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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章七十五 探花 ...

  •   *

      难道魏迟没有入围……

      不应当啊!

      考前她特意针对魏迟的长处,布置了许多贴近考试范围的题目,结局不应当是这样……

      吉光没意识到自己正攥着拳,水葱一般的指尖按进了手心里,她也不觉得疼。

      第二张榜单……依然没有。

      即便她不愿意承认,魏迟还是名落孙山了。

      吉光默默退后两步,让其他人上前查看榜单。

      她身侧有人欢笑有人失意,这仿佛都与她无关了。

      从脚底传来的寒意渐渐布满全身,她感觉有些支持不住,身子忽然被一只手揽住。

      吉光慌忙抽身出来,抬头的瞬间却嗅到一股好闻的犀木香,魏迟一张轻狂俊美的脸撞入她的目光,吉光鼻尖一酸,有些委屈:“我方才都看了……没有看到你的名字。”

      魏迟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他赶忙擒住吉光的手,不知所措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够用功……你别生气啊……小端儿,你罚我吧,你怎么罚我都行,就是别哭……”

      吉光知道这不怪魏迟,可她还是忍不住。

      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在对面这个人面前,显得像决堤的河水一般,止也止不住。

      或许是他们二人的姿容太过夺目,四周疑惑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流连,魏迟手忙脚乱地将吉光护在怀中,将她的头按在胸膛里,用自己的身影挡住周围的视线。

      也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让我来看看状元是谁!”

      魏迟一把将吉光的耳朵捂住了。

      他有些羞愧,可如今什么也做不了,只好不让她听见这些该死的排名。

      那人念完状元和榜眼的名字,忽然一扯嗓子道:“今年的探花郎居然是——平南公世子魏迟魏公子!”
      什么?!

      魏迟浑身雷击了一般,愣在原地不敢置信。

      半晌,他扯着嗓子喊:“探花郎是谁?!”

      “魏迟啊!”有人答道。

      魏迟有些喜不自胜,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低头看着被自己捂住耳朵、一无所知的吉光,还是一副不知情泫然欲泣的模样,立刻便将她的腰箍住,将她好好安置在自己肩上。

      吉光惊叫一声,差点失去平衡,都是魏迟紧紧箍着她的腿,这才勉强稳住。

      魏迟挤开人群,将她送到那张她未曾看过的金榜上面,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探花郎,魏迟!

      吉光仔仔细细看了三遍,确认自己不是看花了眼以后,连忙拍着魏迟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魏迟照办了。

      只见吉光一落地便笑逐颜开。

      她踮起脚,张开双臂一把紧紧地抱住魏迟的脖颈。

      他身上的犀木香卷着一丝野气的檀木香,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鼻腔,吉光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脖颈间,久久不愿动弹。

      魏迟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主动地拥抱自己,立在原地呆愣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揽住她的细腰,将人往自己身上带。

      吉光双脚离地,被他高高地举起来转了一圈,她这才羞愤难当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多人看着呢。”

      等到他俩分开,李慎和云霜也挤了过来。

      李慎低头看着妹妹双眼红红的,以为魏迟没考上,作势便要责怪:“魏长渊,我方才连看了十几张榜单都没有你,这灏京城不会排不下你小子的名字吧。”

      云霜一双鹰一样的眼睛锁定了最靠前的金榜,忽然一扒拉李慎,招呼他道:“来来来,给本公主搭把手。”

      李慎还没问出口,云霜便攀着他的胳膊像猴一样窜上去,踩着他原地撑起来的人墙,往金榜的方向眺望。

      李慎原地扎着马步,脸色憋得铁青:“姑奶奶,你快点……我快撑不住了……”

      “这才扎了多久就撑不住了,我有那么重吗?”云霜不理他,“这若是攻城略地,你也同军中弟兄们说’你快点,我撑不住啦’?”

      李慎说不过她,憋了半天。

      吉光和魏迟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李慎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你们二人耍我是吧!?”

      此时云霜终于探得了情报,激动地叫喊起来:“魏迟是探花郎,探花郎!!”

      李慎的一口气终于泄了,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云霜也失去平衡,一头栽在他身上。

      “李慎!!”

      “这不能怪我啊!你要怪就怪他俩,早就知道结果了还不肯说!”李慎揉着肋骨从地上爬起来。

      只见他大半个衣袍都沾了灰,云霜身上却一点也没脏。

      吉光连忙将云霜扶起来,笑道:“你们两个斗嘴,偏拽上我。方才本来要说的,你们两个先闹起来,也不怕被人看了笑话。”说着,又凑过来道:“这大傻子很护着你嘛。”

      云霜不知怎么脸有点红了,瞪了李慎一眼:“李铁牛!李傻牛!”

