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径草渐生长短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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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向我保证吧。以后不和女孩子谈恋爱。”萧静红着眼，声音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林萧深吸一口气，“那我怎么办？要是我喜欢不上男生呢？”
“那你就自己过。”萧静斩钉截铁。
“你不怕我孤独么？你忍受我孤独么？”
“你是不听我的话了吗？向我保证，不然我今晚都睡不着了。”萧静捂着心口说道。
“以后晚上都睡不着了。”萧静又补了一句。
“好，我答应你。但我只能保证现在，现在的我怎么能替将来的我保证呢？”林萧内心十分纠结。
说起来，林萧自己也不愿意自己和女生谈恋爱的，要承受的东西太多了。但她怎么知道未来自己能不能真的爱上一个男生呢？若真的不能的话，就要一辈子自己一个人孤独终老吗？
林萧虽然觉得一个人过未必不可，但是总有一些时候，林萧也会渴望着能有一个人和她一起分享快乐和悲伤。
“你是打算敷衍我吗？”萧静的眼泪又滑出了眼眶，语气更加激动了。
“我很想保证，可是现在的我不是未来的我啊，保证不了未来的事啊……”林萧平常会看一些哲学的书籍，在这种情形下还在从形而上的角度去想问题，不免有点出戏。
但林萧说的确实是实话。林萧反倒觉得那些随随便便就说永远的人才是在敷衍。
她不想让母亲伤心，她和母亲的关系一向都很好，母亲在她心中有着不可言喻的重要性，这已经是她做出最大让步的回答了。但这样的回答在萧静听来就带着逃避的意味了。
萧静看着女儿，捋着胸口，喘着粗气，声音听着很虚弱，“答应我，不只是现在，还有以后。”
“唔……好，我答应你。”林萧看妈妈这样子，很是心疼，又有点担心，只得为难地答应下来。
林萧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既然她答应了，今后就会努力去做到的。
至于自己的闺蜜，还是闺蜜吧。
“这件事要告诉你爸爸吗？”萧静看林萧终于答应了，情绪上终于缓了缓。
“不，千万不要！他知道什么是同行恋吗？还是不要让他担心了。”林萧赶紧摆摆手。
林萧妈妈即使对同性恋有一定的了解，都不愿意女儿真的去和同行过一辈子。林萧虽然无奈，但也明白母亲在想什么，也能理解，不然她也不会答应母亲的要求了。
而林锋看起来就是个大直男，既然都答应了母亲的要求，就没必要让他再来担心了。
“唉……我也不知道他懂不懂，那就不和他说好了。”萧静叹着气，眼睛还是红红的。
两人再一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半夜一点多了。两人为这事哭哭啼啼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各自回房睡了。
这一夜，对萧静来说是一个煎熬的夜晚，她辗转反侧，禁不住反反复复想起林萧从小大到大的各种琐事，总觉得是自己的过错，要让女儿受这样的苦。
林萧则完全相反。多年以来，压在心头的一桩事，终于说出了口，她感觉如释重负。
虽然在睡前情绪激动地哭了这么久，但后背一贴上床，林萧就陷入了梦乡。这一夜睡得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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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在镜子前刷牙的林萧，看到镜中的自己，眼睛肿肿的，是睡前大哭的后遗症。但因为睡了个好觉，整个人的精神还不错。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萧竟觉得镜子中的自己有点英俊。眉目的线条似乎比以前要硬朗、分明了一些。
算了，肯定是错觉。之前好像在某本杂志上看过，因为光线等的缘故，人看镜子中的自己会觉得比实际的好看两倍，比自拍好看一百倍。当然具体多少倍的数据林萧是不知道的，是她自己临时乱编的。
“唉，还是别乱想了。”林萧很惊讶自己在出柜后的第二天还能这么胡思乱想。
说实话，出柜与想象中的太不一样了。
过程就与她想象的大相径庭，而之后的影响，至少林萧觉得一身轻，没有以前憋着秘密的那种沉重感了。从这个方面来说，林萧觉得或许应该早点和妈妈出柜的。
林萧洗漱完之后，出来才发现妈妈反常地还没起床。平常在周末萧静虽然不用上班，但都是起得比林萧要早的，往往林萧起来就能看到在厨房忙碌的妈妈，洗漱完就能吃早饭了。
林萧走去爸妈的卧室，在门边就看到了妈妈还闭着眼躺在床上。
林萧蹑手蹑脚地走到妈妈的床边，想看看她有没有醒过来。
