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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   一进赤銮宫,她便黑着脸,一屁股坐到圆凳上,嘟着嘴独自生起闷气。

      虽说她落溪身份卑微,可也是有尊严的。臭男人占了她的便宜不算,竟然还不要脸的把她当作
      替身,平儿平儿,好恶心!……

      她越想越气,便到处左看右看,想寻个供她发泄的工具。可把这屋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瞧
      了遍,发现小到茶具,大到雕饰屏风,竟件件精致,件件名贵。

      横!既然是有钱人,也不会在意她破坏了一两件东西吧?她心想着,手就近就摸向桌面的茶
      盅,拿在手中瞧了两眼,这……应该能换不少银两,就这么砸了似乎可惜……可是!

      她咬咬牙,那个死陵曲翾!臭男人!砸了活该!她咬牙切齿的,将满肚子怨气一起发泄到那只
      小小的茶盅上,用力一摔!哐当一声,便在地面开了花!

      “这是怎么了?”雁翎正好经过,差点被那飞溅的碎片划到。她一呼气,幸亏她反应够快。再
      抬眼一看,那边落溪黑着脸,小嘴噘的高高的,似乎受了什么气一般。

      “落溪,发生什么事了?”雁翎小心翼翼的,走近她的身边,“怎么只有你一人,公子呢?”

      “别提那个又臭又色的男人了!”落溪没好气的回她一句,眼却没看她一眼。

      雁翎不仅扑哧一笑,敢情着这小两口是斗气了?难道教主按耐不住自已,对落溪做出什么过份
      的举动了?她再偷瞄落溪一眼,愈发觉得自己的怀疑没错……

      “雁翎姑娘,你竟然还笑?”落溪见她掩嘴偷笑,眉尖蹙起,“有这样一个主子,你都不会感
      到丢人吗?他可真是个无耻败类……”

      “落溪,公子可不是这样的人。”

      “你还为他说话。”落溪抿抿唇,想了半晌,“问你一件事……”

      “什么?”

      “那个……上次你们不是认错我是那什么平儿吗?”她支支吾吾的,咽了一口口水,“我和那
      儿平是不是……真的很像?”

      雁翎莞尔一笑,直视着她,“是啊,不止是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

      “是吗?……”落溪秀眉一趴,她可不想像任何人,更不愿做任何人的替身……

      “落溪,颦儿可是公子深爱的女子。”

      “这样啊……”落溪的心愈发郁闷起来。这就是陵曲翾千方百计将她弄来的理由吗?因为她长
      的像他爱的女人,所以他需要一个替身来一解相思之苦?!

      可恶!落溪攥紧了拳,所以她就该被任意轻薄,任意捉弄摆布?!

      “落溪……”雁翎发觉她的脸色愈发难看,“其实,你就是……”

      “落溪!”陵曲翾暴跳如雷的声音阻断了雁翎的话。

      雁翎一转脸,只见她英伟神武的教主,此刻如一只落汤鸡般狼狈的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而立。她一脸愕然,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公子……”雁翎随手拿起一块面巾,赶紧迎了上去。

      “雁翎,这没你什么事,先下去。”他挥开雁翎正擦拭着他面庞的手,眼光一直胶着在屋内的
      落溪身上。

      “是……”雁翎识趣的离去。若不是教主出现,她或许已经忍不住告诉落溪真相了……

      *******************************************************************************

      切!落溪懒得瞧他一眼,他竟然还一副质问的语气,到底生气的该是谁啊?!

      “我要离开这里!”落溪突然冒出一句。

      “我可不记得你做满一月了。”陵曲翾慢悠悠的进了屋,湿嗒嗒的水渍染污了棉白的地毯。他
      一路走进,才发觉地面上的碎片。

      “那笔银子我会想办法还,总之,我要离开这里!”她声音越说越大,一抬眼发觉他已俯在她
      的身前,她往后一缩,瞪住他。

      “滚开!”这男人难道是游魂啊?!走路都不带声的!

      “你有办法还钱当初就不会随我来这里了。”他扬起眉,他好不容易将她骗来,怎么可能再放
      她走。

      “不用你管!就算去卖身,我也会将钱还给你!”她毫不示弱,噼里啪啦如连珠炮一般。

      他的脸阴沉下来。卖身!这什么破点子?亏她想的出来,气他也不是这样气的吧!

