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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府来客,很是喧嚣热闹了一阵。
外袓母家除了外袓母就大舅舅一家,其他舅舅都在外地当官。
而大舅母生得有一子一女,儿子便是已二十岁的表哥齐承业,女儿便是表姐齐佳妍。
舅舅有几个妾室却没庶出子女。
此次表哥是从他外袓那回来,路上遇到外袓母的娘家亲人便一同进京了。
徐安彤到上房跟长辈见了面,收了见面礼,之后就陪在末座听她们叙旧,真是听得昏昏欲睡。
好容易熬到晚上,徐安彤回到院里就往床上躺去。
齐佳妍这时却派人来说,表哥答应明天带她们去逛街。
徐安彤本觉得疲累的身子顿时精神起来,立刻从床上起来,兴致勃勃的挑着明天要穿出门的衣裳。
第二天一大早,跟娘亲请过安后,徐安彤来到侧门等着。
不多久,就见到表哥、表姐联袂而来,身后还跟着杜怜容。
齐佳妍过来拉着她的胳膊,在耳边轻语:“我娘让我们带着她一起。”
她也不想身后跟着一个爱哭鬼,但她娘亲总是觉得杜怜容母亡,父亲又远在外地,要多看顾于她。
她都不能说一句重话,不然,这杜怜容动不动就红眼睛,像谁欺负了她,好不憋屈。
徐安彤笑笑,没说什么。
心中只盼着她可千万别走不动路就好。
彼此间见礼后,坐下马车往闹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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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颜阁里,徐安彤看着左手这枚淡粉色胭脂,又看看右手玫瑰红的胭脂,再看桌上的其他几个色号的,都很不错!她实在拿不定主意选哪个。要不,全买回去?反正不贵,到时候再送几盒母亲,应该不会被说吧!
杜怜容轻抹一点樱桃红的胭脂在手上,细看了看,很配她的肤色,触感细腻又润滑。她凑近闻了闻,有股淡淡的清香,她满意的点点头。
她询问了下价格,不舍地放下,这一盒就要她一个多月的月钱。
她平时花钱的地方还是挺多的,有些舍不得。
店员很有眼色,看她不买,又提供了价格低一些的胭脂过来,杜怜容也试了试,感觉差了不止一等。
她有些犹豫,转身见徐安彤面前,一排排放着全悦颜阁里卖得价钱最贵的盒子。
她低头看看自己这的三两盒差品,觉得这悦颜阁狗眼看人低了。
这却是冤枉悦颜阁了。
徐安彤她也是第一次来悦颜阁,但店家从她的衣着手饰就能看出这是位有钱舍得给自己花的主。再加上她柔柔的声音,带笑的脸,店员自然的把最新最好的胭脂拿出来让她挑。
杜怜容放下手中盒子,对店员道:“还是把那盒樱桃红的胭脂给我吧!”
她也不是用不起。
悦颜阁外,齐承业有些百无聊赖地等在外面。
这悦颜阁里全是女眷在选胭脂,他不好呆在里面。
他眼睛看着街道的人群,却见韩辰泽正在不远处,他忙挺直身子打招呼:“辰泽。”
韩辰泽闻声,见是齐家同窗齐承业,点头致意,向他走去。
他今天会出门,是因为他表弟,魏国公的孙子沈旭尧跑来找他。
前些日子魏国公大捷,表弟来找他一同庆祝,玩乐一天。
正好今天他休沐,便却之不恭。
齐承业见到他们很是高兴,今天陪着这几个小祖宗,一家一家店的逛下来,看她们先一样东西,比对来比对去,他是半句话也插不上,只在一旁权当护卫,他温和的面孔都维持不住,僵得不得了。
真是比写一篇文章还累。
此时见到他们二人,总算有些轻快感。
三人互相见礼,沈旭尧问:“齐兄在这做什么?”
齐承业头朝悦颜阁一点,无奈笑道:“陪妹妹们买胭脂。”
沈旭尧却是不能理会他的苦笑,魏国公府没有姑娘,他一向羡慕有妹妹的人。
“辰泽哥哥!”一声娇唤传来,原来是杜怜容眼见,发现了他们。她放下手中胭脂,几步就来到外面。
徐安彤被这一声甜腻腻的叫唤差点唤起鸡皮疙瘩。
沈旭尧听着这声音,就知道有戏。
他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忙打量是谁在打他表哥的主意。
入目的是个体态弱不禁风的姑娘,沈旭尧摇摇头,这不是他喜欢的风格。
至于表哥嘛,看表哥那冷淡的脸,看来这姑娘是单相思了。
徐安彤齐佳妍也发现他们了,便也放下胭脂,过来一见。
徐安彤见除了韩辰泽,旁边有一位未见过的公子。
他大约十二三岁的年纪,有着少年英气。
几人互相介绍见礼。
杜怜容笑道:“辰泽哥哥,你来得正好,安彤妹妹选胭脂都选花眼了,你眼光独到,要不,你给拿个主意。”说着,还斜看了一眼刚才徐安彤在店里站的位置。
那里的一堆胭脂盒还没收起来呢。
徐安彤诧异,你怎么知道他眼光独到了?
