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万圣洁南瓜

81、05.阴谋的开端

　　红玉这段时间很烦恼。
　　由于知名度和人气度的突然飙升，使她走在校园里随时会被突然冲出来的学生们搭讪，课余时间也时不时会被双眼冒着红心的少女或者一脸害羞的少年邀请去无人的地方传话，书桌、鞋柜里更是塞满了要她代为转交的情书、礼物等等，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天因为担心而专程跑来空座第一高级中学看她的宝贝弟弟——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青春学院中等部二年级的学生，在一年前的美国网球公开赛上，介由领悟了天衣无缝之极限这一网球运动的终极境界而轻松拿下奖杯，创下获得美网公开赛冠军最小年龄的记录，成为网球历史上的又一个奇迹，在国际网坛上大爆冷门的同时，就连澳网、法网也相继向他抛来了橄榄枝。
　　只是，龙马在继承了越前家的天才血统后，也将“嚣张”这一特色发挥得淋漓尽致，除了喜欢在比赛上用猫眼瞪人外，更喜欢打败感兴趣的对手后弃权走人，因此在他参加的几场网球大赛上，种子选手纷纷落马，获得冠军的往往是之前半点都没有被看好的新人选手。这样的态度惹得国际网联对他又爱又恨：爱他无与伦比、常胜不败的网球技术，却又恨他任性嚣张、出人意料的行为。
　　越前龙马的性格让大人们无奈叹气，但是在年轻人，特别是崇尚叛逆、追求个性的学生群里，却出乎意料地获得了极高的支持率，在去年年末日本销量最高的中学生杂志《Hi,student!》的年度风云人物评选中，更是以遥遥领先的票数当选为“日本中学生偶像No.1”。

　　然而，那样大受欢迎的情景对一般人来说或许是件很值得骄傲自满的事情，但对红玉这个只想安安静静潜伏在学校里监视一护和露琪亚的伪中学生来说，却显得太过引人注目了。每时每刻都在他人的目光下生活，一般的小动作根本就没办法做，这样约束的学校生活让红玉烦不胜烦。

　　“哟，大名人！”一到午休时间，仁王又开始调侃人了。
　　“见到我这么受欢迎你嫉妒了么？”整理完桌面上的东西，红玉一个白眼就往仁王的方向甩去。
　　“噗嗤……你现在的表情明显是在迁怒嘛……”看到红玉过于情绪化的表情，仁王忍不住笑了出来，“如果真的那么讨厌被人注意，当初就不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突然跑下去和越前来个‘姐弟间的深情拥抱’啊……”
　　“……”红玉脸红了。
　　没错，当时看到远在东京的弟弟会那么担心地跷课跑来看自己，兴奋之下，她就那么直冲冲地跑下去抱住了龙马，在周围一大群人的起哄之下，她和龙马的姐弟关系也算是暴光了。而在那之后，想认识她的、想通过她认识龙马的、想送龙马礼物或者情书的……大堆大堆有着不同目的的人出现在她身边，就连自己班里也有不少女生私下里红着脸要她帮忙拿签名。
　　“不过和我相比，你那个‘手工社之暧昧场景记录系列’又是怎么回事？”
　　“……”仁王僵硬了。
　　“不是我故意找岔，但无论是你和他对视对得火花四溅的照片，还是合作制作高级时装的照片，甚至是一起吃饭一起回家的照片，都好·暧·昧·啊……”红玉嘴角的弧度高高翘起，而手中摇晃着的那本校内发行的杂志，翻开的那一页正登着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融洽得连一般情侣都比不过的两个人的照片。
　　“喂喂，那都是学校里某些女生偷拍的……”好半天，被纠结到的仁王终于恢复了正常表情，原本僵化掉了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带着点无奈的苦笑，“我的性向到底是怎么样的，你不是应该很清楚的吗？”
　　“哦啦，你以前不是和柳生一对的么？负·心·汉！”笑眯眯地看着再次被打击到的仁王，红玉一提手中的便当盒，“那就这样了，我先走啦！”
　　留下在教室里独自郁闷的仁王，红玉笑得眉眼弯弯。
　　真是抱歉啊仁王，可是要是你知道我也是空座一高同□□之蔷薇协会的一员，你的表情又会是怎样呢？

