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而活》懒人holmes

2、第4章

　　端木晨再起床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苏志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不知从哪里要来的报纸。
　　“早。学姐他们先回去了，你的饭在桌子上。”
　　苏志平静的声音就像是在旅行中的早晨醒来了一样。
　　但是明明昨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端木晨小口地喝着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门口传来吵闹声。
　　苏志仍旧看他的报纸。
　　端木晨朦胧中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是爸爸。

　　她走到门口时，端木先生正黑着脸，旁边的小护士看起来都快哭了。
　　“爸”端木晨皱眉。
　　端木先生看见女儿包着纱布的手，更生气了。
　　“快去床上躺着，下来干什么，你的手好了？”
　　见女儿只是站着，不说话，端木先生看一眼小护士，没再说什么便走了进去。
　　端木晨这才转头朝那个护士歉意地点点头。

　　父女两个一个床上一个床边，都不开口说话。
　　直到护士进来给女儿换药完，端木先生才忍不住开口了。
　　整整听了快半个小时的批评，发呆得快要睡着的端木晨突然清醒。
　　她才想起来，这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爸。”
　　这一声叫得突然，端木先生顺着女儿视线看见苏志安静地看报纸的侧脸，一时忘了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被盯着的苏志察觉到目光，倒是不经意地转过头来，“端木先生”
　　“你，你是......苏智？”
　　沐晨一看她爸的表情，就知道他也误会了，“爸，他是苏智的孪生......?”等等，如果是孪生的弟弟，就算是以前，也应该是不受计划生育影响的，她猛然看向苏志。
　　而苏志只是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介绍到一半就不说话了。
　　“......他是苏智的弟弟。”沐晨这么一细看苏志的脸，突然心里一阵刺痛。
　　“弟弟？......那苏......”没等说完，端木先生就看见女儿哭了，他心里咯噔一下。
　　端木晨不想哭的，明明，已经接受了不是吗。
　　只是苏志清澈的眼神，实在是和她记忆中的苏智太像了。

　　苏志心中的压抑情绪被勾起，叹了一口气，勉力地笑了笑，自己介绍起来“端木先生您好。我叫苏志，志向的志。我想，您记得的，应该是我那故去的哥哥苏智，虽只一字之别，但也是不同的。他与我的父母，已于十年前空难离世。”
　　岂料端木先生愣了愣“你哥哥也是空难离世？”
　　“严格来说并不是，不过这也是重要诱因吧。爷爷说的。您能帮我要一些纸吗，这里的用完了？”苏志冷着脸，似乎并不像多说的样子。
　　等端木熙拿来纸巾给苏志，就见苏志伸手把纸巾递给了女儿，他这又才不着痕迹地打量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志是吧，你好，多谢你这次护着晨晨，以后有机会，来叔叔家喝茶。”
　　“端木先生您客气了。”
　　“我还有事，那么我女儿就拜托你了”端木熙说着就便出去接电话了，之后也没再回来。

　　“喂，别哭了。你总哭，苏智他在天上能开心吗？”苏志见旁边的人一直不好，又把手里的纸抽晃了晃。
　　“对不起”端木晨愣了愣，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苏志说的有点道理，总之也渐渐停下来了，就是有些抽噎，再配合她愧疚的神情，倒挺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沐晨？”
　　“恩......”
　　“苏智他为什么这么叫你呢？”
　　“......”端木晨突然呆了，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想过，又或者苏智告诉过自己，只是她忘了？
　　“你真的是他的好朋友吗？”苏志无语，“那，你真的对我没印象？一点点都没有？”
　　端木晨的头更低了。
　　“好吧，你是大四的吧？”
　　“恩”
　　“我好像是大三的？”
　　端木晨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怎么，苏志想起了以前的记忆，但是最近的记忆倒是不怎么清晰，“恩”
　　“我不要叫学姐。我和苏智，没差几个月。”苏志笑，“我们不是孪生。虽然长得挺像。”他特意强调了一下。
　　端木晨看他虽然头发被剃光了，还包着纱布，但是笑得清风明月的样子倒很有少年感，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赞同什么，点了点头。是自己想多了。
　　“沐晨？挺好听的，我哥倒是会选。”苏志打了个响指，似乎自己做了什么愉快的决定。
　　于是从这天起，他也这么叫她了。
　　沐晨，本是苏智独有的昵称方式，但是，被他这么叫着，端木晨觉得，似乎，过去的光阴从未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