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现实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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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凌艺把鱼凯凡带回家，先让对方洗个热水澡，自己端着白开水在客厅静坐，神情冰冷纹丝不动。他从不欠人情，开张却欠一条年轻滚热的命。
一切都要归因于那个恐怖世界。
赵凌艺点开APP。
这次副本结束后，软件的UI界面焕然一新。APP多了“商店”货架，但点进去显示“正在更新，暂停访问”；有好友功能，但只有面对面添加这一种方法，他没办法直接联系攸宁。
难用。让人火大。
右上角显示有未读邮件。
一封结算，按贡献度分配，那只可以镇压怨灵的八音盒归他，还有两次使用机会。
一封支线奖励，能看到潇潇和二少爷的合照图片。
赵凌艺戳了下，没想到黑白照片上郎才女貌的两个人竟然动了起来，牵着彼此的手，看着镜头也像是看着手机屏幕外，脸上都挂着真心实意的微笑。
往下拉，竟然还有潇潇口吻的一句问询。
【大哥，您可以问一个有关这个世界的问题，我定知无不言。】
起初赵凌艺只想知道父母的踪迹，但现在帮助鱼凯凡才是火烧眉毛的打事！
他毫不犹豫地用掉机会，回复邮件：“怎么找到新的身体？”
死马当活马医了。
鱼凯凡只是冲澡，很快头上盖着一块白毛巾走出来，眨巴着眼睛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站定。
新邮件进来。
【潇潇：附身灵物，借尸还魂，妾身只知道这两样法子。】
鬼才能用得到这样邪门的办法！
这封邮件没有回复按钮，赵凌艺把手机按在大腿上，朝鱼恺凡招招手，“看看你的账号。”
说不定还能再问一次。
鱼恺凡身上还冒热气，坐过来后沙发往里陷，不知不觉间又拉近了和他的距离。
赵凌艺看了眼，发现对方主界面的积分确实清零过，加起来才三位数。既然积分没有他高，肯定就不存在特殊奖励。
对此鱼恺凡倒是很想得开，自然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师傅你有就够了。反正……”
反正他们要捆绑下副本。
赵凌艺的领地意识很强，“这是我的，先用一次性杯子。早点睡，保持空腹，明天不要吃早餐。”
鱼恺凡还保持着被抽掉水杯的姿势，“啊？”
赵凌艺：“去做体检。”
赵凌艺打电话给和爱医院健康中心预约最贵的套餐。
鸡鸣的清晨，配药间每一块儿瓷砖上都站着人，注射液经由几个护士的流水线工作，配好，摆放一条龙。
内一科人手紧张，每天都是这样紧锣密鼓的节奏，心理脆弱一点的新人，听到家属狂摁救护铃都会心律不齐。
张四元医生来巡班，问起鱼恺凡：“你那个小徒弟呢？叫什么来着？”
赵凌艺：“有事。”
张四元：“不是很勤快啊，学历也一般……难怪他们都不想要。”
赵凌艺想说鱼凯凡没有懒惰蠢笨，一抬头，看到门口站着气鼓鼓的正主。
鱼凯凡走路跟猫似的，脸色有点黑，紧紧蹿着抓着手中的早点，“师傅。”停顿了下，不情不愿地叫“张医生”。
赵凌艺大半夜把人拉过来，有的科室晚上加班，可能片子都出来了，但他还是问了句：“检查做完了？”
张四元：“呀，小伙子怎么了？身体哪儿出问题了？”
鱼凯凡很明显不想说，把汤包放一盒在赵凌艺面前，“我去打热水。”
张四元看得食指大动，也想伸手拿一个，被赵凌艺拍开爪子。
厚脸皮，才说了人家坏话。
张四元嘟嘟囔囔，“不吃就不吃，看不出来你还挺护小鸡仔的……”
他话风一转，“但是竞聘快来了，你要对自己的事情更上心。以你的学历和能力，早就可以升了。”
赵凌艺：“嗯，我赞同。”
“真不客气啊你，”张四元往后看了眼，见没人进来，压低声音道：“今年去打点下吧，不要再被萝卜把坑挤掉了。”
赵凌艺整理病历，他心里挂记着恐怖世界的事，看上去八风不动，“什么萝卜？我会把它们全拔掉。”
张四元竖起大拇指，走了。
