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1、第十四节 背叛 ...
-
“Boss，郑太的秘书电话我们讲郑太的行程确定了，要我们确认……”阿标进门来汇报工作。
“叫她Amanda吧。”Julian从工作中抬头，又问道：“消息递到了吗？”
“我亲自办的，他们应该都收到了。”
....................................................................................
月初有天是港生的老师兼同事徐志超女儿的生日，他一早便想好要去给囡囡过生日，整日憋在Julian这，睁眼闭眼都是Julian，他觉得压力不小，想出门去见见自己的朋友，找别的什么人聊聊天，早点回归自己的生活。
什么是小女孩喜欢的呢，芭比娃娃？港生看了看橱窗里芭比娃娃的价签，摸摸自己的口袋，叹了口气去买了个盗版的娃娃，心想自己还是要早点返工啰。
“……阿港？你走吧，别再来了。”打开门的徐志超说了一句话就“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港生诧异极了，又拍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重新打开，徐志超喃喃地说道：“你来也好，你来也好……”
屋内狼藉，也不见阿嫂和囡囡，港生刚想出声询问，徐志超拎出了一个破背包打开，里面是一整包的美金。
“坐，港。”还是从前的招呼方式，情境却天翻地覆地变化。
“你在飞鹰集训，我提前回来，知道为什么吗，囡囡生病了，去了好多医院连病因都查不出，去美国看病，有个医学实验室新药有效果……我冇钱，你知的。”
“这个病不在保险范围内，钱也借不到……我太急了，我可以等，囡囡不能等……我给他们消息换钱，我明白这是出卖你们，这是犯罪……”
“……可是阿港，我真的冇办法，真的冇办法啊……那是无底洞啊！”
“阿囡她那么小，她的小手就只有那么大，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看着她……阿港，我不能，我是一个父亲，我不能……”
“有钱人那么多，那么多有钱的坏人，不都过得好好的，为什么我就要这样？”
港生看着徐志超因激动大吼而狰狞扭曲的脸庞，仿佛第一次认识他。这是他的引路人和恩师，并肩作战的朋友，他们一起走在同一条路上，现在有人要挥手告别了。
“我求你了！”徐志超当即就跪在港生面前继续哀求道：“……我也帮过警局的，我，我有递过假消息，你帮帮我把钱送给我囡囡吧，救救她！”
如果港生接过这钱，就是帮忙转移赃款，他就是共犯。徐志超和他都心知肚明，但徐志超知道港生是唯一可以托付的人，所以他跪下不停磕头求港生。
“我没想到他们知道的这么快，他们就要来杀我了，还有要来抓我的，我死没关系，但是钱要是送不出去，我……”
港生也跪在地上，和徐志超面对面，一声哥怎么也叫不出口。掉在地上的芭比娃娃依旧笑容满面，他知道自己心中的天平倾斜了。
....................................................................................
“失火，失火咗！”
“跳，跳楼啦！里面的人跳楼啦！”
已经很远了，港生仍是忍不住回过头，远远往他家窗户的方向那望一眼。曾经，徐志超一家就是港生对自己未来生活所有美好展望的模板，他希望自己将来能够申请到公屋，娶到一位温柔的太太，做护士做教师做职员都可以，再生一个可爱的baby，而自己就拼命工作升职养他们，也许会为孩子升学择校烦恼，也许会和太太因为自己加班太忙拌嘴，不过到了晚上一家人搂在一起，就什么都不苦了。而今所有愿景就如愿景本身，泡沫一样散去。
把背包小心翼翼地放在囡囡外公包子店后门的冰箱里，港生就藏在一边盯着，直到一位头发花白、穿着肮脏围裙和袖套的老人走出来，左顾右盼地取走背包，他才拖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腿消失在尖沙咀。
港生想抽支烟，可惜自己几乎身无分文，连包烟也买不起了。索性去喝酒好了，喝得天昏地暗，再因为没钱被老板随便扔哪好了，港生痛苦地抓着头发，忽地没了前行的目标。
....................................................................................
