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每天都在黑化》小饼干呀

7、第七章

　　“呐，我说，日日行走在堕魔边缘，是什么样的感受呢？日日担忧，生怕自己一时不注意，便被魔心吞噬，你，活的开心吗？”
　　长乐郡主有些发疯的大笑，“你是女娲后人，又怎么样呢？你的母亲不要你，你的父亲，哦，对了，你甚至都不知道，为何你的父皇，会这样对你吧？”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皇叔的孩子。”
　　“凤里牺，你凭什么呢？一生下来就有了我想要的一切，健康、高高在上的地位、强大的力量，以及，温柔的母亲。”

　　宛小小一步步走上前来，她的长发被风扬起，她额前的蛇纹光芒一点点黯淡下来，娇嫩的指尖掐上长乐郡主的脖子，毫不留情。
　　长乐郡主不闪不避，眼中闪现着癫狂，“就算我毁了你一次又一次，凤里牺，你敢杀了我吗？”
　　灼热滚烫的地狱之火席卷而来，长乐郡主的尖叫声梗在喉中，便化作飞灰。

　　阿常站在宛小小身侧，用脑袋拱了拱宛小小的肩膀。
　　宛小小回头，安抚似得摸了摸阿常毛茸茸的脑袋，“您还要继续看着吗？”
　　寂静树林似乎连风都停了下来。

　　“你真的，一点都不像我的后人。”不知何时，掩在层层树木后面的女娲雕像露出了她的尾巴，金色鳞片在阳光下闪耀着。
　　“您的后人，如果您是指，那天生就要肩负着天下苍生，注定爱而不得，凄苦一生的血脉的话，我的确是您的后人，血脉灵力，不可否认。”
　　“你已几近入魔，女娲血脉从不可能沾染魔性，”女娲像是沉沉叹了一口气，“待你入魔之日，便是你身死之时。”
　　“若是你对我发誓，你将放下仇恨，放下执念，心系百姓，泽被苍生，我会救你。”
　　“我做不到，”宛小小咬牙，她的眉眼间晕染出一片淡淡的红，“虚圈与灵王宫之间已是血海深仇，伊耶那美神陨之事更是时时鞭策着我前进，我无法无视他们的魂飞道消，唯有拼死一战，才能以慰死于那场战争的所有人。”
　　“就算，你会身死，再不复生，你也不愿放下这段仇恨吗？你可知道，若是你死了，天下再无女娲后人，而这天下的百姓，万千生灵都可能被黑暗吞噬。难道，你就没有，在意的人，活在这人世间吗？”
　　“所以，您出现了，不是吗？”宛小小的唇角扬起一个细小的弧度，讽刺中带着丝小得意，“您要怎么选择呢，是救，还是不救我这个，可能会屠戮苍生的，女娲后人呢？”
　　风起。

　　地狱红河翻腾，有人苍老宛若枯木般的手指，在空中点了点，“找到你了。”

　　窗外落下细雨，打在檐上，声音清脆。
　　斋藤一沉溺在梦靥中，唇角轻轻扬起笑，“宛宛。”
　　那是他们前往京都的一夜，三月逢春，草木复苏，脚程不快的两人只能露宿野外。
　　斋藤一燃起一团篝火，安静坐在一旁擦着自己的剑，听着身侧宛小小惊喜的呼声。延绵多日的春雨褪去，夜色下的天空挂着流光四溢的银河，点点繁星光芒闪烁，有萤火虫悄然无息的在风中起舞，微风带起树叶的窸窣声。
　　“次郎，你看！”
　　宛小小抬起头，有萤火虫落在她鼻尖，淡黄色的光晕投在她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
　　亲吻过她鼻尖的萤火虫挥动翅膀，停在了她的发间，宛小小偏过头，眼中像是盛着这片璀璨星河，“次郎，这里好美。”
　　“嗯。”
　　斋藤一轻轻应了一声，她的眼睛好美，胜过千万繁星。
　　“次郎，啊！”
　　宛小小不知从何处捻了一块野果，大约是想递给他，却不小心被绊了一跤，斋藤一只听闻宛小小的一声惊呼，还来不及反应，便有温热柔软的身体撞进了他的怀中，带着甜香，额头狠狠磕在了他的鼻子上。
　　“嘶。”
　　斋藤一痛呼一声，想伸手去揉自己鼻子，却尴尬得绷紧身子，不敢有一丝一毫动作。

　　然后，斋藤一怀中的人抬起了头。
　　繁星点点，萤火飞舞，淡香萦绕，统统不及他怀中人轻轻的一笑。
　　“次郎，你的眼睛，真好看。”
　　两人离得太近，温热馥郁的气扫过他的唇，带着一点点的麻，有冰冷指尖划过他的眼角，引起一阵颤栗，斋藤一只觉得心口一阵悸动，手足无措的燥热和酥麻，带着一丝甜，融入他的心脏。
　　大约，这人世繁华万千，都敌不过她轻声唤他的名字。
　　次郎。

