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4.摇摆不定的心 ...
-
五月下旬，这个春天已经快走到末端的时节，暖风习习，空气温暖而干燥，青草和树叶已生长得油光发亮，樱花也随风飘然而落。正午时刻，沐浴在这春末夏初的阳光下，舒服得使人昏昏欲睡。
此时的红玉，正软软地趴在窗口，静静观望着那群在操场上嬉闹的一年三班女生，那双掩藏在圈圈眼镜下的眼睛透露出悠远而深邃光芒。
朽木露琪亚。
我的……妹妹。
空座町这座城市，一直以来都是尸魂界在现世的驻守重地，其重要性甚至连作为日本首都的东京都只能望其项背——东京在去年还有长达半年无死神驻守的空窗期，但对空座町的守备，多少年来一刻都未曾中断过。
十几天前，来空座町已经一个多月了的红玉终于感觉到了驻守在这个城市的死神的灵压变化——之前那个死神的灵压渐渐消失，随之对应的，另一个灵压出现了。活泼的、充满了朝气的灵压，那样熟悉的感觉让红玉的心也为之颤动：露琪亚……
在红玉远远的关注中，那个灵压东奔西走，好几次都险险擦肩而过。尽职地完成死神工作的同时，又对现世的发展充满了好奇，那样可爱的露琪亚，是红玉在尸魂界极少见到的。
之后，和那个命中注定的少年——黑崎一护相遇了。
第二天的中午，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当她看到站在织姬和龙贵中间微笑着向自己打招呼的露琪亚时，她迷茫了。
真的……要那样做么？
眼睁睁看着妹妹陷入绝境而无动于衷；明知道接下来的危险却袖手旁观……
明明已经决定了的，明明已经发誓要为现世而战了的，可是当现世和尸魂界、越前家和朽木家被放在天枰的两端摆到她的面前，那样犹豫的心情又是为了什么？？
避免和死神的接触，淡忘在尸魂界的一切，之前所做的事，都只是在逃避而已！！
这样的自己，真的能守住重要的东西么……
“啪————”一本厚厚的笔记本砸在红玉头上。
“哟，中午好！”身旁，仁王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在看什么？”
“……很痛啊！”没好气地瞪了仁王一眼，红玉摸了摸被敲到的额头，“只是在发呆而已！！”
“哦？发呆么……”仁王的声音有些意味深长，“如果只是发呆的话，那么……为什么要露出如此迷茫的表情呢？”
“……”红玉之觉浑身一僵，转身就要反驳，“才没有！我怎么可能会……”
“不要小看欺诈师的洞察力啊……”伸出食指阻挡住红玉即将说出口的话，仁王绀碧色的眼眸中有着洞察一切的犀利，“对欺诈师来说，观察人的外表、神态、表情、动作、习惯、语气、喜好都是一种本能，从认识你到现在，尽管不是刻意，但长久相处下来，多少会无意识地注意到许多细小的地方，而那些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小地方，往往最能体现主人真正的心情。红玉，这几天，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不安？”
“不安……么……”听到那样的解释，红玉深深地垂下了头。
不安……
没错，她确实是在不安！
而那样动摇不定的心情，在见到露琪亚后，就变得尤为强烈！
尽管在之前已经计算好了一切，可在真正看到露琪亚后，她才发现之前一直在努力淡忘的东西从来都没有真正忘记过：白哉大哥的冷漠和孤独；露琪亚的怯懦和坚强；乱菊的贪杯和豪爽；冬狮郎的老成和体贴；京乐的轻浮和敏锐；浮竹的和蔼和细心，以及那么多那么多熟悉而又亲切的人……甚至连那个人的冷酷和温柔，如今想来都历历在目。
静灵廷的腐朽她看得很清楚，但其中的美好回忆却更不能忘怀，这样的自己，又怎能拿得起武器与之拔刀相向！！
“唉……”看到听了自己的话后明显陷入更深层纠结的红玉，仁王重重地叹了口气，“如果你现在下了不决定的话，那就想想你最初下定决心时的心情吧。”
“最初的……心情？”抬起头，红玉茫然地向仁王望去。
“人类的情绪是很多变的，很多时候，人在下了一个决定后不久，又往往会重新下一个新的决定。那不是善变，而是在考虑了自身条件、环境制约、事态发展等等一系列情况后对原先那个决定的补充和修正。那样的决定有正确，也有错误的，但无论怎么修改，都必须返回到一开始和最初下的那个决定作比较，只有那样，才能知道修改的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红玉，现在的你，被太多事情蒙蔽了眼睛，这样的你即使是下定了决心，我也很担心你将来是不是会后悔。所以，好好回想一下吧，不管你现在有多迷茫多犹豫，回到许下决定最初的那一刻，当时那个最单纯最直接的想法，或许才是你真正的心情。”
