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疑点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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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毅轩被杀一案，对于章志雄来说是近期压力最大的一件案子。
且不说赵隆章在风波市的影响，单单就这个案子里还涉及到的那一小袋子的东西就已经让章志雄很头痛了。
坐在办公桌前，章志雄对于这个案子也毫无头绪。
“志雄”吴晓宇在门外敲了敲，进来道：“法医鉴证科那边的报告发到你的邮箱了。”
“我看看！”章志雄揉了揉太阳穴，打开邮箱，点开邮件。
“你看这里，”吴晓宇指着显示器道，“死者身上发现的衣服纤维和皮肤组织，经过比对，和抓回来的那个嫌疑人是相匹配的。不过，那张纸上还没有找到他的指纹。而嫌疑人的身上也没有发现那张纸剩余的部分。不过，这足以说明，嫌犯和死者接触过。”
“所以，嫌犯一开始和我们说了谎话！”章志雄道。“不过这些也可以通知缉毒处，可以正式批捕了。”
吴晓宇在章志雄的肩膀上拍了拍。“我去申请。”
“辛苦你了！”章志雄点头道。
他低头看着那份报告，以及那张纸条的影印件。纸上的那个花纹让他看着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
“志雄！发什么呆！”吴晓宇拍了拍章志雄的肩膀。
“没……没什么……”章志雄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我只是觉得这个图形好像在哪里见过。”
“见过？”吴晓宇一下来了精神，“在哪？”
章志雄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晓宇，你有没有发现这个花纹的古怪？等等，这个是什么？”章志雄指了指纸条角落的一个褶皱点，“你有没有问到？”
吴晓宇点了点头。“鉴证科那边说是甲印，类似死者攥到手里时压出来的。”
“甲印？你确定？”章志雄道。“是死者的？”
吴晓宇摇头。“鉴证科和死者、嫌疑人都比对过，并不匹配。而我们资料库里的也未找到匹配人员。”
章志雄揉了揉太阳穴，道：“那就说明有第三个人曾碰过这张纸。我们可以从这个方面着手查一下。”
“我去安排！”吴晓宇道。
第三个人……
章志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件案子果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想了半天，章志雄也没有头绪。
他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翻阅这脑子里的记忆。可是，越想脑子里面的事情便越混乱。甚至连老爷子慈祥的脸都变得狰狞起来。
“志雄有新发现！”吴晓宇这时从外面回来。他的声音一下子打破了他的思绪。
章志雄立刻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的后背满是冷汗。
他一下子站起身。
“刚刚怎么了？看你一脸汗。”吴晓宇看着章志雄脸上的汗问道。
“可能这两天没太睡好，刚刚一走神差点睡着。你这一嗓子吓我一跳。”章志雄敷衍道。
吴晓宇撇了撇嘴：“我们章队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
章志雄白了白眼睛：“你刚刚发现什么了？”
吴晓宇道：“刚刚突然想到。那个图形像什么了！”
“像什么？”章志雄忙问道。
吴晓宇打开鉴证报告，翻到纸条那一页，道：“你刚刚不是说这个花纹看着怪吗？我刚刚突然想起来，你不是说这个花纹怪吗？你看，如果只是一般的花纹，凹进去的部分不会这么宽，更不会这么深。”
章志雄捏着下马，点了点头。“这么看是的。诶？你说这个花纹像不像个印章。”
“印章？”吴晓宇一捶手，“对啊，那这不就和上面那个‘章’字对上了吗？”
章志雄点头笑了笑。“这么看，就想通了。晓宇，不愧是我们的符号专家，这点东西都能猜出来。不过这是什么印章？看起来好像很重要。”
“我们可以从这个印章的方向来查一下吧。”吴晓宇转了转眼睛道。
“就这么定了，你去查查看这个印章有没有什么线索。”章志雄站起身，“奥氏那边我来弄。”
刚到门口，便看到童灵光。
他本想着，虽然前几天的事弄得很不愉快，但大家也都是为了工作。打个招呼也在情里之中。
却不想，童灵光却径直地朝他走了过来。
“章队！”童灵光道，“我这边有个人等会转给你。”
章志雄正疑惑，童灵光便继续道：“入室盗窃。他嘴里倒出来不少东西，等我们这边等下给他录完口供，给你们转过去。”
“怎么入室盗窃还要你们录口供？”章志雄看着童灵光。他总觉得童灵光这人虽然脾气不好，便也不至于小气到和他抢功劳。
童灵光这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是不知道，这个窃贼的思想觉悟有多高。”
见章志雄有些疑惑，童灵光拉着他走到墙角，神秘兮兮地解释了半天。
原来，不过是一个入室行窃的小贼，却在别人家里发现了大量的白色粉末，他心里不安，就报了警。童灵光的人已去了案发地确认情况，如果属实，说不定还要给予一定奖励。
章志雄道：“不过是入室盗窃，应该也不用非要转到我这边来吧？”
童灵光笑了一下：“还真得转到你们那边。那家伙还说他还知道程毅轩被害的真相。”
听童灵光这话，章志雄不禁皱了一下眉。
“他怎么说的？”章志雄问道。
童灵光撇了撇嘴：“他什么也没说，只说他要找一个叫六六六的。我也不知道这个六六六是谁，反正他提到了你那边的那个凶杀案，我这不又凑巧看到你，就丢给你吧。”
听到六六六这个名字，章志雄不禁嘴角抽动了一下：“你们还有多久，让他过来吧。我倒要看看他想要做什么。”
见章志雄又折回来，吴晓宇有些奇怪。
“忘了什么东西了？”吴晓宇问道。
章志雄似笑非笑地咧了咧嘴：“你师兄啊，他给我送过来一个线人。”
“谁？”吴晓宇一听章志雄这话，脸上的表情不禁也紧绷了一下。
“六六六。”章志雄沉声道。
