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之空》諦

3、魔鬼的使者

　　“这么自大啊，小子，看来！你好像真的不怕死呢。”炜爷将砍刀放入刀鞘内，面对眼前这个能力未知的对手，并不感到惊讶，相反还有些蔑视。
　　“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听他们吹的你很神似的。”

　　听到这炜爷这么说，夜之枭将目光移向了角落里坐着的少年，少年被夜之枭这么一瞪，有些不知所措。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赌徒，看到你们在欺负无辜，所以来了兴致，便想和你们打个赌。”

　　“哟，打赌？”听到这话炜爷顿时乐了，头一次听到有人敢给他提条件。炜爷哈哈大笑：“不行了小子你太有意思了，低估了你的胆量……要不是看你能一下子解决我这么多小弟换成是其他人，老子早就一刀把他狗头给削了！！哈哈哈，那么看你有些能耐的份上，炜爷就陪你赌一把。”

　　“好吧，既然答应了就也不会给你退路，同样，你也不要给我退路。”

　　“你要和我单挑是吧，赤手空拳的和我打，不过，赌注又是什么啊？炜爷我对这个很好奇。”

　　“我要是输了，你可以将我和那位小伙子杀死，否则……”

　　“否则啥？”炜爷脸上滴下一丝冷汗。

　　“否则将你和你的同伙们千刀万剐！”夜之枭冷静的说到。

　　“啊？？你说什么！！！死吧！装神弄鬼的废物家伙！”还没等少年反应过来，炜爷的拳头射箭般朝夜之枭挥了过去。

　　“小心……”少年还没来得及说完，夜之枭猛地抬起手挡住了炜爷的进攻……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犹如两股巨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随即又悄然匿迹。

　　这一挡，令炜爷十分诧异，因为之前从未有人能接下过他的拳头。

　　而夜之枭，却用一只手臂挡住了。

　　炜爷使了使劲，夜之枭往身后退了退。看到夜之枭眼神松散的模样，炜爷越发得意了，笑着说：“小子，你是第一个能挡住我进攻的人……不错，有两下子！”
　　此时此刻，狭小的巷子里，只听得咔嚓两声，在如此静谧的空气当中，显得如此明显。

　　“你的骨头……已经碎成渣子了呢！！呵呵。”炜爷笑道。

　　他之所以如此自信，正是因为他特殊的体质机能，加上他从小混社会就和一个□□打手练习黑市拳法，以至于他的格斗技能十分了得。
　　而这一招，就是他最擅长、也是最直接的——蝎王拳。

　　夜之枭全身突然松散，炜爷一发力，直接将夜之枭推到他身后的墙上，过了两秒钟，随着夜之枭的喊声那堵墙便轰然倒塌了。

　　“夜之枭！！”少年哭喊到，他不相信传闻中的夜之枭就这样被打倒了。

　　“哎呀呀呀…！！我还以为什么呢！吹的那么厉害，原来是只纸老虎。。”炜爷从倒塌的砖瓦中站起来，低头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你小子就这么一拳被我打死啦，真是废物啊……”炜爷甩了甩拳头，刚才的用劲似乎让他的拳头感到一丝酸痛。

　　炜爷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夜之枭，他的砍刀掉在了地上。

　　“接下来，就该你这小废物了！！”炜爷冷笑道。
　　“什么夜之枭，什么魔鬼的使者，都是骗小孩的！”
　　“不，不要……”少年只觉得全身发抖，站都站不起来。
　　“我赢了，小鬼。”炜爷向前走了两步：“从一开始，我就有胜算，那个夜之枭，披着大侠一般外号的纸老虎……还不是，被老子一拳放到了。”

　　炜爷走到自己的砍刀边，想要弯腰捡起来：“在这残酷的世界，良心算什么，温情算什么，那些都是骗人的东西……”炜爷捡起砍刀指着少年说道：“小鬼，临终前，就让你明白这个世界只有拳头硬的强者才能称王这个道理吧！！”

