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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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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八戒最近的日子有点不太如意。
他不明白为何沉默寡言沉稳淡定的猴哥莫名其妙变得真像一只爱捉弄人的猴子。
捉弄他难道就真的那么有趣吗？
偏偏这猴子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讨唐和尚欢心。
自己再也告不了状了。
这让他心里不安，于是趁着小猴子不察，他逮住我问了一个发人深省的问题：“你跟我说实话，猴哥是不是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附身了？”
我抬头看他，语重心长：“你的想法很危险啊。”
“？”
“你觉得谁敢近他身吗？”
“也是，妖祟还没靠近就得被碾成粉末。”一想更是惶恐，“那他为什么变得和五百年前那么像了？”
“你要这么想，猪的一生可以碰到几个能把自己气死的人呢？上天给了你非一般的体验，待你不薄。”
“……”并没有被安慰到。
猪八戒有多不如意按下不表，毕竟他的想法对我来说不太重要。
小猴子确实是变了。
他的眼里有了光，虽然他在唐僧面前卖乖的样子其实是有些欠揍的。像极了当初在斜月三星洞捉弄完他的那些师兄们后的模样。
但，是我喜欢的模样。
唐僧不肯让小猴子背着他一个筋斗飞到西天，只愿意慢慢往西走去。这份坚持让我着实佩服……个鬼！可去他的吧！
步步西行，听起来挺伟大，但实际上一步步走着的又不是他！
是小猴子、猪八戒，还有那条驮着他的马。
哎，可惜我鼠微言轻。
我对着小猴子和猪八戒吐了槽。
小猴子十分赞同我的说法，拍着大腿说唐和尚浪费光阴。
猪八戒满脸赞赏，并且怂恿我去劝唐僧：“你跟咱说没用啊！主事的是那和尚呢！你去说说？”
他还没说完，就被小猴子一掌挥开：“少添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一步一步走过去。”
“？？？”猪八戒用饱含求知欲的眼神盯住了小猴子。
“你不知道？”小猴子大感意外。
“嗨呀，别卖关子了，猴哥，咱是为啥要一步一脚印走去西天啊？”
这话问的，怎么感觉充满了智慧？
让我不由得思考，人为什么会一步一脚印走去西天呢？
是因为人的出世、生长、绽放与消亡是一个自然的过程，瓜熟蒂落，盛放凋敝，都是生命的馈赠。
这个过程不因意志而暂缓，也不因揠苗而加速。
还是因为……
“还不是因为咱们得一路打到西天去！”小猴子摇头，似乎十分看不上猪八戒这么愚蠢的问题。
作为白·智慧·阿茶，我深以为然，哪有什么事情是无缘无故的。我们是要……
等等，打到西天去？
是要干嘛？闹完天宫五百年了，终于耐不住要去找如来报一掌之仇了？
“你是说那些妖怪啊？”猪八戒挠了挠头。
“嗯哼。”
“他们不是在那都呆了千八百年了吗？相安无事的，我们没必要和他们过不去吧？”
小猴子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古怪：“不止那些……”
“哈？”
“除了本土妖怪之外，还有不少仙山灵寺下来的……”
“不是吧！”猪八戒大感泄气，继而自我安慰，“猴哥你别逗了，你又没去过这些地方，咋知道的？又不是你放他们下来的……”
小猴子眸光闪烁，冲猪八戒露出了见面以来最真挚的一个笑容。
猪八戒呆了一呆：“……真是你啊？”
小猴子咳了两声，继续沉默。
猪八戒认命了：“成吧，反正有你在。我不怕！”
“呃……”小猴子看着猪八戒，眼神中满是同情，“呆子，你可能也不得清闲，因为，打妖怪可以攒功德。你知道的，功德这玩意……”
鸡肋得很。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对于修行者来说，功德就是消弭自己业障的净水，有了功德能在觉醒的时候少些痛楚，但没有也不影响飞升觉醒。