真正的……心情吗……
春风拂面的傍晚，夕阳映照的河堤旁。
琥珀色眼睛的少年一脸别扭地站在她的面前。
“你……不会寂寞吗？”
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她的心一下子温暖了起来。
骄傲的孩子。
别扭的孩子。
才华横溢的孩子。
生命里只有网球的孩子。
只会用嚣张来引起别人注意的孩子。
和自己……一样寂寞的孩子。
然后，许下了一定会守护他的誓言。
“唰！”红玉一下子站了起来：“谢了，仁王！下午帮我请假，我要去青学！！”
“啊？喂！等下！理由呢？！”看到红玉把桌面上的东西一塞就直接跑了出去，仁王也跟着冲了过去。
“就说例假啦！！！！”红玉远远的声音飘来。
“……”满头黑线的仁王。
走在青春学院的校园里，樱花和杏花争相开放，整个学校都被绿荫所环绕，自由而又充满亲切感。
到达的时候刚刚过放学时间，对于红玉这位穿着不同校服的外来者，众人纷纷透以好奇的目光。面对这样的情景，红玉并不在意，她的目的地，只有一个地方。
“啪——”“啪——”“啪——”“啪——”
“哈！！”“喝！！”“咚！！”“嘶——”
熟悉的网球场里回荡着发球回球的击打声，少年们气势满满的呼喝声随风飘来，伴随着围观者支持者们的尖叫助威，这里任何时候都是那么阳光而充满朝气。
龙崎教练还是那么又精神，桃城喝海堂的争吵变少了，更多的是对其他部员们的督促。托上年全国大赛总冠军的福，今年的新生一下子变多了，荒井、池田他们终于当上了正选，就连当年只能在一旁加油的加藤胜郎、水野胜雄也被寄予了厚望，穿着蓝白正选服的样子还真有几分网球高手的味道。
两个月的时间，似乎真的离开太久了……
“姐姐……？”
正发愣着，红玉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的熟悉叫唤声。
“龙……马……”转过身去，十三岁的少年身形长高了不少，刚刚运动完后的脸上满是汗水，尚未退却的蓬勃斗志将那双琥珀色的猫眼浸染得如同夜空的繁星一般璀璨夺目，而现在，这个天生骄傲的少年却用一种疑惑中带着淡淡担心的眼神望着她。
“龙马龙马龙马龙马龙马龙马！！！！！”猛的一个飞扑，红玉紧紧地抱住了龙马。
两个月的分别，让思念压抑了太久，只有当再次见到时才惊然发现，对你的感情是那么深切。
最重要的弟弟，发下誓言一定会好好守护的弟弟……
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你静静地存在在这里，就足以带给我勇气！
当一个人想要守护另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想要守护那个人在意的人、在意的事，既而，想要守护有那个人存在的整个世界……
所以为了你，从此以后，我将……无·所·畏·惧！！
然后，当第二天来到学校的时候，仁王看到的就是已然恢复了全部精神的红玉。
“哟，终于下定决心了？”浓浓的调侃，带着淡淡的关心。尽管一直没有明说，但他们之间所共同认定的关系，是同伴！
“当然，已经没有什么好疑惑的了。”双手托着下巴，红玉笑地一脸坚定，“那么再一次地拜托你，仁王，接下来无论会遇到多么困难的事，都请全力以赴地帮助我吧！”
“呵呵，好！”
接下来的一切，不管是朽木露琪亚还是朽木白哉，不管是尸魂界还是蓝染，她都做好了面对的准备！
对露琪亚的见死不救只能说抱歉，但已经决定了的计划绝对不容更改。
作为补偿，届时她也会和黑崎一起去尸魂界救人的。
所以，请原谅我……露琪亚。
“哇哇哇哇！！！！你们看那个人！！！！”
“什么啊，只是个国中生……”
“喂喂！！那可是越前龙马！！越前龙马啊！！！！！！”
“咦？？！！那个十二岁就拿下了全美网球公开赛冠军，被杂志评选为年度日本中学生偶像No.1的那个？？！！”
“啊啊啊啊！！签名板！！签名板在哪里？？？？！！！！”
“等等啊！！我也要去！！！！”
“#￥—￥%··#￥……”
“￥*—*#……”
“……”
当天中午，当红玉在班级女生的惊叫声中被中村和柳原拖着带到窗口边观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个高傲嚣张的少年被女生和签名板包围着无奈挣扎的身影。
“真是的，今天可不是放假日啊……”口中说着抱怨的话，但嘴角的弧度却不可抑制地翘了起来。
明明昨天已经说了没事的，但今天却还是担心地跷课跑来空座町。
龙马，你这个口是心非的笨蛋。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04.摇摆不定的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