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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蒿子粑粑杀人事件 ...

  •   第一章

      “我吃个东西怎么了,他干嘛要骂我?”

      李丹一脸委屈、迷茫的样子。

      爱蜜莉望着楼下离开的胡华,回过身来,厨房的地方躺着一具新鲜的女尸,还没有死透,脸上还有光泽,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天夜里。

      “没事别吃犯罪现场的东西,那是证物。”

      李丹嘴里吧唧吧唧吃干抹净,才腾出嘴继续说,“我这是响应国家碳排放的呼声,节能减排。”

      辛洁衣如坠云里雾中,不知道这两者关系在哪。

      “都冷了,吃了会拉肚子。”

      “刚好是我喜欢的皖南口味,情不自禁啊,”李丹打开冰箱,又拿了一瓶王老吉,一口干了,“我老公喜欢江浙口味,老是在粑里放腊肉和葱,可我更喜欢竹笋和雪菜,每回都要迁就他,我都要疯了。”

      “你干嘛不提一下?”

      “一个好老婆是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为难自己老公的,”李丹接着又说,“他问过我几次,我都说,喜欢。”

      “那你就是活该啊。”

      李丹不理冷嘲热讽,又喝了一口,“这名死者以前是不是干过饭店或者开过店,每个蒿子粑都做得大小差不多,份量也是,用料考究,主料是糯米面、艾蒿汁,这点皖南和江淮、江浙、湖南那边做蒿子粑粑主料用的都不一样,江淮用的是米面,江浙、湖南则用的是糯米粉,我一吃就知道,一点不掺假,味道不咸不淡,油也适中,闻起来虽然没有了香气,但壳烤得外焦里嫩,还不粘牙,手艺起码十年起。”

      “好了好了,别美食评论了,”爱蜜莉后悔喊她过来,“你也不问问她是不是吃粑死的。”

      “不用。”

      “这么淡定?”

      “吃之前,我问过法医。”

      吃东西之前问法医,她也算是头一个。

      “李队,报警的来了。”一名刑警将报警的邻居带了过来。

      “你就是邻居,”李丹摆起谱来了,都说邻居十年二十年不认识都正常,除非隔壁老王,“你是如何这么快发现尸体?”

      邻居说,“我是来还盘子的。”

      “你住哪?”

      “802,在楼上。”

      “她住203,你住802,差了六层,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在一个地方跳广场舞。”

      “哪里?”

      “小区篮球场。”

      “你们霸占了篮球场?”

      “不是霸占,没人玩篮球,不就是我们的。”

      李丹在这位六十多岁的大妈身上看到的是老奸巨猾和自私自利。

      “王翠芬舞跳得怎么样?”

      死者叫王翠芬,特别朴实无华的名字。

      “一般般,没我好,”叫朱庆琳的大妈自豪地说,“方圆五里十来个小区,舍我其谁。”

      爱蜜莉一脸难以置信,这位大妈怕是把舞技当成了倚天剑屠龙刀,再跳下去,只怕她还要制霸铃兰、称霸银河系。

      “废话少说,王翠芬有没有仇人?”

      朱庆琳思来想去,犹豫半天才说,“谈不上仇人,这跳广场舞总会遇到几个不尊重老年人的,磕磕绊绊难免,就拿我说,纵横广场舞七八年,和邻里街坊斗过,和协警警察斗过,和小孩家长斗过,什么人都见识过,但为了这种事杀人,肯定是没有的,大不了把地盘让出来,来年再抢,今年他们做初一,来年我们就做十五,井水不犯河水。”

      辛洁衣一脸无语,大妈以前是古惑女吗?

      现在的大妈都豪横。

      难怪别人说,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她老伴去世了?”

      “十年前就走了。”

      “没有再找?”

      “这个嘛,”见朱庆琳吞吞吐吐的样子,爱蜜莉给她腾了个座位,还给泡茶,“听说她和三栋的吴老头关系不一般。”

      “也是广场舞认识的?”

      “你怎么知道?”

      “你们认识人也没几个渠道,”爱蜜莉继续说,“两个人没成?”

