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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Part 17·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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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7.1约定
“我就一天没见到你，你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
心操人使即使被作业掩埋，只露出一两撮紫色的毛，也挡不住他略带幸灾乐祸的声音，羽生甚至都不用感知他的情绪，都能知道他现在一定是一副怎样的“丑恶嘴脸”。
对于心操人使来说，他只和鹤田分开了不到一天，昨天下午放学后他来到母亲的办公室，等了半小时得到了羽生会晚点到的消息，于是少年就一个人复习考试内容。
就这样一直从下午三点看到了五点半，感觉脖子有点累了的心操，揉着后颈，抬眼看了看时钟，烦躁地用手指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发出去的消息对方一个都没回，最后还是手机突然的时事推送，让少年看到了那个一直不回他消息的人。
——是淤泥事件的直播新闻。
画面里，事件已经被解决了，全部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大英雄欧尔麦特，和那个顽强抵抗的爆炸少年身上，那个抱着翅膀，自己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少女在短短几秒的画面中格外显眼。
“……”
少年回想起屏幕里三个折寺学生之中，只有她看不清神色，最后还被职业英雄抱上救护车的羽生，握着笔的手渐白。
他用紫色的无神双眼越过高耸书籍，看到还穿着黑色校服的小黑鸟正蹲坐在地上，巨大的羽翼伸展开来盖住了一大半的茶几，她一如既往地认真看着砖头大的书，惦着笔写字。
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她左耳后面被贴上的膏药，有点点血迹渗出来。
“我没事哦，只是耳朵后面的羽毛不小心被拔掉了。”
明明心操人使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但少女就像是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一样，精准地对上了他的，一脸认真地说。
小黑鸟和少年对视了几秒，谁都没有移开视线，最后是羽生稍显无奈地用爪子点了点左耳后的膏药，补充道：
“……是真的没事哦，你知道吧，我左耳后面有一个金色的羽毛，”羽生弯着眼眸，月光在她眼中静谧，“那里好像比较特殊，伤口很难愈合。”
“……谁有担心你那个啊，你到底是怎么搞得啊。”
在少女含笑的注目下，少年低下头胡乱地戳本子，留下一两根紫色的翘毛在书堆上左右摇摆。
“啊——晚上想吃亲子丼（滑蛋鸡肉饭）啊……”
少年没有再理自己了，羽生收回视线，看着桌面上摊开的资料，多是PTSD病症的相关。有些头疼。
资料的旁边，还有很多心操费人给的隐藏了病人个人信息的病例，其中有一个，是结标淡希的，她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
毕竟，太过于熟悉了。
她和淡希，可是相处了大半年了。
左耳后面还如针扎一样疼，羽生的校裙口袋里，被纸巾包着的，是一根尾部带血的金色羽毛。
思绪忍不住飘到了今天清晨。
那个时候，太阳都还没出来。
……
………………
………………………………
天还蒙蒙亮，羽生就带着结标淡希来到了海滨公园。
因为洋流和周围居民非法乱丢垃圾，这里的海岸上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废弃物。游人甚少，就连当地的居民都不会来光顾。
这也是羽生选择这里的原因。
