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玩家》好大一个瓜

55、不止于此

　　陆泽予视线又落到那个文件袋上，他突然侧身，越过他哥，又把那个文件袋拿了过来。
　　单手将只剩两三口的烟碾熄丢出窗外，抽出里面的资料，刚才只看了个大概，这会儿才又仔细看了起来。
　　末了，饶有兴趣的看向他哥。
　　“哥，你既然要把这个项目给我，那我该以什么身份去接管呢”？
　　陆泽诚见他又有了兴趣，便继续刚才的话题，讲起了安排好的计划。
　　“陆氏在c城的子公司，叫亚盛。这个项目从最开始就是由亚盛主导竞标的，后续一切也会由那边全权跟进。我想安排你去亚盛做副总”。
　　“只是副总”？陆泽予撇嘴，还是子公司的。
　　陆泽诚见他显然十分不满意，便安慰道：
　　“亚盛的总经理楚枫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人，你去那边做副总，跟着他，可以多向他学学”。
　　“他做正，我做副，那这个项目到底听谁的”？陆泽予抽出亚盛做的那份计划书。
　　饶是早就有他哥那句“非常有能力”做铺垫，陆泽予还是被这份计划书的详尽和新颖程度给狠狠震撼住了。他先前还觉得自己鲜花谷的项目做的十分满意，现在看来，比起亚盛的这份计划，简直不够看。
　　“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这个项目由你全权决断，他会从旁辅助”。陆泽诚也看出他对这份计划书的认可，便伸手拿过他手中的计划书。
　　“亚盛的这份计划已经做的非常全面了”
　　“尤其是其中这几个点”，陆泽诚边说边指了指其中的几部分。
　　“多元融合，自然奇观和文化信仰的碰撞，目前在国内，这样的概念还很新”。
　　“当然，我把这份计划书放在里面，只是想让你看看，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有其他的想法，可以自己任意发挥”。
　　“我说的，这个项目已经是你的了”。
　　让堂堂子公司总经理给他这个关系户打下手，辛苦争取来的项目就这么拱手让人？换做是陆泽予自己，也会难以接受吧。况且他自己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把握做好这么大的项目，尤其在看了这份计划书之后，更是底气不足。
　　不过，这本来也不是他的目的所在。
　　陆泽予摩挲下巴，抿着嘴唇，像是在思考什么。
　　“子公司副总？哥，你可真小气，怎么也得给我个总公司副总的头衔吧”。
　　陆泽诚闻言一滞，转头审视的看着他，似乎不确定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我说真的，哥，比起子公司，这个总公司的副总我更感兴趣一点。至少应该要比那个楚枫什么的听起来更高一点，到时候和他共事也不至于那么底气不足”。
　　陆泽诚这回是确定他真不是开玩笑了，不由眉头紧锁：
　　“总公司已经有副总了，况且你大学也还没毕业，这个时候并不适合”。
　　这是明摆着说他资历不足，陆泽予却不在意。
　　“谁规定总公司只能有一位副总的，我就挂个名，做个名义上的副总也行啊。我想那位叫陈远的副总应该也不会有意见吧”。
　　陈远，陆氏总公司现在唯一的副总，他哥的得力干将。上次股东大会上见过，能力没话说，什么都好，偏偏就是酒量不好。上次宴会跟在陆泽诚后面明里暗里帮陆泽予挡酒，结果自己先醉的不省人事，被抬了回去。
　　“况且哥你要觉得因为我没毕业，资历不足，去总公司怕影响不好。那我去子公司做这个副总难道就会一点儿负面影响都没有吗”？陆泽予摊手反问。
　　“该有的质疑议论，一点儿都不会少。在别人看来，我这个关系户，无论去子公司还是总公司，只有不合适和更不合适这点儿区别，其余没差”。
　　陆泽诚见他态度很坚决，不禁怀疑起他为什么突然对这个职位这么执着。
　　“你真的只是不想比楚枫职位低，才非要当这个副总的”？陆泽诚紧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他反应里看出一点点别有用心。
　　“当然”，陆泽予用力点点头。
　　“哥你应该比我清楚吧，在这公司里面，职位差一点，那实际差起来可就不止一点点了”。
　　“虽然你是让这个楚枫协助我，但难保他以后不会给我使绊子穿小鞋。如果我职位比他高，他肯定就不敢有什么小动作了”。
　　陆泽诚听他把楚枫好一顿分析，就差盖棺定论说他是阴险小人了，不由有些无奈：“楚枫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在背后做那些事的。刚好他今天也会到山上去，你见了就知道了”。
　　陆泽予当然也知道那个楚枫不会为难他，与什么人品没关系，能不靠裙带关系做的那个位置，阅历、城府缺一不可，根本不屑于这种幼稚的手段。
　　见他哥似乎不为所动，陆泽予只好祭出终极大杀器了：