　　网球场边上的草地上，井上织姬、有泽龙贵、国枝铃、本匠千鹤、小川满、夏井真花、中村美希、柳原玲和越前红玉几人又围坐在一起共进午餐。
　　“今天人好象变少了……朽木同学没来么？”环视了周围一圈，红玉惊讶地发现最近经常和织姬等人混在一起的露琪亚居然不在。
　　“恩，朽木同学今天请假！”织姬重重地点了点头，“而且今天黑崎同学也没来……”
　　黑崎一护和露琪亚都没来？红玉眼镜下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那两个人向来是一起行动的，同时没来的话，又会有什么事发生呢……
　　“说起来，黑崎同学虽然长得很凶，但成绩很好哎，不像是会逃课的人啊……”红玉边上，真花边咬着面包边问。
　　“恩，事实上，一护每年的今天都不会来学校的……”龙贵的声音低了下去，“今天是一护母亲的忌日……”
　　“……”原本嬉闹的众人一下子沉默了。
　　“黑崎同学……也很辛苦呢……”不知道是谁突然冒出来一句。
　　“恩，黑崎同学一直都那么有精神，一点都看不出来……”
　　“其实黑崎同学性格很好啊，以前他还帮我做过值日的……”
　　“对了，之前我有次回去晚了，在校门口被不良少年纠缠的时候还是黑崎同学帮我解的围哎！”
　　“哎？真的吗？说起来他也有帮我搬过体育器材的……”
　　“￥%—%￥##￥%#—……”
　　“#—￥*￥（……”
　　彼此间的气氛又活跃了起来，大家都有意识地避过了这个话题，突然间，红玉“唰”一下站了起来。
　　“那、那个……我突然想起来好象忘了拿牛奶了……”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红玉笑地一脸歉意，“我要回教室拿牛奶，大家不要等我了啊！！”
　　说完，不等众人有所回应，红玉飞一般地跑了开去。
　　如果说今天就是黑崎一护的母亲的忌日，那么有件事，她就一定要去确认了。

　　急匆匆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红玉掏出义魂丸就吞了下去，一瞬间，灵体就脱离了身体。
　　“接下去就请你代替我在学校上课了！”
　　对义魂丸下了后续的指示，红玉一个转身就往学校外跑去。
　　空座町的墓地只有一个，黑崎一家一定会去那里，而只要到了他们附近，以黑崎一护那到处乱泄的灵压，找起来就很容易了。

　　一路向墓地飞奔，天空渐渐变得阴沉，红玉的眼神也黯了下来。
　　Grand Fissure，那只杀了黑崎一护的母亲——黑崎真咲的虚，如果按照原本的轨迹，是应该在今天出现在黑崎一护面前的。
　　但是有了她的出现，一年前，Grand Fissure却是死在了她的手里，而在临死前，她得到了Grand Fissure是蓝染手下的这个消息。
　　Grand Fissure在一护母亲忌日的当天出现，究竟是偶然还是必然？
　　这是红玉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如果是偶然的，那实在是太凑巧了，在母亲忌日的当天会遇到杀害母亲的凶手，那样巧合的事情即使在几百年里也难得遇到一次，而在Grand Fissure已经被她所杀的今日，黑崎家的扫墓活动将会顺利进行；
　　但如果是必然的话……那就只能说明，蓝染惣右介，已经发现露琪亚的存在了！
　　会派遣虚袭击黑崎一护和露琪亚，是试探，也是验证，那只虚无论是死还是负伤而回，蓝染都将得到预想中的结果：
　　身怀“崩玉”的朽木露琪亚必定要回到尸魂界。
　　拥有强大死神之力的黑崎一护必定在浦原喜助的隐瞒和帮助下在尸魂界掀起巨大的风浪。
　　而蓝染的目的，将会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步步达成……

　　当红玉赶到墓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黑崎一护和虚大战的情况。

　　瞬步，跃起，拔刀，狠狠砍下！！
　　在黑崎一护面前，那只刚才还在和他战斗的虚被人从头顶一刀劈下分成两半，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刚刚被虚巨大的身体挡住，现在已然露出了全貌的银发少女。