披着仿·鹤田羽毛的兜帽羽织，结标淡希一直把脸埋在羽生的翅膀下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忐忑不安地看着四周，唯恐有什么人突然出现。
心操废人推断，这孩子大概是在某一天被突然出现的人贩子给拐走了，所以她才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保有最高的警惕性。
再后来被囚禁，被当成货物一样压在牢笼之中，让她对所有人都展现出了死寂一般的抗拒。
这个时间段的公园，看起来有些落寞。
一路上红发小孩都死死地抱着羽生的腰，走起来都有些困难。
“没事的。”
“不要紧，我在这。”
——没办法，羽生只能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称得上是巨大的左翼完全盖住了结标淡希，希望这样可以给予她一丝安慰。
一直走到了公园深处，都到了堆满海洋垃圾的海岸，孩子颤抖的身体终于放松了。
她这时，才能稍微松开羽生几乎都要被拉长的衣角，摊开掌心去触碰晨曦。
却被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响动给吓到脸色发白，嗖的一下双腿双脚都怀住羽生。
活像一只树懒。
“噗嗤——没事没事，”羽生看清了草丛里是什么后，忍俊不禁，“来，过来。”
公园里，有很多野猫。
而羽生，堪称行走的逗猫棒。
——黑色旳细长尾羽末端，长有叶状的羽毛，就像是一个逗猫棒一样。
小黑鸟侧着身子，将尾巴送到草丛里面，抖了抖。
——成功地钓出来了一只三色……狸猫。
啊呀，我还以为是猫呢。
“……哇哦，好胖。”
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内心真实想法，羽生惊叹地看着这只圆滚滚的肥大团子。
不仅胖……而且，酒味好重。
羽生轻轻把淡希往后推了推，煽动翅膀吹散呛人的味道。
『更重要的是，虽然酒气很浓，但是也依然可以闻到……』
小黑鸟动了动鼻子，眼睛打量着眼前醉成一滩烂泥的，很像招财猫的三花狸猫。
『闻到和贵志哥身上一样的味道。』
此时这只酩酊大醉的猫饼，一边打着酒隔，一边嘟嘟喃喃发着牢骚：
“啊呜……真是的，夏目那家伙，嗝儿……又一次！！”
十足的日本凌晨烂醉在路边的上班族模样，肥猫费力地从它自己肥胖沉重的躯体下把自己的短爪子抽出来，伸了一个懒腰。
“又……嗝儿不理我，哼╭(╯^╰)╮！”
“……”
羽生陷入了沉默——她的尾巴还被肥猫的飞扑压在了肚皮下，动弹不得。
啊没办法了。小黑鸟放弃从肉团子之中抽出自己的尾巴，拖着淡希走到了肥猫旁边蹲下，拿爪子推了推。
胖成球的狸猫身体软得不像样，摸起来就像是细腻的棉花。
“嗨？狸猫先生……？起来啦！”
『能开口说话的狸猫……也许就像是雄英高校的根津校长一样，是极其罕见的拥有“智慧”个性的个体。』
背后结标淡希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对这个大肥狸猫很感兴趣。一双鲜红的眼亮亮的。羽生偏头看到了她期待的模样，用脖子蹭了蹭孩子的脑袋。
也许是耳后的羽毛挠得有些痒，淡希轻轻地扭过头打了一个喷嚏，然后用脸颊蹭蹭羽生以示回应。
【但是这个狸猫不是。】
羽生瞳孔盯着来路不明的狸猫，一眨也不眨。
【这家伙一点儿也没有隐藏自己妖怪的气息，是大意，还是无所畏惧？】
羽生又不死心地将整只狸猫都翻了个面，软乎乎的花白肚子就暴露了出来，本来压在下面的尾巴，被他用短粗的爪子按住，猫科圆滚滚的肉球触感经过羽生尾巴尖上的神经末梢，顺着脊椎刺激到了大脑，酥酥麻麻的。
小黑鸟整个鸟都僵住了，直到眼前的狸猫喝得混沌的大脑反应过来刚刚眼前这只不知好歹的鸟说了什么称呼之后，一团都炸开了。
『“嗨？狸猫先生……？”』
『‘……狸猫先生’』
『狸猫……』
狸猫？？！！！！！
“不是狸猫！！是猫咪老师啊——！！”
什么是喝高之后的气急攻心，这就是——
这只明明是狸猫但叫嚷着自称是“猫咪老师”的、附在动物（或者说是有型之物）上的妖怪，因为生气整个毛茸茸的身体都气大了一圈，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河豚，想要给眼前两个不尊重自己的人类崽崽一点颜色瞧瞧，却在举起爪子的一瞬间，僵住了。
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哇啦一下，把他隔夜吃的东西都尽数吐到了羽生黑亮的尾羽上。
