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两情相悦 ...
-
柳璃墨瞥见她低头躲避的动作，心里微微一疼：“咫凉，我并非怪你。”她只是有些委屈罢了。
秋澜虽然深感羞愧，但她生性豁达，低头反省了片刻，听到柳璃墨明明委屈还要安慰自己，心里十分熨帖，突然就释然了。
她拉着柳璃墨的手，勾了勾她的掌心，抬头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这女儿家的亲昵动作惹得柳璃墨心头微痒，什么委屈都散了。
秋澜浅笑着，竟然撒起了娇：“好璃墨，好墨儿~你该怪我的，是我的不对，我又错了。你教训的十分正确，是我太过自以为是，太过自负，令你难过了，你原谅我罢，今后我再不这样做了。”
柳璃墨几时见过她这般女儿姿态，一下子适应不来，小嘴微张，好像受了不小的惊吓。
秋澜又噗嗤一笑，捉狭地看着柳璃墨粉面含羞的可口模样，忍不住想逗她。
两人正站在床榻边，她好像没了骨头，软软贴在柳璃墨身上，双手搂着她的脖子，香香暖暖的柳璃墨抱起来非常舒服，秋澜下意识在她脖颈间蹭了蹭。
柳璃墨身子微僵，伸手抱也不是，推也不是，端的是玉面飞红，手足无措。
“你莫要逗我。”柳璃墨微恼。
秋澜偏不依，甚至抬起脸，在她光洁的下巴处亲了一口。
柳璃墨彻底石化了，一股羞意从脚底开始升起，窜上脊背，漫过耳根，烧红了整张脸。
秋澜自己也开始泛起羞涩，静静搂着她不说话，良久才道：“墨儿，我曾叫你给我几日时间，现在我已经有答案了。”
柳璃墨耳尖抖了抖，悄悄抱紧了她，屏息等待着她的回答。
秋澜感受到她的紧张，心软的一塌糊涂。
她窝在柳璃墨怀里，眼神放空，回忆起了往昔：“我第一次见你时，便觉得你是极美极好的。你明明怕的要死，明明可以躲着逃命，却偏偏为了救一个侍女而视死如归，明明手无缚鸡之力，面对众多夺命杀手竟能从容不迫，这般表现着实令人惊叹。”她说到这里，忽然失笑道：“是了，初见时你临危不惧的气质便折服了我，不知为何我后面竟忘了这一茬，将你看做了寻常的柔弱女子。”
她的嗓音清冷间带着温柔，柳璃墨原本紧绷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随着她的诉说也想起了往事，听着她缓缓说道：“后来我留在了柳府，跟你接触的越多，了解你越多，便越为你所吸引，终于尝到了牵肠挂肚的滋味。”
想起那夜柳璃墨令人惊艳的琴曲，秋澜半抬起头，目光柔柔地看着柳璃墨，拖长了声音含笑道：“有美一人，婉如清扬。研姿巧笑，和媚心肠。知音识曲，善为乐方。哀弦微妙，清气含芳......”
“你莫说了。”柳璃墨被她夸得面上发烫，又羞又恼。
秋澜听话地没有再逗她，复又埋首在她脖颈间，继续说道：“我虽然对你起了那样的心思，自己却是不甚知道的，只管着要讨你欢心，护你周全。我顾虑太多，无意更进一步，不料你也对我有意，竟然这般大胆地诉了衷肠，杀了我个措手不及。”
柳璃墨大羞，含糊道：“我总觉得你要离我而去了，自然要抓紧一些。”
“其实我先前答应你考虑考虑，自己心里也没有底。诚如你所说，我一直将你放错了位置，行事多有偏颇，对你也是不公平。”
“那现在呢？你考虑的如何？”柳璃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却依然掩饰不住内心的紧张，秋澜正贴着她的心口，听到了她凌乱的心跳。
其实在今天之前，秋澜仍然坚决不打算把柳璃墨卷入自己复仇的漩涡中，但是知道她被赵尤掳走的那一刻，她心中的坚持开始动摇了，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直至柳璃墨将她点醒，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怎样的错误。
当她赶到赵尤别院，看到她浴血奋战的模样，她除了感到心疼和愤怒外，还有深深的震撼。她以为柳璃墨被掳走一个多时辰，定然早就遭遇了毒手，甚至做好了看见她刚烈自尽的场面，唯独没有想到她竟然周旋许久，杀出了一线生机。
“你说的对，真正的守护，绝不是一厢情愿地将对方纳入羽翼之下，而是坦诚相待，并肩作战，共同进退。”秋澜终于舍得从柳璃墨怀里起来，站在她面前，认真道：“墨儿，我相信你，我愿意将我的秘密和性命交到你的手里，往后你愿意为我涉险，陪我一起进退，保护我吗？”
柳璃墨怔怔地看着她，而后笑着落泪：“我自然是愿意的。”
“傻姑娘。”秋澜伸出手指抹去她脸上的泪珠，笑道：“往后你便要跟着我吃苦了，可不许后悔了哭鼻子。”
“我不怕的。”柳璃墨破涕为笑，激动过后又开始害羞，勾着秋澜的手指头问：“咫凉，我们这算是...私定终身了么？”
“可不是么。”秋澜捉住她骚动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脸上也红红的：“以后你就是我的，嗯，情人了。”
