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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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匝匝的叶片在微风中沙沙径入云霄的枝叶作响，如裙裾曼舞，径入云霄的枝叶上挂满了红绸，随风摇曳，展开灼人双目的红。
一名丰神隽秀、雅量非凡的男子走到菩提树下，似笑非笑的侧过身子，回头看向还站在桌边的人，“小姐猜在下能将姻缘结抛到姻缘树上吗？”
虞素半眯起眼，刚才离得太近其实并没有看全他的脸，拉开一定距离后更看不清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此刻的表情定然是噙着风/流不羁的玩昧笑容。
“若是有幸能将姻缘结抛到最高处，能否告知在下小姐芳名？”
“……”虞素听到身体轮廓被马赛克模糊的人这样说，有股无名火噌噌噌地冒出来是怎么回事。
白苏忍无可忍，“你这登徒子都堂而皇之把小姐名字写在上面了，居然还能恬不知耻地说出这样的话！”
虞素从这句话中推断出很多信息，虽然她对“肌肤之亲”的理解跟这个时代的人不一样，但也没大度到被陌生男子耍流氓还笑脸相迎。
能让向来从容自持的白苏气成这样真是稀罕，虞素摆手让她冷静，也许这人并不知道她就是“虞素”，只是刚好碰巧了，白苏这样一说反而主动暴露了她的身份。
“不过是想让小姐亲自说出来罢了。”
虞素方才的猜测被推翻，他知道她是谁并且在知道的情况下依然做出了那些出格举动。
她羞愤地蹙起眉，刚要说话就被白苏的骂声抢过发言权。
男子把修长的食指放至唇边，浅浅地笑声自唇间漾开，“嘘，真的要在这里这样大声说话吗？”
白苏好歹没被气到理智全无，见周围有人频频朝这边看过来，只得压下满腔怒火，低声道，“你究竟想做什么！如果以为坏了小姐名声，国公府就会委曲求全的将小姐下嫁与你，就别做白日梦了！”
“我想做什么还不够明显吗？”男子说话间骨节分明的十指翻动，将手中红绸系成鸳鸯结，看似轻松的往上一送。
红绸被抛到高空，短暂地滞留后落到了菩提树的树冠顶部。
虞素只能勉强看清有个红点在空中划开一个挑高的抛物线，没来得及套白苏的话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脸侧再次传来被发丝拂过的痒意。
“我以为小姐能够感受到在下的心意，我心悦你啊。还有，我叫权既，希望能被素素记住。”
这喜欢贴着人耳朵说话的恶习是怎么回事？而且短短一句话的功夫，竟直接以“素素”相称。
虞素红着脸捂住耳朵退后，右脚吃重痛得她往旁边跌去，权既眼疾手快将人捞起，俯下身，以一种极低极暧/昧的姿势笑看她，“素素总是如此热情。”
“快放开小姐！”白苏反应过来后气呼呼地上前想要解救小姐，卯足了劲去抱虞素的胳膊想把人从权既怀里拉出来。
不料权既先行松开了手导致白苏用力过猛两个人差点一同摔到地上。
好不容易站稳，白苏急忙去检查虞素受伤的脚，没发现异状才松了口气，然后对权既怒目而视，碍于周围人多不好发作，只能扶着虞素离开，眼不见为净。
走出一段距离，虞素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糊成一团的黑影还站在那里，即使看不到，却依然能感受到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小姐，这个登徒子肯定会守在这里，这几天还是不要出门了。”
虞素收回视线转过头，没听清白苏说了什么，有些神游其外地轻轻应了一声。
刚才权既靠得近时，有那么一瞬间虞素从他眼睛里看见了浓化不开的温柔。
似曾相识。
“……等一下。”
走到禅房门口时，虞素毫无征兆地停下脚步，拧着好看的眉，尾音不太确定的上扬，“权既……是那个权既？”
“小姐您说什么权既不权……”白苏起初还没在意，光顾着生气去了，这会恍然回神，脸色煞然变白。
权既，几乎是路人皆知的名字，因为太过有名，占据了大部分贵女的日常，以至于突然听到这个名字完全无法往本人身上代入。
征战沙场，少年成名，是唯一一个还未弱冠就得到封号开府并且至今都拥有实权不容小觑的皇子。
素闻蓁候王风姿飒爽，爱酒爱美人，是个“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注]的英雄人物，没曾想是个光天化日之下轻薄女子的好色之徒。
很快白苏就一脸忧心凝重的说，“小姐，那人是蓁候王，若是他跟圣上请旨赐婚，您可怎么办才好啊！”
不怎么办，不如说如果真的被皇帝赐婚，虞父虞母应该会非常欣慰才是，毕竟蓁候王在外的名声实在是经营得太好了。
虞素本人还没给出反应，白苏说着就泣不成声，“您和林校书郎真的……真的就……”
虞素头疼得很，“你什么时候染上辛夷那般哭哭啼啼的模样了。”
“小姐说得没错，不能自乱阵脚，也许蓁候王只是贪图新鲜，并非真心想要娶小姐，现在就轻易下决断还为时过早。”说罢白苏擦干眼泪，重新变回了大气稳重的模样。
虞素闭上了嘴巴，她刚才那句话真的没什么特殊意思，白苏总是能从一句话中过度解读出别的意思。
“不过小姐，您还是给林校书郎修书一封说明原委吧，免得日后产生误会。”
虞素真心感谢白苏时刻为自己考虑，但这话怎么接都是错误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不置一言。
虞素无言地拂开搀在胳膊上的手朝前走了，白苏也不好再往她伤口上撒盐，垂头感伤了片刻惊闻一声闷响。
再抬头时发现地上一片狼藉，茶碗碎了一地，而小姐双目通红地站在碎瓷片中，白苏终究是没能忍住眼泪，“小姐，白苏知道您心里苦……”
虞素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这会一动不敢动，就怕再踩到碎片伤上加伤。
耳边冷不丁炸开白苏的哭声，也是吓了一跳，扶着桌子的手一滑，好在及时用另一只手撑住，没有摔进碎瓷片堆。
白苏把虞素扶到榻上坐下，自己去收拾残局，边拾碎片边落泪，越想越替小姐不值，自古红颜多薄命，小姐的情路也是坎坷。
本想提醒她小心别割破了手，敏锐地听到她的自言自语，虞素默默的闭上了嘴。
啊，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事态上升到蓁候王，不允许白苏隐瞒不报，待会虞母回来指定又要乱成一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