      说罢,一扬鞭子跃上马背,朝宫门疾驰而去。

      李慎有些迟钝,不明所以地从地上爬起来,连灰也没来得及掸:“她压疼了我,她跑什么啊?”

      魏迟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不止压了你,她方才还骂你了。”

      李慎:“对哦,她方才骂我什么来着?”

      “李铁牛,李傻牛。”魏迟如实道。

      李慎:“……”

      吉光:“……”

      *

      不消两个时辰,魏迟得了探花郎的消息就传遍了灏京城。

      不仅魏府长脸,太尉府也长脸,王隽和逢人便眉开眼笑,说自己的女儿找了个顶顶好的女婿。

      灏京城中有关于魏迟是个混世魔王的传闻,也渐渐销声匿迹。

      连兰芝书院的教书先生们都纷纷改口,称魏迟在学中便是一个非常聪颖的孩子。

      平南公府当中。

      魏老太爷反复读着邸报,读了一遍又一遍,还念了两遍给身边不识字的老奴听。

      他的语气至今还有些不敢相信:“这孽障居然靠自己考上了功名,居然还拿了榜眼……”魏老太爷抬头又跟吉光确认了一遍,“真的没有花钱买考卷吗……?”

      魏迟立刻叫道:“老头儿,这邸报上都写明了,此番春闱有十一人舞弊,我的名次原本是第九,靠晋位才得到榜眼的,你怎么这都不信。”

      吉光笑道:“祖父哪里不信,你瞧他的嘴都合不拢了。”

      蒲夫人在一旁笑道:“要是照一年前的长渊来看,谁信他会考这么好的成绩?还不是多亏了我们家娶的这个好儿媳。”

      魏迟立刻熄火,小心翼翼地看了吉光一眼。

      见她面色含笑,并没有抗拒的意思,这才暗暗开心起来,小心翼翼地用袖子罩住她的手,偷偷捏了捏。

      吉光斜斜看他一眼,并没有将手抽回来。

      魏迟今天更开心了。

      只不过就当他以为自己接下来只需要全心全意面对武考时,却见吉光从书案上搬来厚厚一叠羊皮地图,一一排列在他面前。

      魏迟低头看了看,不解道:“小端儿,这是什么?”

      “武考你一定能拿到状元,这下圣上肯定会问你想要前往哪个州府任职。若是你谦虚故意不答,那么圣上看在祖父的面子上,很有可能会把你安排在政通人和、不禁战乱的安定地区。”

      “安定……不好么?”魏迟摸了摸脑袋,“我以为你会喜欢安稳些的日子,所以一心只想着哪里更平顺……”

      吉光摇了摇头,纤细的手指伸出来,在羊皮地图上圈出一个位置——齐州。

      “我知道你想去的地方。”吉光微微一笑,“偏安一隅,从来就不是你想做的事情吧。长渊,我唯独想告诉你的事情就是,去做你最初就想做的事情。”

      *

      三月末,圣上谢珣于大殿之外设擂台,亲自监考,命所有参与武考的考生按照抽签顺序一一比武。
      相比较文试,武试的规则简单许多。

      只要不伤及性命,都在考试允许的范围之内。

      魏迟原本就擅长于此,一路披荆斩棘竟是越挫越勇。

      他凭借着一柄祖传的偃月刀在武场上大杀四方,却屡屡点到为止,并不伤及对方命脉,引得众人交口称赞,称其有魏国公之相、骠骑将军遗风。

      自此,魏迟身上再也没有了纨绔的骂名,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地认可了他作为武状元的身份。

      在金銮殿上,魏迟穿着玄甲跪于朱红软毯上,宫里长明的灯烛衬得他双眼如炬、熠熠生辉。

      谢珣端坐在高台上,额前的珠帘垂下,俯视着他:“魏迟啊,你既是文探花、又是武状元,想要什么奖赏,不妨开口。”

      魏迟低头道:“臣在秋狝猎得巨狼时,曾与陛下立下的誓言,至今未改。”

      谢珣赞许地看着他:“你还是想自请外放历练,而非留在京中?”

