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看见我的心》蔡水根

15、谁是我（七）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对于每个人来说好像都是这样。
　　早上，夏凡从床上醒来。宿醉让他头痛不已。但是房间外传来的似有若无的声音已经让他无法再次入睡。
　　他努力了一下，索性睁开眼睛。阿云已经收拾好东西坐在客厅里。
　　阿云被他发出的响动引起了注意。
　　“吵醒你了？”
　　“嗯。”
　　“我想你昨晚喝醉了，早上起来喝点热水比较好。”他看了一眼还在吱吱叫的水壶。就算现在烧好也不能马上饮用。
　　阿云想了想，掏出自己带着的保温杯。
　　“要不要喝我带的水？”
　　夏凡怪异于他几乎全然没有经历过昨晚的自觉。他很想拒绝，张了张嘴。喉咙里的干涩却阻止了他。他说不出话来。
　　夏凡见状，熟练地拧开盖子。他把水倒在杯盖里，充当一个小杯子。小半杯，100毫升，刚刚好。
　　夏凡接过，低下头看着杯盖里的水。
　　他为什么不拒绝呢？他明明可以摇头的。
　　“你别误会。”
　　夏凡抬起头看他。
　　阿云伸手去抓自己的背包，自然而然地避开他的目光。
　　“这个杯子本来就是给你用的。”阿云道，“本来是要给你带去片场用的。”
　　是谁想太多，又是谁误会了谁？
　　他抬起头，将杯盖里的水一饮而尽。
　　“你慢点喝！”阿云一下子有些急了。他出来有点时间了，被子里的水也放了一会儿，可这毕竟是保温杯。
　　夏凡感到喉头的灼痛感。从食管向下，一直延伸到胃部。终于没有那么痛了。热水的熨帖让他好过了一点，而舌头和喉咙里的钝痛可以将心里的知觉也掩盖掉一些。
　　阿云看他定定地坐在床头。空气总是容易在那里凝滞住。他尴尬地去找自己的手机，希望能从上面找一点话题。刚刚好，一条消息进来解救了他。
　　“导演说你今天可以不用去片场。他说你喝醉了第二天状态也不好，不如在酒店好好休息。”
　　他的语气几乎有点轻快，但是在这凝滞的空气里流动不开。
　　沉默许久。他几乎要替他决定了。
　　“好好休息，有事联系我。”
　　“不如你带我去玩吧？”
　　又是沉默。沉默、沉默。
　　“好，我们去玩吧。”
　　仅仅作为作为一个助理的话，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夏凡说要出来玩，他只不过是要散散身体里的酒气，在看看这座让他喜欢的人身后了这么多年的小城市到底有什么风土人情。
　　苦笑。所以之所以为所以，在没有人的地方也会发出声息。
　　这个小城，所有的景点加载一起两天就能走遍。市中心的景点不多。这里原来是整个市的行政中心，但是因为发展的空间不够，现在的已经搬到另外的地方去了。这里，这个小城市里所能看到的，只有他过去的人们刻在他脸上的痕迹。有一些年份的老府城墙，用作防御用的古代炮台的遗址，像留守老人一样守在家门口痴痴等候。
　　阿云只当自己今天是出来兼职导游。他戴回眼镜也没有几天，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和之前有些浑浑噩噩的样子十分不同了。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就是这样告诉他。以后有的是他装傻充楞的时候。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他只好戴上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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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本来有一个重要人物要出场，但是没时间写了。明天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