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杨》栖杨

28、第28章：未完待续

　　第一卷，终章。
　　我们还要走多久？
　　——刘小栖
　　一辈子。
　　——杨松
　　关于栖杨
　　2018年11月，刘小栖终于答应办一场签售会，这倒是让她的编辑惊讶了一阵。
　　之前软硬不吃的刘小栖，居然答应办签售会了！
　　刘小栖和编辑王姐商量后决定第一场还是在K市办，因为她的女儿还小，离不开妈妈。
　　签售会那天刘小栖先去了会场，王姐告诉她签售会的流程。
　　周围的工作人员布置场地，刘小栖站在会场中央，看着前方巨大的海报，眼睛盯着她的名字，脸上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一张脸绷着，手心里冒出细汗。
　　她，能办签售会了？
　　“小栖。”杨松抱着一岁多的女儿走过去，刘小栖快速向他们跑过去，然后一下靠在杨松肩头，杨松被刘小栖突然的一靠愣住，细想后，揉了揉揉小栖的头发。
　　“我好紧张……”几秒后，杨松怀里的人终于把她内心里的情绪说了出来。
　　仔细算起来，从大学到现在刘小栖走写作这条路已经有六年左右。
　　刘小栖轻轻叹口气，“我怕……等会儿没人来……”说着额头还蹭两下杨松的衣服。
　　杨松嗤笑一声：“怎么会呢。你没看见你发微博后粉丝们的留言？”
　　“看见了。”刘小栖离开杨松肩膀，低头用衣袖擦擦眼角的眼泪，不好意思的说，“我以为……以为他们就是……就是跟跟风，不会真的来……”
　　杨松听她这么一说，笑得更大声，“你呀，怎么越活越没自信了？”
　　“我……”刘小栖的头低得更低了，用手揪着衣袖，耳根红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总是焦得慌，不相信自己。
　　“栖大要办签售会了？！我一定要去！我一定要去！”突然杨松举起一只手，模仿她粉丝的语气说话，引来了不少工作人员的目光，但杨松毫不在乎，继续喊道，“栖大！我等到你了！我要去给栖大送鱼汤！！！栖大是活的！是活的！！！”
　　“栖大！栖大！”杨松觉得自己喊还不够，又把女儿的小手也举起来，“栖大！栖大！栖大！”
　　刘小栖被杨松逗笑，打掉杨松折磨她女儿的手，伸手抱过女儿，“请你离我粉丝们的生活远一点。”
　　杨松看着她终于没有再绷着一张脸，莞尔一笑，“我也是你的粉丝。”

　　在签售会开始之前刘小栖碰见了一位熟人—何越。
　　见到何越比王姐知道刘小栖答应办签售会还惊讶。
　　毕业后和何越的联系就少了，只知道她这位才子学长没有去当歌手，反而做起了经纪人，后来接手了他妈妈的经纪公司当起了老板，他公司的艺人个个爆红，除了他自己带的那位女艺人。
　　网上流传的版本都是，何越带的那位女艺人想借他上位，但是大老板不愿意，那女艺人有后台，何越不敢封杀她，所以只能一直压她的资源。
　　刘小栖看到这个解释的时候笑得滚到床上，若是没见过那位女艺人，她自己都快相信了。
　　但当刘小栖知道何越是她签售会的赞助商后，刘小栖觉得这世上没什么不能相信的。
　　“行了啊，戏过了，把你的下巴收回去。”刘小栖缓了几分钟后还是没能接受这个事实，以至于让何老板出言提醒她，收回她惊掉的下巴。
　　何越抬手看了眼时间，像是在说件小事，道：“其实这是我私人赞助的。”
　　好了，这回刘小栖的下巴是彻底收不回来了。
　　何越看她又愣住了，笑着说：“珞珞特喜欢你和你的书，不知道她从哪听到你要办签售会的风，让我马上打电话问是不是真的。打过去的时候，那边正好在联系赞助，珞珞一听就不得了了，说要成为你最大的后援，然后她拿了我的卡，我成了你签售会的私人赞助商。”
　　珞珞，就是何越带的那位女艺人。
　　刘小栖咽了一下口水，开口想说话，被何越拦住，双手捏住她的肩膀说：“学妹啊，学长真的不是心疼钱，等会儿你得给我多签几本书，不然我回去没法交代啊……”还用袖子擦了两下眼睛。
　　刘小栖心里嘀咕，这个老男人太能装了！
　　刘小栖为了她的胳膊，点头答应，好奇问道：“学长，珞珞答应跟你在一起了吗？”
　　何越瞪她一眼，避开问题，“请收起你的好奇心。”
　　刘小栖悻悻道：“我婚都结了，孩子都有了，你还没成功。”
　　何越不想被塞一口狗粮，又抬手看眼时间，“签售会快开始了，我先去站好的位置了。外面的人啊，特别多……”话还没说就准备转身走。
　　刘小栖拉住他，“我这里签两本给你就行了，你还去挤什么！”
　　何越摇头道：“不行，珞珞说了，一定得排队签的才算，临走前还特别强调不许我直接来找你签。”何越指指不远处，那里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欲哭无泪，“那位就是她派来监视我的。那……那明明是我派给她的保镖，结果……”
　　刘小栖看她学长这卑微的模样，心里突生同情，太可怜了……
　　何家男人一米八，老婆说啥就是啥。
　　何越走了两步后停下，转身不好意思的说：“小栖啊，让你助理给你拿条围巾来吧，你那个……”
　　刘小栖茫然的看着他。
　　何越见她没明白，抬手摸了摸脖子，忍着笑说：“遮一下脖子上……好歹也是当妈的人了。”说完就快步走了。
　　刘小栖反应过来，脸先红了一大片。回想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耳朵也跟着红了。
　　昨晚杨松把女儿哄睡着后，一直缠着她，累得她沾到枕头就睡着了，流程也没看明白。今早出门的时候，杨松给她带围巾，刘小栖还以为杨松是担心她冷，原来是为了挡脖子上的东西！
　　到了会场后，刘小栖心里紧张，觉得热就把围巾摘了，那么……不就是全工作人员都看见了！
　　杨二狗！！！

