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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囹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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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事志——逸录
      龙碣:

      天历颢岚(帝号,祥见注解)46年,丁历,龙主次子倔不满双月诞(双月即20个月,龙族标准受孕期,某白话注解= =),及坠地,未见龙形已化婴,人身龙尾,众哗。
      上怒,以此定龙妃不贞之罪,拒认此子于族谱,夫妇反目,新儿初诞已失宠,颢岚49年,失族敬夫爱之龙妃郁郁临危,弥留之际,维时年七岁之嗣子俊一人夜守于床前,跪伴龙妃至天明,天历颢岚50年甲历之元望日,龙妃薨逝。
      龙妃逝后,嗣子称病深居简出,及次年,龙主忽改其意,言次子倔之血统龙脉乃与己秉正,录其于族谱,并严令下众不得私议,旧事遂无人复提。

      天历颢岚53年,灵龙族二嗣子倔忽于雪夜出走,有拦捕者言曾见其目红发散,如癫狂状,同一日,龙主遗传位之信物后离奇失踪,此后,嗣子俊暂代龙主之位。

      颢岚63年戊历,二嗣子倔于离族十年后忽返,以龙主之位相胁递帖约战,嗣子俊允之。

      族中逆众见机起意,于决战之日悄然伏于山颠,借机窜起谋乱,风云,突变。

      *注:天界年历以当时统驭天界的天帝名号为参照,此故事发生背景为天颢岚帝统治期间。(一般天帝天寿七八百年左右,上位统治五百年左右)
      *结论:白话文果然不是“人”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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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囹圄

      “倔,你还好么?”石俊困难的一边慢慢支起自己的身子一边关切地看向石倔,虽然是通风的密室,但四周放满了浮屠花这种轻易让人迷失神志的东西,哪怕不被绑着,他们也是完全无力行动了,心底不知是忧是喜,看来那些人对倔倒是堤防的紧,“倔?”
      “我说过,你没有资格叫这个字。”双手被困龙锁束缚,全身的法力被封,石倔虽然满心愤怒,在这种情况下却知道再愤怒也无济于事,只能凝神静气,努力的想集中精神凝聚一些法力,勉强逆势的结果却是才一动意念就止不住剧烈的一阵昏眩,石倔咬紧了牙关控制身躯不由自主地晃动。
      石俊忍不住幽幽一叹,“没用的,先别说你全身灵力被完全禁锢在月之器下,就是单凭周遭的这些浮屠花你我也无可奈何了,”越挣扎不过吸入越多浮屠花粉,也就越加难以恢复力气,“你就别勉强了。”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石倔冷笑,冰冷的嘴角满是不忿的嘲弄,若不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忽然在决战的中途突然如无骨海蜇般猛扑到自己身上,他也不至于在僵硬之下一时不查失了警惕,更别提被那般法力低下的“造反者”困在这月之器里了,若不是醒来后发现他也一同被囚禁在此,他还真以为这场“及时”地造反就是他所说的“稳赢”的战略。
      石俊看着石倔嘲弄冰冷的目光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反驳什么,在月之器暗淡的光芒下,他的笑容和他的整个人都变成了一种淡淡的透明的白色,就是石倔看了,也忍不住要僵硬的别过头去。
      一阵沉默后,石俊却忽然笑出了声。
      “倔,看起来,命运似乎是要我们在决战之前先合作一番。”
      “这是你龙族的事,与我何干?”石倔闭目不为所动,默念修功的心法排遣心底莫名的烦躁。
      “倔,”石俊的声音悦耳低沉“你为什么回来?”温和的不带一丝阴暗的话语,却让石倔整个人震了震,咬牙豁然睁目,触目所及依旧是石俊温柔和煦的笑容,“你从来就不希罕龙主的位置,和我订下决战,只是为了逼他见你,给你一个解释,一个交待而已,不是么?”
      石倔无语,咬牙再次别开了头,半晌,他听到自己压抑的声音,“你知道些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只是邀我决战的消息,根本不会让他担心,他也根本不会露面。”幽弱的光线下,石俊温和如水的眸光分外清澈清亮,“因为他知道长老们决不会随随便便让你继位,这威胁,对他根本毫无意义。”
      牙关紧咬,石倔的胸膛已微微开始起伏。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与你决战答应的如此爽快,因为我和你一样,都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毫无意外地看到石倔冰冷愤恨又有些屈辱的目光,石俊笑的平淡,字字轻柔,却冷锐。
      “果然不愧是他宠爱的儿子,一样的卑鄙无耻而自以为是”石倔冷笑,“你现在来跟我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石俊叹了口气,“因为现如今的形式已经完全不同了,就连我也忽然成了阶下囚,他不可能在不为所动,你如果想要引他出来,这就会是最好的机会。”
      “听你这么说,我不是该帮着那些谋窜的人,一刀杀了你。”被轻视的愤怒,让石倔双目暗红,神情寒冷。
      “你不会。” 石俊稳稳一笑,轻轻的靠躺下了身子,“倔,你身上毕竟流着龙族的血,血脉天性,让你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 不知不觉间,石俊的目光已渐渐柔和,声音却开始带了些压抑,只是轻微的不仔细听就完全注意不到,“跟我合作,好么?这样不仅可以让长老们闭嘴,也可以激他出来,你,不是一直想要他给你一个解释么?”
      “哼”别过头不屑的嗤笑出声,是不想承认自己居然真的被轻易说中,血脉天性,真是可悲!
      “跟我合作夺回晶宫,长老们就会闭嘴,到时候,我们再光明正大的决战,我保证,他坐不住。”
      “我答应你”石倔冷冷的抬眸,“不过,决战时我绝不会手下留情,因为你和他一样,令人恶心。”撇过头不再理睬石俊,他下定决心闭目养神,以应任何突发的状况。
      他要赢这一仗。
      本来并不认真想得到龙主之位,但现在,他的想法却完全变了。
      凭什么,再让这样卑鄙又无能的人掌控他人的命运生死?如果这个世界奉行强者为王的法则,那么他要毁了这两个卑鄙无耻的人的一切,就要得到最高的权利。
      既然他提出合作,那么毫无疑问,当他与石俊同时获得长老认可的时候,战败的那一个就将被判逐出灵龙族,永生再不得踏入天宫一步。
      到时候,他就要石俊永永远远的在他面前消失。

