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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强制披衣,昆灵御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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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渐渐笼罩娄山的天空,山中夏夜静穆宁幽,隐于古植的萤火三三两两,忽明忽闪,发出清亮的光芒。
亭台楼阁间阑珊的灯火忽明忽暗,山湖中缀满天上繁星,清澈凌透的泉水照着天卷残云,漏传书院高阁,数点萤流花/径,朦朦胧胧荡漾于天地之间。
初牙将袜子穿在纤细脚腕上,裹紧那双细嫩白皙的玉足,依旧是一条吊带睡裙,堪堪遮挡住脚踝,露出一小截白腻诱人的小腿。
不过这次换成了翠绿色,胸前的悲喜佛玉坠静掩在一大片碧绿下,不仔细瞧确实看不太出来,只能看见缠绕细脖的长红绳鲜艳得灼人。
手腕间的三片艳红莲瓣印记与之遥相辉映,静静散发触目惊心的幽光。
擦干洗净的初牙心情愉悦,眼角鹿眸处波光潋滟,葱玉指尖刚撩起竹帘,就见邢朔如同凶厉门神一般矗立在对门墙角,修长的双腿靠着墙壁站得笔直挺拔,有如山中老松屹立于悬崖峭壁之间。
愣怔了一秒,她立即放下竹帘,退缩了几步躲在门后,白玉耳尖染上盈盈粉晕。
呀,她还以为那么晚没人了呢,一件外披都没有带,邢朔在门口她总不能穿着吊带裙出去吧。
初牙沮丧地低头瞧着过于暴露清凉的绿吊带裙,欲哭无泪。
虽然她这小身板还没发育完全,但从侧面看还是能看出微微隆起的弧度,真的是要命了。
初牙伸手握紧胸前玉佛坠,焦急得跺了跺玉足,水润的鹿眸透着几分无奈与尴尬。
一直盯着门帘的邢朔早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退缩回去的小脑袋,如同鸵鸟似的低头深埋进胸口。
鲜艳的翠绿吊带晃乱了邢朔的心神,翠绿与白腻肌肤相交的炸裂观感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邢朔只觉心脏骤紧,薄唇轻轻抿起,舌尖紧抵住牙根,一双漆黑眼瞳暗了又亮,白肤胜雪的牙牙让他根本就凝不开眼,心中占有欲如同迸裂的洪水侵袭他的每个细胞。
初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眼底漫起团团水雾,快要急哭了,脑海中使劲想着对策。
门口的竹帘突然被撩起,一只粗粝修长的大手抓着件白衬衫伸到了她面前,手臂间的肌肉精瘦结实,愈发显得刚强有力,倒是消散了些空气中的靡靡氛围。
“穿上!”
低沉略带磁性的嗓音轻磨着初牙的耳廓,心中压迫感顿现,想起刚刚邢朔充满侵略性的眼神,缩了缩细玉脖颈儿。
樱粉唇瓣颤动微启,“不。。。不用了,邢朔,你先走吧,我等没人了就回去。”
娇软轻柔却带着颤音,娇声中的哭腔传至邢朔耳中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在轻声撒娇,却又不敢大声抱怨。
邢朔听着初牙话语中的拒绝意思,眼神一暗,目光冷冽,沉默了一瞬,抬起手掌直接掀起了竹帘,幽邃黑瞳紧紧锁住蜷缩在门后的娇小身影。
初牙也没想到邢朔会不顾男女之别,直接撩帘子进来,压迫性的侵掠感扑天盖地直面而来。
她莹白如玉的脸颊霎时间涨得通红,有如充血一般化为艳丽之色,瞳孔收缩一紧,浓浓水雾漫入鹿眸,不消片刻,细嫩双颊上已被泪水浸湿,豆大的泪珠儿顺着玉腮滚落至她圆润腻滑的下颚。
邢朔瞧见泪珠儿像水一般源源不断冒出,心中顿时泛起酸楚,如同一只巨手在抓捏他的心脏,骤缩得厉害,愣愣地将手掌摊开伸靠近初牙的白玉下巴,任由泪珠儿在掌心肆意流淌。
他的牙牙真是水做的玉娃娃,自己对她的眼泪是丢盔卸甲,毫无抵抗可言的。
“别哭,穿上!你就是穿成这样出浴房的吗?”
邢朔不敢厉声责备,只能用严肃但轻柔地语气教育初牙,紧绷的俊脸咬牙切齿地挤出每一个字,眼底是化不开的浓雾阴郁,如同暴风雨将至前令人胆战心惊的的宁静。
初牙含着水珠的眼眸抬起凝视在邢朔的黑脸上,,只感觉委屈得要掉眼泪,娇嫩的小嘴撇了撇。
“可。。。可是天很热啊,再说这个点也没人洗澡了呀。”
娇软的声音透着委屈哭兮兮地回着话。
“我就不是人吗?”
