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玩家》好大一个瓜

19、坦诚

　　顾笙约他见面的是一家咖啡厅，就在他们公寓的不远处，开车也就10分钟能到。不过这里环境很好，也很适合谈正事。
　　陆泽予到时，却没有急着上去，他靠在河岸边的护栏上抽了两根烟才平复下来情绪。虽然不知道顾笙找他是要说什么，但是他还是觉得心里很不安，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有几个人在大声说这什么。陆泽予循声望去，正是他停车的那个地方，似乎有一群人正围在他的车前。
　　陆泽予皱眉，还是走了过去，还没靠近，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浓烈的酒气。不由眉头皱的更深，冷冷看着车前的几人。
　　那群醉汉见车主过来了，嘴上开始骂骂咧咧起来：“这车是你小子的啊，赶紧开走，这车位是老子刚才占了的”。
　　“这里是公共停车位”，陆泽予冷冷提醒他，公共停车位从来先到先得，况且他来的时侯什么被占的标志都没有。
　　“老子说是我占的就是我占的，赶紧开走”。为首的那人看陆泽予孤身一人，便觉得他好欺负。
　　陆泽予也不说话，只眼神微眯看着这群人。
　　见他毫无动作，旁边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操，老子给你脸了”为首那人觉得丢了面子，当即暴怒。说罢一脚踹在陆泽予的车头上。
　　他这车质量极好，即便当初被猛撞过一次，也没有太大损伤，何况现在这微不足道的一脚呢。
　　那人见陆泽予油盐不进，满是横肉的脸涨的通红：“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这小白脸儿怎么开的起这么好的车，怕不是出来卖的吧，老子今天还收拾不了你了”。
　　说罢就招呼众人上前来要动手。
　　后面跟着的五，六个都是酒肉朋友，这会儿说要动手，大家都有些犹豫，显然不想惹事。
　　陆泽予冷笑着从那群人面前走过去，直直走向那人的车。不过很普通的车型，价格估计还不够他车的零头。
　　“砰”，电光火石之前一声巨响炸开，那群人还还没反应过来，陆泽予猛的一脚就将车头踹的凹了进去，车灯瞬间粉碎。车辆警报声响彻了整个街道，无数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来。
　　陆泽予回头：“看到没，要这样踹”，他笑的一脸无辜，仿佛真是在教学一样。
　　那群人当即暴怒，全部扑了上来，陆泽予闪身躲过第一人飞扑过来想要抓住他的动作，反身侧面横踢便将人撂倒。接着是第二人，第三人，那群人将他团团围住，个个脸上怒气冲冲，势必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陆泽予也不慌，抓住阵型最前的那人，猛地一拳挥了出去，那人吃痛，只得半弯下腰，趁此时机，陆泽予借力飞踢直击另一人面门，顺手将手中人甩了出去，撞在那一堆人身上。五，六个人当即倒了一地。
　　那群人酒劲也上了头，又被一个年轻人这么收拾，个个脸上都是气急，又不要命的扑了上来。陆泽予起初还能一一挡过，但是对方却是人多势众，渐渐也有些落了下风。
　　一个分神，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陆泽予踉跄着半跪在地上，猛的回头，原来是为首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根一米长，手腕粗的铁棍，从背后偷袭了他。还来不及反应，那人见陆泽予吃痛，双眼瞪的血红，眼里满是疯狂，毫不犹豫狠狠的对着陆泽予的脑袋就挥下第二棍。
　　陆泽予下意识想躲开，却是来不及，心里不由咯噔一声，看来脑袋是要开瓢了。
　　可预想的疼痛却没有出现，陆泽予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被生生接下的那一棍，顾笙右手正死死抓着那根铁棍，脸上满是怒气。