      完全沉淀下了心思,石倔慢慢调整着自己的灵台进入了一种空明的状态。
      因为背对着石俊,所以,石倔没有看到背后人一瞬间展露得那抹黯淡却又欣慰的笑。
      他也没有发现,微弱的光线下,淋漓的冷汗正不断地从那如琉璃晶玉般俊美绝伦的脸上不断划落,那人的脸色早已苍白的极其异样,正用一只手紧紧的按压在腹部,尽量伏低着自己的身子调整紊乱的呼吸。
      毒烈的苦痛,渐渐剥裂石俊的神志,他却选择压抑,拼命的压抑,整个人已几乎完全伏贴到冰冷的地面上。
      却仍然在那一刻,绽放出温柔的笑。
      欣慰而又温柔的笑。
      浮屠的香,于淡淡的迷惘中,裹着淡淡苦涩的甜。

      龙宫。
      摩罗郝壑并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因为他也知道,再耗下去,天帝说不定就会有所察觉而插手。
      只不过,那两个老东西未免把他想得太容易打发。
      他是个利益至上鲜明的人,否则,他不会算记得这样刚刚好,以被龙族长老们幽囚了这么多年的最后一个摩罗族人的身份,能再得见天日,不是单凭侥幸或运气,而是凭他的过人的理智和耐性。
      否则,像其他族人一样,要不甘心做了龙族贵胄的天奴,要不就是急着造反最终成了一抔黄土。
      他很耐性,也很坚持,所以,也就有足够的幸运。
      没有哪一个摩罗人比他更懂得培养筹码,再利用适时地机会交易。
      他的筹码,谁也想象不到,只是两条小小的血丝琏蚴的幼虫,从三百年前和代表天界的龙族一战后,被俘的他就将这灵龙的天敌们藏在口里,保留豢养至今。
      这几年,不再被严密防范的他一直冷眼旁观着龙族的一切,自然知道那两个老东西已快撑不住,他们瞒着石俊掏空了龙族很大一部分的族产,和外族交易中饱私囊,却阴沟里翻船,被人黑吃黑赔了个空。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已经不会太远。
      血丝琏蚴——灵龙的天敌,其毒辣危险何等闻名遐迩,只不过,多数的龙族听过得多,看过得少,而不小心真能摊上一条的,更几乎是其中的万分之一。
      就因为那两个老东西不敢明目张胆的篡位,又忌惮年轻人蒸蒸日上的法力,所以他很清楚,他们想控制石俊那个软傀儡,有一天就一定会用到自己,用到自己豢养的血丝琏蚴。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俩个老东西久久拿不定主意,一拿定主意后却一出手就问他拿了两条。
      不过这也难怪,看过石倔的人很容易能得出结论,那个目光冷淡的小孩子,却远比斯斯文文
      的软性子石俊让人预感要危险的多。
      为了帮他们“谋窜”,他花费了两条血丝琏蚴的代价,这个代价不可谓不高昂。
      只不过那两个老家伙以为把他从暗之阁里放了出来,就这么一点点鸡毛蒜皮的恩惠就想打发他走,自然没这么容易。
      他被龙族看管幽囚了300年,是最后一个没有被洗去摩罗族印后,以龙族或其他天界各贵胄的奴仆身份获得自由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活着保留了罪俘身份,而被龙族长老们奴役了整整300年的摩罗族人。
      所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理所当然他的要求不会只这样而已。
      找机会,他要好好的和两位“德高望重”的龙族长老沟通,不过在此之前,他的兴趣却是要先去看看那两个被种下了血丝琏蚴的人。
      当然,真正叫他感兴趣的,不会是那个看起来一贯软柿子烂好人般易于掌控的石俊,他感兴趣的,是那个才十七岁,一身秘密谜一样失踪又谜一样出现,却叫那两个老头忌惮的居然立刻下定决心问他讨血丝琏蚴的人。
      他实在很感兴趣,因为对任何灵龙来说,一旦被血丝琏蚴盯上,都将是极痛苦的折磨。被伺主以特殊花药喂大的这些灵龙的天敌们,只要一入了灵龙的身体,就会本能的开始啃啮腐蚀灵龙们的内脏。
      那两个老东西还天真的以为有他的“解药”就可以控制两兄弟,真是做梦。
      那只是他的一个谎言。
      身为灵龙,一旦被身体里寄生了血丝琏蚴,结局,就只有,死。
      像他这样被幽囚了三百年,又保留了摩罗族印的一切记忆的人,怎么,会不记仇呢?
      算算时间,明日正午,就是最佳的观赏时刻,他决定前往观赏,
      因为,看两条灵龙,而且是灵龙族血统最高贵纯正的两条灵龙,被血丝琏蚴慢慢的蚕食内脏痛苦而死,那景象,一定会是一场美妙的无法用言语形容得飨宴。
      而像石倔这样让人过目不忘的少年,想必被折磨起来,就更有意思了吧!
      摩罗郝壑,摩罗族最后的贵胄,积累了对天界和龙族三百年仇恨的异族上位者,冷峻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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