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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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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托这个人类身份的福，程希最近的生活相当充实而快乐。
顾明川的生活也很充实，但他并不快乐。
他的充实主要体现在，今天世界又要用什么霉运来搞死他呢？
在护身符接二连三的发烫下，他已经躲过了三次追尾，一次连环撞车，一次不慎跌入护栏外，六到七次高空坠下花盆电脑电视机，以及无数次路上的井盖突然消失。
方助理曾经就这个事和他探讨过几次，话说的很婉转，中心意思倒是很明确。
基本可以归类为三条。
“老板你是不是撞上事了？”
“老板你要不要找人看看？”
“——顾总你可别倔了！”
他说这个倔的时候，顾明川单手在打领带，斜瞥了他一眼。
他必须单手打。因为要保证自己和护身符有身体上的接触。随着事态的逐渐失控，单纯的“放在身边”已经无法护佑他了，顾明川得时时刻刻让它同肌肤相贴。最过分的一次他只是把小布袋从左手倒到右手，这短暂的没贴身的空隙里，他乘坐的专车就见缝插针地爆了个胎。
方助理不是没有建议过给他系个绳挂在脖子上，但顾总坚定地否决了，他说自己又不是怕丢家门钥匙的小学生。
方助理当时有无数槽想吐。
你当然不是怕丢家门钥匙的小学生！
可你要丢了这个怕是家门都没法活着进去！
他没有说出口。但随着提议胎死腹中，方助理也越发紧密地盯住了顾明川和他的护身符。
他并不想顾总死，不仅因为好老板很少见，他们一起工作了几年，也有格外难得的交情。
顾明川学习能力很优秀，在观看过一遍《生活不便者要如何独自穿西装呢~》的教学视频后就掌握了单手打领带的方法。方助理也看出他在这几日后远不如当初那么固执，于是换个角度，继续开劝。
“要不然，”他说：“顾总你找找你奶奶，再要一个这个？多来一个一起戴，说不定保护功能还能超级加倍呢。”
顾明川坐下来。
他最近霉运太多，已经放弃了出门工作，免得命运在更宽宏的舞台上为他表演新的倒霉一百法。
他微微垂下眼帘，伸手按揉太阳穴。连日诸事繁杂，又没有睡好，眼下已经有了淡淡的青黑。倒没有以前那样正经的俊秀了，多的这一点点倦意让他显得更有了几分少年感，莫名让人忍不住心软。
“……”
他第一次没有立即反驳。
甚至方助理的这个提议，他也不是没认真思考过。
——不过不是思考的对象不是有关他奶奶。
除却护身符的效力，他能感受到的，还有它热度的逐渐衰弱。
最开始是几乎可以把人灼伤的烫度。然后依次递减，逐渐变成现在这样温温的触感。顾明川不怀疑，等它完全冷却下来的时刻，它真的只会变成一个普通的土布袋子。
“…方助，”他顿了顿，还是道：“你……你知道程希吗？”
这个名字不陌生。程希那张杂志照也算是火出圈了，方助理意外道：“这个……我听说过。”
他包里还揣着那期杂志。方助理拿出来，给顾明川翻。
“挺有名啊，说是这期照片拍得好看——是挺好看的，你看高清图，更漂亮。”
顾明川下意识地打量了一眼。
方助理：“哦，忘了顾总你是脸盲，看不出来。”
顾明川：“……没，很漂亮。”
方助理：！
他对顾总突然的审美复苏深表震惊，还没来得及感慨，就被上司的下一句话更加深刻地震撼到了。
“你有她经纪人电话吗？”
顾·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真爱是工作·总第一次向他的助理提出了引荐新生代女团成员的要求。
方助理如在梦中，答应：“有的。”
顾明川咳了下：“一会儿发给我，我…我有事找程希。”
*
陈有成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儿童医院陪床。
他女儿的病情已经稳定不少，陈有成握着一只苍白汗湿的小手，精神紧张地和最高BOSS通话。
“把程希的私人联系方式给我一下。”BOSS说。
陈有成：……
他才教育过程希不要攀附金钱和地位，转头金钱地位就主动来找她了。
他没法和对程希一样说出“不要有不正确的想法”，心态微妙道：“我、我知道了，回头给您发。”