但是像小猴子这类大闹天宫造过大杀业的修行者，功德还是挺重要的。毕竟洗筋伐髓是切肤之痛。
但很显然小猴子纠结的不是这个。
“本来攒不攒功德都不打紧，可谁知道，大雷音寺入门是有要求的，功德虽不用无量，但也不能没有……”不知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小猴子看起来有点理亏。
“你都是从哪知道的这些……”猪八戒显然震惊了，“你这几天不是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吗？难道偷偷神识云游去了？”
“哎，年轻的时候不懂事，为寻人炼了个妖怪出来，前些天不是收了他吗？他知道的，我就都知道了……”小猴子小心翼翼地瞅我一眼，好像有点怕我生气。
猪八戒恨铁不成钢：“你说说放他们出来是干什么？能吃还是能喝？我们是可以，那和尚咋办？他别没撑死先给吓死了！”
小猴子小意许久，却始终不是个能受气的，他其实本来也无所谓猪八戒是怎么想的，只是怕我生气而已，这会也终于气性上来了，揪住猪八戒的领子：“给你两个选择！”
“什……什么？”猪八戒吓一跳，他没想到有人能说翻脸就翻脸。
“一、别废话，好好打妖怪！”
“那二……二呢？”我觉得猪八戒有点想哭。
“被我打一顿，带着伤打妖怪。”小猴子说完一下子把他丢开，嫌弃地拍了拍手。
猪八戒小声叨叨：“喜怒无常，暴虐成性，玉帝诚不欺我。”
“你说什么？”小猴子眯着眼睛看向他。
猪八戒吓得连忙举起手表决心，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打妖怪，好好完成任务。
小猴子满意地点头，转过身不再理他，只顾着和我玩。
小猴子只不过说说而已，也不会真的打猪八戒。就像第一次让猪八戒二选一，他就妥协着又等了他一回一样。
我抬头看了眼小猴子心想：应该是这样的吧。
对于需要打妖怪攒功德这事，猪八戒也挺适应良好的。
很多情况下，那些本土妖怪想要或是已经掳走唐僧，小猴子前去把妖怪制服之后，躲在后面的猪八戒便会凑上前来一耙子把妖怪打死。
边打边念念有词：“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当然更多的情况是，碰上了颇有些后台的妖怪。这种时候，攒功德可就不太容易了。只要动了杀念，莫名其妙就会蹦出来一个神仙，万分和蔼：“且慢。这是我……”
“坐骑。”
“宠物。”
“童子。”
“舅老爷。”
“……”
每当这时，我们就知道，杀不得了。毕竟……
“这是我唯一的坐骑！”
“这是我最心爱的宠物！”
“这是我炼丹最得力的童子！”
“这是我……舅妈的丈夫，年纪轻轻的守了寡可怎么好！”
……倒也不必如此。
为了救妖这么编排自己舅妈，让她成了差了辈的舅老爷的妻子，可真是有点罪过。
就这样且走且寻且收妖，也自有一番滋味。
哎呀，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一个人。
就在一行一人一猴一猪一马一鼠逃难似的过了黄风岭后，我们迎来了三师弟土母。
他住在八百流沙河底，这水势宽阔不见行船的流沙河很是阻了我们的路。
小猴子受了伤没有痊愈，唐僧又一贯没有主意，小白龙封印未解不能恢复真身也无法化成人形。
只有猪八戒在这个危难时刻勇敢地站了出来。
只不过，他似乎前所未有的焦躁，竟一甩钉耙主动请缨要一探河底。
唐僧求之不得，立刻允了。
小猴子却觉出不对，硬是拉住他，表示要一起去。
他立刻显出警惕的样子，连连摆手：“不用不用，猴哥你且看着吧，我很快就能解决。”
小猴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眼神直看得人发毛，猪八戒果然慌了神，不得已道：“那就一起去看看？”
小猴子笑开，一脸亲切。
猪八戒跟着小猴子，才走了两步，就大感腿脚发软，一个踉跄，直直跪向了小猴子。
小猴子回头看着猪八戒，眼神复杂。
“……感谢的心，我了解了。倒也不必下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