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玩家》好大一个瓜

58、情敌见面

　　“是，我喜欢顾笙学长。而且，我正在追他”。
　　陆泽予笑容扩大，并没有心事被戳破后的慌张，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悠然端起纸杯喝了口茶，眼神却还看着裴靖，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反应。
　　不过可惜的是，裴靖听完，却没有任何反应。
　　明明是他先挑明了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谜语，此刻反倒一派悠闲毫无压力，运筹帷幄的样子。
　　“是吗，那我劝你不要白费功夫，飞逸不可能会喜欢你的”。
　　片刻之间，眼神已交锋了千百次，剑拔弩张的窒息氛围仿佛隔绝了一切外源声音。
　　大约沉默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陆泽予不怒反笑，他指尖搭在刚放下杯子边缘，慢慢敲了几下，复而直起身形，眼里报以同样的嘲讽。
　　“呵，不知道裴副总是以什么立场替飞逸这么觉得呢”？
　　“同学？朋友？还是……..暗恋者”？
　　陆泽予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了，怎么可能会轻易被他的话激怒。既然裴靖已经挑明，那他也就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
　　裴靖皱眉，却没有说话，到没有秘密被戳破后的恼羞成怒。
　　陆泽予却不打算放过他。
　　他朝后靠了靠，继续开口：“如果是同学，朋友，那我只能说你管的太宽了。他喜欢谁，不喜欢谁，不是你能决定的“。
　　“如果是暗恋者…….”。
　　陆泽予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裴副总的伎俩未免太过拙劣了，以为我就会为了你的三言两语而退缩吗”？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他还以为裴靖尽管不至于恼羞成怒，至少脸上应该挂不住了。
　　可惜，是他低估了裴靖。
　　“因为了解”，裴靖定定看向他，“我了解飞逸，我们认识了十多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他不可能喜欢任何人，更不可能喜欢你”。
　　了解，真是可笑，陆泽予从不相信一个人可以有多了解另一个人，了解到完全知道他的想法，选择，更不可能相信裴靖的说辞。他和顾笙之间的关系，从来只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中，而不是靠旁人的一句了解便定性。
　　“呵，你说他不喜欢任何人，那岂不是也包括你”，陆泽予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
　　他以为裴靖今天都要这么端着，任何话对他都激不起波澜，没想到，裴靖听完，眼神出乎预料的变得暗淡了。
　　看来他说的是对的，陆泽予不免有些好笑。
　　“我不相信所谓的了解，这只是裴副总的自以为是，拿这个当借口，未免太可笑了”。
　　“说实话，我刚才还觉得你是可敬的对手，不过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自负的懦夫罢了”。
　　“至少，我敢大声告诉飞逸我喜欢他，你敢吗”？
　　裴靖一直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
　　陆泽予点到即止，裴靖是聪明人，多说无益。而且毕竟他们以后还要合作，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说的太绝。
　　想想他刚才上来也是准备找他哥的，陆泽予站起身来，也不去看裴靖的表情，就准备离开这里。
　　“那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就在陆泽予要跨出门的瞬间，裴靖叫住了他。
　　“不管你相不相信，你们都不可能会在一起”。
　　陆泽予顿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冷笑一声，算是回应了他的赌约。
　　他刚跨出门没走几步，就见裴向东正从右边的走廊尽头朝这边走来，在看到他时，眼神除了一如从前的警惕，现在更多了几分复杂。
　　“裴总这是打算去哪儿”，陆泽予主动打了招呼。
　　“刚跟你哥聊了几句，我看会议应该快开始了，就先过来”，裴向东到不像裴靖那样把敌意直接写在脸上，对他倒是还愿意维持面上的客气。
　　“准备应该差不多了，陆副总也尽快下来吧”，他的语气在“陆副总”这三个字上不出预料的加重，说完便离开了。
　　在路过休息室时，朝里面的裴靖又说了什么，大约是叫他下去，陆泽予也没仔细听。
　　径直朝裴向东来的方向走去，果然在尽头拐角的一个会议室看到了他哥。
　　陆泽诚似乎正在和楚枫说什么，见到他来，便停下了交谈，伸手招呼他过去。
　　“小予你来的正好，刚才还没正式介绍，这位便是我跟你提过的亚盛总经理楚枫，以后项目有什么不懂的，要多向他请教”。
