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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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魔法☆梅莉：梅莉酱！我好像真的认识了一名魔法少女，对方还答应今后带我一起冒险！原来魔法少女不止会用魔杖，虽然她没有华丽的魔杖和裙子但我还是觉得她好可爱……对了对了，魔法少女在战斗的时候，有什么普通人也可以帮得上的忙吗？]
[魔法☆梅莉：呜哇！居然向天下第一可爱的魔法少女问其他魔法少女的事情，还提出这种像是被同意了约会邀请不知道穿什么衣服一样的问题。果然废柴罗曼的人渣程度已经远远超出梅莉的预料了！今晚就被当成炮灰轰掉吧！]
高中部男子篮球比赛，赛场旁边的医务处，罗曼校医拿着手机时而发笑时而抓狂。
早上和立香的对话好像打开了奇怪的开关，又或许是经历了奇幻的事情太过兴奋，他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幻想。
于黑夜封锁的城市中，独自与强大的怪物战斗的少女……白天与普通人别无二致，夜晚却毫不遮掩自己强大的实力，同怪物周旋得游刃有余，穿紧身衣扛着炮筒在漆黑的夜色里悄悄守护着所有人的安宁……好帅啊真的好帅的样子……
她有同伴吗？有援军吗？谁给她提供武器，谁教她战斗，受伤了谁来帮她治疗呢？她的家人和朋友知道吗？自始至终她都是一个人吗？难道说自己是第一个知晓这秘密的吗？
那样的话……自己可以为她做什么呢？
总觉得让这样的少女去独自背负，有些心疼呢……
基于以上心路历程，就有了开篇的那段留言。世界第一可爱的魔法梅莉酱回复的速度迅猛无比，宛如一颗击穿时空的子弹，狠狠敲在因幻想和睡眠不足而头脑发热的罗曼身上。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罗曼立刻试图向梅莉道歉，他以为梅莉会像往常一样毒舌回来——能带点建议更好——结果人家干脆不理他了。
“立香酱！紧急，请问惹女孩子生气了应该怎么办？”
再次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条消息已经发送出去了。
临时医务室拉着帘子，没人看得到罗曼捂脸哀嚎。
“也就是说，就在昨天，有什么东西来到这里了。”藤丸立香拿叉子戳着蛋糕，总结道。
盖提亚在她对面啜着一杯清咖。这家店俨然成了他俩的作战会议室，一周以来每天准时在此交流情报顺带吐槽，而且是盖提亚请客。
“我们来梳理一遍……首先，昨晚的异状以前并没有出现过。其次，昨天下午六点一刻检测到魔力波动，大概在这个区域。”立香用沾着奶油的叉子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不知道是从者还是什么，目前也没有跟我们碰面。你当时没去看看吗？”
“并没有见到，我到达的时候对方已经离开了。但是毫无疑问，有从者的气息。”
“对方应该也能见到夜晚的异变，所以迟早会见面的。”立香托着下巴思考，“或者异变就是他们带来的？”
盖提亚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他耸肩的时候肩上搭着的头发跟着晃，看得立香手痒想摸。
盖提亚看见立香盯着自己，低头看看她面前快空了的盘子，心中了然(自以为)，大方地把自己的蛋糕推了过去。
立香愣了一下，但是对方推都推过来了也没必要拒绝，果断叉了一大口。芝士的味道在舌尖上蔓延开来，当从者不会吃胖真好啊……
然而现状却不容乐观。异状、从者，还有罗马尼阿其曼，三块石头压在肚子里，蛋糕都变得没滋味了。
早上在学校那边的时候她还听到有人说熬夜复习熬夜赶作业，说明在普通人眼里夜晚是正常的。无人的街道和游荡的怪物，好像是只对他们开放的一场梦。为什么会有这场梦？罗曼又为什么会进入这梦里？
现在还只有骷髅兵，但只是这样而已吗？以后会有新的怪物吗？梦境会变为……现实吗？
“必然不会止步于此。”盖提亚说，“但无论发生什么，都是转机。”
他拿起叉子也尝了一口。两个人又讨论了一些事情，顺便把蛋糕分吃干净。
盖提亚去结账，立香借用洗手间把校服换成看起来像日常衣服的魔术礼装。魔力波动的地方离自己家非常近，一直以来尽力远离那里生怕撞见熟人的她也终于忍不住了。虽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但她还是想亲眼确认一下。
“你不去找罗马尼阿其曼吗？”
“你接下来打算巡逻的地方离我家近，我比你熟悉得多。况且下午罗曼在篮球赛场，那么多人我也溜不进去。”
“那便走吧。”盖提亚推开门，阳光流淌进来。
正是午后阳光最足的时候，吃饱喝足的两人晒得暖洋洋，不禁心生困意。虽说从者不需要睡眠，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有些放松下来。
