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歌行》方如梦

31、结局

　　明月的脸正对着老虎，突然间涨红，又突然间变白，长发委顿在地，黑的惊心触目。
　　萧布衣长剑横放，手上捏诀，嘴里开始念咒。
　　明月的脸便如醉酒一般越来越红，支撑着身体的胳膊也渐渐无力。
　　仿佛催命一般，萧布衣的声音不大，却渐渐的充斥了整个墓室。
　　整个墓室中都是萧布衣念咒的声音，一句紧似一句。
　　明月的脸几乎要滴出血来。
　　萧布衣的神色已经恢复平静，只念着咒语。
　　明月嘴一张，一口乌黑的血喷了出来。
　　随着血，还有一颗发着淡青色光芒的圆珠从明月嘴中缓缓升起，向着虎口飞去。
　　明月一下倒在地上，血肉消逝，白骨渐现。
　　便在此时，忽然有一阵清脆的笛声打破一室的咒语声传入萧布衣耳中。
　　萧布衣停了咒语，抬头。
　　墓室的门渐渐开了，一个人青衣长发，轻轻吹着一个玉笛出现在萧布衣眼前。
　　萧布衣看了此人一眼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杀她。”
　　那人把笛子放下，微微笑了，一笑，似乎墓室里的阴霾一扫而光，吹过来的，尽是山间青松微微的清香。
　　那人看着萧布衣：“苏明月好歹也曾经救过小玉，就算为此，我也得求你饶她一次。”
　　萧布衣凝视着那人：“胡思远，你这一次下山便是为了不让我伤害苏明月？”
　　胡思远玉笛轻轻在手心中敲了敲：“你早就发现我来了，却还说这话？”
　　萧布衣看着胡思远，半晌不语。
　　胡思远微微笑着，似乎看透了萧布衣的心思。
　　萧布衣长叹一声：“罢罢罢，你当日也曾经放过她，看在你的份上，我这次放过她。”
　　言罢，长剑轻轻一挥，猛虎缩回爪子退了回来，那颗淡青色的内丹，缓缓落回明月口中。
　　明月已成白骨。
　　胡思远看着地上白骨：“她弄成这样，也是为了你，你就真忍心将她的内丹收了？”
　　萧布衣不说话，只是招了招手，猛虎化做小小的紫金木鱼回到萧布衣手中，那金剑也重新变做了木鱼锤。
　　将木鱼放回袋中，萧布衣叹了口气：“她这下元气大伤，要恢复也得再过多少年，那个时候，咱们就都老了。”
　　胡思远怜悯的看着苏明月。
　　萧布衣拉起胡思远：“走吧，这墓室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说着，向墓外走去。
　　胡思远无奈的笑了，跟着萧布衣走。

　　外面，阳光灿烂。
　　萧布衣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混合着花的香。
　　清风徐徐。
　　萧布衣道：“你扮作老头子天天摆个算命摊晒太阳，比起山上的生活如何？”
　　胡思远叹了口气：“整日来车水马龙，灰尘四起，我的茶壶都脏死了。”
　　萧布衣笑道：“那我回去可得在心源溪上给你好好洗洗。”
　　胡思远也笑：“此时山间桃花开得正好，正是赏花的好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