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撰组---未来的幻境》玄幽

2、第二章 无所畏惧的爱

　　三合会。
　　旗本忠司坐在办公室，推了推眼镜仔细看着。
　　成立于1980年，原属街头社团，后发展为地下集团。主要会员分布在各级中高级学校，在学生中及有威信，目前有若干秘密分会及数百干事，会长名叫才藏，没有此人的任何影象。会员统一身着黑色服，带无脸面具。2001年在三木町群起斗殴，一死六伤；2002年在同一地段再次斗殴，二死十伤；同年底发生不明死亡事件一件，死亡人原属三和会分会干事；2004年不动高中内部发生激斗，怀疑三合会从中挑唆，有五人受伤，还有......
　　旗本把资料丢在一旁，摘下眼镜，自言道：“然到就没有其它内容吗？”他起身泡上一杯咖啡，拉开百叶窗，清晨的阳光直射到他的办公室，又是个通宵夜晚过去了。
　　旗本在警示厅追查三合会已经一年多，档案里关于三和会的资料虽然早就详查待尽，可他依然找不到任何有说服力的证据。尽管他也曾抓获与三合会有关的几名学生，但从他们口里从没得到有关这个组织的任何实质资料，所以有人曾传言他们都被做了洗脑。但旗本认为，这些人似乎只是在遵守着某种单纯契约。这是他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大敌手，在痛苦之余也感到兴奋。“就让对手更强一点吧！”他总这样说.
　　“旗本警示，您又一夜没回家？”。
　　“是。”
　　“您还在查三合会的事啊！”
　　“对。”
　　“三合会是近几年才冒出的社团，现在要抓他们的证据还很难呢。”
　　的确，除了群起斗欧，三合会很难发现还有其它动作，而且这些事件看似并没有直接联系，很容易就让人相信他们不过是群街头小混混而已.他们当中很多人白天是循规蹈矩的学生，到了晚上就是肆意妄为的不良少年，满脑子都是□□与搏杀，拿着刀砍来砍去，都什么年代了，旗本最不屑与这种做法。他一口气把咖啡灌进嘴里。说道：“就是这样，才要趁他们没有做大的时候铲除掉。”
　　“向您报告一件事，昨天晚上分警署接到报案，在三本目学校附近发生严重殴斗，有三人被砍伤，现在正在山田综合医院救治，有人整个胳膊都被人用刀斩断，所以怀疑有□□仇杀的因素，上面现在正在考虑这个案子是否交给我们受理。”
　　旗本原不以为意，可听事情在学校周遭发生，急忙问道：“你说是发生在学校附近发生的？”
　　“是的，现场已经被封锁起来了，目击者是位下夜校的女学生，据目击者称，作案的人样子看起来也像是学生，不过这个女孩被吓坏了，还无法提供口供。哎！现在的小孩子，真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把这个案子交给我。”旗本不容分说，拿上衣服冲出了办公室。
　　“您要去哪里？”
　　“山田综合医院。”
　　汽车飞驰在公路上，旗本陷入了沉思，顺着学校这条线索他不是没想过，但遇到调查这种事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任何学校都不愿卷入其中。他受到很大的阻力，此时发生这件事，如果确定与三合会有关，便可以借机会找一个突破口，一想到这些，他把车开的更快了，恨不得立刻飞到山田综合医院。
　　“长官。”在医院守侯的巡警报告道：“目前我们已经找出这三人身份，其中一个就是三本目高中读书的三年级学生日野健二。”
　　旗本站在走廊里听着简单的汇报。
　　“三本目高中不就是案发附近的那所学校吗？”旗本问道。
　　“是的。”
　　“有派人去调查吗？”
　　“还没有，校方也没有和我们做直接联系。”
　　旗本点点头，问道：“这三个人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他们都受了伤，其中一个伤势很重，还有一个是前面额受伤，最后一个是后脑击伤，具体状况还要等医生说明。”
　　旗本朝病房里看了看，知道这三人暂时还帮不上忙，可当他看见被斩断胳膊人的手臂时，不禁自言道：“非常厉害啊！”
　　“您说什么？”
　　“我说做案人的剑术很好。”
　　旗本是警界的剑道高手，对于用剑砍伤的一般切口，他能判断出对方的身体特征和作案手法，就这点来说，他能得到比法医更快的结论。
　　“你们留在这里，他们如果可以问话就录口供。”
　　“明白！”
　　旗本回到车上，心里推测着这三个人究竟是在怎样的情况下被人用刀砍伤的呢？他眼前浮现出一幕幕撕杀的场景，却又都无法合理说明，特别是那个后脑击伤的人似乎是在不防备的情况下被人袭击的，在激烈的打斗中，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失误吗？旗本想不明白。之后他在现场没有得到更多的证据的情况下决定到三本目高中走一趟。
