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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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折
施然窝在床上用热湿布擦身子，大腿处火辣辣的，被磨破了皮，他疼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一路擦一路吸气，逼出来的冷汗倒比原来身上的热汗还多，手上被草边划了几道口子，不见血，可被温水一泡，又刺痛起来。他蒙在被子里酸溜溜地掐着手指想，不知孟榴昀之后怎样了。
他说那句话什么意思。
自从施然病后，辛夷衣不解带地伺候着，整个丞相府的婢女小厮围着施然的病团团转，养得施然越发懒惫，躺在床上要吃要喝的，送药的蜜饯，还必须是回春堂自己腌的，人家就要一颗两颗，施然动辄一斤两斤地买，几乎把人医馆的蜜饯买空，辛夷好说歹说，才请人从后堂给施然网开一面多称了几两。施然点心吃着，热炕躺着，一摸胳膊的肉，感觉又软了几分，男人只能硬不能软，他暗叹不妙，就要下床走动，躺了几天就生了一肚子软肉，真是岂有此理。
施然不去上朝，自然是不知道孟榴昀的行迹，朝中同侪巴不得他早点病死，为大靖除一祸害，自然也没有来探病，自那一晚后，他和孟榴昀还没见过一次面，说上一句话。
他做缩头乌龟，不好意思去上朝，更不好意思面对孟榴昀，可孟榴昀也不来了，他也不能问他那晚为何如此了。施然磨磨蹭蹭，想从外边听到点风声，可谁也不来同他说，终于按捺不住，问邓议，“最近朝中可有大动向？”
邓议笑，“哟，施大人什么时候关心起朝中大事了？这是要韬光养晦一飞冲天？”
“不是，我身为朝廷命官，关心下朝野怎么了？”施然理直气壮。“朝中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不懂。”
”没什么啊。”邓议含笑看他，摇头晃脑，“在下就不知道施大人关心的是哪方面的事情了。”
“怎么跟你说呢……”
邓议道：“我倒是今日有个趣闻，要同大人说一说。”
邓议肚子里那些山故野闻不少，施然听得也多，闲着没事就让邓议讲几个故事解解闷，可此刻他没什么心思听哪里的狐狸精哪里的大飞龙，便蔫蔫道：“那你说吧。”
“我听闻，孟府去了太医。”
“太医？孟府？”施然惊醒，“孟榴昀也病了？”
邓议道：“奇了怪了，施大人怎知是那位孟公子病了呢，他上头，分明还有个年事已高的国之勋臣孟老太爷。”
施然道：“你就告诉我，是不是孟榴昀也病了？”
邓议点头，道：“还有一事，我觉得施大人听了不如不听的好。”
施然听闻孟榴昀病了，心下有了点计较，也便原谅了他不来，心想着早晚有一天问他个清楚，便道：“那既然如此我就不听了吧。”他素来怕烦，恨不得一件事都不必挂在心上，躲还来不及。
他挥挥手，就要钻进被窝里补眠。
邓议也不急，在小几上砸核桃吃，笃笃笃的声音安静地在房内回响着。才砸了五颗，施然从被窝里钻出来，问他，“你说的是什么事？”
“据说皇上也去探病了，探的是孟二公子的病。”
“哦。”施然说，“就这个？应该的么，孟榴昀可讨刘琤喜欢了，打都不舍得打，你以为人人都跟我似的，被他支来喝去的。”
“我话还没说完，皇上去没去，我这等草民自是不知道，不过另一件事，京城上上下下都传遍了。”
“什么事？”
“皇上做主，给孟榴昀赐婚了。”
施然咽了咽口水，“不会指的是，咱们家辛夷吧？”
邓议看他如同看白痴，“施大人何出此言。”
原来邓议都没有看出来！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施然知道自己犯了傻，脸上一赧，便道：“你管我说什么，你快说，赐婚是怎么回事？”
“指的是姚家的嫡女，姚家大小姐，能诗善画，据说生得天仙似的，城里的人，都在说郎才女貌十足的般配呢。”
“好么，强强联合。”施然道，“姚家也是满门英烈，在朝中争衡，确实缺一位中流砥柱，不错的。”他点点头，躺了回去，“我头疼得要命，睡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