      “她倒是想土鸡变凤凰,可人家家里人不是吃素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死活不让他们交往,”朱庆琳也开始得意起来,手舞足蹈,“人家是正经985毕业,大学教授,儿女不是清华就是北大,虽然老婆早逝,还是有大把人追,家里贼有钱,北京二环内三套房,上海淮海路花园洋房一套,面积贼大,一千来平。她有啥?小学文化,干了一辈子早点摊,只有一个儿子,还是个败家子,现在就剩这套房没被他抢走,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七年来,至今杳无音讯。警察同志,我看八成是她那个倒霉儿子干的。”

      爱蜜莉摸额头,难怪朝阳群众眼睛毒,原来不是个例。

      这群大妈厉害,战时可以搜集情报,和平时期,抓毒品贩子、吴签们,绰绰有余。

      “对了,阿姨你来还什么盘子?”

      “昨晚,她做了蒿子粑,给我送了一盘,早上七点我来还盘子,发现门没锁,我奇怪就进去看看,发现她已经死了。”

      “她每年这时候都做蒿子粑?”

      “对,一个人吃不掉那么多,又喜欢做。”

      “昨天她是几点送给你的?”

      “七点一刻,我都是八点准时睡觉。”

      “你知道吴老头住三栋多少号吗?”

      “503,他叫吴老九,年轻时候长得则帅,像郑少秋。”

      郑少秋是大妈们的偶像。

      三人一脸迷茫,并不认识郑少秋,还以为是郑伊健的原名。

      姓郑的帅哥并不多。

      “阿姨,您和这位同志去录一下口供,一会儿他会把您送回来。”

      “不用回来,我可不敢再住下去,女儿跟我说,过几天叫我去她那里住,”朱庆琳停下脚步,又想了想,犹豫不决,“我打算说一件事,但我不记得了。算了,好像也不重要。对不起啊,年纪大了,老糊涂。”

      辛洁衣眼前一亮,这大妈真是多重性格,和警察在命案现场侃侃而谈,完全看不出丝毫害怕,这时候倒害怕?

      爱蜜莉看着正捂着肚子的李丹,“李队,你怎么看?”

      “粑粑做得不错,只是....。”

      她还没说完,便直奔厕所,旋即听到一阵馆,关门声。

      一刻钟后,李丹颠簸着步伐走了出来,似乎脚都麻了。

      “果然,这玩意不能吃冷的。”

      “活该!”

      刚说完,李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鲜奶,也不看日期,直接对瓶吃起。

      咕噜咕噜的声音响彻五脏六腑。

      “舒坦。”

      第二章

      “尸检结果呢?”爱蜜莉询问法医助手。

      “给!”

      爱蜜莉大致上看了一下,死者的死亡时间在昨夜凌晨一点半到三点之间,死因是后脑勺撞击地面导致的脑溢血,撞击位置有三处,所以肯定不是意外,应该是凶手按住死者的大脑所致,其次,死者似乎只是喜欢做蒿子粑,胃里只有一点点稀粥和榨菜,也或者她年龄大,患某种不能吃蒿子粑的疾病,老年人晚上都进食少,不奇怪。

      “监控查得怎么样?”

      辛洁衣垂头丧气道,“物业公司为了省钱,压根就没开过监控,就是个装饰。那么晚,是人都睡了,上哪找目击证人去。”

      “难说!去附近问问卖早点的,他们起得早。”

      “好吧。”

      “凶手说不定也知道这点,”爱蜜莉继续思考,抿了一口茶,“对了,不是还发现了一个脚印,查到线索没有?”

      “房间并没有翻找的痕迹,但死者前两天取钱的袋子空了,袋子上还有金额,足足四十块钱,经过搜查,房间里都没有,而死者这两天都没有出门,怀疑是被凶手拿走,或许这就是作案动机。”

      爱蜜莉说,“凶手熟知老太太藏钱的位置。”

      “肯定是她儿子,我查过了,他在外面欠了一堆外债,少说也有八千万。”

      “这就顺理成章了,他缺钱,就偷偷溜回来,找老母亲要,和死者发生争执。”爱蜜莉心想。

      辛洁衣说,“可是,死者房屋隔音效果一般,楼上楼下都说昨夜什么都没听见。”

      “都睡着了,能听见啥。”

      “死者为何会死在厨房?”

