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双头蛇》三尾狐

6、第五章（下）

　　就在卢修斯的内心千回百转时，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灰色的长袍下摆已经从立柜边缘一闪而过，毫无停留地向更深的地方走去。卢修斯趁着这个机会，从柜子后面探出身来。

　　突然，他左手的手背上传来一阵剧痛，害得他差点叫出声来。好在他反应迅速，在那一瞬间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将所有的苦水都咽回了肚子里。

　　他转头看去，旁边的圆凳上，摆着一株长满利齿的吸血藤，正张开大嘴，死死地咬着他的左手不放。

　　卢修斯狠狠地用魔杖敲打着它的脑袋。当他好不容易将自己带着一个渗血牙印的手从中解救出来的时候，一个略带威严的声音从石室深处传来。

　　“汤姆，你在做什么？”

　　他被教授发现了！卢修斯心中一动，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幸灾乐祸，迅速地抓起一个布袋，套在了那株吸血藤的头上，也不顾那株无辜植物的奋力挣扎，悄悄地扒着立柜边缘，将头伸了出去。

　　不算太大的石室中间，笼罩着一片黑暗，无数的立柜摆放在周围，围成了一圈，冰冷的玻璃罐内盛放着奇形怪状，不明用途的魔药物品。汤姆·里德尔背对着他们，站在一个红木办公桌前，手中的魔杖正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邓布利多就站在他身后，只有几步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

　　石室里寂静了一会儿。里德尔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来：“教授。”

　　有些扭歪的鼻梁上，邓布利多的眼睛审视着他。

　　“汤姆，你可不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在熄灯之后，你还在宿舍外面游荡呢？”

　　“斯拉格霍恩教授曾经说过，如果我有需要，可以随时到他的办公室里来取一些药材，只要事后跟他说一声就行了，教授。”

　　“汤姆，是什么样的药材需要你半夜不睡觉出来拿呢？”邓布利多的目光落在那个许久无人使用的办公桌上，“我可不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还有将自己的魔药放在办公桌里的习惯。”

　　“我知道，这不合学校的规矩。”里德尔的魔杖尖发着光，“请您原谅。”

　　卢修斯瞪大了眼睛。

　　梅林在上，他甚至不知道这是霍拉斯教授的办公室。

　　有天赋的学生待遇就是不一样，他酸酸地想
　　。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下。

　　“夜深了，你该回斯莱特林的宿舍去了。”他缓缓开口道，“等斯拉格霍恩教授康复，我会把你违反校规夜游的事情向他说明。”

　　里德尔前行了两步，盯着邓布利多那张年轻的，尚未显出老态的脸。

　　“可是，”他淡淡道，“霍拉斯到现在还躺在校医室里呢。”

　　邓布利多猛然抬头，盯着他的脸，里德尔不躲不闪，同样回望着他。

　　魔杖制造出的幽幽光芒之间，他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种与外表年龄完全不符的冷厉与疯狂之色。光芒落在他脸上，却落不到他的眼中。

　　一阵诡异的气氛在办公室里蔓延开来。

　　“汤姆，”终于，邓布利多首先打破了这阵沉默，他那不急不缓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意外地有安全感，即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深深地看了里德尔一眼，“我觉得，自从这次暑假结束之后，你变得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我不一样了吗？”里德尔仿佛自言自语般道，他看向邓布利多，唇边浮现出一丝笑容，眼里却没有笑意，“不，我跟以前一模一样。而你，也是毫无长进，还是那么的，让人恶心——”

　　邓布利多皱了皱眉，还没等他开口，里德尔便忽然后退两步。电光火石之间，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霍格沃兹的少年学长，俊美无双，彬彬有礼。

　　“教授，”他从容道，“我就先回去了。这次违反校规的的事情，如果斯拉格霍恩教授执意处罚我，我会担下。夜深了，教授也回去休息吧。”

　　他擦过邓布利多的肩膀，向外面走去，卢修斯连忙躲到柜子的阴影里。

　　他黑袍的下摆擦过地面，里德尔略一停顿，目光缓缓移动，望向圆凳上那个被套在布袋里，不停挣扎的吸血藤。

　　他忽然皱了一下眉，立刻转过身去，却正好对上邓布利多的目光。

　　“汤姆，你在找什么？”

　　里德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回过头。他走向办公室的大门，这次不用施法，那块石墙便自己转动起来。

　　直到那扇沉重的石门轰然关闭，卢修斯才从自己藏身的柜子后面溜出来。他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咬咬牙，跑到了霍拉斯的办公桌旁边。他掏出魔杖，小声地说道：

　　“荧光闪烁”

　　他的魔杖尖亮起一团光晕，借着这点儿光亮，卢修斯小心翼翼地开始搜寻起来。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大叠拆开的或未拆开的信，在那里堆成一团。

　　卢修斯没有去碰它们，害怕那里面忽然飞出一封吼叫信，里德尔和邓布利多教授很可能还没走远。他在其他的一些杂物里翻来覆去，终于，一个黑皮的笔记本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把它拿起来，放在桌面上，用一只手翻开。他深吸一口气，有种窥探别人隐私的罪恶感。魔法的光芒照亮了书页，他定定神，向那上面用羽毛笔书写的文字看去。

　　前几页的内容晦涩难懂，似乎是记录了一些稀有魔药的配方。卢修斯两眼一抹黑，完全看不懂那上面到底在说些什么。他又向后翻了几页，屏住了呼吸。

　　“暑假结束了，我关于古代魔药学的资料也差不多整理完成了。但这毫无意义，说实在的，这一方面都快被人挖烂了，即使拿去给人看，也不会再获得什么新的赞誉了。最近，汤姆建议我自己发明一种新的魔药……虽然没什么信心，但……我使用了蛇形草的触须……有效果了，这让我大吃一惊，汤姆提到精灵泉，但我认为那不过是个传说……还不够，新魔药的效力太短暂了……火蜥蜴的尾巴，三滴人鱼眼泪……异变，无法维持……”

　　“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触到了魔药学的真谛……我尝试用龙胆花代替……加入黑曼巴的毒液……我能想到的，最接近完美状态的配方……这全新的创意，将令人永葆青春……”

　　卢修斯愣愣地站在原地，明明办公室里没有风，他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