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玛丽苏变宫斗》creative皎皎

9、第 9 章

　　一个身形略微臃肿，看着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就被带出了人群。

　　姜二老爷为人活泛，逢人面上便带着三分笑意，因此在朝中虽有人说他左右逢源，却也人缘还算不错，因此朝着众人拱手道：“还请诸位为我们姜家做个见证，便是日后上达天听，我姜家也有话说，也有证据！给我妹妹讨个公道！”

　　姜家在朝中威望颇高，姜婉原也是许多夫人的手帕交或是同一个书院出来的校友，因此变有许多人回道：“姜二老爷，这么多人在这儿听了个明明白白，从头到尾，你就放心吧。”

　　姜二老爷转过头，冷笑着看向韩恪，“今日，我看你这身官服还怎么穿的住！”
　　韩恪慌忙上前想要解释一番，却被姜家兄弟带来的小厮拦住。

　　“说吧，把你当初在韩家外宅的所见所闻，一一赘述出来。”
　　还刻意加重了韩家外宅四个字，直叫旁的人掩唇而笑，韩恪脸色越发的黑沉了。

　　那妇人神情有些瑟缩，微低着头道：“当年民妇是受韩家老太太的令，去监视那个外室，韩老太太一开始便与民妇说了这是他儿子的外宅，后来，三年前的二月，民妇发现那个女人叫人买了许多配方一模一样的药材，从中挑出了一种药，交给了这位韩大人，民妇便觉得这其中有事情，便趁着二人在房间的时候去窗外偷听，民妇听到地上的这个女人说什么‘还差最后几剂药了，若是他们姜家能尽心帮你，你何至于出此下策？’随后这位韩大人就说，‘他们姜家无情，也休怪我无义了，她一死，嫁妆会尽数落到芫儿的手中，你想办法把芫儿也解决了，在这之前，我会让那些财物都过到我的名下’，民妇当时太过吃惊，起身之时又有些眩晕，便弄出了声响，虽然跑得快，还是免不了被怀疑。”

　　她深吸一口气，越说越顺畅，“后来，我就回了牙行，先把这份差事辞了，如果诸位不信，大可以看一下京城最大的那家牙行的记录，而后找到了韩老太太，她给了民妇五百两银子，民妇就带着一家人避祸去了，这韩大人连妻女都可以下毒手，何况民妇一介庶民？这三年来，民妇日日夜夜都做噩梦，梦到的就是当年的情景，民妇食不下咽，派人悄悄打听了韩家的大小姐还好好儿活着，才放下心来。”

　　“而后下定决心，找到了姜家，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
　　“如果各位大人夫人还是不相信，大可以查看京城各个大小医馆的明细，还有牙行的记录，若有半句假话，叫我全家不得好死！”

　　早在之前，杨琇的话已经叫众人信了一半儿，后来又有韩恪不自然的反应和这个妇人，他们信了八成，再加上这个毒誓，九成都不嫌多了。

　　谁会没事儿诅咒自己全家？活腻了啊？
　　现在的人还是比较看中誓言的。
　　更何况这个妇人十分有底气，牙行有存档，药铺医馆那里也不怕查，韩恪和杨琇又是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
　　“胡说！分明是你们姜家串通了这个婆子陷害我！”

　　“我们姜家有什么可陷害你的？不过是个五品官儿，也值得我们家大费周章，串通牙行，药铺，医馆？你觉得你自己很重要吗？”
　　韩恪眼睛通红，对姜二老爷怒目而视。
　　“也罢，现在证据就摆在眼前，你不承认又如何？左右你是没前途了，待到明日，我就会上奏皇上，请皇上为我妹妹主持公道！”

　　另一边的姜芫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眼中含泪，身形纤弱，她知道此时是和韩家脱离关系的最好时机。
　　姜芫此时一脸的不可置信，摇着头问道：“父亲，父亲，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就算您没那么疼爱我，和我娘没那么好的感情，可也不至于害了我们母女，是不是，是不是啊？”

　　韩恪抿着唇不说话，丑陋的一面被血淋淋地剥开，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女儿。
　　倒是杨琇已经开始清醒了，在韩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走了过来，桀桀地笑道：“看到了么？这就是你的好父亲，怎么，还在幻想？我告诉你，就是他暗示我做的！包括你的祖母！也是他指使我下药！你祖母从未想过一手养大的儿子会害她，那些日子你父亲又殷勤的很，天天亲自熬药，她只以为希望她不要把这些事情说出去，谁想到是要害死她呢？哈哈哈！哈哈哈！”