      “这你都没看懂,大半夜回来,肯定饿了,死者给他热饭呗,没看见蒸格上还有三个蒿子粑。”

      “那凶手够勤快的,吃完还洗了碗和筷子,半个指纹都没发现。”

      然后,李丹喊她们二人,一起去找吴老九。

      吴老九两个儿子都在北京,只有最小的女儿吴幺妹留下照顾老人,一家四口就住在老人楼上。至于为何不住一块,听说是老人喜欢安静,脾气倔,不服老,女儿没办法,就买下了楼上的房子。

      有钱的老头和没钱的老头就是不一样,放在没钱的老人身上,别说照顾老人,没把老头啃得骨头都没光泽就不错了。所以,虽然生男生女都一样,但有钱和没钱还是不一样的。富人抢着养,穷人自求多福。

      人性便是如此。

      3栋7单元503,打开门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一脸疑惑地看着三个身着便衣的人。爱蜜莉亮出证件,走了进去。屋里有一男一女一个高中生和一个初中生,正做作业呢。

      “对不起,我们想找吴老九先生了解一下情况。”

      “找我爸啊,什么事,他去跳广场舞了,一会儿回来。”

      爱蜜莉和辛洁衣对视一眼,预备离开。

      没走几步,却发现有人在开锁。

      “老公,你怎么回来了,爸,你这是咋啦?”

      吴幺妹的老公陈翔正扶着吴老九亦步亦趋,他背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勉强把他搀扶在沙发上。

      “渴死了。”陈翔猛灌水。

      “爸怎么了?”

      “也不知道朱阿姨和爸说了什么,他突然就晕倒了,她们就用爸的手机给我打电话,我就过来了。爸醒来了,但很虚弱,我就载他回来了。放心,没事,”陈翔狐疑地望着三人,“三位是?”

      “是警察。”

      “爸晕了,来警察算怎么回事,来也是来医生啊。”

      爱蜜莉递出名片,“来了解点情况,请问你是?”

      “哦。我陈翔,幺妹的老公。”

      这时,李丹在四处乱晃没什么发现后,来到了大家身旁。

      “第几任?”

      “第三任。再婚不犯法吧?”

      “我就说嘛,怎么两个孩子两个姓,和你还不一样。”

      “我先扶爸进去休息,警察同志,老人年纪大,暂时不能问问题,你们先坐一会儿。”

      李丹大言不惭地说,“不客气,晚上吃啥?”

      “昨天包了许多蒿子粑,吃不完,如果不介意的话....。”吴幺妹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哪种口味?”问完她又阻止对方说话,“你别开口,我闻闻,竹笋、肉末、雪菜和豆沙,太棒了,是我喜欢的皖南口味。”

      辛洁衣都懵了,她连粑没看见,李丹竟然就闻见了。

      鼻子也太灵了吧?

      属狗的吗?

      大约半小时左右,蒿子粑就在蒸格里散发出阵阵清香。皖南口味的做法作者就不罗列了,以免被发现在凑字数。

      “香。”

      “确实。”辛洁衣肚子都叫了。

      爱蜜莉说,“这是你做的吗?”

      “不是,这是我老公做的,本来我是六安的,偏江淮口味,但老公做的太好吃,我也就入乡随俗了。”

      李丹先是闻了闻,那模样像柴犬,又酷似二哈,然后趁热拌开,香味扑鼻而来,她咽了咽口水,吃下去。

      “绝了!还是这种够味。”

      吴幺妹放下盘子,不安地问,“请问,三位找我爸是问什么事?”

      “你们知道王翠芬吧?”

      吴幺妹一听这个名字就来火,大骂,“那个卖早点的老女人,一大把年纪还学人家小年轻谈恋爱,也不害臊。”

      辛洁衣很想说,王翠芬才五十八,你爸都七十七了,到底谁不害臊啊。

      八成朱庆琳刚才把王翠芬的死亡通知了他,女人真是八卦。

      “她死了。”

      “死了?”吴幺妹一听,有些发怵,“她死了,你们找我爸干啥?”

      “是谋杀。”

      “你们觉得以我爸的状况还能杀人?”吴幺妹才不觉得警察会这么傻。

      “不是怀疑,只是例行调查。”

      “不用说,是那个朱阿姨说的,那个老女人惦记我家家产很久了。”

      “那么,昨天凌晨一点半到三点之间,你们都还没睡吗?”

      谁知吴幺妹竟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那么晚自然睡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

      第三章

      “你可不能对警察撒谎。”

      “我没必要撒谎。”吴幺妹义正严辞地回答。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爱蜜莉拖长了尾音,接着说,“三月三,你们居然浪费在睡觉上。”

      这时,陈翔从屋里走出来。

      他不急不慌地来到孩子们身边,孩子们开始收拾书包,很快就自己打开门,回了自己家。

      “有孩子在,我老婆不好意思说,这不国家开放三胎了,而我这辈子还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所以,这段时间,我和老婆在拼三胎,其实算起来,我们是可以再要三个的,毕竟他们都不是我的亲生孩子。”

      李丹立刻见缝插针,“从几点开始到几点结束?”