“！！嘎哇啊啊啊啊唔——！！！”
………………………………
………………
……
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个小时了，羽生还是感觉尾巴上黏糊糊的，好像还可以闻到那些半消化物的味道，整个鸟都不好了。
羽毛炸开，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尾巴还不断地摩擦地面——用力到像是要摩擦出火一样。
『哇……好厉害，冒烟了。』
一旁的心操人使听到声音抬头，就看到了可燃物摩擦起火的预兆阶段画面。
『鹤田看来心情不太好。』
她的表情有点微妙，少年这样想着，低头看着小黑鸟给他讲解的答题步骤，笔尖顿了顿。
心里有了决定。
那一边羽生的尾巴有些麻了，要知道她尾巴上也是有骨头和神经的，还相当敏感。
哎……
叹了口气，要是今早的事情就在这里结束，那还可以算是一个“带了点味道的”，“还算美好”的一天。
遗憾不是。
她的尖叫声在清晨太过于唐突和诡异，很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
即使是在脏杂乱的海滨公园，也会意料之外迎来像羽生、淡希、“狸猫”，和大英雄欧尔麦特。
极富正义感的职业英雄，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
………………
…………………………
天还蒙蒙亮，八木俊典就套着一身宽大的衣服来到了海滨公园。
因为洋流和周围居民非法乱丢垃圾，这里的海岸上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废弃物。游人甚少，就连当地的居民都不会来光顾。
这也是八木俊典选择这里的原因。
也因此，当他听到有谁的尖叫声划破寂静的清晨，几乎是本能地，消瘦的男人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在奔跑之中，肺部受到震动，让男人咳出了鲜血。
……虽然这尖叫声很是奇怪就是了。
“砰”地一声，白雾散去，取代了骷髅似的病弱男人的是，当代最强的职业英雄欧尔麦特。
“已经没事了，要问为什……”
强健有力的手臂拨开公园茂盛的草木，有着深邃轮廓的脸上有着他招牌式的笑容，他的这个模样，已经给了无数人以宽慰和安心。
正要说出自己一贯安抚人心的说辞，却被眼前的场景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虽然他身体不行了，但他的记忆力可是杠杠的。
眼前这个黑发金瞳，长着鸟的翅膀和尾巴的少女，不就是昨天“淤泥事件”之中的那个勇敢的只身拖延时间的那个国中生吗？
听绿谷少年的说法和诗的情报，她是绿谷少年的幼驯染，是名叫“鹤田羽生”的，那个大音乐家鹤田高志的女儿来着。
只见这个他颇有好感的少女正疯狂地用她细长的尾巴抽打一只似乎已经昏死过去，口吐白沫的肥猫，一边打还一边“咦呜哇哇哇哇”地怪叫着。
她抱着一个红头发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本来表情木木的，在看到他迅猛出现的一瞬间，一张小脸吓得刷白，卯足了劲往少女怀里钻。
地上，甩得到处都是恶臭的呕吐物和酒味。
世界第一英雄·欧尔麦特·真名八木俊典，只一瞬就了解了全部的情况。
只是当他想上前去安抚一下的时候，敏锐地发现羽翼少女怀里的孩子因为自己逐渐靠近的脚步而加深了眼底的恐惧，下唇都被咬出了血。
孩子开始混乱，双手到处抓东西，一抓住什么就开始疯狂拉扯。
这一次，结标淡希抓住了羽生的头发，和左耳后的羽毛。
啪地一声，羽毛被拔出的响声清晰地在耳边炸开，耳后和头皮都生疼生疼的，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流了下来，染红了一片洁白的领口。
如针扎似的恐惧感袭击着羽生的灵魂，她连忙用翅膀挡住淡希的双眼，也不顾尾巴上没擦干净的呕吐物，也无法顾及自己流血的脖子，紧紧地抱住孩子不断挣扎的身体，头也不回地大吼：
“欧尔麦特先生，十分抱歉请你回避一下好吗？！”
淡希拽住了羽生裸背上的羽毛，一时间，黑羽四散。
“可是……”
“没问题的，相信我！！”
