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花小事》兔子喝醉酒

28、智齿

　　俞丽觉得，张琰的出现绝对是老天在“惩罚”她。

　　两人仅吃了一次晚饭，半夜她就进医院挂水了，也没吃什么容易上火的东西就牙龈肿得老高，本想拖过一晚也没忍住，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只能拿了卡包、手机和车钥匙驱车去就近的医院。

　　挂的是急诊的号，人也不多，医生检查下来的结果也比她想像的严重。牙龈肿痛，是发炎导致的，追根究底是智齿惹的祸。

　　这两颗牙齿断断续续长了好几年，现在好不容易露了头，又开始作妖。

　　急诊医生对于这种炎症也没有什么其他好办法，只能开了瓶盐水先挂着消消炎，缓解一下疼痛。

　　深夜的输液室很安静，因为怕影响病人休息，连电视机都关了。俞丽痛到连玩手机的心情都没有，只能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想想也觉得自己挺惨的，深更半夜连陪着一起到医院的人都没有。

　　因为不想引起父母、好友的担心，更没有无病呻/吟的习惯，她没有像一些爱撒娇的女孩子一样发朋友圈。她的朋友圈除了一些工作相关的，剩下的大部分都是美景和美食。

　　她在心里自嘲，若是冯艺珊知道她半夜独自跑医院挂水，大概又要嘲笑她是个女汉子。

　　一瓶盐水很快，也就四十多分钟。值班护士大概三十多岁，帮她拔了针以后温柔提议道：“如果再痛，就去药店买点消炎药吃，最好去口腔科看看，等不发炎了趁早拔掉。”

　　说实话，俞丽还挺怕拔牙的，她以前在网上看过一个模拟视频，光看着就觉得疼。

　　俞丽肿着半边脸，含糊不清地问她：“能不拔吗？我这颗牙长了三四年了，是有感情的。”

　　护士姐姐倒被她逗笑了，为了不拔牙是扯什么理由都有，她这会儿反正也空闲，就多聊了几句：“你是单身吧？是不是还没有孩子？我看你半夜来挂水都没人陪着。”一连串都把俞丽问懵了，她看个牙跟她年龄、婚育否有什么关系，正要问，那护士瞧了她一眼又笑道，“我有个朋友就是婚前拖着没拔，每次发炎吃两天药或是挂个水，过后就再也不提拔牙。后来怀了孕，内分泌、孕激素都开始变化，导致她那颗牙时不时就一直发炎，但那会儿又不能打针又不能吃药，更别说拔牙了……整个孕期包括月子里，真是因为牙齿而受了罪。”

　　完全不懂的俞丽满脸害怕，半信半疑道：“你的意思就是最好生孩子之前拔掉了？”

　　“反正智齿也没什么大作用，我是觉得越早拔越好，一劳永逸，之后也不会再发炎肿痛了。”

　　……

　　第二天俞丽请了假，专门去医院挂了号看她的智齿。委实是被那个护士说怕了，想想一晚的痛，若是没有消炎药她该怎么熬呀。

　　市医院的专家门诊永远很忙。俞丽因为晚上没睡好就多睡了一会儿，到九点多才去，那时候挂号窗口的队伍已经互相纵横了整个挂号大厅了。她暗想，大概也就医院比她们窗口更忙，做医生和护士也挺不容易的。

　　对比窗口的队伍，自助预约挂号的机器那边就只有寥寥几人，还有几个中年人因为搞不懂机器又回到了窗口队伍中。俞丽站了一会儿，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只能拿出专业的工作精神给前面的几个人都挂了号，轮到她自己的时候已经又二十分钟过去了。

　　交完费，她也不高兴再去挤拥挤的电梯，直接挎了包蹬蹬蹬一口气跑到五楼，市医院的五官科都在这一层。寻着指示牌好不容易找到口腔科的专家门诊室，外面已经排满了人了，对了一下自己的号码，第22号，估计还要等一个多小时。

　　既然已经来了，她也不再心急，回复了几条工作群里的通知，站在墙壁角落里刷微博。

　　只是还没多久，恼人的微信窗口一直跳出来，烦人得紧。昨晚的牙疼还在，她出门前又吃了一粒消炎药，这会儿虽然只是隐隐作痛，但也足够她失了平时耐心。她深呼吸，在心里腹诽，要是窗口没有她是不是就工作不下去了？怎么就那么多事需要问她，不能问张琰么？

　　回到微信一看，顿时火焰就灭了，原来是“曹操”张琰。也不知道他接二连三发了些什么，她暗自决定，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她回去了绝对要骂他一顿。

　　其实，张琰也没说什么，只是发来两张图片，一张是窗口拥挤的现状，还有一张是她空着的办公桌，下面又问她，去哪儿了？

　　出于某种心思，俞丽并没有和他请假，而是先跟周易交代了一声，然后跳过了他直接跟杨主任说了。按道理，现在公安窗口由张琰分管，她有事只需跟他说一声就行，一天的短假还不至于惊动到杨主任。