      辛洁衣头有些大,干嘛问这么尴尬的问题,生过孩子的女人思维就是奇特。

      而且还特别大胆。

      也难怪科学家说,女性在未婚未育时相对比较保守,而一旦有了孩子也有了很多的经验就会变得比男人还大胆,且三十五岁后更甚。

      更不奇怪,三十五岁后的男人需求下降,反而要告饶。

      而这个年龄段也是最容易出轨的。

      凡事有利必有弊吧!

      好在陈翔也不是小年轻,精通世事,他完全不带羞涩地说,“从一点多到四点的样子。”

      “这么长时间,不可能!”

      爱蜜莉虽然也红了脸,却也不相信。他瞅了瞅陈翔矮胖的身材,肌肉点都没几个,脑袋大脖子粗,不像是那种有本事的。

      “不能夸大数据。”

      吴幺妹拍了拍陈翔,抱怨他说这些干嘛。

      “确实是这样,不过,我们在一起也就二十分钟,他就睡死了过去,等我喊他的时候,已经四点了。”

      “喊他干嘛?”

      “他在工厂做技术员,五点多就要出门,单位离得远,七点要上班。”

      “还真辛苦呢。”辛洁衣觉得着实不可思议。

      血汗工厂啊!

      实际上,造成黑心工厂的原因,一部分是工厂心黑,另一部分则是国内厂商虽然利润可观,但净利润和国外厂商比太低了,老板即使想给他们加工资和待遇,不敢也不能,要知道,华为利润多时有一万多亿,但净利润不过三百多亿,远比不上苹果,近比不上台积电,实在是可悲可叹。

      对于中国要走德国的产业路线,真是一件大好事。

      一个小作坊干掉大厂商的事情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发生在中国,不再走美帝老路,大鱼吃小鱼 ,小鱼吃虾米。

      “对了,爸好了点,他说你们可以进去,”陈翔提醒道,“你们可千万别刺激他,他说不了几句话。”

      吴老九神情呆滞,不过,已经恢复神智,他看着三人,“是来谈翠芬的事?我一个老头子能知道什么,想问什么就问吧?”

      爱蜜莉急忙拦住,怕他不小心把老爷子送走,开口道,“老爷子,我们也就是想问问你,你和王阿姨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吴老九竟泪流满面起来,“我们说好要一起走的。”

      “儿女们不反对?”

      “我不听他们的,他们都是为了钱,钱我可以不要,房子也可以不要,我就要和她在一起。”

      辛洁衣感慨,老爷子还真是痴情。

      “老爷子,你该知道她有一个不孝子吧?”

      “嗯。不是什么大问题。”

      老爷子看得够开的。

      “我,我...,”吴老九缓缓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示意他们打开,爱蜜莉接过来,里面是一颗三克拉的钻戒,“本来我打算这几天和她去领证结婚,她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一直魂不守舍,也没有答应我的求婚,大概是怕我那三个不孝子。”

      “您女儿对你就不错,还来照顾你。”

      “照顾?”吴老九竟中气十足地说,“其实就是监视,怕我老糊涂,把钱给了外人。我还不了解他们?!幺妹?不争气的东西,我对不起女婿啊。”

      “啥意思?”

      爱蜜莉把李丹推开,这不废话,自然是出轨了。

      “大爷,您还有什么线索,想到就找我们?”

      吴老九剧烈的咳嗽声惊动了在外面的夫妻。

      “爸,你好点没有?”

      吴幺妹和大家走出房间。

      “阿姨,你老公真不错,也是在安庆认识?”

      “不是,在北京,七年前,我刚离婚,开了家饭店,他来应聘做厨师,就这么认识的。”

      “难怪他的粑这么好吃。”

      “他说,这是他妈最爱做的。”

      “他母亲一定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吧?”

      “不知道,他说,他父母已经过世了。”

      “真是可惜!”

      临走之前,爱蜜莉发现,李丹顺手拿走了吴老九的一把梳子,揣进了口袋。

      坐在警车上。

      “她很可疑吧?”

      “没看出来。”爱蜜莉实话实说。

      “我也没有。”辛洁衣坦白回答。

      “我觉得就是她,如果吴老九和王翠芬结婚,以他的个性,很可能不会给犯了错的吴幺妹一分钱,本来女儿在有儿子的家庭地位就不高,遗产经常分不到半毛钱,遇到吴老九这么一个倔强的老头,恐怕还要露宿街头。”

      爱蜜莉还是不理解为何李丹会怀疑她。

      “丹姐,是不是法医大大有消息了,目标指向吴幺妹?”