初牙还想继续辩解的话语噎于喉咙,沮丧地轻轻舐咬着红润唇瓣,贝齿留下一道深深浅浅的齿印,看得邢朔一阵心疼。
低垂柔顺的头颅默声不语,小手紧紧揉抓着绿吊带睡裙的衣摆,娇小的身躯被委屈难过紧紧笼罩。
邢朔看着温顺如小兽般的初牙,这才缓了缓冷厉面容,抬起抓着白衬衫的手,将衣物展开,如同侍弄珍宝一般极为轻柔地搭在初牙的薄肩上,动作极为小心翼翼,用他前所未有的温柔微微合拢衬衫衣领口,严严实实地遮挡住那一抹耀眼雪肌,满意地嘴角扬起。
“走吧。”
听到这句话,初牙细喘娇气,如临大敌般地逃离邢朔喷薄于她细嫩脖颈肌肤间的温热气息。
简直令她快要窒息,初牙如临大敌般抓紧手中脸盆,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脚底生风般遁走。
还未等邢朔反应过来,那抹娇软绿影已经消失于长廊尽头,不见踪影。
回到房间的初牙,背过身紧紧抵着门板,仿佛如泄气一般连连喘着气儿,平复地轻拍胸口,触摸到身上所披衬衫,邢朔熟悉而又强烈的气息如影随形压迫在她娇嫩的心上。
初牙赌气似的,一把脱下白衬衫扔于木桌之上,两条纤细玉臂晃晃悠悠拉开锦被,将脑袋埋于柔软的棉枕间,乌黑细软的发丝摊散了整个床榻。
衡阳书院的老师一向以资历深为名,也会招一些像柳汝严一般天赋异禀有实力的年轻人来当助教,所以男女不限,年纪老少皆有。
今日在操练场教授第一堂御剑术的老师是从尧峰雪域之巅特聘请来的昆灵派掌门大弟子——葛谷游,传闻他能御剑而飞,腾空驾云,真正见到却让人不免有些怀疑。
早早屹立于操练场正中央的魁梧身影傲然于娄山结界之内,宛若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初牙站在众人身后伸长脖颈,轻掂脚尖,一双鹿眸流转细观。
葛谷游目测身高足足八尺有余,身形高大强壮,浑身上下肌肉虬张,裸露的块状臂膀结实有力,身躯壮硕如同充满爆炸性的惊人力量。
浓眉,方脸,额头宽大,嘴唇厚实,一双虎目炯然有神,硬实的下巴在浓密的络腮胡衬托下更显刚毅。
睥睨之间,似乎天下风云尽在他掌中所持之剑上。
这么庞大的身躯竟能御剑而飞,众人都难以置信。
但葛谷游一天的授课却让初牙推翻了她最初的看法。
这位葛老师尽得昆灵派真传,内力深厚,尽管薄薄青衣下的强壮体格与御剑看起来极为不符,但他确实能够运内力御剑而起,腾空而飞。
葛谷游粗哑的声音暗念心诀,掌中长剑嗡声轻鸣,纤长窄薄的剑身倏尔破鞘而出,刃如秋霜,切割开他周身凌乱的光线,遇风则生般腾空而起。
雪亮的长剑陡然划破温润气流,在操练场半空中闪烁过一道薄而剔透的银光,裹挟着疾卷的狂风冲娄山结界之顶飞去。
葛谷游肃敛内力,剑气凝集,魁梧的身躯昂然伫立于剑锋之上,说不出的从容淡定,卓尔不群,颠覆了他那粗犷的长相,令人望而生敬。
一时间操练场上方气势如虹,奔若流星,剑气纵横娄山结界之内,一剑光寒十九洲。
不少最开始低看葛谷游的学生都转变了看法,操练场传出声声惊呼赞叹,此起彼伏。
每双眼里饱含着兴奋与敬佩,恨不得马上能像葛谷游那样御剑飞行。
初牙莹玉小脸上也露出惊奇神色,抬头仰望青蓝天空中御剑潇洒随意的葛谷游,艳羡之情溢于眼底。
葱白指尖划过身侧衡阳书院统一分配的佩剑,冰凉的剑鞘也不能消散她内心激动的热意。
心中暗暗感慨,不愧为是赫赫有名的衡阳书院,果真人才济济,光是一个教授御剑诀的老师就有如此非凡实力,更不要说隐藏于书院之内的其余世外高人了。
邢朔凝神聚集指尖内力,身边佩剑铮鸣作响,大幅度左右摇晃颤动着,如同驶于江上的一叶扁舟随风轻曳,凌空而起,腾飞于他半腰间,渐渐不再晃动,稳若金汤。
关霖南站于邢朔身后,看到此情此景,用那未变声的清哑少年嗓音高声惊呼道。
“邢朔,你也太行了吧,老师还未教授你口诀,你就能御剑了,真厉害啊!”
羡慕的语气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们双眼紧紧注视着邢朔冷峻孤傲的面庞,轻松随意地就能凝聚内力,催动剑气而御剑,完全不像他们那么弱鸡,稍微有点天赋的,勉勉强强也只能使剑轻轻动弹一下,然后就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再怎么汇集丹田内力也不见丝毫动静。
邢朔受着周围敬佩夸耀的目光倒也没显得骄傲自满,面上波澜不惊,平静得犹如一湖深潭死水,只有在初牙那双满含惊羡的水润瞳眸投来时,嘴角才轻扯起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