再说,韩辰泽他根本分不清颜色,你却让他挑,这不是让和尚买梳子——讽刺人么?
韩辰泽没想到今天会遇见她,他看了眼那边的胭脂盒,想着若是点在她的樱唇上,肯定很漂亮,可惜他却是看不到的。
他背着的手握了握,笑道:“既然选花了眼,就全买了吧!”
杜怜容一噎,心中苦涩不已。她之前说话,韩辰泽是理都不理,她本为试探,故用借徐安彤作由头。哪想他真的回复了,还送她胭脂。
杜怜容强笑道:“辰泽哥哥,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只送表妹,还有我和佳妍表姐呢。”
“你哪句听到要送表妹了?这分明是韩公子不会挑,省事直接让表妹全买!”齐佳妍不客气道,杜怜容可真是会想。
徐安彤却是觉得原来他和她想得一样啊!心中莫名的高兴。
可听到表姐们的话,却发现这是笑话她呢。
为什么啊?难道是表哥觉得她们选个东西要了好久,向他们抱怨了。
于是闷闷道:“业表哥,你是不是陪我们不耐烦了?”
齐承业忙摇头:“哪有,妹妹们慢慢选,我不急!”怎么说到他身上来了。
齐佳妍见此间无事,她们的胭脂还没选好呢,便道:“你们慢聊,我们接着选胭脂了。”
说完,便拉着徐安彤走了。
韩辰泽看着徐安彤的融入这灰色的店里,他别开眼,他以前并不觉得看不见颜色能妨害到他什么,他一样能文会武,靠自己的手腕掌控自己的人生。
只因世人愚昧,见不得异端,他才要避人耳目。
可此时却发现,他看不见她的脸蛋有多白嫩,唇色有多红艳,衣裳有多漂亮。
一时间,眸色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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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昌侯府
仆人领着江太医往听竹阁而去。
沈氏听到周嬷嬷汇报,翻着账册的手一顿。
“她怎么会请江太医?”一直以来,听竹阁都是请的别的大夫在看。
周嬷嬷也想不通,毕竟吴姨娘是知道江太医和魏国公府的关系的。
沈氏沉吟一阵,道:“等江太医出了听竹阁,请他来给我请平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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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竹阁
江太医收回诊脉的手,对着吴姨娘道:“夫人,您略感风寒,老夫开几幅药,好好休养就无大碍。”
吴姨娘捏着帕子挡着唇轻咳一声,为了把江太医请来看病,不引怀疑,她这两晚睡觉故意掀了被子。
“那就好,多谢江太医了!”她放下帕子,不经意地问,“对了,江太医,今天泽儿休沐,你去看看他吧!他的隐疾我也听说了……真真是……哎,难道真的没法医治了?”
江太医正在写药方,没反应过来,顺势点头,面露遗憾之色。
等写完药方时反应过来,沈夫人怎么会让她知道?
她们俩人在府中的不对付他可是知道的!
转念一想,应该是诈他。
他若无其事的将药方递给站在一旁的韩辰祺,道:“泽公子的头疼病最近又犯了吗?待会老夫去看看。”
韩辰祺谢过江太医,让丫鬟送走他。
等人走了,母子俩脸上露了喜色。
“看来这江太医确实是知道韩辰泽得了什么病。”
韩辰祺给吴姨娘奉上茶,道:“这多亏母亲故意弄成真病,降低了他的防心,才会露了端倪。”
“不过,他倒是反应快,还在那找补呢。”吴姨娘喝了口茶。
韩辰祺道:“不过是画蛇添足而已,谁不知太医们的嘴是最严的。”
吴姨娘放下茶,郑重道:“既然确认他知道了,咱们就要另想法子撬开他的嘴。”
“母亲放心,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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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屋里
“江太医,听竹阁的那位怎么了?”沈氏问。
江太医放下药箱:“沈夫人,吴姨娘得了风寒,让我来诊治。”
“没问别的?”
江太医想着,他在听竹阁的问答该是没问题的。
“并无。”江太医摇头。
沈氏紧盯了江太医一阵,点点头,示意周嬷嬷送人出去。
周嬷嬷回来后,给沈氏捏着肩膀:“夫人,你有些草木皆兵了。”
她轻摇头,她怎么能不担心?
到现在,泽儿的病甭说治,连看出有病的都没有。
唯一知道真实病情的大夫,就只有江太医。
好在,两家交情颇深,值得信任。
但泽儿的病一天没治好,她一天都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