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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浅浅笑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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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玄阳不多看温白水一眼,只是抱着薛婴起身“我带你回月暗香。”薛疏影恶狠狠瞪了温白水一眼“温白水,你这条命,我要定了。”温白水沉默着看着他们离开。萧禾笑容更甚“温白水,你这脾气还是一点没变,疼的话就说出来。”
温白水轻轻抽了一下冷气,左手按在右臂上慢慢蹲下。萧折剑看着她的右边袖子几乎变成了红色 。萧禾就算跟温白水已经是近乎陌路也是一阵心疼,上前扶了她一把,掀开她的衣袖才发现那里被撕下一大块皮肉,几乎露出了骨头“笨蛋,很痛就说出来呀。”温白水恢复了惯有的淡漠,“萧师姐,不是那里痛。”萧折剑别过头“萧彦,传下去,月暗香大小姐蓄意伤我门刀笔长老右手,其罪难赎,我等,必要一个结果。”温白水支起身体,看得出来她在忍着“帮主,凤求凰远不如当年,若贸然起事……”“萧禾,你速速到月暗香将顾浅师妹带回来,切不可让她受伤。” 萧禾勾起一抹笑容,“遵命,我的帮主,你能有这份决心真是让人欣慰,萧禾这就去。”
温白水缓缓转身,一步一步离开“温白水,你早就知道薛婴要来吧,她为什么刚刚到凤求凰你就能出现?温白水,你真恶心。” 温白水只当听不见萧禾刻意的挖苦,头也不回的走着。长长的广袖上慢慢流下血,丝丝缕缕的血迹逶迤了一路。萧折剑看着她离去,心里知道她一定也不好受,到底是人不是真的没有感情,也是会痛的。她的背影渐渐被朱墙挡住,萧折剑才发现她的那一把二十四骨油纸伞还落在地上,已经染上了血,他回头吩咐人将它丢掉“脏了的东西,想必温师妹是不屑于留着的。”
叶初伺候着顾浅睡了之后悄悄将油灯熄灭再轻轻锁好门出到屋外。萧禾站在天井处斜靠着一棵树“真的下好决定不跟我回去了?叶初。”叶初憨憨一笑“不回去了,师叔将师父带回去就好了,安眠香我已经焚好了。师叔直接带师父回去就好了。”“愚蠢。”萧禾萧禾嘲笑道,“你以为你留在月暗香能活着,顾浅走了你会死的?”叶初没接话,又摸了摸自己腰上的刀笔长老玉佩,见了叶初这反应,萧禾也笑不出来了“好,叶初,为了温白水对你的好,你也得活着等到我来接你。”萧禾到屋内背起顾浅,如叶初所说,她确实睡得很沉,如果她不睡,只怕死都不会离开月暗香的。
萧禾背着顾浅跃上墙头,回头看了叶初一眼,叶初也看着她“师叔,让温长老将我的史书写的好一点,我想着如果有一天我回不去的话师父看到我的史书也能想起我。”萧禾眼睛酸了一下“这话还是你自己回去跟她说吧,我跟那女人早就不相往来了。”
待那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后,叶初才低头看自己还差一点就绣好的一件长袍,光风霁月,或许只有她的知难大师才能穿上它,可惜她没有机会将它递给他。隐隐约约听到外面传来宫车辘辘,她扬起笑脸,在仅剩的没绣好的地方滴上血迹,那一件鹤氅竟然完成了。“到底自己还是幸运的,”叶初想着:“看来师父的恩情只能下辈子来报了。”
桑酒在月暗香外某个方位上骑马等了许久终于见到萧禾与顾浅,也看到了她身后的追兵“我的关二爷啊……”桑酒从马上下来提了剑,“萧禾别怕,师兄来了。”“一点都没怕。”桑酒以为萧禾会给他一个鼓励与他一起杀敌,却没想到这女人直接扶住顾浅就上了,顺带“驾!”直接纵马远去,把桑酒扔在原地,桑酒几乎要流泪,“你怎么可以这样……”看了眼身后的追兵,桑酒抽出剑,“算了,就当活动筋骨……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过了半晌,桑酒有些无语的靠在路边,满地的月暗香死士确实废了他大部分体力,一个一个不要命的上来让他措手不及,天快亮了估计也是没法自己回凤求凰了,况且他也没力气走了。身后传来马蹄声,桑酒内心欢呼一声,大喊道:“你来了!萧师妹。”回头却看到了凤清云幸灾乐祸的脸:“这不是风流大少爷桑酒吗?怎么今天被人搞成这样,哎呀呀,真稀奇。”桑酒假笑一声爬上马背“我知道你肯定会带我走的,凤副帮主。”凤清云有些无语“好歹我也算是你没名义的假师父怎么也不行礼问安?”“呼……”桑酒竟然睡了过去?!
萧折剑和顾浅在凤求凰主殿里对视了能有一个时辰了,萧禾在旁边昏昏欲睡 ,“叶初,她还活着吗?”顾浅轻轻问道,语气里带着迟疑和一丝畏惧,萧折剑看着她:“应该是活不了。”顾浅低头轻轻啜泣,更是隐忍。“你为什么要怕?顾师妹。”顾浅摇头“我怎么能这样对阿迹,我怎么能这样。”萧折剑眼光一冷,“来人,带舞乐长老到雨雪居……”“萧师兄,我想去刀笔斋与温师妹做伴。”萧折剑愣了愣,随即冷笑“好呀,去吧,她能帮你跑一次就能帮你跑第二次。”顾浅盈盈一拜“多谢帮主。”
萧禾堪堪转醒“我说你们也是端庄,爱的不可自拔就说出来,顾师姐你怕是不知道萧师兄为你都做了什么,你知道他……”“萧禾!”萧折剑厉声阻止,萧禾不多说,顾浅也知趣不多问,就听着萧折剑悄悄说了一句“都过去了。”
思量与萧浅替温白水将灯火重新挑亮,顾浅这时候突然走了进来,思量傻傻笑着,萧浅直接冲过去扑进了顾浅怀抱,温白水却好像看不到一般依旧醉心于未完成的史书,过了半晌才说了一句:“回来啦。”顾浅答“回来了。”
顾浅将目光放在温白水缠了白纱的右手上:“他们说你右手伤的很重,怕是握不得笔了。”温白水终于罕见的变了神色,撂下笔看她“只是握不得重物而已。”顾浅突然热泪盈眶“在温师妹的眼里这史书不就是天下最重之物吗?”“闭嘴。”温白水只是吐出两个字,却让顾浅哭的更狠“折颐,是我对不起你。”温白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眼前的顾浅:“你什么都不懂,你若是懂我就不会阻挡我杀死顾无泪,也不会离开凤求凰,我记忆中的顾浅和萧禾都死了,都死在那年凤求凰的危机中了。”
顾浅看着她痛苦的捂住额头尽力克制自己不掉眼泪的样子不忍,想上前安慰她却被她遏制:“不要靠近我。”“白水……”顾浅看着她喉咙一鼓一鼓,终于忍不住那口血吐了出来染红了面前的史书。“顾浅,我活不久了,我想告诉你,那一夜不是萧折剑,不是他!杀了顾无泪,杀了你爹的也不是他,是我,杀了你爹,他只是不愿意让我与你反目……”顾浅忍不住上前拍着她的后背希望她平静下来。“白水,我们离开凤求凰,我带你去找墨玄阳,我带你去找芈辰,你去哪里我都带你去,我求你,别这样…”
温白水相触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甩开她:“芈辰死了,你的母亲我的师父死了,顾无泪编出的鬼话只有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