　　“可能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不过看你刚才介绍这个楚枫，我觉的到时候我肯定驾驭不了他这号人物。要不，这个项目还是算了吧，我就不做了，不做了”。
　　陆泽予说罢，就作势又要将文件袋还回去。
　　陆泽诚却没有接过，而是盯着他，突然笑了。
　　“激将法”？
　　陆泽予没有被拆穿的失望，反而一脸那又怎样的无所谓表情。
　　陆泽诚又定定盯着他看了一会，才无奈的笑着转头：
　　“好，让你做这个副总”。
　　陆泽予显然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笑容逐渐放大。
　　“谢谢哥”。
　　陆泽诚听他道完谢，却随即一脸正色的说到。
　　“你的条件我答应，但同时，我也希望你能答应哥，认真对待这个项目，好吗”？
　　“放心，哥，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陆泽予连忙满嘴答应。
　　陆泽诚见他态度诚恳，才满意的点点头。
　　趁着现在气氛还算融洽，陆泽予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哥，既然你有办法让鲜花谷这个项目进行不下去，要不要也考虑趁此机会，直接把那项目吞了，怎么样”？
　　“陆氏完全有这个实力啊”。
　　“你还放不下那个项目”？陆泽诚原本才稍微缓和的神情，又有些紧绷起来。
　　陆泽予连忙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那个项目现在既然进行不下去，砸在手里只会赔的更多。靳辉肯定不会做这种赔本买卖，现在说不定正想找人来接盘，陆氏要不要留意一下这方面的动向？毕竟这个项目如果真能做起来，前景还是非常可观的”。
　　陆泽诚眼神移开，看向窗外：
　　“事情没那么简单”。
　　“只是短时间暂停，以靳辉的势力，要解决眼前麻烦，其实不难，还没到要找人接盘的程度”。
　　“况且我本意也只是想帮你出气，对这个项目还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当初做的还算隐蔽，靳辉短时间也不会发现是陆氏在背后，如今，没必要上赶着和他正面对峙“。
　　此话一出，陆泽予不免更加好奇了：
　　“哥，这个靳辉到底什么来历啊，至于你这么忌惮他吗”？
　　“他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厉害的背景啊”。
　　原先是听说他黑白两道都沾，能在b市这个权利交织的地方独占鳌头，遭各方忌惮，也没听说他具体是什么背景。
　　“没有背景，怎么可能在b市立足”。
　　“他的父亲，是京城某位国级领导”
　　陆泽诚点到即止，并不打算再多说。
　　“总之，你知道这点就行，其他的别管，只要记得以后离他远远的。鲜花谷的项目，也别再想了，专心做好现在的就行”。
　　陆泽予惊讶不已，饶是知道靳辉的背景不简单，却没想到这么不简单。不过看他哥似乎没打算跟他细讲，陆泽予也就没再追问。
　　刚好这时车也停了下来，陆泽予还以为已经到了，等下了车，才发现是停在了山脚下的一处停机坪里。
　　“上山的路不好走，开车太危险了，我们等会儿直接坐直升机上去”。
　　陆泽诚从车的另一边下来，开口解释到。
　　听赵欣说直升机刚送了一波人上去，目前正在返程，估计很快就到了。
　　陆泽予扫了一眼周围，这里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型停机坪，周围建筑还不少，都是当地人开的农家乐，茶楼，民宿。不远处山群绵延不绝，不过这个位置还看不到龙域雪山海拔五千米以上的主峰。
　　陆泽予有些无聊，便收回目光，随即又落在了眼前的车上。
　　绕着车仔细打量一番，有些挪揄的看向他哥。
　　“这车竟然是8缸的，扭矩还不足6百”？
　　“难怪我刚才觉着上那坡有点费劲”。
　　“哥，这个车系不是有个12缸的最新款吗？扭矩听说有9百，开起来很带劲儿。你为什么不买那个啊”？
　　陆泽诚原本斜靠在车身上，看了眼这车，眼神有些古怪：“现在的性能够了”。
　　陆泽予正蹲在地上看排气孔，听完站了起来，显然你十分不认同他哥的观点：“只是够，多没趣啊，极致才够刺激”。
　　陆泽诚闻言笑了：“你说的极致，也不是12缸9百扭矩就满足的吧？你之前弄的那些改装车，性能可要厉害的多。中规中矩的配置，再顶配，你也不会觉得够”。
　　陆泽予不置可否，突然又像想起什么：“说起我那改装车，当年你撞坏那辆可是我至今为止最满意的做作品……”。
　　陆泽诚一愣，有些疑惑：“撞车？我什么时候撞坏你的车了”？
　　“哎，你还不承认，三年前……”陆泽予以为他哥要抵赖，正要帮他好好回忆回忆，突然两人的对话被巨大的螺旋桨声打断了。
　　刚才送人上去的直升机已经折返，正稳稳的停在他们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