      魏迟点头:“臣此心不改。”

      “好。”谢珣声音愉悦:“你不妨开口,想去哪里的州府,孤尽可能满足你的心愿。”

      魏迟回想起灯烛下那双细嫩的素手,她沉着而冷静的声音回响在自己耳边。

      他静静地思虑片刻,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禀圣上,臣愿往齐州之地。”

      “齐州……”谢珣不由地陷入了深思。

      朝臣当中,亦有一些谨慎小心的议论之声。

      齐州富庶,人丁强盛而粮丰,却饱受海盗骚扰,并有殷东旧贵族遗脉。这些齐州豪绅互相抱团,连结为姻亲门阀,即便是朝廷钦派的巡抚前往,也未必能受到他们的重视。

      谢珣的声线压过议论声,他委婉开口:“魏迟,你可曾想好了?齐州可是块硬骨头,你若想,孤可让你去阴山旧族之地,那里也算你们魏氏的起源地,也会有更多人拥戴你……”

      有了吉光的提点,魏迟立刻便明白过来谢珣这是在试探他。

      魏迟“轰”地一声合拢双手甲胄,“多谢圣上关怀,臣的确思虑良久,并非一时脑热。”

      朝堂上被他逗笑几人,谢珣也笑起来,点头道:“可。孤准了,即刻便命中书令拟旨,封魏迟为齐州知州。原知州秦襄升调回京,翰林待诏。秦襄原地转交官印。”

      听到宣旨,魏迟高兴得几乎快要原地跳起来,还是魏国公在远处低声骂了他一句,他这才想起来谢恩。

      他谢了恩,悄悄退到一边,心里惦记着快快下朝,他能赶快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端儿。

      *

      吉光如今在绣春楼里她最喜欢的雅间坐着。

      对面,裘晚听正盯着手中的一杯西域葡萄酒,眼神像刀子一样精雕细琢着盛满紫红液体的玉杯。

      玉杯倾倒,紫红色的液体顺着他极苍白的肌肤淌入他的手腕里,像猩红的血。

      “夫人是来道别的吗?”裘晚听懒懒倚在他最喜欢的狐裘里,每一声字眼都像是叹息。

      吉光并不理会他看起来快要发疯的神情,只是将桌上的一只封好的信封往前推了推,“临行之前,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裘三爷。”

      裘晚听闻言,支起身子,将玉杯随手一丢,紫红的酒液淌得到处都是,散发着妖异的香气。

      他一双缠丝绕情的眸子勾在吉光脸上,贪婪而又放肆:“我看看,夫人给我送的什么好礼。”

      吉光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说:“信封里是接下来一段时间,灏京有可能会发生的变故。多谢裘三爷前几日帮我揭开了春闱舞弊之事。”

      裘晚听冷笑一声,将手中的信封一扬,它像雪花一样飘到半空,徐徐落下。

      他拾起酒杯,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继续恹恹地躺在狐裘里:“这笔债,夫人还是欠着裘某为好。”

      他双眸忽然闪过一道光,凑上前来挑起吉光的下巴,认真道:“夫人?”

      吉光早就习惯了他的轻佻,一掌将他的手拍开,“裘三爷,自重。”

      裘晚听闻言,一双桃花眸眨巴了两下,清澈见底的眼中几乎没有半分名利场上勾心斗角的矫揉。

      吉光忽然发现他的双眸如此清澈,仿佛一汪氤氲着潮气的温泉,静静地淌过人的心间,摄魂夺魄。
      裘晚听道:“怎么不算自重呢……”他垂下湿漉漉的眼眸,“自从遇见夫人以后,就没有碰过女人……”

      吉光脱口而出:“那你还挺洁身自好。”

      说罢,吉光有些后悔。

      虽然她不了解裘晚听,却也知道他也是一个浸在声色烟柳地的春水里的人,浑身上下都沾染了胭脂味。

      但说到底,他们只是合作关系,她又有什么资格来置评他的生活?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她挣扎片刻道,“每个人都应当由自己的选择,没有对错。”

      裘晚听一愣,旋即捉住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愧疚,叹道:“我又何尝不是被抛入这一潭烂泥当中的人……”

      吉光耳根发烫,心中惭疚更甚:“如今裘三爷掌着鼓楼街的生死,也未尝不能说是人杰呢……人的出身,是最无能为力的事。”

      裘晚听目光灼灼,一把拉住她的手,轻声道:“晚听视夫人为知己,何不共享极乐……”

      “啪”——

      一巴掌。

      吉光惊讶地发觉自己竟然下意识扬手打了裘晚听一巴掌,于是猛然站起身来,“抱歉……你突然拉住我的手,我下意识就……”