　　为首那人也没想到还会跳出来个帮手，一时间竟愣在原地，忘了动作。顾笙也不给他喘息的时间，猛地将人踹了出去。
　　陆泽予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着一切，他从来不知道，顾笙还有这样的一面。
　　顾笙转身又将扑上来的其他几人一一击退，动作极其赶紧利落，陆泽予认出来了，顾笙绝对是练过综合格斗的，而且非常厉害。
　　直到那群人都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痛苦嚎叫。
　　顾笙才匆忙走了过来，半蹲在地上，眼里满是担心：“泽予，你还好吧，有哪里受伤了吗”？
　　陆泽予这才缓过神来，怔怔摇头，：“没。。。。。我没事”。
　　“没事就好”，顾笙将他扶起来，脸色才稍微有些缓和。
　　指尖不经意碰到顾笙的右手，他的手不自觉的一抖，下意识往后一缩。陆泽予一惊，顾笙受伤了，他猛的抓住顾笙后退的手腕，只见他右手手掌红肿的厉害，想来是刚才生生接下了那十成力的铁棍，怎么可能没事。
　　陆泽予只觉一股气直冲头顶，他猛的转身一脚踹向为首的那人，这一脚几乎用了全力，比刚才踹车还要狠。
　　那人本来挣扎着快爬起来，却被这一脚踢的直接昏死了过去。
　　“够了泽予，你要打死他吗”，陆泽予还要冲上去，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顾笙赶忙拉住他。
　　他的力气极大，陆泽予一时半会竟然无法挣脱。
　　直到感受到顾笙的手在发抖，像是忍着极大的痛楚。
　　陆泽予这才回神来，赶忙转身小心翼翼的捧起他的右手，脸上满是心疼；“我送你去医院”。说罢就要拉着顾笙上车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我没事，我们回家，家里有药，擦一下就好了”，顾笙反手握住陆泽予微微颤抖的手，手心里传来的那股熟悉的暖意，才让陆泽予渐渐平静下来。
　　他们最终还是没有去医院，而是直接回了家，十分钟的路程，陆泽予愣是五分钟就开到了。
　　顾笙的家还是老样子，几乎和上次来时没什么变化。
　　顾笙打开客厅的灯，顺手也将暖气打开，调到一个合适的温度，一股暖意瞬间迎来，渐渐驱散了寒冷。
　　陆泽予熟练的从储物柜里拿出医药箱，虽然他只来过一次，却仿佛已经对顾笙的家了如指掌，实际上，上次顾笙给他上药时，就是在这里拿的药箱，鉴于顾笙这样严谨又一丝不苟的人，东西果然也不会随意换位置。
　　陆泽予找出一管专治跌打损伤的药，熟练的挤出一坨，在手心揉开。
　　顾笙本来想自己来擦，却实在拗不过陆泽予，这手只是现在看起来有些红肿，并没有伤到骨头，擦几天药就好了。
　　“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儿”，陆泽予低着头，淡栗色的发垂在眼眸前，表情异常认真。他动作很轻，将药膏一点点涂在顾笙的手心，又轻轻揉开。明明自己比他还大五岁，此刻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被照顾着，顾笙心里五味杂陈。
　　不放过任何一个位置，陆泽予仔仔细细的将伤口的每一处都擦了一遍，才抬起头来，却见顾笙正在看着他，实际上从刚刚开始，顾笙的眼睛就没离开他过，那眼神里有太多东西，太过复杂。
　　顾笙的表情一如刚见时那么温润和清明。陆泽予眼神一暗，喉结微微滑动，他不由的慢慢靠了过去，眼睛直直盯着顾笙那双淡粉色的唇。不在犹豫，趁着顾笙晃神的瞬间，陆泽予便吻了上去。顾笙的眼睛瞬间睁大，极大的震惊，让他几乎忘了推开陆泽予。
　　陆泽予的吻没有任何技巧可言，他几乎是本能的亲吻着顾笙唇的每一处，他睁着眼睛，不放过顾笙的每一个表情。见顾笙并没有推开他，陆泽予心里开心极了，他把顾笙搂得更紧，舌尖探触着他的唇，企图撬开牙关，加深这个吻。
　　顾笙从头到尾都沉浸在着巨大的震惊中，他没想到陆泽予会突然亲他，更没想到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没有推开。眼见陆泽予想要吻的更深，顾笙赶忙朝后靠了一些，和陆泽予拉开距离。
