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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终登富家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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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芬敢作敢为,却疏忽了一件事——人言可畏!
古镇上,人寥而往密,不是远亲,便是近邻。口耳相传,不经意间,她之骚名半镇知。
如此,常人谁敢把她抬进自家门里,授人话柄,给人背后数落。
不过同样的,阿芬对镇上那些大户的家短里长也知之甚详。审时度势后,她决定主攻许家的三少爷。
许家和王家毗邻,号称全镇第二富。
许家主业丝绸贸易,许老太爷是经商高手,生财有道。
不过,其子辈人丁单薄,仅一子许老爷。
许老爷体质孱弱,碌碌无能,终日就知抽大烟,游手好闲。
许老爷倒有三子,三兄弟年龄相差很小,却个性迥异。
大少爷风流,二少爷忠厚,三少爷好赌。
战乱起时,许家三位少爷返乡后,大少爷,二少爷先后娶亲,并在镇上学校教书。
许家大少奶奶出自小康之家,有高中学历。在当时,已算知识女性。
她作风洋派,爱出风头,经常骑个脚踏车满镇溜达。
许家大少相貌出众,一表人才,和大少奶奶是算是半自由恋爱结的婚。夫妻俩感情是不错的,只是这大少爷仗着财貌双全,爱拈花惹草,总和些女学生纠缠不清。
而许家二少奶奶虽来自乡间,却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大地主千金,还是出名漂亮的大美女。
不过,她个性倔傲,有些小姐脾气,不太会讨好人。
二少爷是斯文儒雅的老好人一个,对人很包容很迁就。
他们夫妇虽是相亲结合,但属俊男美女一见钟情的搭配,感情出奇的好。
三少爷是幼子,自小受母偏宠。然慈母多败儿,这三少爷是许家最出格的异类。
他不单长的猥琐,还一直不务正业,天天吃喝嫖赌。
他妻尚未娶,先已纳一妾,女人自然没少玩过。
原本,许老太爷早看出自己儿孙秉性,没个能成大器。只有二少爷中规中矩,温厚稳重,所以有心要培养二少爷接手当家。
但人算不如天算,许太老爷、许老爷近二年相继过世。二少爷虽已成家却还新婚未久,刚刚年满二十,又非强势个性,由他来当家,另二位亲兄弟都不肯依。
遗孀许太太出嫁前是镇上首富周家的大小姐,文静而柔弱,自小锦衣玉食,从来不曾为钱烦恼过,更不懂经营理财。然世事弄人,她赶鸭上架成了许家的当家人。
那时,时局混乱,商行贸易基本停顿,经营上,许太太倒也无心可费。而且,以许家的家底,只要不乱折腾,就算只出不进,也够儿孙几世享用不尽。
可是——
赌,是个无底洞!
许家三少爷好赌成性,因此,时常听说他焦头烂额,到处弄钱偿赌债,凑赌资。
熟知许家状况的阿芬计上心来,她对那纨绔三少许以利诱,言明讨她回去,可帮他搞定家母,从而把持住许家财权,争金夺银。
许家三少那年不过十八,年少轻狂又任性。
阿芬的示好深得这位浪荡败家子之心,他迅即禀明家母想讨阿芬作妾。
许太太听过阿芬的韵事,未允。
阿芬得知,教他继续回家游说,谎称大家对她品行有误解,而他讨到她会修心养性,一改前非。
许三少依言而为。
许太虽不太信,不过看在小儿诚心的面,去找王老爷说了说事情。
不想,王老爷倒从中作梗。
他直言不讳,道阿芬这种丫头是个败家惹事的祸端,谁家讨到,谁家不能安生。
他劝说许太,万万不能让阿芬这种女人登堂入室。
阿芬不气馁不罢休,忽悠三少威吓家母。
许三少本不惧其母,又为自己用度不够开销,心有怨气。因此他言听计从,对母扬言不让他讨到阿芬,便烧了家宅。
许太不经吓,深恐小儿当真撒泼作恶,退让作数。
她想的简单,不就给儿多讨个妾。阿芬一小丫头能搅出多大乱来,何况不老实还能休她出门去。
倘若,这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浪荡子这次称心如意后,真肯收收心做些正事,可谓是天大的好事一桩。
三少已有一妾桂兰。
桂兰亦是农家女,是许家从自家丫头里提拔上来的,比阿芬只早半年上位。
拼长相,桂兰比阿芬漂亮的多,不过是聪明面孔笨肚肠,人呆闷老实的很。
之前,刚进许家没几天,让三少看上,收了作妾。
阿芬入了许家门,虽是妾份,也算圆了当主子的心愿。
刚开始,许家上下还算和乐融融,至少三房眷属间基本相安无事。
阿芬的厉害是慢慢显现,逐步升级的。
当下人多年,阿芬比家中任何一个女眷都善看人眼色。她见风使舵,拍马迎合的功夫很是了得,许太被她哄得团团转。许家上下,竟然是她最得许太欢心。
许太耳根软,手又松。
自有了阿芬的帮衬,三少手头宽裕了不少。相较桂兰,他自然偏爱阿芬些。
三少虽有桂兰和阿芬,但许太之后还是想给他另外正经娶个亲。
可是,三少先有二妾,又游手好闲,顽劣名声在外,镇上适龄的良门女无人愿嫁他。许家为他遣媒说亲,接连都给人家拒了。
阿芬觉得这形势很喜人,若肚子争气些,能早点生个儿子,正式上位为妻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更是专心讨好三少和许太,争取早日得子,巩固地位。
然而,进许家门过去快一年,她和桂兰双双无半点孕讯。许家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倒是双双诞下麟儿,给许太添了孙儿。
这时间一久,许太都觉得纳闷了,便先后领了阿芬、桂兰和三少去医院。
这一轮检查下来,结果很伤感,居然许三少有不育之症。
这现实,令许太、三少和桂兰都很苦闷,唯阿芬心情还算超然。她不是不惆怅,只是这惆怅实在很有限。
阿芬心里是看不上三少这人的,肯委身于他,纯粹是图他的家世。
这许家屋檐下,统共三位成年男,日日与她抬头不见低头见。
大少之倜傥,二少之儒雅都属人尖拔萃,偏偏她的男人许三少是猥琐浪荡的人间少有。
这现实啊,真教她不郁闷也难!
新事态,新决心,阿芬心中争权夺利的现实目标愈发膨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