　　陆泽予笑着和楚枫握手。
　　“幸会，楚总。早就听我哥一直在夸你，说你是陆氏的中流砥柱，让我多向你学习。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往后还请多多指教”。
　　楚枫比他稍矮，闻言也客套微笑着和他握手：
　　“不敢当，我也常听陆董夸您，陆副总年少有为，今后项目还要多靠您指导才是”。
　　陆泽予不知道他哥是怎么说服楚枫让他插入这个项目里来的，但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年少有为”。
　　“哦？我哥竟然还夸我？夸我什么”？
　　“哥，我怎么从来没听你当面夸过我”？陆泽予装作疑惑的看向他哥。
　　陆泽诚不语，只是笑了笑。
　　不管陆泽诚真的夸没夸，现在这么一说，楚枫也得把话茬接下去：
　　“陆董说您之前在国外就读全球最好的商学院，回国后也有参与开发环宇集团鲜花谷的项目，在这方面非常有经验和远见”。
　　环宇集团就是之前鲜花谷主导项目的母公司，也是靳辉的公司。
　　他哥应该确实有跟楚枫说过一点点他的事，但并没有说太多细节。
　　这些话也不会是陆泽诚会夸得出来的，陆泽予笑的挪揄；
　　“我哥真要这么说过，那就是他夸张了。实际上我对这些可以说毫无了解，连我这个副总的位置也是靠我哥的关系来的”。
　　楚枫被他的不按套路出牌愣了愣，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陆泽予却像没注意到他的尴尬，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我开玩笑的”。
　　“不过楚总介意先走一步吗？我有些话要跟我哥说”。
　　楚枫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很快又挂上商务式的笑容，跟他们寒暄了两句便先离开了。
　　直到楚枫的身影消失在转角，陆泽予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了。
　　“哥，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
　　陆泽诚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耐心的解释道。
　　“和裴氏的合作是在半年前就定下的，抱歉小予，我刚才在车上并没有来得及跟你提。不过裴氏旗下的酒店和建设公司实力雄厚，对这个项目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除了这两部分，其他的我不会干预你后续的选择”。
　　他哥说的半年前，那么估计在别墅里见到裴向东那次，他们就已经定好了。
　　不可否认，陆泽诚说的不错，裴氏的实力确实是最好的选择，而且陆氏和裴氏有互持股份，利益牵扯太深，这种项目自然会优先考虑对方。
　　可知道，不代表他就会欣然接受。
　　“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和裴氏合作呢”？
　　陆泽诚并不知道其中纠葛，因此对陆泽予突然的抗拒有些不解。
　　“为什么？我需要一个理由”。
　　陆泽予无所谓的耸耸肩：“没有为什么，就是单纯不喜欢”。
　　“可以理解成我与裴氏气场不合吧，如果合作，也不会顺利的”。
　　他的目的，倒不是为了让裴氏因为解除合作而亏损。像那样的公司，还不至于因为损失一次合作就受多大影响。他只是单纯看裴靖不爽而已，一想到后续合作还要抬头不见低头见，就非常不爽。
　　陆泽诚皱眉，却只当他耍小孩子脾气，毕竟这个不像理由的理由听起来有些无赖。
　　“小予，不要耍小孩脾气，这项合作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解除的”。
　　见陆泽予不为所动，显然并不买账。
　　陆泽诚顿了顿，思索片刻，叹了口气，像是下定某种决心。
　　“裴氏的合作不能解除，不仅是因为合同早就签订了，还因为我欠裴总一个人情”。
　　陆泽予转头看向他，眼里果然满是不解。
　　“人情”？
　　陆泽诚没有卖关子，继续解释道。
　　“是的”
　　“小予，你觉得鲜花谷的项目，如果只是当局部门介入，以靳辉的手段，会让项目停摆这么久吗”？
　　“什么意思”？陆泽予隐隐觉得他哥所说的人情，就是与裴家在鲜花谷项目里的牵扯有关，但还不能确定。
　　不过陆泽诚证实了他的猜测：
　　“当局部门的阻力只能暂缓这个项目，但如果裴氏也退出，结果就不一样了”。
　　“你是说，裴氏退出了鲜花谷的项目”？陆泽予惊愕。
　　说不惊讶不是真的，当初靳辉也是看重裴氏旗下的酒店业务才与他们合作。鲜花谷的几处酒店光修建就耗资近亿。即便后来牵扯进占地风波，如果靳辉解决得当，其实对裴氏没有多大影响。
　　不过细想，陆泽诚对付靳辉时，目标就是冲着其中的酒店项目去的，不管结果如何，裴氏一定会受到冲击。以他哥和裴向东的关系，肯定会提前告知。
　　而且违规占地这件事，环宇集团之前就有意掩盖事实，即便他哥想查这个把柄，也不可能那么容易查到。
　　除非…….
　　陆泽予想到了一种可能
　　除非，裴向东从头到尾都知道，而且是配合着他哥这么做的。
　　“哥，是你让裴向东退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