　　陆泽予虽然还意犹未尽，见顾笙躲开了，却也不气恼。他笑的灿烂，眼里也重新被那股热烈所占满。
　　“顾笙，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陆泽予一把抓住顾笙的左手，不让他躲的更远。
　　顾笙的眼神有些挣扎，却没有开口。
　　陆泽予见他不开口，只当他是默认了：“既然你也喜欢我，之前会什么要拒绝我的告白”。陆泽予不明白，既然顾笙对他也有意思，为什么还要拒绝他的花。
　　“我。。。。。”，顾笙摇头，不知如何解释。
　　陆泽予皱眉，”难道你不喜欢我“。
　　“不是。。。。。”，顾笙见陆泽予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心里一揪，赶忙否认。
　　顾笙骗不了自己，他确实喜欢陆泽予，不知从何时，陆泽予的那股张扬，热烈，便深深刻在他脑海里。陆泽予的开心，失落，甚至那刻意的伪装都牵动着顾笙的情绪。
　　可是正如当初他拒绝陆泽予那时的理由一样，他看不到陆泽予的内心，他想了解的更多，陆泽予却从来不愿告诉他，关于他的一切，他甚至也不会问关于顾笙的事情，他追求的太过纯粹了。
　　顾笙回握了他的手，认真的盯着陆泽予的眼睛，看着他一如告白那天一样，完完全全倒影出自己身影，才坚定开口：“泽予，我确实也喜欢你”，“只是，我们还不够了解彼此，不是吗”？
　　“我不知道关于你的一切，你也从不过问我的，我们不能只凭着那一点点互相喜欢便稀里糊涂的在一起，这样的感情，等最初的热忱都消磨完了，喜欢也会慢慢消失殆尽了”。
　　陆泽予静静的听着顾笙的真心话，没有开口。
　　顾笙的手拂上了陆泽予的脸颊，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让陆泽予下意识的想要贴的更近。
　　“抱歉，那天实在太突然了，我没有向你说明白，就…………”顾笙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陆泽予接下来的动作打断了。
　　“你喜欢吃偏甜的食物，喜欢喝茶，不喜欢咖啡，香水用的是olfactories……..”,陆泽予抓着他的手，贴的更近，“我说的对吗”？他眼含笑意，热切的能把人融化了。
　　顾笙怔怔的愣在原地，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陆泽予说的全都是真的，他从来没有跟陆泽予提起过，他却什么都知道。
　　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陆泽予欺身上前，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将顾笙牢牢困在方寸之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都这样了，你还要说我不想了解你吗”？
　　顾笙微微抬头，有些失神：“你怎么会知道”。
　　陆泽予笑了笑，眼里是那么认真：“我第一次来你家的时候，你做的菜都是偏甜口的。上次请你吃饭，你一直心不在焉，唯独那份糖醋里脊多吃了两口”。
　　“我住院时给你点的咖啡，你没有喝。刚才拿药箱，我看见柜子边上放着很多不同种类的茶叶”。
　　“至于香水味”，陆泽予慢慢靠近，贪婪的贴近顾笙的耳边，压着嗓音轻轻开口，笑的近乎妖冶，“你好香啊顾笙”。
　　有什么东西直直坠落，又猛的从未知的深渊冲了上来，顾笙只觉得，脑子里，那根叫理智的弦嘣的一声断成了两截。
　　陆泽予将他眼里的惊讶看的一清二楚，“我觉的想了解一个人，从来不只有开口问这一种方式”。
　　真心喜欢一个人，你会不自觉的默默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从而知道他潜意识里的习惯，这些往往可能比亲口说出来的还要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