      “你若是卖身,信不信我会去拆了那买主的家?”他恶狠狠的,即使心里知道她是赌气之言,
      他也无法容忍!

      “你!”她咬住唇,他凭什么这么霸道!以为他是谁啊?

      “这又是你的杰作吧?”他臭着脸,指了指地面上的碎片。

      “我……”落溪不知他何意,说话也迟疑起来。他不是小气成这样吧……

      “这茶盅好歹也值五百俩白银,加上之前的五千两,一共是……”他故意在她面前掰起手指来。

      “喂!这破玩意儿五百两!你也太黑心了!”这小气自私,斤斤计较的臭男人!

      “再破也值这个价。”他慢条斯理的,“不知落溪要卖身多久,才能筹齐这些银两……我可等
      不了多久……”

      “你!混蛋!”她的黑眸里燃着怒火。天底下竟有这样不要脸的臭男人!

      “好了,落溪。”陵曲翾放柔语气,“别和我赌气了。今天是我不对,可是我这不也受到惩罚了?”他拎了拎湿透的长袍,苦着脸。

      “这点惩罚算什么!”落溪咬咬唇,“对你这种自私自利的色狼,应该千刀万剐才能解恨!”

      “好好好,那我不介意你在这上面再加上两排牙印。”他叹口气,撸起袖口,将手臂递了过去。

      “干嘛?!”落溪疑惑的瞥他一眼。他以为自己的手臂很香?

      “让你咬啊,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他随口说着,却未注意到她的脸色一变。

      他的手臂上,隐隐看到淡淡的牙印。大概是很久了,那痕迹显得异常浅淡,不仔细看,甚至十
      分容易被忽略。是那个颦儿咬的吗?她蹙眉,所以他要她做和那颦儿一样的事?

      “我嫌臭!”她紧咬唇,推开他的手臂,抬起眼,“我想好了,勉为其难做完这一月,将债还
      清我就走!至于这个,还是留给你的颦儿好了!”

      陵曲翾挑眉收回手臂,见她说的心不甘情不愿,无奈一笑,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还是郁闷。开
      心的是,她终于知道为他吃醋了,这是一个进展。郁闷的是,这误会不知何日才能解开。一
      切,只有等到她记忆恢复的那一天了……

      *******************************************************************************

      一桶桶的往木桶了倒着热水,她的额角竟开始沁出细密的汗珠。

      这男人,放着现成的浴池不用,却非得让她一桶桶的往这木桶里倒水,也不知怎么想的!

      “公子,可以了。”她倒进最后一桶水,嘟着嘴提了空桶出去。

      “嗯。”他走了过去,见她准备关门出去,便唤住了她,“你在屏风外面候着。”

      “你!”落溪只得气呼呼的返身。好!她忍!忍完这一月,就可以自由了!

      透过屏风,见她守在了对面,陵曲翾心满意足的勾起唇角,悠然的开始宽衣解带。

      她百无聊赖的瞅着屏风发呆,闷热的水汽蒸的她头脑发晕,不一会儿便起了困意。

      “落溪。”突然传来的声音,将落溪一惊,她急忙抹抹脸,揉了揉沉重的眼皮。

      “将我的长衫拿进来。”他的声音慵懒而低沉。

      什么!要她过去?!臭男人,还没几分钟,又犯病了!

      她瞧一眼桌面,那长衫果然平平整整的叠放在那里。她带着怨气一把扯过,走到屏风边,伸长
      手臂递了过去,“喏,接着。”

      “送进来。”他就是不伸手去接。

      混蛋!好!她忍!她咬牙切齿的低念着,眼睛紧闭,一步步挪着步子。

      手指摸到木桶潮湿的边缘,她赶紧缩了手,将衣物递了去,“给你!”

