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诗语》澜悠

3、Part 3

　　我与楚溪。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记得小时候我们就认识了，那时候他是个喜欢上树望远的男孩子，很多次我都在树下看他很轻松的爬上去，到了树上后对我伸手叫我也上来。一般情况我都是摇摇头，其实我是真的不敢。
　　初中时他没与我在一个中学。虽然离得比较远，也不会完全没有了联系。我总是不会主动打电话找他的，但是我们都很会清楚彼此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是一种莫名的心灵感应，但却因为不在一起而变得落寞孤单。
　　我到现在还记得中学时代的一个冬天，我一个孤单的等车，由于是北方的缘故，寒风冷的刺骨。公车迟迟不来，天空下着大雪。在我瑟瑟发抖的时候楚溪打来个电话，他正在回家的路上。“你来接我，好么。”我只说了那么一句话。楚溪在那边沉默了很久，然后答应的嗯了一声。
　　七分钟后楚溪打车来到。下了车便奔到我身边，我望着他有些发白的面容，想说些什么，没想到话到嘴边只成了一个字，“冷。”他解下围巾围住我的颈部，在车站学生微微异样的眼光下拉着我上了车。
　　中考那年我们忙的焦头烂额，由于认识了黎北北，还是会有闲暇时碰面的机会。从初中开始之前我就总是沉默，有时黎北北在气氛还能活跃些，但若留我们两个独处，那么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很疲惫的感觉，每次觉得很多话想跟他说，见了面，就什么也不想再说。他曾经问过我报考志向，那时候我就是冲着重点高中奋斗着的。他听后没有多说什么，喃喃的念着些我听不见的话语，我把耳朵凑得进了一些，他惊讶的躲开，然后便是一段时间的对视，最后默默的散了场。
　　等到成绩单发榜那天，我满意的看着自己分数达到了理想高中的标准。然后看了看楚溪，他也考了那所高中，而且分数在我之上。
　　我皱眉看他，眼神很复杂，他察觉到后怔了一下，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没说话，他笑着说惊讶么。我点头，我确实很惊讶。
　　完全没有想到高中能和他同校，半年来我刻苦用功就为了考重点，也问过他想去哪里，他没说我也没再多问。仔细想想莫非是在他问我报考志向之后就做好了决定么，想到这里我的身体抖了一下。见我看着他发呆，楚溪习惯性的拨了拨我的头发说这次还在一起。我任由他继续他的动作，轻轻嗯了一声。
　　说到这里差点忘了黎北北。得知我要报考重点的时候，她大声喊了两个字：“哪泥！？”很好你都用上日文了……
　　黎北北的成绩算是可以，但是距离重点的标准还差了不小。听说我要考重点，她抚额跌坐在椅子上感叹：“为何你要如此上进…..”呃…因为我是好学生….
　　黎北北便说她也要努力进取了。我点头赞道很好，中考前的半年她拼命的学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模拟考试后冲上了年组前十名，那时我是第六，在班里她和我分别是第五和第三；而楚溪在他的学校排名第三班级第一。谁叫他天资聪颖。
　　成绩发榜后黎北北透过人群看见站在一起的我和楚溪，用最快的速度飞奔过来，兴冲冲的欢呼着说“我也考入重点了！”这就意味着我们三个会在一起。
　　我和他都没说话，我扭头看他，他把目光移开看那边那些学生。黎北北拉着我转了个圈，然后开心的抱着我的肩说诗语诗语，我们在一起在一起啊~！我笑笑，抬手拍拍黎北北的背。黎北北放开了我，像一只蝴蝶一样飞到楚溪面前绕来绕去，楚溪也笑笑，对她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我们三人就在一起。黎北北很幸运的和我分到同一个五班，而楚溪则分到了二班。黎北北说没关系，我们还在一起。
　　对于楚溪，就是这样一种暧昧不明的关系。在外人的眼里，我们确实比跟其他人要亲密那么一些。而我们自己呢，其实我们都没有想去解释清楚。很多时候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觉得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哪怕我们彼此一句话都不说，哪怕我的眼眸里没有他的影子，我们之间却有一种感觉，是属于我们独有的感觉。
　　很小的时候，我站在树下抬头看树上那个男孩时，就隐约有了这种感觉。
　　那黎北北呢。她就是很突然的闯入了我的生活。
　　黎北北淑女不做作，文静不失大方。黎北北最经典的就是她抚额和耸肩动作。
　　这样的一个女孩出人意料的站在了我们之间，当两个人变成三个人的时候，有一些细微的东西会发生改变。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和黎北北。一直以来她都是我的朋友，我心甘情愿的站在漂亮姑娘的身边做她的护花使者，她走到哪里都喜欢拉上我，我也很少拒绝她对我的一些请求要求。
　　我是喜欢黎北北的。我喜欢黎北北做我的同学朋友。但是当她站在我和他之间的时候，我却满腹感伤。是的，我是喜欢她的，但我真的不想她那样忽然，让我措手不及。

　　我夹起楚溪放在我碗里的肉丢进嘴里慢慢咀嚼，对面黎北北已经吃的不顾形象当然也顾不得抬头看我们。我慢慢的嚼着那块肉。楚溪还会再夹菜给我。黎北北不时会冒出一句不重要的话来打破沉默的气氛，楚溪也是一边应着她把菜夹给我。
　　楚溪的眼睛我是看不清的。也或许是我太能看清所以他不愿意让我看清。黎北北和他说话时，他在夹菜，他看向黎北北的时候夹菜给我时的动作看起来是那么自然的。他不看黎北北的时候，眼睛就落在了我身上，毫不保留的目光。
　　我不抬头，只是在他看我的时候回个眼神给他。我更想让他保留之前夹菜的动作不要看着我，因为这样，我还能有自己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