　　抱着女儿的杨松后颈一凉，暗道大事不好，得赶快溜。

　　二十分钟后签售会正式开始。
　　主持人念着一大堆话，刘小栖在后面听着，手心里还是冒着汗，突然手被一只又大又温暖的手握住，“别紧张，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刘小栖抬头看着杨松，笑了一下，点点头。
　　会场里掌声雷动，刘小栖在她粉丝的欢呼声里走上台，她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眼底发红。她深鞠一躬，“很感谢大家能来到这里。我真的没想过会来这么多人，谢谢大家多年的陪伴，我会一直努力下去的！”

　　杨松看着台上和粉丝们互动的刘小栖，她站在那里，比刚才在台下时多了自信，自信给了她无数道光，让她变得夺目又不会让人觉得刺眼。
　　杨松最初支持她走这条路的时候，也曾想过她或许会风雨无阻，或许会屡屡失败。他想过无数种可能，特别是小栖把自己关进书房的时候，他甚至想过是不是当初的支持是错误的。
　　好在小栖没有放弃，他也没有放弃。
　　就像当年他们没有互相放弃对方，否则他们走不到今天，也不会有一个可爱至极的女儿。
　　杨松把女儿驼在肩上，让她好看见站在台上的妈妈，女儿奶声奶气的叫着“妈妈”，杨松咧着嘴笑。

　　本以为这次能遇见的熟人就何越一个了，没想到签售会快结束的时候还碰见了一个人。
　　沈帆，刘小栖大学同系师兄，上大三那年还回学校给他们上了两节课。
　　当时沈帆随机出课题，让他们写教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乡的原因，刘小栖被抽中上了讲台。
　　沈帆比他们大两三岁，但那时候他已经是Z市一中的名师了。后来回了Y县，和刘小栖他们也没了过多的联系，今天能在这里见到，算是有缘分了。
　　比起刘小栖见到他的惊讶，沈帆的惊讶更多一些。
　　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惊喜。
　　就像是一个你很想见却见不到的人，突然有一天出现在你面前一样。
　　他表妹在筹备婚礼，他是来帮忙的要签名的，却没想到，表妹一直喜欢的作者竟然是自己的同系学妹。
　　刘小栖伸手和他握了一下，道了声，“沈老师。”为什么不喊“沈师兄”呢？是因为沈帆不爱笑，经常板着个脸，而且年纪轻轻当上了校领导，只要站在他面前的人，心里都忍不住紧张。
　　沈帆还是和以前一样，整个人冷冷清清，话少，简单的“嗯”一声算是回应。
　　只是他一双冷眸中暗藏着一股炽热的暗流涌动，又冷静克制。
　　沈帆也察觉到自己回应太过生疏，张口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抱着女儿走过来的杨松打断。
　　“小栖，这位是？”杨松直直的看着沈帆。
　　“哦，这是我同系师兄，教书很厉害的。”小栖伸手抱过女儿，对沈帆说：“这是我先生，杨松，我女儿。”
　　杨松伸手，“你好。”他看着沈帆，虽然是笑着，但更像是在宣示主权。
　　沈帆仔细看了眼杨松，轻轻和他握手，“你好。”
　　杨松第一眼看到沈帆时，心一紧，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
　　莫名的心里很紧张，紧张到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某个地方见过这个人。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
　　抱着女儿的刘小栖在状态外。

　　沈帆也没和他们多聊，拿了书就匆匆走了。
　　走到门口的沈帆回头看了一眼刘小栖，她和杨松逗着女儿，他们看对方的眼神里充满着爱意，还有令旁人羡慕的幸福。
　　他翻开手里的书，手指抚上她的签名，一遍又一遍。他的大脑也在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的心，“她很幸福。”
　　他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辛福就好，辛福就好……

　　2018年，年末，筇竹寺。
　　杨松右手牵着女儿，左手牵爱人。
　　刘小栖看着杨松，还是没忍住幸福的笑了。
　　杨松回想着当初对施雨说的那句话，“要么一生，要么独生。”
　　他很感谢刘小栖能给他一个陪她一生的机会。
　　他再次看向刘小栖，她眼里含笑，他眼里含泪。

　　“我们还要走多久？”懒癌晚期刘小栖问。
　　杨松拿出纸巾给她擦汗，“我们还要走一辈子。”
　　杨松的土味情话总是来的很突然，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一笑。
　　女儿呆呆看着视她不存在的父母，不行，她得找找存在感。
　　“爸爸，我好累啊。”
　　杨松弯腰把女儿抱起来，捏捏她圆嘟嘟的脸蛋，“淼淼累了？爸爸背你走好不好？”
　　淼淼点点头，“好～”

　　刘小栖看着走在前面的父女俩，笑了一下，跟上去。

　　我们只能走到这里了。
　　——栖杨致吴松（杨松）

　　2010年，4月2日。
　　刘小栖停下脚步，不敢相信的走向杨松。
　　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吹起了刘小栖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视线。
　　慌乱的把头发撩开，看清眼前的人，的的确确就杨松。
　　20岁的吴松（杨松），20岁的刘小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