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卧底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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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志雄走到吴晓宇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啊，缉毒警察最忌讳就是把自己的样子曝光在公众面前。”
吴晓宇向后靠在椅子背里，仰头将手臂挡在眼睛上。“那天，师父的尸体被吊在他家阳台的栏杆上，身体没有一个完整的骨头。上半身的皮都被他们剥掉……鲜血顺着阳台一直流到一楼的地面上。……一片殷红……直到现在，那块地砖上，还有没退去的血迹……”
说着，吴晓宇终于泣不成声。
章志雄愣愣地立在那里，看着他。
他终于知道吴晓宇对童灵光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厌恶了。
童灵光的无知，竟害得自己的师父惨死。
章志雄不知道，如果自己遇到这事，他还会不会原谅童灵光。
正如那天赵隆章对他说的那样：“别总是把自己放在道德的至高点，谁也没有权力认为别人怎么样做才是对的。人心最可怕的，不是存在着深不可测的黑暗。而是自以为自己是对的，用自己那所谓的道德绑架别人。”
虽然，他总感觉赵隆章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邪恶的存在。但是，在这句话上，章志雄不得不承认，赵隆章说的是对的。
当初，他总觉得童灵光毕竟是吴晓宇的师兄，他们一起长大，他却总是以那样的语气和童灵光说话，着实有些不妥。
可是现在他却不知如何评价。
而此时，童灵光在门的那一边，倚着墙，泪流满面……
章志雄第一次听到吴晓宇说这个故事。
这是一个残酷的故事。
这种事不仅仅是他师父一家。这种故事还有很多，很多……
一个缉毒警察在执勤的过程中被女儿撞见，只因女儿喊了他一声“爸爸”。三天后，一家人就被毒贩用煤气活活熏死。
一庄庄一件件，都是述说着那些恶魔的残忍，控诉着他们的罪行。
他们就像是从地狱里逃出的恶犬一般，吞噬着这世间所有的人，所有的正义。
章志雄踉跄着靠在墙上，胃里一阵翻涌。
吴晓宇伏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身体亦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章志雄攥着拳，努力想要平静下来。
他儿时的梦想就是想要做一个正义的警察，扫灭一切的罪恶，成为傲世的英雄。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原来他根本就不够英雄。
那些缉毒警察才是英雄，才是真正的英雄。
“我……我出去转转。”章志雄指了指门外，道。
吴晓宇没有理他，仍伏在桌子上没有动弹。
章志雄微微抽了抽嘴角，打开门。
童灵光没有走，他还站在门边。
似乎刚刚吴晓宇的话，他全都听到了。
众人似乎也听到了他们办公室里的动静，全都一脸错愕地看着他们。
“看什么看！”章志雄大声喝道，“没事做吗！”
童灵光擦了擦眼角还没有干的泪水，用力地抽了下鼻子，用力地抿了一下嘴：“走！我有事拜托你！”
章志雄掏了车钥匙出来：“去我车上。”
童灵光按住他的手：“没那么严重。跟我来吧。”
章志雄不知道童灵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跟了上去。
“什么事？”章志雄道。
童灵光没有说话，而是带着他到了童灵光的车上。
童灵光关上所有的车窗，开了车，才说道：“对不起，我们工作的关系，很多事我必须保密。甚至你身上的所有东西对我们来说都可能是危险的。”
章志雄点了点头：“理解。”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无信号”。
“还说没那么严重。”章志雄道，“搞得跟谍战片一样。这么谨慎。”
童灵光哼了一声：“我的无知曾害得我师父死无全尸，害他们全家灭门。就连我师弟……”
章志雄抽了抽嘴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从那以后，”童灵光道，“我终于知道身为缉毒警察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根本就不是一个能站在阳光下被人敬仰的英雄。甚至，我们就连牺牲以后，连墓碑上都不能刻上自己的名字。”
童灵光低着头，苦笑了一下：“我们不仅仅要保护我们自己，还要保护我们的同事、卧底、家人、朋友。他们因为我们，可能随时处在危险之中。我们所面临的所有人都可能是敌人，都可能会把我们丢到最危险的地方。”