吴晓宇倒吸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他掉线了。”
“当初是我眼瞎，找了这么个不靠谱的人来跟。”章志雄略带着自责的语气道。
这时，办公室外一个警员带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过来：“章队，移交手续已经办好。人在707，您现在就可以直接过去。”
章志雄点了点头：“晓宇，我们走。”
707审讯室，那人趴在审讯桌上，似乎在休息的模样。
听到章志雄和吴晓宇拉开椅子的声音，那男子才懒洋洋地抬了抬头。
吴晓宇清了清嗓子，说了句：“六六顺，四刻三吃。”
男子一下子来了精神，挺直了腰。
“老六？怎么是你？”见到男人的那样脸，章志雄先是惊讶了一下，接着又毫不客气道，“怎么老毛病又犯了？”
看到章志雄，这个叫老六的男子不禁打个个哆嗦。
老六虽然一脸胡茬，但是看起来年纪并不大。
他歪着头，斜眼看着章志雄：“我总得吃饭啊。除了开门撬锁，别的营生咱也不会啊。”
章志雄白了白眼睛：“你才多大？不会不知道学啊！”
老六不说话。
吴晓宇却拍了拍章志雄的肩膀：“你也不能全怪他。他既然选择帮助我们，就是想要好的。毕竟他所处的环境，逼不得已得做那些事。”
章志雄白了白眼睛，没说话。
吴晓宇又道：“你掉线这么久，都不知道回个消息。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老六撇着嘴，一脸不服气：“你以为我想掉线？你给的那点钱都不够我开销的，哪有程哥给的多。哼！”
一听老六对程毅轩的称呼，就知道他们关系匪浅。
“怎么着？你还打算两面捞？”章志雄咧着嘴，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
要不是吴晓宇提前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揽到一边，章志雄可能随时丢到老六的头上。
“我又没说我两面捞！”老六一脸不服气。
吴晓宇拍了拍章志雄：“我来问，你先去后面。”
章志雄怎么肯。他倔强地摇了摇头，把椅子往后挪了挪，示意吴晓宇问话。
吴晓宇道：“那你的意思是，除了六六六，你在帮程毅轩做什么？”
老六抬着头看着吴晓宇，半天都没有说话。他看了看吴晓宇，又看了看章志雄。
吴晓宇道：“每次他都在。只是没说话，你放心说就是。”
老六小声嘟囔道：“早知道他也在，就不跟你玩了。”
“你说什么！”章志雄又“噌”地一下站起来。
吴晓宇拉住他：“你坐好听着就行！”
老六没有说话，还是盯着章志雄，又看了一眼侧面的镜子。
吴晓宇笑了笑：“既然你都到这里来了，还怕什么？”
“这可说不准。”老六白了白眼睛，“《无间道》你没看过吗？《人民的名义》你没看过吗？”
“这点你大可放心，”吴晓宇道，“镜子那边没人。”
老六这才缓缓放松下。
他趴在桌子上，微微向前探着头，压着声音，神秘兮兮道：“奥氏董事长的秘书程毅轩曾给过我一笔钱，让我跟着一个混混。”
章志雄向前探了探身子，眉头微微收紧：“他让你跟着那个混混做什么？”
吴晓宇亦微伏着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老六耸了耸肩，道：“这个我可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去做？”章志雄冷笑了一声。
老六不理章志雄，只是看着吴晓宇道：“轩哥和赵总都是好人。哪像你们……”
他白了一眼章志雄继续道：“我母亲病了。就算我借高利贷也根本没有办法。你们给的那点钱，根本不够填。是赵总帮我还清了高利贷，还安排了我母亲的手术。轩哥还帮我照顾我母亲。他们都是好人。就算他们让我去死，我都不带问为什么的。”
“那你发现什么了？”吴晓宇问道。
老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个混混那天就进了酒吧后巷。然后，我在后巷就看到轩哥怒气冲冲地地拉着一个小姐。后来他从那个巷子出来之后，又跟着一个胖子进了那里。我要是早知道那在会发生那样的事，我早就跟着轩哥了。”
说着，老六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
吴晓宇起身，递了块纸巾过去。
老六抿了抿嘴：“我没事。之前，我曾见过那个混混经常进入一个小区，那个小区看着挺壕的。那天想着实在不行，捞一笔也不错，便偷闯了进去，哪知道那里的东西……那个……这些东西是不是和轩哥的死有关？”
“这你就别管了。”章志雄道，“你刚刚说的胖子？还有那个混混，他们长什么样？”
老六没理他。
吴晓宇便又问了一遍：“你有那个混混的照片或者名字吗？”
老六摇了摇头。
“安排画像师。”章志雄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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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章志雄以为，老六说的那个混混很有可能就是那天他们抓到的瘾君子。
可是却完全不是。
甚至，他们在存档里都没有这个人的信息。
“你说，是不是老六认错了？”章志雄道。
吴晓宇摇了摇头：“不太可能。”
“那个老六，他说话向来不靠谱。他胡说的也有可能。”章志雄又道。
“感觉你和他以前认识？”吴晓宇问道。
章志雄点了点头：“我和他一个中学的。我高一那年，他初二。那会儿他就不太老实，是学校里出了名的问题人物。后来被我收拾了一顿，才老实了。谁知道这么多年，他还是当初那个样子。”
吴晓宇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们竟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疑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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