　　“你、你你你……”一护瞪大了眼睛，手指哆嗦地指着红玉半句话都说不出。
　　“哟，看来你还记得我嘛！”红玉笑眯眯地看着一护惊讶万分的表情，回刀入鞘，“好久不见啦！黑崎一护君！”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一护更惊讶了。
　　“我听别人是那么叫你的。”不负责任地将问题推开，红玉凑近一护看了看，“想不到你也成为死神了嘛，看起来灵力还蛮强的样子……”
　　“啊不，我刚刚成为死神，还有许多要学习的地方……”似乎不太习惯和女生太过靠近，一护的脸红了红，“之前一直想好好谢谢你，如果没有你送的那块石头，我有好几次都差点死掉了……”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对我来说也是举手之劳。”转头看了看周围的断壁残垣，很激烈啊，那样的话，露琪亚应该也快赶到了，“看来这边已经没事了，我走了！”
　　“哎？请等一下，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下次见面，下次再见到的时候，我一定告诉你我的名字！”向一护挥挥手，红玉一个瞬步就离开了现场。
　　现在还不能让露琪亚知道自己的存在，而当她再次以真正的面目见到黑崎一护时，恐怕就是露琪亚被带回尸魂界以后了……

　　“哦呀哦呀，朽木家的二小姐还真是麻烦啊，我到底要不要说实话呢？真是好烦恼啊……”幽静的树林里，一个晃悠悠的身影伴随着轻浮的声音走了出来。
　　“你还是那么吊儿郎当啊，斋藤惠吉郎……”树林出口处，银白发色的少女正双手环胸靠在一棵大树旁，明显已经等了很久了。
　　“是谁？！”被称为斋藤惠吉郎的男人迅速拔出刀戒备起来。他此行前来现世的目的是调查朽木露琪亚逾期未归事件，作为密探，一切的资料都是保密的。而如今居然有人能直接叫出他的名字，这使得他的防备心一下子提到了最高。
　　“对我，你不需要如此戒备。”银发的少女嘴角带着一抹清浅的弧度，持刀的右手竖直握于胸前，伴随着一句“湮灭吧，轮回！”的始解语，一把交织着红黑彼岸花图纹的斩魄刀骤然出现在斋藤惠吉郎的面前。
　　“斩魄刀的力量来源于灵魂，每一把斩魄刀都是不同的，正如每一个灵魂都有所区别……惠吉郎，你……认出我的灵魂了么？”

　　“斋藤惠吉郎拜见朽木红玉大人！！”随着轮回的出现，斋藤惠吉郎单膝跪倒在红玉的面前。
　　外貌可以改变，灵压也可以模仿，但唯有斩魄刀，作为直接来源于灵魂本质力量的斩魄刀，无论是刀名还是始解语都是唯一的！
　　他是刑军的密探，也是朽木家的间谍，而除了这两个身份，他还有一个除了自己和当事人外任何人都不知道身份——朽木红玉的死士！
　　“呵……”看到斋藤如此郑重的样子，红玉笑了出来，“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朽木家的大小姐了，即使是这样，你也愿意奉我为主么？”
　　“是！无论何时，红玉大人都是红玉大人！！”
　　“站起来吧。”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红玉笑眯眯地将惠吉郎扶了起来，“这次是刑军派你来调查露琪亚的？”
　　“是，不管是浮竹队长还是朽木队长，对于朽木露琪亚的失踪都非常关注。”
　　“这样哦……”红玉摸了摸下巴，只有浮竹和大哥么？看来蓝染还不愿意现身啊。“回去之后，你就据实以报吧。”
　　“啊？”斋藤惠吉郎惊讶地抬起了头，“她不是您的……”妹妹么？
　　“没关系，到时候我会去尸魂界救她的。”
　　“救？！”听到了敏感的词汇，斋藤更加疑惑，“以露琪亚小姐的罪名，应该不至于到要您去救的程度……”
　　“不，世事，可是很难预料的……抱歉，具体的情况不能告诉你，知道太多反而越危险。回到尸魂界后就去通知那些人，一个半月后，我将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是！！”

　　看着斋藤惠吉郎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穿界门中，红玉长长地叹了口气。
　　和那个人的对抗已经开始了，届时尸魂界、现世都将卷入其中。
　　没有办法回头，没有办法终止，在一切尚未明朗化的现在，自己能做的，只有积聚更多的力量。
　　以及……即将开始的那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