“请您离开吧。”
………………………………
………………
……
羽生翻阅着茶几上的资料：
『PTSD……』
PTSD，全名创伤后应激障碍，指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
临床表现有：创伤性再体验症状，回避和麻木类症状，警觉性增高症状等等。
其中最麻烦的，是儿童，是未成年人。
而结标淡希，就是教科书式的PTSD典型患者。
因为病人结标淡希经历了四个多月的治疗，在医护人员的悉心照顾下，由一开始的经常性病房发，再到偶尔性，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都没有出现紧急的精神崩溃状况。
也因此，心操费人在综合了精神科所有医生的意见评估后，才决定让羽生慢慢地让结标淡希亲近一下自然，慢慢学会和陌生人相处。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能预测到的。
千算万算，算漏了结标淡希所受的精神创伤，绝不止“CRC事件”一个。
淡希她，受到的创伤，可不仅仅是CRC后遗症。
羽生拿笔指着书，一个字一个字地在心里默读：
『创伤性再体验症：
状主要表现为患者的思维、记忆或梦中反复、不自主地涌现与创伤有关的情境或内容，也可出现严重的触景生情反应，甚至感觉创伤性事件好像再次发生一样。』
……
………………
………………………………
“没事的，没事的……”
孩子双脚死命地缠住羽生的腰，少女黝黑的发丝衬得孩子的手指愈发地惨白，头皮被拉扯，让羽生摆出了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
“我在这里……你会好好的。”
『呐，淡希，你都看到了什么？』
孩子原本颜色鲜亮的眸，蒙上了一层黑雾，无神地望着羽生背后的虚空。
——让羽生想起昨天那双同样迷惘的绿眸。
心，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
『是什么让你如此痛苦，你到底还经历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一直做着这样的姿势。』
“不要……”
这是羽生，第一次听到结标淡希开口说话。
沙哑，生涩，让人心疼。
“请不要这样……好痛啊。”
羽生苍白无力的话语，就被孩子这样一句还带着敬语的哭腔，弄得分崩离析。
张了张口，却在下一秒咬紧了牙关。
今天的第一缕阳光，突破了云层和海洋，给羽生黑色的羽翼镀上了一层金。
天，亮了。
羽生捧起孩子的脸颊，她能看到对方像玻璃一样无机质的眼睛照着自己发白的脸，也没多犹豫，覆盖着角质层的爪子就掐住孩子最近才长起来的软肉，死劲儿往外拉扯。
“结标淡希——！”
她对着孩子的耳朵吼道：
“看清楚你面前的人是谁！！！”
『你已经离开了，那个让你痛苦的地方。』
“要是你再不好好看看我的话，我们这几天都吃肉！！别以为我没发现你每次吃饭都把肉给挑出来！！！”
突然觉得自己的气势还不是很足，小黑鸟眯着眼想了想，又大声地补充道：
“……这个星期就没有宁乐豆腐吃了！！”
羽生吼的动作很大，脸上挂着的泪甩了出去，溅到了对方的脖子和衣服上。
孩子木木地把看向天空的视线移到羽生的脸上，那个人模糊的景象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耳后不断冒血，哭花了脸的少女。
“……”
啊。
结标淡希后知后觉地松开了还紧握对方羽毛的手，被抓到变形的金羽飘到了地上，被风吹到了还在难受得干呕的“狸猫”身边，被后者一爪子按在了地上。
胖“狸猫”眯着眼睛看了看生羽的少女，低头嗅了嗅脚底压着的金色羽毛，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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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八木俊典急吼吼地回来，就看到鸟翼的少女一手托着睡着了的红发小姑娘，一手艰难地用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扫把清理地上的呕吐物，尾巴还在锲而不舍地摩擦着草皮。