　　“你好，我是警示厅的旗本忠司。”
　　“我是秋仁一志，这里的老师，学校已经交代了，您有什么需要就直说吧！”
　　旗本在学校等了一个早上，校方才答应指派一个课外老师出面接待此事。看秋仁先生在他面前一脸谦卑的样子，旗本也不好再说什么。
　　秋仁先生带着旗本参观学校。
　　“学校的剑道社在全国都很有名气。”旗本看了学校修建的道场，说道：“这样的投资并不是每个学校都有。”
　　“呵呵！也不算。”秋仁先生陪笑道：“每年各个县市也有很多很有实力的校队参加大会。”
　　“这是今年学校派出的队员？”旗本发现了贴在墙上的大会名额表。
　　“是的。”
　　“他们在学生中都很有实力吧！”
　　“哪里话，都是孩子，还需要历练。”
　　旗本点点头，问道：“藤井和佐佐木是谁？他们在这里吗？”
　　“在。”
　　秋仁先生喊来藤井和佐佐木，两人来到旗本面前，显得有些生涩。旗本打量了他们一番，笑道：“我读书的时候也加入过剑道社团，那时，想参加大会，可没有实力。现在你们有这样的机会，比我强多了。”
　　旗本一席话，让藤井和佐佐木宛儿一笑，消除了尴尬。
　　“秋仁老师。”
　　“什么事？”
　　“能......看看他们的实力吗？”旗本试探问他。
　　“这个......好吧！藤井、佐佐木去准备一下！”
　　“是。”
　　秋仁先生从旁偷偷打量寻这个叫旗本的人，见他带着眼镜，一脸斯文的样子，看来不到三十岁，但能做上警示的位子，想必确有过人的才干，而他在警界中是剑道第一高手的名号他也曾听说过，只是没有亲见而已。现在看他目光沉着，秋仁先生已然能够确信，那种明锐的洞察力，仿佛是与人对决前的冥思，然后在瞬间找出破绽给对手致命一击。这与未来道有几分相似。未来！秋仁先生脑子里猛一震，闪出一个念头，他不愿妄想，可又不能不这样想，如果是别人当然不敢断言，但未来是他学生，他心里是明白的，然不成.......
　　“秋仁老师？秋仁老师？”
　　“啊！没什么....不好意思。”
　　秋仁先生的手已经把扇子捏成一团了。
　　藤井和佐佐木场中演示了一场，旗本依旧一副笑容。
　　“宫泽未来的在吗？”
　　“什么？”秋仁先生吓一跳。
　　“才读二年级就做了三将，很了不起啊。”
　　“啊！不......不是。”秋仁先生笑道：“他做三将是因为......啊哈！是因为宫泽议员对本校有很多照顾，所以学校才.....哈哈....您明白的。”
　　旗本立刻心领神会。
　　此时妙子正躲在门外偷听他们谈话。今天一早，她便知道了未来昨晚放学时的遭遇，心里非常担心，见他没来上学，妙子就更没有心思情上课。而旗本到学校里的事现在已经被学生们传开了，妙子天真的认为是这件事的缘故，于是她偷跑到这里想打听消息。可当旗本走出道场时一眼就发现了她，秋仁先生脸色顿时一白。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拉着妙子的胳膊要把她赶走。
　　“警察先生，请你不要抓走未来。”妙子抢先跑到旗本的面前
　　“你在胡说什么话！妙子，快回班上去！！”
　　“这件事真的不是未来的错，因为三年级的学长们不满未来入选大会名额才一起打他的，他就算出手打人也是被逼的。所以，请你不要把未来抓走。”
　　“根本就没有这种事！！妙子，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快走！”秋仁先生对她大呵。
　　“秋仁老师！”妙子哀求着被秋仁先生带走了.
　　旗本回头又看了看大会名额表，把宫泽未来的名字默默记在了心里。
　　又是层层而上的青石路......
　　未来从梦里醒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记忆中已经有点模糊，或许是他强迫把这些忘掉，所以才在内心失去了真实感，可现实永远都是那么残酷，一推门，加贺正坐在他家的客厅里。
　　“醒了。”
　　“你是谁？”
　　“我叫加贺。”
　　“没问你的名字。”
　　“那你问什么？”
　　“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你带我来的。”
　　“不对......我记得昨晚是你拉着我。”
　　“对，不过后来是你拉着我，然后你就把我带到你家里来了。”
　　“我.....不记得了。”未来抓着头发，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忘记的事太多了。”
　　“现在几点。”
　　“下午四点。”
　　“完了，我今天没有上学。”
　　“你还想着上学？你知道昨天你做了什么？”
　　“不知道，不，我好像......是......杀人了。”
　　“对，是杀人了！”
　　“不用你来告诉我！”未来大吼一声，他懊恼的捂着自己的脸，痛苦道：“我该怎么办？”
　　“对不起......”
