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故事集》不得无趣

42、任大小姐

　　6.

　　却说令狐冲随绿竹翁离开后，很快后院便传来惊呼声。

　　片刻之后，令狐冲再度冲进来。

　　“婆婆你……”

　　“公子想来已经看到了，”任盈盈不紧不慢，“不过只是一些捡回来的乱石，公子可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令狐冲沉默，“纵然是残篇残句，也是天下难得的武功秘籍。”

　　“呵，公子也说了是残篇残句，像武功这种东西，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就算是绝世武功，在明知不全的情形下可不敢瞎练。这些留在我手上也没什么用，但若让他流出江湖却未免又要惹出麻烦。公子品行端正、心性洒脱，让你看一看既惹不出祸事，也不算辱没。”

　　“婆婆如此慷慨，令狐冲本不该再有怀疑。但我有一问，还请婆婆解答，”令狐冲此刻反而神色凝重，“不知婆婆是从何处得来这些东西。天下人为了一个辟邪剑法误会我令狐冲，我若真的再学一个‘辟邪剑法’，岂非与他们同流合污，教天下人耻笑。”

　　任盈盈一顿，竟一下明白令狐冲的意思。

　　一个辟邪剑谱已经交福威镖局灭门之祸，而院子里堆着的那些乱石文字，又不知道要害多少性命。

　　“令狐公子果然高义。”任盈盈说，“不过你可以放心，这些都是些荒野之石，并无人所有，我只是机缘巧合下得到讯息，于是才访幽探奇，得到这些东西。说来，公子既然已经看过那些石头，可看出这些武功名字。”

　　令狐冲：“晚辈只粗粗一瞥，不过其中有一块石头写‘重阳’……”

　　“‘重阳一生，不弱于人’……”任盈盈接过他的话，整个古墓都坍塌损毁，却偏偏这块东西还在，岂不能称之为重要道具的光环，“不错，正是昔年全真教创派祖师，王重阳。和他摆在一堆的石头，或许对你最为有用，你可以仔细看看。”

　　令狐冲不敢置信：“不知是……”

　　任盈盈微笑道：“昔年王重阳为天下五绝之首，概因其在华山力压其余四绝，夺得《九阴真经》，不过重阳真人早已知道世人贪欲，所以这篇经书并未传于全真教，后随郭靖黄蓉夫妇死后，真经也不得所踪，直到百年后才在峨眉派昙花一现。很多人只知道黄郭二人传下的经书，却不知道古墓之中还有另一脉传下。”

　　令狐冲越听越入神，来不及好奇这些江湖隐秘婆婆从而知，只追问道：“不知是那一脉呢？”

　　“宋时曾有一位神雕大侠杨过和小龙女，其所属属古墓派与全真教比邻而居，创派掌门林朝英也是不输于王重阳的一位宗师人物。那九阴真经就刻在古墓密室之中。”

　　令狐冲：“咦，这几人姓名我为何从未听过呢？”

　　任盈盈道：“百年不过一抔土，而几个百年过去，那些天下闻名的人也只会被遗忘。天下又有谁能与郭黄二人相比，神仙眷侣、宁死守城，既全了夫妻情意、又全了忠义侠名，叫天下人铭记于心、百年不忘？这龙杨二人乃隐逸侠士，虽声名不显，却与郭靖黄蓉有莫大的关联。”

　　她于是将龙杨二人故事一一道来，等又说道林朝英的“玉女素心剑法”又不免提起五绝轶事。

　　令狐冲听完大叹一声：“钟情一人苦等十六载，天下竟有如此至情至性的英雄前辈，令狐冲自愧弗如。哎，天下五绝，东邪、西狂、南僧、北侠、中顽童，真恨不得能回到百年前与这些英雄豪杰在襄阳城豪饮三百杯啊。”

　　任盈盈脑海中又不由冒出那记忆里，因为某一版演绎导致的“过芙cp”，不由沉默。好吧，论惨还是杨过惨，明明青梅竹马、恩情恩义、情之所钟都是在古墓，却偏偏因为“不杀之仁”所以就是爱了。

　　相比起来，还是“冲灵”有情谊，“冲东”有猎奇啊。

　　“——所以令狐公子可以放心了。”任盈盈语气淡淡，“我到终南山探访遗迹的时候，那古墓早已坍塌损毁，后来我询问当地之人才知道百年前有过一场地震，料想因为因为那次地震才致古墓坍塌损毁。不过好在我在挖掘之时并没有找到什么骸骨，想来其后人应当是有所预警，所以提前搬离那里了吧。”

　　“原来如此。”令狐冲惭愧道，“晚辈不该怀疑婆婆品行。”

　　“你直言爽快，怎算得上冒犯。”任盈盈说，“不过我找到的九阴真经残破不堪，勉强拼凑起来的也不过是残句短篇，实际并没有什么用处，若是乱练恐怕还会损及自身。令狐公子可以尽看去，却不可尽信了，其中关窍还需你自行斟酌。”

　　令狐冲哈哈大笑：“我令狐冲武功低微、为人放浪，但好在只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心态不错，武功差是一天，武功好是一天，如今更是能活一天就是做一天地上神仙啦。”

　　“地上神仙？”

　　“有酒有肉有朋友，可不就是地上神仙。”

　　任盈盈终忍不住，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