      “无妨,夫人开心就好。”裘晚听抚着自己脸颊微微红肿的痕迹,继续用蛊惑一般的声线道:“那夫人不妨考虑一下……”

      “啪”。

      吉光愤然站起身来,“裘三爷,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说着,她便推门离去。

      空余裘晚听呆呆坐在原地。

      裘晚听身边的小厮见状,赶忙给人使眼色。

      没过多久,一个腰肢雪白纤细的胡姬推门进入雅间,软酥酥地倒在裘晚听怀中,纤细的手指勾弄着裘晚听的衣襟,一点点露出他白而有力的胸膛。

      裘晚听喝了一杯闷酒,揽着胡姬的腰掐了一把,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膛里,低头吻她脸颊:“听见爷的心跳了没?”

      胡姬娇笑两声:“听见了,爷的心跳很有力呢。”

      “喜不喜欢?”

      胡姬躺在他怀中,伸出手指沉醉地摩挲着裘晚听的脸颊:“爷长得这么美,谁会不喜欢呢?”

      裘晚听听完,将她抱到桌上,将狐裘裹到她身上,又笑了笑:“有的是人不喜欢。”

      说罢,也不理衣衫不整,抛下胡姬便离开了雅间。

      *

      傍晚的灏京城,华灯初上,十里灯火。

      一匹乌骓马自承天门疾驰而出,一身大红镶金衣裳,身披未及冠,满头青丝随风飞扬。

      他目光炯炯,一张俊美非常的容颜异常骄纵,如一粒璨璨明珠一般从灏京城朱雀大街上疾驰而过。

      一路上众人的目光久久地跟随着他的身影,众人不由地感叹:

      “看!那是新册的武状元!天上天下独这一位!”

      “听说他是文试的探花郎,嘿,谁人不知这天下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说不准,他的文章写得也极好!”

      “你说他是谁啊?”

      “平南公世子,魏迟啊!”

      魏迟听着众人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心中更有些飘飘然,不禁莞尔一笑,纵马飞驰到府邸。

      没一会儿,吉光被他从府中带出来。

      魏迟抱着她的腰,轻轻一举,将她放到马背上。

      吉光半惊半疑,“这是去哪儿?”

      “承天门!”魏迟揽紧她的腰,策马疾驰:“放心,祖父和小娘他们随后就到,我们先走一步!”

      乌骓马飞快地驰骋起来,像一道流星一般闪过。

      吉光感觉一阵眩晕,紧紧地抓住魏迟的衣襟,闻见他身上扑面而来的犀木香,心里稍稍安稳了许多。

      魏迟特意带她穿过人流湍急的街道,让她仔细听见路人的溢美之词,刻意放慢了脚步,走走停停。
      “平南公世子和夫人,真是让人羡慕呢……”

      “真是佳偶天成的一对啊!”

      吉光意识到他的心思,仰起脸看向他,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魏迟的脸被花灯映得泛红,一张少年意气的脸颊显得朝气蓬勃:“你笑什么?”

      “我笑……你明明知道有人少的路可以走,却偏偏刻意来走这一条,就是为了多听听路人们的溢美之词。不是么?”

      魏迟红着脸,双眸灿若星子,“是有如何。人生得意须尽欢!走,圣上在承天门摆下酒席,为出入仕的臣子庆贺,走,去承天门上看看灏京城!”

      魏迟携着吉光来到承天门上,一并叩见圣颜。

      谢珣今日显得十分高兴,命人加赐文武前三甲重赏,魏迟身为武状元,又兼文试探花郎,更加赠殊荣。

      除却圣上之赐,兆王亦拉着魏迟说了许多祝贺的话,并悄悄将一枚玉佩托兆王妃交予吉光。

      魏迟多饮了一些酒,趁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拉了吉光跑到了殿外,承天门上。

      这是灏京城最高的地方,从此处俯视,便可见万户如萤火,行人皆一粟。

      吉光扶着围栏,稍稍往下看了一眼。

      上一世钻心刺骨的疼立刻浮上全身,令她忽然觉得肝胆俱裂。

      魏迟忽然从身后将她抱住,一阵暖意从后心传来,许久才听见他的声音低低响起:“这样会不会好些?”

      吉光点了点头。

      末了,她又道。

      “魏长渊,我这是头一次发现,承天门的夜景如此美好。”

      魏迟听不懂她话里的涵义,只是呆呆地傻笑。

      “我会带你去更美好的地方,以后每一处和我走过的地方,都如今日这般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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