      李丹被吓得猝不及防,动作都变得不利落,看来说对了。

      “哪有。”

      辛洁衣这个猪队友说,“小王说,王翠芬家发现的脚印就是吴幺妹的,之所以没比对就是因为她有前科,三回,档案中说,她先前离过两次婚都是因为她婚内出轨,并且还发生了流血事件,对方老婆发现了,第三回发生在陈翔和她结婚后的第一年和第二年,可是,陈翔没有选择离婚,而是选择原谅。”

      “绿帽子戴习惯了?”

      爱蜜莉说,“小王能确定脚印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吗?”

      “可以,因为很清晰,就是昨天。”

      “这么说,陈翔也是知道内情的人,要不,不会帮她撒谎。”

      辛洁衣眼里满是崇拜,“虽然长得丑,但是个好老公。”

      “现在回头抓她?”

      “不,再找找线索。”

      第四章

      “契机在哪?”

      “什么?”爱蜜莉没有听明白。

      “老辛,女人杀人哪里需要什么契机,不高兴了就杀了呗,打个比方,你说我喜欢的一道我总结为完美的菜肴不好吃,给了差评,回头我就在你食物里下砒x,每次一点点,两三年你就会慢性中毒而死。”

      辛洁衣想起来后怕,她经常吐槽李丹喜欢的菜肴,而且最近李丹一直推荐她喝纯奶,还送了她几箱,是不是要去验毒?

      女人是情绪化的动物,还真是说不好啊。

      外表温顺的女人,被欺负了,是会变成恶魔的。

      当然啦,李丹不是什么温顺的女人。

      纯奶还是都扔了吧。

      爱蜜莉愣住了,思考良久,道,“如果吴老九提出娶王翠芬,还要剥夺吴幺妹的继承权,那么,她就有充足的杀人动机。”

      “这事再问问吴老九吧。”

      这时,李丹突然说,“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这事我问过法医,在死者王翠芬的手指缝里并没有发现糯米粉和油盐酱醋,只在她衣服表面发现熟粑的碎屑,按理说,这些东西是不容易洗掉的,老太太指甲缝里还有许多泥垢没洗掉,何况是一点点都没发现。这种情况几乎不存在。”

      “难道老太太不是亲手做的?”

      “也可能是什么人在其他地方做好了生的,拿到她家来煮熟。”

      “这么麻烦,做好了拿过来不就是喽。”

      “难道是吴幺妹?”辛洁衣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有可能,要那么晚叫开一个和自己关系不好的人家的门,送礼是最好的办法。”

      “那也太晚了吧。”

      爱蜜莉忽然眼前一亮,“你们没发现吗?凶手给我们留下了最大的证据。”

      “是什么?”李丹有些木然。

      “蒿子粑粑呀,一大坨证据呢。”

      “如果凶手戴了手套呢,就是那种食品用的一次性手套?”

      “不会,”李丹说,“这应该是一场意外,并非凶手的本意。死亡现场就是证据。”

      大约半小时过后。

      “什么?朱庆琳在医院,她不小心摔下了楼梯?”

      李丹竟笑了,她说,“真是太幸运了,这说明凶手开始行动了。”

      “这和老太太也有关系?”

      “那当然,老太太应该是注意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也注意到了什么?”

      “有人整容。”

      辛洁衣吐槽,“多稀奇啊,现在有点钱的都整,你看那些女明星,个个满脸的胶原蛋白---全是假脸,看起来恶心死人。真正的美女太少了。”

      “你就是嫉妒。”

      爱蜜莉很务实地思考道,“吴幺妹应该没整,我可以看得出来。”

      “又没说他。”

      “那是谁?”

      李丹卖起关子,“走,上医院看看朱老太。”

      爱蜜莉本能地察觉到,李丹是知道了什么,或者全都知道了。

      毕竟是主角嘛,即使什么都不做,最后还是他来主导全局。

      三楼骨科。

      “这里我熟,没想到几年不来都变成了南京分院,可悲可叹,明明那么黑,怎么会不赚钱?”

      爱蜜莉警示她,在医护人员在场的情况下理性吐槽。

      一旁的徐医生和护士们都本能地忽略了她的话。

      刑警是惹不起的,等哪一天她来做手术再找回来。

      “老太太,你有没有看清推你的人?”