　　说着，就向他砍下来。

　　“！！！！”少年惊恐得看着炜爷，以为自己死定了。

　　砍刀停在了半空中，掉在了地上。

　　“我的，我的手……啊！！！！！”炜爷捂着自己的右手，那正是他出拳、拿刀的那只手，痛苦的大叫。

　　“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啊……”
　　“已经让你先出拳了，不过，你好像还不能承受这种冲击力。”夜之枭突然站在炜爷身后。
　　“你没死？你果然……是个妖怪……啊……啊！！！！”
　　“可悲的生物，那我再给你一次杀死我的机会吧……”夜之枭将砍刀捡起，握紧在炜爷左手中：“来，我站在你面前，就这个距离，杀死我。”
　　“你，你这个妖怪……”炜爷右手的骨头已经侧底变成粉末了，疼痛得不由自主的手抖起来。
　　“对啊，我现在不是，人类。”夜之枭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来啊，杀死我啊！机会只有这一次哦。”
　　一阵短暂的寂静过后，少年被眼前的一切吓得不知所措，他慢慢站起来，不知道该不该逃走。
　　……
　　“啊！！！！！”炜爷甩起砍刀朝夜之枭挥过去，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被夜之枭徒手接住了。

　　“呵，看来怪物还是存在的嘛……”炜爷跪在地上，躺下了。
　　炜爷恶狠狠的骂道：“如果我能站起来，打的赢你，我一定会把你剁成碎片……”
　　“你输了。”夜之枭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短刃，卡住炜爷的脖子。
　　“呵呵呵……你是要把我碎尸万段吗？你以为这样就很正义了吗……哈哈哈！！！！！”炜爷突然疯狂大笑。
　　“你要记住！你和我们这些败类没什么两样！夜之枭，你只是站在正义那方的魔鬼。”
　　听到炜爷这话时，夜之枭迟疑了一下。
　　这时候，炜爷看准时机，用眼神暗示了旁边一个倒在地上还清醒着的小混混。

　　那小混混，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支枪管。

　　“小心！！！”少年扑在了夜之枭前面，倒在地上，肩上中了一弹。而夜之枭，早已经拿起地上折叠长枪挡住了接下打过来的几发子弹。

　　“不，不！我还不想死！”刚才那名开枪的小混混极力挣扎着，想站起来。
　　接下来，看到这情形的小混混们也试图站起来逃走。
　　“你们！！给老子挡住！不许……逃。”炜爷怒骂到。

　　“不得不说，你们很奸诈，比我多了这份特点。”夜之枭用折叠长枪卡住炜爷脖子，对折插在地上，将他固定住。“臭小子，看我不杀了你……”炜爷试图动身挣扎起来，但因为触动了右手，顿时疼痛的一声大叫。
　　夜之枭砸了炜爷脸上两拳，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模样，嘲弄道：“唉，现在起不来了嘛……把你们之前嚣张的态度都拿出来啊。”

　　有两个小混混，伤势勉强可以站起来，看到炜爷被这可怕的对手给制服住，体力恢复完毕之后，起身就要逃跑。

　　“跑？在我面前暴露出了你们这种丑态还跑得了吗？”少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两把短刃瞬间便勾住了我在最前面两个腿上，随着他们的倒地，夜之枭又截住几个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几个小混混。

　　瞬间，小巷子里血肉横飞，地面上、墙上、杂物堆、垃圾桶，都染上了血。

　　“没想过吧，你们这些废品辣鸡，迎来结局是这样的。”夜之枭浑身鲜血，无论脸上、还是短刃上，都沾满了血。

　　“夜，夜之枭……”少年捂着流血的肩头，痛得几乎已经快说不出话了，“你真的是魔鬼的使者吗？”

　　“我不服从任何上级，魔鬼也一样。”

　　“那你……刚才为什么，这么残忍？”