背上的孩子睡得很安稳，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依然用手怀住羽生的脖子。
少女的脖子上，依然留着未干的血迹，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地冒血。
消瘦的男人一看，连忙提着刚跑遍街头买到的止血用品和更换的衣服上前。
听到脚步声，羽生回头，看到了他：
“啊……”
——你回来了啊，欧尔麦特。
“啊你好，刚刚我遇到欧尔麦特说这边有人需要帮助，我就去买来了这些，少女你还是来处理一下吧。”
小黑鸟略微惊讶地看着男人睁着眼睛说瞎话，要知道，只要是羽生稍稍留意过的人，他们灵魂的颜色和气味，羽生都不会认错。
……所以，你是怎么回事啊，欧尔麦特？
行吧。
羽生转念思考了一下，名人也是需要私人空间的嘛，能理解能理解。
不过“变身术”，还真是厉害啊。（羡慕ing）
“我是八木俊典，这里是欧尔麦特说的可能会需要的东西……不过他看起来很匆忙的样子，大概是有什么紧急事件吧……就先走了，拜托我来看看。”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身份，还被少女体贴了的八木俊典，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他骷髅似的脸，说道。
哦——原来如此。
“这样啊……麻烦您了，您真是一个好人。”
“……啊，没有，应该的。”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八木俊典觉得好像被上上下下扒光了一样站在少女面前，有种羞耻感（欧式趴趴.JPG）。
“来吧，少女。我来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羽生侧着头，她手里扶着淡希，不方便自己处理伤口，就只好点了点头。
在枯瘦的男人处理伤口的时候，手上难免会沾到一些羽生的血迹，鲜红的颜色沾上了指尖。
谁也没有注意到，有轻浅的光晕，从血迹上，慢慢没入男人的皮肤。
八木俊典发现，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管用什么方法，按住也好，用止血步包住也好，都没用。
血还是不断地、缓慢地涌出，就连八木俊典带来的止血带都见底了，血还是没有止住。
“……少女，你是不是患有血友病啊，血都止不住，得赶紧去医院才行。”
眼见男人上前就想要将她抱起来，羽生连忙打住他：
“不不不我没有，其实我…………”
“啊啊——真是看不下去了，最后还是要我出场啊。”
圆墩墩的、自称“猫咪老师”的肥猫，灵活地一跃，直接跳到了羽生的头上，用爪子不爽地击打着少女黑色的脑袋。
他扬起他的圆脸，对着八木俊典毫不客气地说道：
“喂大个子，这个小丫头的事情我来解决，你赶紧离开吧。”
“接下来的对话，就不是还活着的人类该知道的事情了。”
…………………………
………………
……
羽生叼着笔，意识涣散。
她现在已经看不下书上的些关于PTSD的各种临床表现的解释了，满脑子都是之后胖乎乎的三色大肥猫被八木俊典拎着一只脚提溜了起来，张牙舞爪地硬是挠不到对方。
即使手上得不到好处，嘴上也绝不能吃亏。
猫咪老师开始骂街（威胁）：
“喂喂喂你这个瘦不拉几的人类，不要拽着本大爷！！！你知道我是谁吗？？？”
“多补补吧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吃还很硬！！”
“我可是斑大人啊——！！”
……
最后还是羽生把这个被当成“可能是重度中二病患者”、“需要送到警署做下一步安排”的猫咪老师救了下来，并解释这是她认识的人的亲人，只是有点过于活泼了而已。
当着八木俊典的面，羽生给夏目贵志打了电话，这才放过了猫咪老师。
猫咪·重度中二病患者·老师，从高大的男人手里挣脱出来之后，对着电话那头的夏目贵志恶猫咆哮：
“我才不要你管！！本大爷忙着呢没空理你这家伙！！”
八木俊典：……还是离家出走的问题孩子么，辛苦你了，那位没见面的夏目先生。
最后的最后，是八木俊典陪同羽生把淡希送回了医院，又一个人去上学了。