她一靠近，萧静就睁开了眼。林萧被吓了一跳。
“妈，你还没起啊？”
“你觉……得我……昨晚能睡好么？”萧静的眼睛又眯了起来，迷迷糊糊地回应着林萧。
林萧看着妈妈也肿了的眼睛，确实憔悴了不少，看样子这是又睡了过去。
林萧觉得有点心疼，也有些自责自己出柜后的轻松。将心比心，出柜前自己疑虑重重、担惊受怕，女儿出柜对妈妈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林萧没有叫妈妈，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出了房间，径直去了厨房，煮了早餐。林萧知道妈妈有多爱自己，一直以来为自己付出了多少心血，今后就少让妈妈为自己操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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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静起床后，看到已经摆在餐桌上的早餐，又想想昨晚的事，目光闪了闪。
林萧自己做了早餐之后没有吃，等着妈妈一起，在房里看书。
萧静把她叫出来，一起吃早饭。
林萧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内疚，之后便和萧静有的没的开始聊起来。只不过今天的话题较之以往，有些不一样。
萧静倒不完全是一个古板的人，她好奇地问着林萧以前的一些八卦。
以前林萧是从来不聊八卦相关的话题的，向来一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模样。但昨晚说开之后，林萧放开了许多，刚开始还有些羞涩，一会后什么害羞早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林萧反倒觉得八卦一下挺开心的，一开始八自己，后来也八了八以前的一些同学朋友。看来以前看过的“八卦有益身心健康”的文章还是蛮有道理的。
不过餐桌上的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以后怎么样。
萧静注视着打开话匣子的女儿，觉得女儿变化好大。以前小时候的她，小小只的，眨眼间都这么大了。难道是昨晚女儿出柜带来的心理变化？萧静有些感慨。
萧静不由得说，“你呀都这么大了，时间真是过得快了。以前还那么小一个，睁着个泪汪汪的大眼，什么都不懂。现在都比我高了，都能和我聊八卦了！”
林萧听着，突然想起了昨天和许毓灵在书店的事，明明只是昨天，却因为出柜弄得好像非常遥远的过去一样。
“对了，我昨天和许毓灵去书店，才突然发现我好像长高了。”
“长高了？”萧静有些奇怪，这个年纪还长高？
两母女说着就站起来比身高了。萧静158厘米，比林萧稍微矮一点，看起来应该事差不多的，现在看来却是矮了一个头。
萧静有些惊奇，不过更多地是惊喜，翻箱倒柜找了卷尺出来给女儿量身高。
林萧现在居然有164厘米了！比之前长了足足四厘米。
“是不是你最近健身的原因？健身这么有用？看来有时间我也得去试试了。”萧静有些激动。
“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不只是健身，还要搭配上饮食均衡才有用的。”
林萧有点骄傲。想到最近自己身体的变化，先是体力提升了，之后又是有了马甲线，最近看来还长高了。健身的人最有成就感的时刻，大概就是这样看到身体的变化了吧。
想到这，林萧又觉得手痒痒想去健身房了，便去浴室换衣服。
她将衣服脱了个精光，忍不住对着镜子看起自己的身材。目光从手臂上的线条，再转到腿上，最后又集中到腹部。
比起之前的马甲线，腹部的肌肉已经开始出现了隐隐约约的分界线，看来很快就能形成八块腹肌了。
林萧有点骄傲，毕竟女生天生体脂率就比男生要高，练出马甲线可以，但练出腹肌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了。
“哎？”林萧盯住了本该光滑的小腹。
只见肉色的腹部上，除了隐隐约约的分界线，还有一层更隐约的东西。
像是初长的毛发。
这层毛发刚刚冒出了个头，若隐若现，林萧脑海里霎时间就浮现了一句诗：“草色遥看近却无。”
从连接阴/部的小腹一直到胸前都有一层短小的绒毛，而正中间则像一条道路一样明显长了一些，比周围的毛发明显多了。
林萧只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做多想，穿上了衣服就出门了。
路上，她又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一句诗：
“径草渐生长短绿。”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径草渐生长短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