鱼恺凡立马溜回来，委屈控诉：“别在外人面前问呀。我身体好不好，师傅到时候就知道了。”
赵凌艺咬一口汤包的边，嘬干净里面的肉汁。他就是有本事吃得快又看着斯文，用纸巾按了下嘴角，也不知道听进去几个字，淡笑点头，“在哪里买的？
鱼恺凡摸摸鼻梁，一点都没感到春风拂面，只觉得气压好低。
赵凌艺的脸色就是住院部护士站的晴雨表，他心情低落，来串门子的少了，中午分餐的时候饭菜分量多了。
鱼恺凡也乖乖把饭拿到办公室吃，吃到一半，弱弱道：“我感觉自己像陪皇帝吃饭的太监。”
赵凌艺没笑，他抬肘把还没锁屏的手机推到鱼恺凡那边，“要看短视频的话自己下载。”
之前查积分的时候就发现了，鱼恺凡的手机型号完全落后时代。既然能租得起他对面的屋子，应该兜里有钱，大概就是喜欢复古手机的卡顿感吧。
鱼恺凡捞过手机，脸上也有些焦躁。这不是他要的反应。
幸好这一天还不算太灰暗，总算来了件高兴的事。赵凌艺微信上的同学群正久违地在嗑瓜子聊八卦，热闹非凡。
头像是荷花的女同学发来短视频，“你们看看这个骗婚男。”
“我也在某音看到了，现在爬到热榜上了。”
有人发了一排冷汗的小黄脸表情，“刁民，大胆，竟敢发到这个群。”
鱼恺凡本来划过了聊天群，又停住了，点进视频。
视频是监控角度，在一家他无比熟悉的小清新风格的网红餐厅里……渣男被打了猪八戒卡通图案的遮脸厚码，画外音是当事人的介绍，“那天我和男朋友庆祝纪念日，听到旁边有头猪在大放厥词。真想告诉他的未婚妻，快跑！快去做妇科检查！”
热评第一：“没人拍到被渣男纠缠的帅哥真是太可惜了。”
鱼恺凡：“师傅快看！是那天。”
赵凌艺：“……”
同学群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集体嗨了。
“是那谁吗？”
“必须是，之前有个热度更高的没有打码的，被劝删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昨天还问我是不是在医院上班，肯定得了烂病。”
“到底是谁啊？你们都混饭圈啦，打什么哑谜。”
江田冒泡：“傻逼！！！”
江田这么恼羞成怒，反而坐实了炮王双插头、骗婚油腻男的事。
赵凌艺看着江田的头像，点开对话框。
鱼恺凡撇嘴：“他也活着回来了……师傅你干什么！”
赵凌艺的手机被抢走，还没来得及发信息，“就问问。”
他还是想找到攸宁，如果攸宁拿到了特殊奖励，他可以用之后得到的积分和道具去换世界的秘密。
鱼恺凡皱着眉，很心疼地看着他：“不用你问。”
赵凌艺语气平静，“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开下个副本，你真想当孤魂野鬼吗？”
没有□□，只有意识，那和副本里的鬼有什么区别。
僵持中，江田的消息冒出来：“老同学好，你现在在哪家医院高就啊？”
鱼恺凡错开眼，“他发神经啊。”
赵凌艺眉头一松，联系起之前在副本里听到过的话。攸宁曾说自己是通过偷看手机才知道他们之间的会面。难道，现在拿着手机的人是她？
赵凌艺试探地回：“学美术的？”
对面激动地发来一条语音，说得颠三倒四，“是我，你们果然是医生！发一条就要撤回，我找得好辛苦啊。”
赵凌艺把手机号发过去。
对面：“OK！”
很快，攸宁直接打了电话过来，她找到安静的地方，说话的声音也不像之前那样压抑，“我拿到老玩家的文字游戏了！过程很复杂，我、我现在想和你们见面！”
鱼恺凡把耳朵贴过来。
赵凌艺开公放，手指轻轻敲击红木桌，“你打车来和爱医院，出什么事了，你先说。”
攸宁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恐惧，“我醒来的时候，坐在江田的车里，但是他不记得发生过的一切了！系统会控制我们一次次重新进入副本吗？”
你以为，你是第一次来到陌生的诡异世界。
其实，它在等你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现实世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