      “落溪,你闭着眼睛不累吗?”他好气又好笑。

      “不累,你快拿走。”她仍是闭眼,将长衫往他眼前送了送。

      “落溪,不睁开眼如何帮我擦后背。”他的声音慵懒中透着一丝邪惑。

      擦背?!落溪蓦地睁开眼,一阵朦胧的水雾遮住视线,她透过薄薄的水汽,死死的盯住陵曲
      翾!无耻!得寸进尺!她咬紧唇,胸口因气愤而剧烈的起伏着。

      “又生气了?”陵曲翾见她气鼓鼓的瞪着自己,唇角抿出笑意,“这可是你的份内事。”

      份内事?亏他说的出口!太不要脸了!现在什么还不是由着他说了!她咬紧唇,挤出一丝僵硬
      的笑,“公子吩咐的事奴婢哪敢不从。”她咬牙切齿的,谁怕谁!豁出去了!她撒气一般将怀
      里的长衫丢到一边,转到他的背后,手掌猛地拍上他的肩颈,滚烫的沾着水汽。她脸一红,心
      突突乱跳。镇定,镇定啊……她不能这么没用,不然可就尽让这臭男人欺负了!想着,她便泄
      恨般的用力在他后背又搓又捏起来。

      *******************************************************************************

      她的掌心是记忆中的冰凉……陵曲翾勾起唇角,就算她下手再重,他还是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他放松下来,惬意的闭上眼微憩。

      臭男人!他倒是一脸享受!真把她当奴婢使唤了!她嘴里一边咒怨着,一边使劲的搓捏着。她
      的手一路搓着,移到右侧肩胛下的部位时,手中动作霍地停住。

      这是什么……

      她盯着手掌触及的地方,那里有一道椭圆的疤痕,像是为人所伤。她手指轻抖,那疤痕像把
      刀,一点点剐进她的心底,丝丝的疼,渐转为撕裂的痛。瘢痕泛红,边缘微凸出皮肤,刺的她
      眼睛一阵灼痛。她撇开眼,呼吸急促,身子微颤。为什么,这疤痕这样眼熟,让她心惊,害
      怕,甚至恐惧和心痛的无以复加……

      “落溪?怎么了?”陵曲翾觉出她的异样,不禁问道。

      身后没有回音,只有急促的喘息声,陵曲翾皱起眉,转脸看去。

      “落溪?”他愣住,只见落溪小脸泛白,嘴角微颤,眼神空洞的愣怔着。

      “落溪?”他转过身,再唤一声。

      落溪死咬住唇,双手抱头,好痛!她的头像要裂开一般,痛的她无法忍受!她痛苦的闭上眼,
      脚步凌乱的往后退去。地面铺着一层湿嗒嗒的水迹,她脚下一滑,砰的栽到地上,撞翻了屏风。

      “落溪!”陵曲翾惊出一身冷汗,伸手捞过长衫裹上,飞快的踏出浴桶,两步便跨到她的身前。

      “你怎么了?”他伸手去扶她的身子,她却如惊弓之鸟般,迅速的挣开他的手,坐在地面向后
      退去!

      不要靠过来!不要!她好害怕!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脑子里会出现那么多陌生而可怕的画面,
      耀着刺眼光芒的剑,伤口里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那个被刺中的男人,是谁!她不知道!她
      深喘着气,胸口也无法抑制的刺痛着。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为什么她
      的心会这样痛!为什么!她抱住头死命的摇起来。

      “落溪!落溪!”陵曲翾心疼的抓住她的手,“不要吓我……落溪!”

      “我不要!不要!”落溪咬紧唇,抬起眼,脸上已挂满了纵横的泪珠。她乌溜溜的眸子一触到
      陵曲翾的眼眸,那模糊的男人影像竟迅速与他的容貌重叠起来……

      她的黑眸中泪珠越涌越多,如断线般再也止不住,沿着脸颊淌到下颚,再汇成更大的珠滴,坠
      落下去。

      “落溪,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样我很担心……”陵曲翾捧着她的脸颊,不停的去拭她眼
      角的泪。她的样子让他心疼而无措,他手忙脚乱,不知怎样才能让她止住眼泪。

      “是生我的气吗?对不起对不起……落溪,我不会再逼你做任何事……落溪……”他哄着她,
      声音温柔中透着焦灼。

      那男人是谁?……她弄不明白,为什么她会为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而心疼……更弄不明白,为何
      那男人和会陵曲翾那样像……她好想逃离这里……

      她泪眼婆娑的凝视着陵曲翾,他到底是谁?!

      ——他和她,曾经发生过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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