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试探（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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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慕亦南一改往日的高冷，在齐王一党未将炮火开向知南时，他便主动攻击，怼的他们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知南隔着帘幔看的是一愣一愣的，心里不禁涌上了疑惑。
慕亦南今天这是怎么了？谁得罪他了？
为了不让自己撞枪口上，一下朝她便领着宋玉真离开。
慕亦南看着知南动作极快的离去，先是一怔却也没有太过在意。在保皇派的拥护下往城门口走去，速度却比平日慢上许多，似是在等什么人。
等到了宫门口，官员们见他立在原地不在向前，也很识趣的不多打扰。
色泽古板透着森严之气的宫墙下那么绛紫色笔挺身影格外夺目。
天际上高高挂起的那抹艳阳随着时间的推移，缓缓朝着正北挪动。
为何还未来？
往日他还未到宫门，知南就该派小石子来寻他才对。
因事耽搁了？
他强行忍着心中的一丝不满继续等着。
“丞相大人？您怎么还未出宫？”小石子碰巧接了皇上的命儿去办事，刚好路过宫门附近。
“太后今日……不宣本官？”
小石子不解的眨了眨眼，随即明白过来，“奴才如今在乾清殿当差。”抬眸看了看快到正头顶的太阳摇了摇头，“都这个时辰了，太后未派人来寻丞相，看来今日怕是不宣了。”
慕亦南身形一僵，嘴角名称一条直线，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小石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起刚才他浑身散发着寒意的模样，满目疑惑。
太后不宣不好吗？
丞相难道……这么喜欢批奏折？
李煜接到自家大人更是自觉的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慕亦南冷着脸，就差没把“别招惹我”四个字写在脸上了，他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上了马车，慕亦南心中还是烦闷拥堵的厉害，就连他自己都有一瞬的失神。
他到底为什么烦闷？
知南没派人寻他？
还是恼怒她让他在烈阳下苦等如此之久？
自我折磨了一会儿，街道的繁华吆喝声也变得分外刺耳。
“停！”
他一声令下李煜不敢耽搁，快步凑到跟前贴着侧壁轻声问道：“大人何事？”
慕亦南没有说话，竹帘却被一双好看的让女子都禁不住羡慕的手掀开。
“你先回府吧，本官一会儿自己回去。”
“是……”
李煜带着人往丞相府回，慕亦南独自一人走在路上。
当他还只是个皇子时，因身体赢弱从未出过宫，对于宫外市井的繁华也只局限于书中杂说。
大哥身亡后他被立为太子，整日被父皇拉着学习政务，更无可能亲自到宫外体验书中所言的热闹之处。
如今他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倒是得来了从前梦寐以求却又求之不得的机会。
深邃的双眸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抵在身后的手也微微一紧。
“公子要看看簪子吗？”
沙哑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慕亦南回过神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半白着头发的老婆婆弯着腰，脸上却又带着和善的笑容。
脑海里蓦然回响起昨夜欧阳靖说的话，慕亦南眼帘微垂陷入沉思。
若是送了东西，她……真的不会怪他？
见他望了过来，阿婆将摆在面前的一根簪子拾了起来朝他样了样，“这簪子都是我家老头子做的，用的都是自家种桃木。”阿婆献宝似的又把簪子靠近了慕亦南些，温柔道：“公子你闻闻看，是不是还有股淡淡的桃花香？”
再过半月便要立秋，即便是桃木簪子也不可能回附着桃花香气。
慕亦南有些不信，微微俯下身子凑了过去。
一缕轻浅却又不失韵味的香味在鼻尖萦绕，似是桃花的绵绵清香，却又多了一丝圆桃的清甜之气。
阿婆见他微愣的模样笑了笑，“这带着桃香的簪子可只有我们一家，公子可要买一个回去？”
慕亦南伸手拾起阿婆右手边的一根色泽偏深的桃木簪，修长的指腹轻轻抚上发簪尾部身形慵懒的猫崽儿。
让人退避三舍的冰块脸上脸上多了一丝柔和的弧度。
倒是像她。
“就要这个了。”
阿婆接过他手里的木簪，想起刚才他露出的神情，心中明了却又想逗逗他，“公子这是要送给家中妹妹的？”
慕亦南一愣，没有说话。
阿婆也不再追问，动作熟练且十分细心的将簪子包好递了过去。
“是送给……夫人的。”慕亦南放下一枚碎银，不等阿婆反应，别扭的丢下这句便转身离开。
“哎……一个簪子不要这么多钱的！”阿婆哪里追得上慕亦南，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想起刚才他“落荒而逃”的模样，忍不住的轻笑出声。
不过是给自个儿夫人买个簪子，怎么连耳朵根都红的滴血？
“老婆子你刚才喊什么呢？”老者将怀里热乎的包子放到桌上，一边问她一边习惯性的将包子掰成两半，将馅多的那部分递给了老妇人。
阿婆笑着接过摇了摇头轻声道：“刚才遇到一个公子来给他夫人买簪子。”
“买的是刻着猫儿的那个？”老者轻轻扫了一眼桌案。
“嗯。”
“眼光不错，那可是我这几日雕的最好的一个。”
阿婆不知想起了什么喃喃的说了一句：“那位公子的夫人真幸福。”
她这么一说站在她身侧的老者不乐意了，手中的包子似乎也变得没那么好吃，“瞧你说的什么话？想当年你的发簪、镯子哪个不是我亲手做的？怎么到了这把岁数倒开始羡慕起别人来了。”
阿婆见自家老头子生了气也不去哄，只是侧过身子趁他不注意偷笑了一下，便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摊面，似是想起了什么，历经岁月洗礼的眸间滑过一丝柔和。
“老头子，我想吃芝麻汤圆了。”
“等着，我去给你买。”
“嗯。”
木簪摊旁碧绿繁茂的古树伸出枝桠，婆娑的树影下是酷暑中难得的阴凉。夺目的璀璨透过树影散落星点金光，照亮了世间万物，却又在不经意间暖了心房。
慕亦南回到府上便将自己关在书房，就连晚膳也并未出来吃。
“慕亦南这又是闹哪一出？”欧阳靖一边吃着菜一边饮着酒漫不经心的问着李煜。
李煜也是一头雾水的摇了摇头，自从今日从宫里出来丞相就怪怪的，他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又有谁能告诉他呢？
欧阳靖放下手中的鸡骨头，眉眼轻挑缓缓道：“慕亦南就是那冬日里长了毛的的豆腐！”
“神医何意？”
“毛病（冰）呗。”
……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试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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