　　“你还舍得醒过来。”
　　风间千景赤脚从月光下走来，金发红眸，额头上鬼角熠熠生辉。
　　宛小小抬起手，束缚她多日的千斤链轻而易举碎成粉末，“啧，还是这么不经用。”
　　“能撑那么久，已经不错了。”
　　风间千景走上前，屈膝蹲在她身前，清瘦的背脊略略弯曲，“走吧，最近出了很多事。”
　　宛小小撇嘴，“风间千景，我可是很强的，我现在一点都不虚弱。”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老老实实爬到风间千景的背上。

　　“啧，你饿了那么多天怎么还这么沉？”
　　风间千景掂了掂背上的女孩，明明是不耐烦的语气偏偏藏了一丝笑意。
　　宛小小毫不客气扯住风间千景额前的鬼角，“你怕是，想死那么一死？”
　　“你也就敢那么想一想。”
　　风间千景小脸一扬，“要不是我，你这把差点被人翻盘了信不信。不感动的痛哭流涕还恐吓我，你怕是个黑心的吧。”
　　“出事了？”
　　原本还算轻松的语气沉了下来，宛小小疲惫的将头靠在风间千景的肩上，自醒来起，一直刻意隐藏的孱弱无助露出一丝边角。
　　风间千景双眸闪了闪，像是并未察觉到她透出的那一丝软弱般，“对啊，你再不醒过来，我们就不干啦，让你这么多年的计划打水漂。”
　　“所以宛小小，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了。”
　　不要，让我。。们再这么担心你了。
　　“千景，这次是意外。”
　　“是因为雪村纲道对吗？南云熏已经出发了，现在，大概是到新选组门口了吧。”
　　“嗯？”
　　宛小小不解的偏过头，“熏？”
　　“嗯，”风间千景的步伐很快，宛若捧着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将宛小小放在榻榻米上，脸上依旧是娇矜的自持，“你忘记了吗？那被人类灭门的东之鬼一族，就是姓雪村的。”
　　“但是雪村纲道是人类。”
　　“他不过是借了雪村家的姓，但是东之鬼一族的确还留有子嗣。那就是南云熏以及他的双生妹妹，雪村千鹤。”
　　“雪村纲道视雪村千鹤为亲女，当年为了从南云家救出雪村千鹤，不惜让南云熏冒名顶替进了南云家，可惜，南云熏的身份被识破的太过轻易，他更是因此大吃苦头。”
　　“真是，好一个雪村纲道，”宛小小眯了眯眼，想起她认识南云熏时，南云熏那可怜巴巴的小脸，“这次真是，新仇旧恨要一起算了呢。”

　　且不说，南云熏为了雪村千鹤前往京都后引起的纷纷扰扰。
　　宛小小休息半日后，便着手处理这些日子留滞下来的各事。

　　“欢宫亲王怕是太得意了吧，”宛小小晃了晃手中的信件，扬眉道，“听信我死于大火，居然想吞下我们埋在天皇身边的所有暗线？他也不怕把自己撑死。”
　　“嗯，”风间千景坐在宛小小身侧，唇角笑意自得，“人类就是这点不好，太过愚蠢，放心，我已经给他教训了。”
　　“和宫当初说好的，为了公武合体，为了天皇陛下的意志甘愿奉献自己一生呢？现在居然来信跟我说，她爱上德川家茂了，她要抽身？”
　　宛小小揉了揉太阳穴，和宫内亲王，现任天皇同父异母的妹妹，曾经与有栖川宫炽仁亲王定亲，有栖川宫炽仁亲王也称欢宫亲王，后为了实现天皇陛下公武合体的目标，自愿与欢宫亲王解除婚约，下嫁德川家新任将军，德川家茂。
　　当然，这一切中自有萨长同盟的推波助澜，他们在那次事件中得利不少，比如，欢宫亲王自和宫改嫁后，彻底倒向萨长同盟，反对公武合体；又比如说，德川家茂因和宫下嫁，而被迫站在风口浪尖，迎接来自两方的刀光血影。
　　当然，他们最大的收益，就是他们辗转搭上了和宫这条内线，近几年更是从中得到了不少信息。

　　“千景，派人告诉和宫，她抽身的话，那条左手也别要了。”
　　和宫内亲王身份高贵，容貌秀美，只除了，天生左手残疾。现在完美无缺的和宫内亲王，她的手，可是一年又一年从活人身上换下来的。
　　这个时候后想抽身，和宫内亲王的左手，不过是个小小的利息，若是和宫拿不出足够诚意的东西，宛小小并不介意亲自去取。
　　“好。”
　　微风带了一丝凉意，风间千景波澜不惊的替宛小小将那些信件整理好，他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扫下一片淡淡的灰色。
　　“那么，最后一件事情是？”宛小小轻轻点了点她桌案上的黑色蝴蝶，有一条信息通过指尖传入她的大脑。
　　宛小小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惊。
　　“尸魂界将在三日后到达现世，谨遵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的指令，屠灭却师一族！”
　　“千景，这条信息，是什么时候传来的？”
　　“嗯，大概是半个月前吧。”
　　风间千景半依在窗前，支起下巴，“你怕了？”

　　黑色蝴蝶在夜色中化成点点飞灰，宛小小歪头，还带着病气的小脸上露出些许复杂神色，“只是，有些，兔死狐悲罢了。”
　　“宛小小，”风间千景温热的掌心轻轻覆上宛小小的手，窗外云雀在枝头唱歌，他的声音有些轻，带着压抑许久的情，“我会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