在上学的路上，猫咪老师一直坐在羽生的肩头，就像是宝○梦里的主角和他的皮○丘一样。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一直这样跟着我。
“嘛——本来我也不是爱管闲事的性格，但是没办法啊，”猫咪老师就像是真的猫一样，弯起爪子舔舔爪背，再喵呜地洗洗脸，语气是有多嫌弃就有多嫌弃，“可是有了约定啊，那就没办法了。”
“喂你，以津真天的后裔哦……啊一半吧。”
【妖怪，可是对血缘相当敏锐的。】
“我来赴千年前的约定——#@￥%&*&……”
…………………………
………………
……
羽生撑着脑袋，戴着指甲套的爪子摸上左耳后的膏药。
她知道，那里原本生长着的金色羽毛，正静静地附着在她的背后，被衣服遮掩住的地方。
“鹤田，时间到了吧？”
“啊，是的。今天就到这里吧，”小黑鸟楞了一下，笑着点点头，她看了一下表，现在是傍晚六点，肚子早就空了，“那，明天见？”
羽生拿着笔和已经背上书包的少年挥挥手，她还要慢慢收拾一下东西再回去，走之前还要去看看淡希，心里蹦蹦蹦地乱跳。
『她已经做哟好了决定。』
等羽生默默收拾完东西，和精神科的各位道了别，就准备去找一个饭馆吃饭。
结果到了医院门口，就看到了依靠在树下的紫发少年，他斜挎着书包，眼神是一如往的颓废——也不知道他晚上都干什么去了，黑眼圈这么重。
“心操君？你还不回去吗？”
“……亲子丼。”
诶？
“你不是想吃亲子丼吗？今天我请你吧，作为一直以来受你帮助的谢礼。”
少年看到小黑鸟的尾巴都很兴趣地翘了起来，忍俊不禁。
“心操君，请我吃饭吗？”
不等心操人使回复什么，羽生就像是怕他后悔一样，一蹦一跳地向前跑去，路过心操的时候还拉着他的书包向前跑。
啊……有人请她吃饭！！羽生眼睛都亮了起来。
有人请吃饭耶！！
——要知道，一直以来她都没隐藏过自己的饭量，导致就算是幼驯染们都不会轻易请她吃饭，当然鹤田爸爸这种就喜欢看她吃很多的除外。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吃三碗的羽生，只要是别人请客，会在这个基础上乘以三。
一顿，可以吃穷你。（参考日本物价）
羽生：……别人请的饭，都特别香。【一本正经.JPG】
让我们为这个还不知道自己处境的少年，的钱包默哀一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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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胜己穿着背心，脖子上挂着一块汗巾，正坐在路边，顿顿顿地往下灌盐水。
大汗淋漓的爆炸太郎脸上的红肿还没完全消散，他的皮肤偏白，因此还是很显眼的。
啧。
盐水瓶精准地投到垃圾桶里，少年抿着嘴一脸不耐。
即使是这样暴躁的模样，也还是吸引了一些女生的注意。
——毕竟，爆豪胜己的外在条件，是真的无话可说的优秀。
【烦躁，暴怒，想要炸一些什么。】
殷红的眼睛扫视着街道，意外地看见了手生翼的黑短发少女，转着尾巴有说有笑地和一个没见过的、别的学校的紫色扫把头男的走在一起，进入了一家日式饭店。
即使是隔着一条街，他都能看清楚黑鸟那碍事的尾巴很是愉悦地左右摇摆着。
啧。
爆豪胜己扭头，抽身离开了这个让他不爽的地方。
少年不知道，他转过身的下一秒，黑羽的少女就用她金色的眼睛，透过窗户看向他离开的方向，最后也默默地收回了视线。
“麻烦先来三碗亲子丼，心操君，你还要什么？”
一旁的心操人使（警觉）：……先？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正式见面，猫咪老师就吐了羽生一尾巴的呕吐物wwwwww
羽生：嫌弃.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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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年假之后我存了大概，一个星期的稿子（可以苟了wwwww
刚好，我要来一场三次元的旅游（十三天），这个存稿可以苟住的，相信我！！（大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