柳璃墨心里像灌了一碗蜜，甜甜糊糊的，说出来的话也带了丝勾人的娇媚：“你也是我的。”
秋澜甜甜笑了下，应道：“我是你的。”
两个人互相表明了心迹，羞涩之余又有些心情激荡，哪怕对视一眼也能在对方眼里看出花来。
“你今晚...”柳璃墨咬了咬唇，觉得如果说出“你留下来陪我”这样的话会显得太孟浪了，于是欲言又止。
秋澜却是将视线移到她贝齿轻咬的唇上，那儿色泽艳丽，娇艳欲滴，说话间一开一合更是诱人至极，她有点移不开目光。
但是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那点旖旎的心思便散的干干净净。秋澜点了点她的鼻子，宠溺笑道：“今晚不行，我得回去，有些事要办。”
柳璃墨略感失望，还有点失落。她以为今晚能够听到秋澜的故事，了解她的一切，经过今天的事情，她迫切地想跟她成为一条船上的人，从此再也不分开。
“你一皱眉，我的心都疼了。”秋澜飞快地亲了下柳璃墨的额头，眼中流露出绵绵情意，软声道：“墨儿，原谅我最后再自私一回，我还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要去完成，等此事一了，我便将所有事情告诉你，好不好？”
柳璃墨抚着被她亲了的额头兀自在发愣，闻言心头一跳，隐隐升起一丝不安，双手不自觉就抓起她的袖子，心念转了几转，最后也只是叹道：“那你自己小心点，莫令我担心了。”
“那是自然。”被人牵挂的感觉实在太好了，秋澜心里喜滋滋，嘱咐道：“外面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且安心呆在府里，等我来找你。”
柳璃墨目光缱绻乖巧地看着她：“好。”
柳璃墨的目光太过缠绵，秋澜浑身发软发热，几乎要化作一滩水：“墨儿，你真好。”
又腻歪了一会儿，秋澜怕自己再呆下去就要走不掉了，两情相悦的滋味过于美好，铺天盖地的暧昧情愫包裹着她们，浓情蜜意在胸中翻涌，让她很想做点什么。
但是现在还不能。
秋澜狠一狠心，退出了柳璃墨的房间。
一出柳府，秋澜眼中的笑意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凝杀意。
她朝着夜色轻轻一击掌，一个黑色身影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旁。
“赵尤现在身在何处？”秋澜冷冷问道。
“禀门主，赵公子烧了别院，回将军府呆了片刻，戌时便到平康坊去了，此时正在坊内最大的青楼‘醉梦楼’寻欢作乐。”
秋澜身上杀气渐浓，那黑影又道：“阎罗剑已回长安，跟着赵公子在平康坊内守着。”
秋澜冷笑道：“赵尤自己要寻死，犯到我的手上，便是十个莫崖山也护不了他。”她挥挥手，那黑影就消失了。
夜色渐深，寻常人家大多闭门休息了，街上各处行人渐少，秋澜马不停蹄赶回一楼布衣坊，进门就吩咐凌姨收拾行李，对孙半夏和沈莺莺说道：“我已安置好顾十二，你们弃了此处，去找她罢。”
她的安排太过突然，孙半夏十分诧异，隐约又想到了什么，没有说话。
沈莺莺却沉不住气了：“为何突然搬走？你要做什么？”
秋澜眼中寒光闪烁，冷道：“我要去杀了赵尤!他死了，赵密迟早会查到这里，此处不能再留了。”
“李季姜，你疯了!”沈莺莺脸色一变，质问道：“我们才来长安多久？李三郎气候未成，一切进展顺利，正是需要低调行事的时候，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动他，必将我们这股势力暴露出来，复仇计划便全乱了!”
秋澜不为所动：“他敢动柳璃墨，我饶不了他。”
沈莺莺气得脸色铁青，一双桃花眼快要喷出火来：“我早就说过你会为了她堕入疯魔，她却偏要来祸害你!你如此冲动行事，不顾大局，我真是看错你了!”
孙半夏始终显得很冷静，看着秋澜问道：“师姐，你可想清楚了？”
“我主意已定。赵尤此人行事卑鄙，留着始终是个祸害。况且杀了赵尤，定然能使赵密乱了阵脚，于我们而言也是好事。”
沈莺莺气不过，讽刺道：“说的好听，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罢了。那柳璃墨当真这么重要，你为了她——”
“罢了罢了，赶快收拾东西走吧!”孙半夏一把抓着沈莺莺的手，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拖着她进了房间。
“孙草药你放开我!你看看那柳璃墨把她迷成什么样了，鬼迷心窍!”沈莺莺气愤的话隔着墙壁传来，秋澜充耳不闻，进房拿了佩剑，见凌姨收拾得差不多了，提着剑出了门。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两情相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