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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是谁绿了我 我又绿了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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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泊远师兄一路的“悉心照料”下,我们终于来到了俞州府,接下来事情就好办多了,因着泊远师兄的特殊关系,我们住进了非常了不得的望江楼,但凭他有通天的本事,这望江楼真不是你想选哪间住就住哪间的,我终于又有机会住到了泊远的房间,一路舟车劳顿,好不容易能睡个安生觉,大早上却被拍门声惊醒。
泊远他师兄准时的出现在门口,顶着一张久痔不愈般的脸叫我们去吃早饭。
我与泊远对视一眼,乖乖洗漱下楼,我这日子过的啊……咋那么像个受气的新婚小媳妇……
俞州人嗜辣,大早上就看到有些桌上那红彤彤的颜色,我就觉得胃里开始不爽利,好在我们是住在望江楼,想吃什么都有……泊远师兄便点了些泊远爱吃的包点,几碗清粥,哎……吃人嘴短啊。
走近一瞧,今天桌上却多了个人,我瞧着背影就觉得有些眼熟,待他起身添粥的时候,一听到那特别的环佩声,我心下已经了然,是我师父参宿那老头……他怎么认识燕归凉?
燕归凉见了他,彬彬有礼的一作揖,唤了声先生,我师父道貌岸然的笑容慈祥引他入座,喝了口茶,转头看到我,茶水就劈头盖脸的喷过来了。
真不愧是我师父,我竟无法提防……
“你怎么在这?”
这一出何止是我,在座诸位纵然都是身手敏捷的告诉,却也皆是未曾提防,呆立在原地,筷子掉了满地。
我师父赶忙用袖子擦了擦我的脸,捧着我的脑袋翻看了一下确认是我本人后,呵呵一乐,活像个老傻子。泊远看着我俩不知所措,他师兄更是错愕,小厮忙着捡筷子,我也不敢声张,不知道我师傅打算咋解释。
“这是劣徒。”
我师父特别亲热的揽了揽我的肩膀,泊远他师兄这才开始拿正眼看我,我这子凭师贵了?
“好徒儿,你我师徒二人可是几年未见了。”
行,您说是什么就是吧。
泊远知道了这人是我师父,马上热情了起来,端茶递水给夹菜,哄的我师父喜欢的不行,特别争气。
说回我师父真是让人不省心,他现在化名为星宿老仙,假装自己是隐世高人,前段时间遇到了燕归凉,这小子对我们是不冷不热,却费劲巴力的结交了我师父,好像要让我师父去帮他办什么事。
而我现在的情况的的确确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燕归凉对我的态度马上来了个大转变,不但不打扰我和泊远感情了,还没事租个画舫让我俩单独出去玩,真的诡异的展开,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我却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头,总有点烦躁。
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好不容易熬到了十五,泊远去找他小师侄们去了,我师父留我吃酒,料是有事要说……
我师父找了间雅间,设下结界,便开门见山道:“你俩这门亲事且再缓缓。”
师傅这话说的我怪不好意思的,我俩还八字没一撇呢……
大概是我表情过于沉醉,看得我师父这种缺少年轻夫妻热情的老头子心里有些不平衡,他特别嫌弃的扇着袖子,仿佛要把我当苍蝇一般轰出去。
“哎呀呀呀呀呀,别想乱七八糟的!我是说你俩八成成不了!”
这话我可不能忍,绝对不行。
“呸!你咋见不得别人点好。”
怒火中烧寸步不让,让我师父对我的感情态度大概产生了一些恭敬,他的表情在要掐死我和好言相劝间兜兜转转,最后语重心长道:
“师父传你一个百发百中童叟无欺的经验,如果一个凡人好看到见过他的人都觉得不似凡物,那他绝对是个神仙下凡的跑不了,一方面是他自身托生相貌问题,另一方面,人天生体质就更易修仙,他们其实隐约间是能感觉到永生力量的吸引的,心向往之,连带着看你这个人都会觉得气度不凡。”
“这我知道啊,你早八百年前就跟我说过。”
我师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猛戳我脑门。
“榆木脑袋!倒是记住啊!你真不觉得你那小相公长得好看的过分了吗?”
泊远当然好看了,不然也不会把我迷的神魂颠倒。
“他是神仙不是更好了,我俩岂不是可以结为双修道侣……嘿嘿嘿嘿……”
“天真!愚蠢!这种不记得天上的事的,多半也都是下来历情劫的,你真该担心的是你自己!这种下凡历劫的多半是和别人在天上定了终身,禀明了太阴殿被扔下凡的王八蛋,转回头当回了神仙,只知道和自己天上的相好双宿双栖,根本不认你,到时候你可有的哭!”
“我不信!”
我明明和泊远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我很确信。
“你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还记得角宿家的梁渠和商宿家的小龙王吗?”
“这谁不知道啊。”
四大神君座下二十八星宿都是正统老神仙,除了我师父这个乱收徒弟的,每个星宿的徒弟都十分有来头,我师父说的这俩更是大有来头。
传说中远古有神兽,曰梁渠,见者有大兵,随着修仙者通婚,神兽一族没落了,世间最后一只梁渠,名尔俨,生而为神,由监兵神君抚养,又因为白虎掌杀伐杀气太重,易激发梁渠杀虐本性,顾将其托给孟章神君,青龙与白虎相反,泽被万物,可以克制梁渠本性,于是,尔俨在孟章神君的指引下拜入角宿星君门下。
而我师夫家的小龙王,则来历更牛。
孟章神君的小孙子,名副其实仙三代,名绍宁,父母均战死于数千年前的仙魔大战,虽然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还只是个蛋,却成为孟章神位第一顺位继承人,拜入商宿门下。
这俩神话故事中的年轻老古董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看对了眼,前段时间把天上闹的人仰马翻,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他俩在太阴殿递了帖,刻了名字,绑了红绳下凡了。”
“师父你不会打算跟我说泊远是他俩其中一个吧……怎么可能那么巧。”
“你知道的……这种情劫不会一次成事的,深爱夫夫不长久,总有一个要先走。你商宿伯伯死性不改和角宿打赌,说看性格他徒弟一定能坚持到最后,角宿不服,给他徒弟下凡前开了小灶,在他命门中留下一道护身金符,出事可保一命,也因此,能寻着金符找到尔俨,正是燕归凉……我推算燕归凉生辰发现他近日将有大劫,怕是要遇上命定之人了,你说为什么就这么巧,你俩就出现在这?为什么就这么巧,燕归凉对岑昭就如此特别?”
“我才不信你个糟老头,坏得很,要真是命定之人,燕归凉还能撮合我和泊远?”
“燕归凉这一世是帝王命格,虽会为大业有所取舍,终逃不脱天命的指引,现在他可以为了拉拢我撮合你们,也是情理之中,但你在他们的故事中,注定不会善终,你可拎清楚,别钻牛角尖,多少修者最后过不去情劫这一关身归混沌。”
我听着我师父继续的淳淳教导,脑子里却是一片浆糊……我最后的倔强不禁发出疑问,这年头历情劫还时兴扎堆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