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僧》番外》水怀珠

6、大学篇（2）

　　居云岫发现战长林长高了，以前看他只用微微仰头，现在要彻底把头抬起来。
　　战长林被她多看了两眼，伸手揉她脑袋。

　　大雪已停，街面的积雪在夜色里反射着银光，居云岫挣开，目送室友们走进校门后，慢慢说：“我回去了。”
　　下午他偷偷过来，被室友们抓了个正着，居云岫避不开，做主让大家一块吃了餐饭。
　　饭后，战长林送她们回来，室友们知道他俩还有话要说，所以先走了。
　　居云岫已跟他聊完，也该走了。

　　战长林看着她，说：“给你带了个礼物。”
　　居云岫有些意外，伸出手。
　　战长林：“在酒店。”
　　居云岫眉梢微动，手揣回兜里：“明天给我。”
　　战长林仍是看着她，笑笑：“还早，去拿一拿呗。”
　　又承诺：“门禁前送你回来。”
　　酒店就在附近，离学校大门口只有五分钟路程，来回一趟最多也就半个小时，居云岫默了默，没找到拒绝的理由。

　　晚上九点半，二人结伴走进酒店大厅，大概是期末的缘故，大厅里来往的人比较多，居云岫莫名有些紧张，走得目不斜视。
　　半分钟后，电梯门开启，迎面走出来一对挨在一起的情侣，女生个头高挑，披着栗色卷发，讶异地看了居云岫一眼。
　　随后便看向战长林。
　　居云岫敛眸，没做声。
　　女生挽着男友离开，战长林转头看了一下，进电梯后，问居云岫：“认识？”
　　居云岫淡声：“见过。”
　　战长林点头，猜测是在学校里有过一面之缘的校友。

　　房间在九楼，狭长的走廊里铺着很厚的印花地毯，二人走在上面，半点声响没有。
　　战长林的声音便显得格外突兀。
　　“你们学校是不是经常有学生来这里开房？”
　　“……”居云岫瞪他一眼。
　　战长林笑：“这么看我做什么？都是成年人了，开房很正常。”
　　居云岫语气微凉：“所以，你们学校一般都有多少人外出开房？”
　　战长林：“不可能，周一到周五不给外出，周末外出就给三小时，还得赶在晚饭前回去，能开什么房？”
　　“钟点房。”
　　“……”

　　房间号是916，在走廊尽头，战长林拿出房卡，开门后，请居云岫进去。
　　居云岫进门，听得“砰”一声，战长林关上房门，转头便吻了过来。
　　居云岫后退，被他抵在玄关墙上。
　　战长林没插房卡，屋里漆黑一片，就着这浓黑的夜，他吻得霸道放肆，像是蓄压多时的暴雨，要先以雷霆开场。
　　居云岫反手抱着他的肩，根本没有余地抵抗。

　　雷霆以后，骤雨袭来，战长林反复吮着她的唇，慢慢找回以前亲吻她的技法，不厌其烦地撩拨着她。
　　居云岫手指收紧，慢慢踮起脚。

　　黑暗放大着彼此的感官，思念泄洪，在你来我往的追逐里奔腾着。

　　一吻毕，屋里全是喘气声。
　　战长林插上房卡，灯光骤然亮起。
　　居云岫躲了躲。
　　战长林欣赏着她绯红的脸颊，笑。

　　“让开。”居云岫低声。
　　战长林让开，脱下外面的羽绒服，往里走，信手扔在沙发上。
　　屋里本来就有些热，加上被他吻得全身发烫，居云岫略一思忖后，脱下大衣，转身挂在玄关墙壁挂钩上。
　　战长林唇角微动，假装不经意地打开大床前的行李箱，翻找一番后，起身坐在床头。
　　居云岫便只能走过来，在大床另一侧坐下。

　　战长林握着一只拳头伸过来，居云岫摊开手，接住东西时，听到轻微的金属撞击声。
　　低头一看，竟然是两枚金色的子弹壳。
　　“训练考核那天打的，人生第一枪，求了队长教导员半天才肯让我带回来。”
　　学校现在对军械管得严，一般情况下，发射后的子弹壳是不允许学员私自带走的。战长林那天拔了头筹，平素又讨教导员喜欢，才得以破例。
　　居云岫知道他那天的战绩，考核结果出来以后，他拿到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跟她报喜。虽然看不见，但居云岫知道，他那会儿肯定是笑得合不拢嘴的。

　　“人生第一枪，为什么是两颗子弹？”
　　居云岫拨弄着手里的子弹壳，一颗又长又大，一颗相对短小一些。
　　战长林说：“一颗步*枪，一颗手*枪。你挑一颗，剩下那颗给我。”
　　居云岫瞄他一眼。
　　战长林眯眼：“什么眼神？”
　　送她一颗，一是想向她分享自己人生里的又一个第一次，二是想定情，她这眼神，是以为自己抠门么？

　　居云岫自然知道他的心思，没再多说什么，低头挑了挑后，选了那颗短小一些的子弹壳。
　　“手*枪？”居云岫问。
　　战长林点头，居云岫便把另一颗还给他，然后说：“走了。”
　　战长林眼神很快一黯，眼看她要起身，伸手抓住她手腕。
　　居云岫回头。

　　暖黄的灯光照射在洁白的大床上，战长林盯着居云岫的眼睛，心跳又快起来。整整半年没见，他想她想得要发疯，他不信居云岫就不想他，就甘心这样走。
　　半晌后，战长林说：“还有个东西……你还没看。”
　　居云岫没做声，四目交接，彼此眼里的内容都一览无遗，居云岫知道他说的“东西”是什么。

　　战长林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

　　他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白毛衣，是高三那年冬天她给他选的那一件，蓬松柔软，摸在手里还是以前的触感。
　　居云岫没动。
　　战长林大着胆子，握着她的手，缓缓往下。

　　“看看吗？”

　　居云岫目光从底下挑上来，对上他黑亮的眼神，没等回答，他已抓着她的手放在衣摆上。
　　居云岫并没有犹豫多久，低下头后，撩起他的衣服。
　　毛衣里面是件T恤，居云岫一并撩起来，看到他夯实的腹肌，每一块都蓄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战长林抓住她的手，再往上提。

　　一，二，三，四……
　　整整八块，暴露于她的眼皮底下。

　　“喜欢哪一块？”战长林凑过来，声音很平静，然而眼睛晶亮。
　　居云岫耳根滚烫，盯着那里，嘴唇抿直。
　　战长林抓起她另一只手，放上去。
　　居云岫发现事情不太对，可惜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两双拖鞋先后掉落在床下，洁白的被单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居云岫被战长林压在身下，脸颊，耳根，脖颈全是他密密麻麻的吻，手则被他按在他衣服里，触及的地方已超越腹肌。
　　“可以不走吗？”
　　纠缠的时候，战长林从脖颈吻上来，语气哀求。
　　居云岫咬住嘴唇。
　　“我不做，我就抱着你睡一晚。”战长林的气息呵在耳廓，像是恳求，又像是撒娇。居云岫全身战栗，明明知道这个要求很矛盾，可是却无法反驳。

　　“你……”
　　“我说真的，”战长林撑起来，凝视着她的眼睛，“我不想你走，一分钟都不想，一秒钟都不想。”
　　灯火暖黄，战长林的眼睛黢黑温暖：“我想黏着你。”
　　居云岫看着咫尺间的他，沉默少顷后，捧起他脸庞，吻上他的唇。
　　战长林撑在床头的一只手撤开，抄入居云岫颈后。

作者有话说

　　大学篇结束，最后是一丢毕业X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