　　“我不这么残忍，他们就要对你残忍。”夜之枭走到炜爷身边，取下了他脖子上的折叠长枪，对着他说：“现在，该你了。”说着正要刺下去。

　　“住手！夜之枭！！”少年喊到。

　　夜之枭下意识的收住了手。

　　“放了他吧，他现在已经失去反抗的能力了。”少年恳求着说。

　　“不，我要杀死他，然后将他罪恶的躯体从这个世界上抹去。”夜之枭回答到。

　　“如果用残忍的手法解决掉邪恶那么解决邪恶的人，他又和邪恶有什么区别？”这话令夜之枭收手了。
　　“来来来，反正都是要死了，早点解决我就好。”炜爷笑着说。
　　“候炜，这次放你走不是可怜你！你要记住，无论如何你都是个杀人不眨眼恶人。”少年捂着伤口说着：“放他走吧，反正他都已经残疾了，比起杀死他，活着受这种罪更能澄澈他的恶行。”
　　夜之枭听完，收好长枪，对炜爷说到：“你走吧，这次我破例不杀你，下次别让我看见你作恶。”
　　炜爷站起来，看着满眼鲜血的场景，似乎还有些愤愤不平，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好，我走！不过，夜之枭，你听好，希望你能做好准备！下次，和你对战的，可能是整个真枪实弹的军队。”
　　炜爷说完，一瘸一拐的朝两人的视线里离去。

　　“小兄弟，你的肩膀，还好吧。”待到少年肩头里的子弹取出后，夜之枭对着少年说到。

　　“这伤势，我得快点回家处理……要是让管理这地区军队发现我是中弹受伤的话，我可能就完了……”

　　“果然，这里也是被军队管束着……”夜之枭低下头，望了望天空：“这世界已经变得越来越危险了。”

　　“夜之枭，你也快点离开吧！”
　　“嗯？为什么。”
　　“你杀了这么多人，要是被管束这里的军队发现的话……？”

　　夜之枭不再说话。

　　“你很厉害，但不知你能否抵得过全副武装的军队？”

　　“你在害怕。”夜之枭开口道。

　　“什么？”

　　“行了，小兄弟，我救了你，不求回报什么的，只是……能否告诉我你叫什么？”

　　“黎剑邵。”少年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么，夜之枭，这就是你的真名吗？”

　　“凛。”夜之枭说出了自己名字第一个字。

　　………

　　此时傍晚时分，整个难民窟如死一般的寂静。

　　城西边缘的哨所，在灰暗的斜阳照耀下，连着两旁的铁丝网墙犹如一只张着翅膀的巨大蝙蝠。

　　“把他给我带进来。”阴暗的位置上，传出了一个男人阴沉的声音。

　　“放，放开我。我的手……”炜爷被两个身穿迷彩服的军人扣押着带进来。

　　“放开他！”声音再次响起。两个军人立马将他松开，枪口对着他。

　　“跪下。”随着位置上传下的命令，两个如狼似虎般的军人粗鲁地按着炜爷的头，令他呈跪姿动作卧在地上。

　　“副官大人，我……”炜爷愤愤不平，解释道：“我的那些弟兄，明明都是被一个叫做夜之枭的毛头小子杀的……所以，这不关我的事……”

　　“既然他们都被杀了，可你为什么又活了下来？在我面前，撒谎会有什么下场，你是知道的吧……”声音的来源，正是位置上一个黑影的说话声。

　　“副，副官大人，我，我，我可没，撒谎啊……倘若我说的都是假的，您可以马上毙了我。”炜爷惊慌失措，从他的裤子里，流淌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报告长官，这家伙居然在这里吓得尿裤子了！是否就地处决？”旁边一个军人端着步枪，已经开始上膛。

　　“哦……原来如此。”黑影托腮思索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坐姿，笑道：“行了，我已经知道了。”

　　黑影起身站起来，走到炜爷面前，手里还拿着一份资料，对他说到：“好吧，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两个军人打开了炜爷的手铐，炜爷由于右手伤势的缘故疼得直冒汗。

　　“谢谢副官大人……”炜爷拱手作辑，转身便朝门口跑去。

　　“毙了他。”黑影拍了一个军人的肩膀。

　　砰！几声开火后，炜爷倒在了门口。

　　黑影站起来，皮靴踩在炜爷的尸体上，笑道：“不错，你没在我面前撒谎……只是你又触犯了我另一个忌讳。”

　　接着，两个军人接到黑影的命令：“传令下去，现在加强城区边缘防备！那小子，绝对还在这里。今晚，集合3连队，全城搜查夜之枭。”

　　“收到！”两个军人进了个底，踏着步跑了出去。

　　“进来容易，出去就妄想了。”黑夜狠命将炜爷尸体踹出门口，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一个身穿军服，头戴贝雷帽，戴着眼罩叼着烟斗的高大军官。

　　军官蹲下身子，深深吸了口烟，呼出烟雾，随即便将烟碾灭在炜爷脸上。

　　军官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见到夜之枭的人，必须给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