他们普通地乘了地铁过去，普通地谈天说地，从魔术说到到东京的天气和街道。立香还以为一个月以来盖提亚应该把整个特异点——或者说整座东京——都逛了个遍，结果盖提亚却只到灵脉上晃了晃，剩下的时间基本死守着罗马尼，从没离开过他一公里之外。
于是有藤丸立香换岗的这一周他就脚不沾地把主要的地方都巡视了一遍。但是毫无线索，这样大海捞针的方式也没什么成效。
“所以你已经完全不休息七天了。”
“是的。”
“……”原来你也是过劳死吗。“话说，我也可以出去巡逻的。”
“需要有人看着罗马尼阿其曼。”
“他有威胁吗？”
“目前的观察看来，没有。”
“那么他有危险吗？”
“有我与他契约，不会。”
“他会突然消失？”
“……不至于。”
“所以说，他现在就是个普通人，有他自己的生活，反而是我们两个除了警惕一点之外没必要太过干涉。”藤丸立香分析道，“而你，盖提亚，我觉得你应该趁着事态还不算紧急，抓紧机会做一些想做的事。”
“……比如？”
她把爪子伸向觊觎了很久的盖提亚的头发，思考状态的人王异常乖巧完全没有反抗：“比如说，随便到哪里逛一逛啊，看看风景啊，跟其他人交流交流……东京的景点我还真不怎么清楚，哪家冰淇淋好吃我倒是知道……没必要一心扑在工作上，加班三千年还不够吗？这样折腾自己谁都不会高兴的，你还真是和罗曼一个性子。
“你该稍微休息一下了。从者的身体不会疲劳，但精神会。况且你能在这个世界上待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盖提亚低头与她对视：“你在怜悯我。”
“你非要这么说的话也差不多。”立香歪了歪头：“来自人类的怜悯，感觉如何？”
“我惧怕因为这一时的松懈，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嘛，毕竟你是有0.01%失误的可能性都不会行动的人呢。”立香眨眨眼睛，“我倒是觉得会有好事发生。相信一下前救世主的直觉吧？”
“……我觉得你把我当成你的从者了。事实上我才是你的master。”盖提亚的表情似乎松懈了一点，举起右手晃了一下令咒。立香迅速把撸毛的爪子缩回来。
“手感很好吗？”
“跟罗曼差不多。”
“……啊，我手机响了。”
藤丸立香拿出手机看短信。过了一会儿，她茫然地抬起头。
“盖提亚。”
“何事？”
“罗曼他有什么关系比较好的女孩子吗？他好像把人家弄生气了，问我怎么办。”
盖提亚恢复了冷酷的表情：“不用管他，晾着吧。”
“……不用吗？我还是稍微回复一下……”
盖提亚按住她的手，用无比真挚的语气说：“不用。”
立香对上他仿佛写满了真诚二字的脸，似乎没明白又似乎明白了什么，果断把手机锁屏收回了兜。
到家了。她反反复复地确认了几遍没有什么可疑的魔力或者气息，又扭过头去看盖提亚。后者得了她的目光，对她轻轻颔首。
看来确实是没有问题。她长出了一口气，说：“你等我一下。”
这个时间住宅区没什么人。藤丸立香左右望望，几步爬上后院的围墙翻了进去。
盖提亚等了大约十分钟，藤丸立香又翻了出来。
“你明明可以灵体化进去，或者用钥匙。”
“你不懂，我从八岁就开始翻这道墙了，这是回家的浪漫。”
其实还是多亏上一次回家拿到了钥匙，不然她就算翻墙进去也打不开家门。藤丸立香在自己塞得鼓鼓囊囊的口袋里翻找：“对了，你有手机吗？”
“没有。”
“猜到了。喏，这个给你。”
盖提亚接过来，是一部有些旧的小手机。翻盖款式，性能比起现在流行的智能手机当然要差很多，不过作为通讯工具来说足够了。外壳是橙色的，边缘掉漆的地方用贴纸拼出ritsuka。
立香把充电器也塞过来，又手把手地教他怎么打电话和发短信，确认盖提亚已经可以流畅地操作之后才放下心来。
“所以，接下来我替你巡视这一带，你就当放个假，随便去干点什么吧。”她说着挥挥手走掉了，一点争辩的余地也不给留下。
距离罗马尼下班还有两个小时，盖提亚有些拿不准做什么。他找了个温暖的地方坐下来，摆弄这个小小的物件。
他首先给罗马尼发了条短信，告知对方自己有了新的联系方式。电话簿已经被藤丸立香清干净了，里面只存了两个号码，一个写着罗马尼阿其曼，一个写着“你仇敌”。通讯记录是空的，只有他刚刚发的那一条。
相册也是空的，一共可以装99张。备忘录空的，可以记五条。闹钟有两个，他把它们关掉。MP3里有寥寥几首歌，小游戏里有很高的得分纪录，录音……
有一条录音，他点开放到耳边，是他的仇敌，奶声奶气地唱着一首摇篮曲。
还挺好听的。
人王盖提亚，第一次在他曾经烧却的世界上，无所事事地闲逛了两个小时。
第一次亲眼，亲手，亲身去仔细体会他曾看过无数遍的光景。
他知道藤丸立香给他手机是做什么，这样他就可以随时联系罗马尼阿其曼，不必要寸步不离地守着。虽说用魔术也可以做到相同的事情，不过他感觉体验一下普通人的方式或许也不错。
其实他也只是缺一个借口罢了。
手机接到了第一个电话。他按下接听键。
罗曼：“盖提亚？你还好吗……啊，那个，魔法梅莉已经一下午没有理我了，立香酱也两个小时没有理我了，我，我该怎么办……”
“……”盖提亚深呼吸，对着电话问：“你想听实话吗？”
“想！随便什么都可以！”
盖提亚：“……你活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