“乜事？”
“你的阿贵在我这坐一下午了，饮了几瓶兑水的威士忌喏，你要不要来接下他？”颜玉霞戏谑地给Julian打着电话。
“……好，我知了，下次要马上告诉我知道。你把电话给他……”
颜玉霞听Julian这想把店拆了的语气，不在意地笑了笑，反正楼盘不是她的。
....................................................................................
Julian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听到电视机开着，正在播放晚间新闻，女主持人正在声情并茂地报道今天中午跳楼身亡的警 察的事情。他没换鞋子，直接朝客厅走去。
港生无知无觉地捏着遥控器，双眼瞪到极限，视线胶着在电视机上，整个人却瘫坐在沙发角落里。Julian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轻轻地斜着眼睛去看他。刚才Julian急匆匆赶到夜总会，被告知港生听到电话就站起来走了，也不知道到底喝醉没有，怎么走得那么快。自己又被颜玉霞缠着看账本，急急敷衍脱身就马上回来查看，还好港生是回家的。
一则新闻很快播完了。不得不说香.港.记/者.就.是.快，中午的事情，这晚上就已经做成了新闻上了电视。Julian心想这名跳楼死掉的是警 察，港生应当是心有戚戚。不过他呼吸间的酒味还真的有些重，他不该喝酒的。
“颜老板给我讲，你去她那里饮酒咗？”Julian轻声问道，不像是要一个答案的问法，“你饮得太凶太急，她担心你才给我电话的。”
港生微微抬手用遥控器关掉了电视，他知道自己早已蓄了两眼的泪水，也知道这不应该在Julian面前倾泻。可是，他能怎么办，Julian就在旁边，气息就像是一汪寒潭，让明明就没喝醉的他愈发清醒了，想要装醉都不能。
“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胃不舒服，我给你热杯牛奶吧，这样会好受一些。”Julian知道自己这时应该是要后退的，或许是以退为进。
港生想要说不用，但喉头哽住，生怕一开口就泄露了哭腔，只好依旧一动不动。等Julian离开了客厅，港生飞快地抬手擦掉眼泪，可是鼻头太酸了，他还没做好承受这个结果的准备。
过了一会儿，Julian把装满温牛奶的玻璃杯塞到港生手里，看他低头去喝才微微笑出来地说：“下次想饮酒就找我，我陪你，而且我的酒比颜老板那好得多。你不知道吗？夜总会的酒都是掺水，饮不醉的。这可是我赚钱秘籍来着。”
港生这才抬头去看他，见他表情故意透着狡黠轻快，是这一天来自己见过最好看的脸，最生动的表情，眼睛透着温柔的笑意，好似这一天黑白默片由此变成彩色的有声电影。牛奶里加了蜂蜜，温温热热里裹着丝丝甜，最是不能拒绝，港生一口气喝完了，这才觉得自己好似有些醉了，软在沙发上。
“晚上呢，就应该看点八点档，看了社会新闻又心情不好了是不是。”Julian站了起来，走过去打开唱片机，随便放了个钢琴曲的碟片，他回来坐下的时候离港生更近了，接着非常自然地伸出双手摁向港生的太阳穴，拿捏着力度按摩了起来。“我小时候，我爸爸去寺里祈福会带着我，那的主持讲经很好，他讲人是有轮回的，今生的不圆满是偿前生的业，又会有来生弥补，我想，那个人他是解脱了……”
也许今夜月色太美，夜风又太浅无从依靠，港生抱住近在眼前的人，仍有些失神地望着黑洞洞的电视机，他只是想要一个怀抱。
Julian恣意操纵别人的人生，翻云覆雨，其实他亦是其中一个、其中一环，被命运的翻云覆雨手操纵。
作者有话要说： Julian：点解？
作者：咩？
Julian：我觉得我的技能点退化咗
作者：咩？！你的技能点我都给你提升了好么……
Julian：上次我使出太阳穴按摩手之后，我和阿港，嗯，你知道的……
作者：呵呵 我不知道
有时间不写就手更生了，啊，哭泣，凑合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