“算了。”顾明川犹豫一下，觉得光是通讯不见得说得清楚：“…她现在在哪里？有没有空？”
陈有成：“啊希希她去上课了，顾总你知道的，星川娱乐地下三层都是他们的练习室……”
“几点下课？”
“晚上七点……”
不算太晚。顾明川心算了一下，觉得事情处理完后他也应该有空。
“我去接她。”他拍板决定。
陈有成：“哦那你们路上小心——不是，顾总，希希她，她是个有演艺梦的女孩子你知道吧？”
顾明川：“…对，我知道。”不然为什么签他家的娱乐公司。
“我的意思是，”陈有成字斟句酌：“希希她，她也一直用很多演艺圈前辈的榜样要求自己，练功很刻苦，非常爱惜名声，假以时日一定是个好苗子，她……”
顾明川一头雾水，根本没往他担忧的地方考虑，接话道：“我知道的。她会有应有的资源，但我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找她——”
陈有成：完了总裁果然还是看上了希希的美貌！
他脑海里已经情不自禁地出现了程希无法抗拒诱惑，从此依靠豪门的金丝鸟结局。
“我是因为她的一点——奇特的才能，”顾明川象征性地解释了一下：“只是请她见个面而已，可能会一起吃个饭。”
陈有成：“好、好的。”
“那就这样，”顾明川说：“辛苦你了，去忙吧。”
他挂断了电话。
小女孩在儿童病床上不太舒服地翻了个身，伸出手要抱抱。陈有成一手揽住她，轻轻摸女儿的额发。
“闺女，”他喃喃道：“…宝贝儿，要坚持住啊。”
*
影视这条路，还是颇适合百年僵尸的。
程希唱歌一般，舞蹈太考验灵活度，对于有尸僵风险的她难度很高。只有上镜拍戏，这门上拿了不少夸奖。
上课的老师说她会克服内心的紧张，冷静又不笑场。发挥出来相当沉稳，做笔记和练习也专心。
课时结束时，程希尊师重教，深鞠一躬，收拾东西出门。
唐糖和她一个团，虽然不是同一个发展方向，但时间安排上两人都差不多。她是自己开车来的，看到程希来时从车站方向过来，站在门口权衡了半天。
想叫她一起走……但她要又是那个鬼样子怎么办！
跟那次一样的笑容倒还好……其实她笑起来也不是特别讨厌……但拍杂志照片之前她真是太烦了！说话句句带刺！天天都在瞧不起人！
唐糖的内心剧烈波动，以至于没注意到程希已经走了过去。
原身既然爱得罪人，肯定不会只得罪一个唐糖。一堆女孩子嬉笑而过，最中间的那个假模假式地咦了一声，掩嘴回身，推了推同伴的肩膀。
“哟，程希？没开车来？”
“没有呀。”程希把加餐的血袋塞进包里，十分乖巧。
她们互相交换了一波眼神：“不是说早就自己买车了吗？”
程希根本不清楚原主的财政状况如何。她接手之后都是用自己存下来的钱，倒了一点原来墓里的陪葬品出去卖。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有意打脸，程希完全就是在状况外。淡定地一句话带过：
“没买呢，”她说：“没攒够钱。”
这种直接的坦白是很让人挫败的。好像你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推上了高地，眼看一个技能就能爆对方水晶顺便局内嘲讽，对手已经快乐地点出了投降。
姐妹团憋回那口气，再接再厉：“那男朋友也不来接？听你说你谈了一个有钱又长得帅的。”
“分了。”程希镇定自若地分享刚编的人生：“我嫌他穷。”
远处的唐糖：……
她果然没变！她怎么还是那样！
“那现在等的是谁啊？”虽然出气出的不够顺畅，但看见她失意潦倒，还是够让人满意的。
程希：“啊，是顾明川哦。”
作者有话要说： 三百六十度冰天雪地螺旋旋转谢谢留言！！！
那个，更新时间我推一下，在晚上十点左右，因为白天上课不太有时间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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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你逗我 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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