　　“果真还是个小孩子，真是天真哪！”
　　姜芫几乎要站立不稳了，姜芸连忙上前扶住她，在场的有女儿的夫人看着也极其不忍心，在那里默默叹气。

　　环视一周，看着面色犹豫的姜家众人，又看着满脸讥诮的杨琇，扫过瑟缩的韩芳，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默认了的韩恪，姜芫再也忍不住，眼圈通红，潸然泪下，大声喊道：“你不是我父亲！她是你妻子啊！我是你的女儿啊！祖母是生你养你的人啊！”抽抽鼻子，姜芫满目决绝凄然，“从今以后，我与韩家断绝关系！我只有一个娘亲！这身血肉，是你给了我。如今，我还你就是了！”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话音刚落，甩开姜芸的手，一头冲向了朱门旁的墙壁，众人惊呼，只恨自己动作太慢，眼见墙上沾惹了一朵刺目的血花，姜芫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
　　众人看这出血的量，都晓得姜芫现在是凶多吉少，便是治好了，日后身体的根基怕是也毁了。

　　许多人不由面露同情。
　　还是姜芸大喊一声，“芫儿，芫儿，你快醒醒，你别吓姐姐！有大夫吗？太医有人在吗？救救我妹妹！”

　　姜芫的脑袋疼得要命，模模糊糊地看到了血迹，牵出一抹笑，“帮我和人家道个歉，沾了血，真是晦气！”
　　洛王府的门房看着不远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连忙找人进去通禀，正巧这时候太医院的李太医坐马车回家，就被心急如焚的姜二老爷拦住了。

　　“李太医，还请救救我那可怜的外甥女一命，我姜家上下，感激不尽！”
　　人命关天，李太医听了，当即就下了马车，洛王府的门房又将他们请了进去，“两位姜大人，两位姜夫人，我家王妃有请，这位小姐伤重，还请到府里医治。”
　　匆匆道了声谢，姜二老爷抱着姜芫便进了府里的客房。

　　姜大奶奶和姜二奶奶在那里连连抹泪，“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啊？一个狼心狗肺的父亲而已，哪里值得她这样？”
　　姜大老爷叹了口气，“这都是为了咱们啊！芫儿的父亲再混再不是人，那也是她的生父，如果咱们想要惩治韩恪，芫儿两面为难，说不得就要放过他，这也是韩恪敢承认的底气所在，既然是这样，不如她先把关系断了，现今她命悬一线，做什么都是顺理成章了。”

　　姜家的五人守在外间，只看到来来回回的丫鬟出出进进，端着一盆盆血红血红的水。
　　姜大奶奶见状，眼眶又湿润了起来，伏在丈夫的肩膀上。
　　姜大老爷无法，只是拍拍她的手，长长叹息一声。
　　“芫儿若是能撑住，你我就把她记在名下吧，左右你我也没个女儿，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吧。”
　　姜大奶奶痛哭着点头。
　　“芫儿，怎么就这么命苦？她的身子以后可怎么办啊？”
　　想到姜芫便是这次命大活了下来，身子也会比常人虚弱，姜大老爷心中的怜惜之情便又浓了一分。

　　姜二奶奶在一边听着，心中却是长长松了口气，心想既然大哥大嫂将姜芫记在名下当亲生女儿待，那么她也不必担心府里的老爷子老太太叫她的两个儿子和姜芫结亲了。
　　没办法，谁叫她的两个儿子和姜芫年龄相近，而姜芫现在身子又破败到人尽皆知呢？
　　她是喜欢姜芫，但和他儿子的子嗣相比，那就比不得了。
　　如今她只盼着这孩子能挺过这次，早早好起来。
　　房间里，李太医正给姜芫的伤口旁针灸，不便之处，便叫来了府中通医术的医女扎针，如此许久，脉象便平稳下来，李太医开了方子，擦擦额头的汗，走了出去。

　　“房间内这位小姐的伤势已经稳住了，只是到底求死心切，失血过多，伤了根基，须得好好将养着，情绪平时也要和缓些，饮食也要注意，养个五六年，也就比常人差不得什么了。”
　　差不得什么，不还是差了？
　　众人却也心知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两位姜老爷上前谢过，“多谢李太医相助，此等恩情，姜家上下铭记于心，改日定当登门致谢！”
　　说完，拱手鞠躬，做了一揖。

　　“另外，她这是伤了头，也还好不在面上，醒来之后有恶心呕吐，头晕的症状是正常的，还有就是……”他的声音有些滞涩，“以后这位小姐怕是子嗣上会有些艰难。”
　　也没看众人的反应，李太医又留下一份药方，拎起药箱便离开了。
　　待到姜芫呼吸平稳了些，又喝了药，像洛王妃道谢过后，他们便带着姜芫回了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