章志雄突然明白那天他们带着那个毒贩给童灵光时，他为什么会那么大的反应了。
“我能理解 。”章志雄道。“缉毒警不能见光。你们不让我们插手仅仅是为了保护我们。”
童灵光点了点头：“我不想让任何一个战友发生像我师父那样的事了。”
他低着头，眼睛里似乎有些湿润。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才道：“我不能再让这类的事发生。”
章志雄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童灵光咬了咬牙：“我没事。师父说过，很多时候，我们不能感情用事。可是，一想到这儿，我就是忍不住……”
童灵光抽了抽鼻子，继续道：“我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可能牵涉到很多人。甚至包括我们的家人。”
章志雄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抽了抽嘴角。
他们不是机器，做不到无情。却依然被无情笼罩着。
如果刑警只是有一些危险，那么缉毒警就是在把生命系在枪口上。
“我们能怎么办？”童灵光道，“我们必须得做。如果我们不做，天下就会被毒品充斥。每一个人都会身陷毒窝。原本，我以为，我们的事和你们的事互不相干才最好。但是，看到小宇还是不肯原谅我，我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听到童灵光的话，章志雄微微地咬了咬嘴唇：“说吧，你想让我们怎么帮你。”
“我们的一个卧底，失联了很久。”童灵光道，“这个人晓宇也知道。”
章志雄点了点头，静静地听着童灵光的话。
“据说，他是我的一个师兄，”童灵光道，“他从小就接受了各项特训。原本他和我另一个师兄进行联络。”
童灵光顿了一下，继续道：“但是自从那个师兄牺牲后，我们便失去了他的联络。”
“然后呢？”章志雄道。
童灵光道：“我猜可能晓宇会知道与他的联络方式。可是，每次和晓宇谈时，他从来都不肯静下心和我聊。据我所知，他在失联之前，是还没有接触到毒品这一块，所以我想这件事，你们出手比我们出手更合适。”
章志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替你跟晓宇聊聊，一起找到那个卧底？”
童灵光点了点头。
“他叫什么？你们有他的信息吗？”
童灵光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当年，我只知道，他的父母为保护一个证据而被犯罪份子杀害。而他带着弟弟逃亡时也与弟弟失散。而那个证据就在他和他弟弟的身上。”
章志雄若有所悟：“所以，你们要找的，不仅仅是那个卧底，还有他弟弟，和那个证据。可是那个证据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童灵光点了点头：“那个证据是我们几代人收集起来的，Z集团的证据。只有拿到那个证据，我们才能拖出幕后的老大，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章志雄皱了皱眉。
Z集团……
他脑子里迅速翻找着这类相关的信息。
那个Z集团不是已经在十几年前就被剿灭了吗？为什么还在呢。
而童灵光似乎看出了章志雄的疑问。
“很疑惑是吗？”童灵光道。
章志雄点了点头。
童灵光冷冷笑了一下：“我记得很多电视剧里都演过吧，很多帝王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都会安排一个替身替自己出席各处活动。那个被抓的，不过就是只是一个替身。”
“替身？”章志雄疑惑道，“那不过是电视演的，现实里哪有那么多长得一模一样的？”
“为什么要长得一样。”童灵光笑了一下，“现在社会那么发达。有对讲机，有电话，有电脑，有监视器。他只要坐在幕后，像玩一遥控汽车一样，玩着着整个局。谁能知道谁才是真的老大？若不是那个替身在临刑前说了真话，我们也不可能知道还有这样的事。”
章志雄似乎明白了童灵光的意思：“那不就是一个傀儡？”
童灵光道：“傀儡？没有那么简单。傀儡只是一个提线木偶。但是这个替身甚至就如同正主一般，杀伐果断。他们二人就像是正身与影子一样。我不清楚到底谁才是正主，谁才是影子。”
“所以，那个Z集团即使在被剿灭之后，还是会死灰复燃。”章志雄道。
“有证据表明，最近出现的所有的大宗交易都与那个Z集团相关。”童灵光点了点头，“所以，我们必须找到那个卧底，以及他的弟弟。否则，我们永远都找不到那个幕后的人。”
“我和晓宇会想办法找到那个人。”章志雄道。
童灵光点了点头：“要记住保护卧底的安全。卧底代号：森罗。”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卧底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