　　哎呀，她就是尽量避免跟他有私下交流。

　　也没想到那么巧就被他抓包。如果往简单了想，她的上司发现她不在岗，窗口又那么忙，追究一下她的下落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她偏偏带着有恃无恐的不情愿。

　　说到底，还是她没有把他当成领导看。

　　俞丽反思了一下自己，装模作样地发了一段请假文字过去，然后又走到走廊窗口，把医院的红十字拍了发给他。

　　得到了冷漠的两个字：同意。

　　连最基本的、出于礼貌的关心都没有。

　　俞丽气得一下关了手机屏幕，又暗嘲自己可笑，想要跟前男友在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单位好好相处是根本不可能的，光心理上的落差就觉得很难受。

　　就比如这件事，作为男朋友的他，肯定是另一种回答，说不定还会赶着过来陪她……

　　她觉得她有必要要跟冯艺珊取取经。

　　带着小伤痛总是更容易多愁善感，冷不丁地眼眶都红了，她想起昨晚一个人出来挂水，心里的酸楚已是忍都忍不住。

　　大概比起牙痛，心更隐隐作痛。

　　还要忍着泪在心里骂自己，别人家的男朋友为什么要关心你哦，他保持距离才是对的。就这样吧，反正注定有缘无分。

　　……

　　轮到她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躺在诊室的椅子上，经验老道的专家对着灯一瞅就知道了她的问题：“智齿长歪了，等不发炎的时候避开经/期来拔了吧，不然还会影响到前面的牙齿。”医生快速地敲击着键盘，开了单子，“先去拍个片拿给我看看，确定一下要拔几颗。”

　　还要几颗？所谓下定决心也不过是她自欺欺人，完全还没有做好拔牙的准备，一听还不止一颗，整个人又都缩回去了。

　　专家从医那么多年，也是司空见惯了，看她一脸犹豫，还笑着安慰她：“你这个牙齿状况还算好的，稍微有点歪，拔起来很快的。想想有些人横着长里面，没个把小时都拔不好。”

　　一听到拔颗牙齿还要那么久，之后还要缝线、拆线，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手臂上直冒鸡皮疙瘩。离开诊室的时候，感觉背后都在发毛，能做医生的都不是常人哪。

　　……

　　可能是因为牙的关系，这几天俞丽也没吃什么，等到周末去体检时称体重，竟比之前又瘦了两公斤。

　　赵妘和周易都一脸羡慕，还互相出着馊主意，约定了饿一天只喝水试试。当然，最后均已失败告终。这俩妮子，也是合该凑一起，一到下午就忍不住要吃点心，她们三个逛完街，那俩直接坐到面包店就不走了。

　　俞丽只能摇摇头，陪着她们坐下。一停下脚步，这两人就开始追着俞丽八卦，一会儿问她和张琰有什么关系，一会儿又问她刚才买的男式衬衫是给谁的，也不晓得哪里来那么多疑问。

　　她本不想理她们，只架不住这两人都是缠人鬼，最后瞎猜连男朋友、未婚夫都出来了，只能半真半假地告诉她们：“衣服是谢礼，我邻居家哥哥帮了我一个忙。我和张队，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嘛，就是老同学。”她找了殷绍丞问度假别墅的事，没想到人家二话不说就帮了忙，给了王冉夫妇最低的出租折扣，最后金额比市里任何一家酒店都划算。俞丽也不好意思只在嘴上说谢谢，只能回个礼，想起他穿衬衫还蛮帅的，就毫不犹豫选了一件，花了她半个月的工资。

　　周易哼了一声，故意道：“如果你和他没什么特殊关系，我可要放手去追啦？年轻有为又多金，绝对是我妈理想中的女婿人选。”

　　俞丽关心则乱，竟没辨别出她话里的真假，忙道：“你可别乱来，人家有女朋友的，双方家长都互相见过面了。”

　　“这么说来，这件衬衫还真不是张队穿的型号。”俞丽买的是180的，而张琰身材偏瘦，虽然个子也不低，但一般差不多只要穿L号。

　　俞丽这才意识到她俩之前竟怀疑衬衫是买给张琰的，作势要打她们，赵妘躲着往后仰，急道：“还不是你和张队之间怪怪的。”

　　“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俞丽这才含糊承认她和张琰有过去，又叮嘱她们，“你们俩知道就行了，别到单位去说啊，不然对大家影响都不好。”得了两人信誓旦旦的保证，这才放心。

　　周易和赵妘的话也给了她非常清楚的提醒，不管她和张琰过去如何，现在作为上下级的同事关系，绝对不该是这样。而她和他，也不能再把私人感情带进工作，不然被有心人传出去，大概还会给他们造成不必要的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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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去拔牙了，忍痛给小仙女们码了应景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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