      朱庆琳并无大碍,但视线还是有些模糊。

      “好像是个女的,又好像是个男的。”

      “我看问了也是白问。”辛洁衣打起了退堂鼓。

      熟知,李丹在朱老太耳边说了一句话,朱老太终于如梦初醒。

      “对,你说得太对了,我怎么都想不起来的,就是这件事。”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走吧,”李丹站起身,“把手铐和法医都带上。”

      “还有尸体?”

      “可能吧。”

      随后,一行人直奔吴老九的家。

      “来了,警察先生,你们怎么又来了?”开门的是吴幺妹。

      “能不能把小孩子都支开?”

      “好。”

      等两个孩子都上了楼,李丹一屁股坐下来,喝着茶,“能把你先生,还有吴老爷子叫出来吗?”

      吴幺妹见她态度坚决,战战兢兢地进了房间。

      经典的本格推理结局场景。

      多么阿婆!

      神探登场。

      陈翔搀扶着吴老九出来了。

      “宋帕、马桥,你们演技不错嘛。”

      这是什么操作,连过程都没有。

      “是我们干的。”二人直接投降。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吴幺妹显然心里有点慌。

      “你就别装了,这事没有你的默许,他们也完成不了。”

      “我不知道你说啥。”

      陈翔,即宋帕摇头叹气,望了望吴幺妹,“老婆,认了吧,他们既然知道了我们的名字,自然也知道了全部真相。”

      马桥默默撕下面具,虽然还是一个老头,但明显只有六十多岁,看起来很硬朗,脸也和吴老九完全不同。

      “只要警方验我们的DNA,就什么都清楚了。何必做垂死挣扎。”

      爱蜜莉很少遇见这么配合的犯罪分子,心中大为感动。

      “会替你们争取减刑。”

      李丹轻轻摇头,“是你母亲发现了你们的勾当,所以,你才杀人灭口?”

      宋帕的眼泪都下了,他哭了,哭得稀里哗啦、撕心裂肺,“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她聊聊,她肯定会理解我的。不能把这些债还了,我要怎么光明正大地做回我自己?”

      “吴老爷子也是被你们杀死,然后,你让马桥整容成他的模样,骗过他的两个儿子,最后拿走所有遗产?”

      吴幺妹急了,“我爸是病死的,你们不信,到医院太平间看看,真的,不骗你们。我也是不想一无所有,才出此下策。”

      “是真的,”宋帕说,“我躲了七年,也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我躲到了北京,还是回到了这里,和我原来的家还这么近。我妈和岳父居然谈起了黄昏恋,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本来还很高兴,但,有一回我去广场接岳父遇到了我妈,她认出了我,虽然我都整容成这样,他还是认得我。准确地说,是从我做的食物上。我帮岳父做了吃的,他给了我妈,然后她来找我,还被朱庆琳看到了。后来,我老婆的两个哥哥都反对他们在一起,我倒是无所谓。可是,岳父突然就死了,而且遗嘱继承人是他的两个儿子,我和老婆什么也没分到,什么也没有。”

      “我不甘心,我爸太偏心了。”

      “你们雇佣马桥就是为了骗钱,这是毋庸置疑的,杀死王翠芬是意外,但也是杀人。”

      宋帕哭得特别伤心,“我对不起我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叫我去自首,打工还债,我气急了,八千万啊,我拿什么还,再说,我的债主都是□□,到时候还不砍死我。我推了她一下,她撞到了头,然后又不停地说我,我气不过就....都怪我。”

      爱蜜莉给他们都戴上了手铐。

      “顺便说一句,”李丹望着宋帕,“你做的蒿子粑粑真的很不错,如果开店做生意,还债是早晚的事。”

      宋帕一愣,摇头叹息,“只可惜,以前没遇到你,也没人跟我说这句话。”

      爱蜜莉咳嗽一声,现在就不要讨论吃的啦。

      “我饿了。”

      “还吃蒿子粑粑吗?”

      “不了,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腻。”

      辛洁衣摇头,“那晚上我们吃什么?”

      “泡面吧。”

      “统一、康师傅还是今麦郎?”

      “白象,支持国产,你不知道其它都被国外资本控股,尤其是小日本吗?”

      “难怪你不在淘宝、京东上买东西,也不用滴滴。”

      “嗯,因为我爱国啊,”李丹淡定地说,“只是,我不会买坑自己人的国产品牌。”

      “我也是。”爱蜜莉更多的是买不起和懒得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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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蒿子粑粑杀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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