　　“我不要你道歉！！”
　　“那你要我怎么样？”
　　“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加贺板着脸走出去，一打开门，门口正站着的女孩正要按门铃。是妙子！
　　“未来！”妙子从加贺身后看见了未来，见他脸上还挂着伤，她急忙跑去扶起他。
　　“今天怎么没去上课？”
　　“帮我请几天假......这几天，不去了。”未来强做镇静。
　　“我在学校知道学长们打你了，你怎么样？”妙子看着未来受伤的脸，难过道：“他们怎么能打你......”
　　“没......没事。”
　　加贺知趣的坐在客厅去了。妙子把未来扶回房间。
　　“我带了药，让我看看。”
　　未来支开妙子的手。
　　“怎么了？”
　　“我们.....分手吧！”
　　妙子一惊，强颜笑道：“未来不要开这种玩笑，你不是说我们没有谈过朋友，现在又怎么能说分手呢？”
　　“我是认真的，我们分手吧！” 未来不敢看妙子。
　　“为......为什么呢？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我会改的。”
　　“不是这样，妙子应该有更适合的人。”未来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才能明白，现在的他已经不过昨天的他了。可妙子不管这些，她大声说道：“适合我的人就是未来啊！我第一次看见未来的时候就很喜欢未来。”
　　“我......为什么......你要喜欢我呢？”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理由的，见到未来的那天我好像看见了自己一直找寻的人，想着可能认识了你很久很久一样。”
　　未来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那你是的错觉，我们之前从没见过面。”
　　“不是，不是错觉！”妙子大声反驳道：“我一直都相信......这样相信着，我过去一定见过未来，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也许是我忘记了。所以见到未来的时候，心里非常高兴。不管你怎么对我，我就是没有办法讨厌你。”
　　未来穿好衣服，他实在没心情听一个女孩子在这里说梦话。妙子见未来不在乎，她很伤心。
　　门铃又响了。
　　“我去开门！”妙子跑出去。房间里安静下来，未来回头，不知加贺什么时候站在了门边，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未来很不习惯。
　　“你怎么还不走？”
　　“说不定......她以前真的认识你。”
　　“我没心情听故事。”
　　“你变太多了......”
　　“你好，这里是宫泽家。”妙子打开门。
　　“你好，我是警示厅的旗本忠司。宫泽未来住这里吗？”
　　旗本的声音传到房间里，加贺立刻冲到门前，两人对视着彼此。旗本顿时觉得被倒抽一口冷气，这是他第一次在与人对面时感到紧张，究竟是为什么？带着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仿佛他就是镜子中的幻境，尽管不存在却有着不可避免的的真实感。
　　未来见他们站着不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加贺冲到门口，趁旗本不备反手扭过他的胳膊，把他按在门拦边。
　　“未来快走！”
　　妙子见未来还在发呆，立刻拉着他的手跑出门去。
　　“别跑！”旗本情急之下用肘击打加贺的脸，加贺被推到地板上。
　　未来被妙子带上街，穿过马路中，回头见旗本没有追来，未来停下步伐。
　　“快走啊，未来。”
　　“你走吧。”
　　“为什么？”
　　“警察现在要抓我，你不应该再和我呆在一起。”
　　“那有什么关系，我知道学长们打你了，是他们不对！”
　　“不是！”未来抓着妙子的胳膊，说：“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我杀了人。”
　　妙子楞住了。
　　“我......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当时加贺拿着刀，因为有人要杀死他，然后.......血就在我的眼前，我......我就......”未来不知所措。回头见妙子，妙子却什么也没说。
　　转眼旗本追出来看见了他们。加贺紧跟在后，妙子把未来推到路边。
　　“未来，快走吧！”
　　“对不起，我......”
　　“没有关系。”妙子摇摇头，微笑着：“我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未来呢。”
　　“你在说什么？”
　　汽车喇叭的轰鸣淹没了妙子的声音，她最后的笑脸定格在那里，如果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因为就在下一秒种，飞驰而过的货运卡车生生的从那幅笑脸中碾过去，拌着急刹车声，所有的美好事物全都破灭了，未来眼前一片血色。
　　“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