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摘星》忆辞笙

2、第1章 同学你是不是很渴？

　　偌大的计算机教室里，投影白布上正在播放着《霍比特人》。这电影时间久了，大部分人或许都看过，又或许是不合学生的胃口，教室四处传来刻意压低的说话声和打闹声。
　　靠门的那一列只坐了三个女生，并不是那么乖，不时发出咯咯声。
　　“我们这么闹，老师不会管？”
　　“应该不会。”陈染下意识抬头看了看讲台上全神贯注盯着教师机的李老师，摇了摇头，又提议，“要不我们换个地儿坐，坐个角落，偏僻点儿？”
　　“好。”
　　沈衣和司一妍跟在陈染后边儿，弯着身子绕到教室后方往里面走了两排，坐了靠后的位置。
　　陈染一屁股坐在最后一个位置，也不知道是谁缺德，把被卸了一条腿儿的椅子搁这儿。她坐在上面，椅子承受不住晃了几下。
　　“哎呦——”
　　陈染声音很小，倒也没在教室里引起人的注意。
　　“噗嗤——”
　　陈染扭头，怒视对面的笑的起劲的三个人。
　　“笑什么？好笑？”陈染语气带着些威胁，两个戴着眼镜的男生倒是被她唬住了。
　　陈染瞪向坐在倒数第三排的男生。
　　他很白，眼里噙着笑，落到陈然眼里就是嘲讽自己。陈染弯着腰站起来，拍了拍裤子。她拉来自己身侧的凳子，看了看凳腿，才放心地坐下。
　　“怎么？”陈染又看着那个男生，“你，觉得很好笑？”
　　男生不理陈染，低下头写作业。
　　啧，怎么又梦见他了。
　　“嘶——”
　　陈染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哪个蠢货砸的我？”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
　　陈染睡意全无，看向单手撑着讲台看着自己的数学老师。讪讪地对数学老师笑了笑，她又坐了下去。
　　左边的嵇子雨扭过头来，压低声音：“哎，陈染，真心佩服你，居然还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若无其事地坐下去，史老师也不管你。”
　　数学老师姓史，是在班里最早放弃陈染的。陈然倒是不在意，自己在数学课上不怎么捣乱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他上起课声音小的很，在陈染看来便是娘里娘气的。
　　“哼，老史早就放弃我了。”陈染把脚蹬在桌横杠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椅子上，椅子前两条腿抬起，她想靠着后桌的桌子。
　　“刺啦——”
　　“我日。姓凌的那货怎么没来？”
　　“陈染！”老唐拍着办公桌，神情激动，“你还想怎么样？你讨厌数学，数学课不上就算了，你还不让别人学？你还想上天吗？嗯？”
　　“我上不了天，唐老师你给我买飞机票吗？”陈染语气里满是不屑。
　　老唐气的一下坐在转椅上，上气不接下气：“你……你……”
　　正在陈染以为老唐快要蹬腿上天的时候，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报告。”
　　老唐像是看到了再生父母，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哎呦，你是易城？”
　　陈染随着老唐的视线去，乖乖，长得……真的，怎么形容呢？简直跟自己男神有得一拼。
　　她侧身，站直了身子，易城往前站了站站在陈染前面。
　　侧颜……
　　“易城啊，听说你这病才刚好又去了数学竞赛？”老唐笑的跟个白痴一样。
　　“嗯，这次竞赛，题主要都是……”
　　“哎呦，这个我知道，上回那个……”
　　“哼。”陈染从鼻腔里发出不屑。
　　一个生物老师装什么装。
　　陈染也听不懂易城口里蹦出来的什么专业术语，她有些无聊，开始打量易城。他很高，陈染要仰起头看他很瘦，校服穿在他身上胖的不行，却不显得他臃肿。侧脸也很好看，一双桃花眼睫毛极长，鼻梁高挺薄唇有些干，可能是天气原因吧，他不时地探出舌头润唇。
　　“同学，你是不是很渴？”陈染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引得老唐和易城纷纷望向她。
　　老唐对着陈染用他皮笑肉不笑的自认为还算和蔼的笑容：“陈染，滚回去上课去。”
　　“切，你以为我很想来？”陈染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她掀眼皮看了看易城，出了办公室。
　　苏月站在一班门口和同学说话，陈染比苏月高一点，从后面用右手勾住她的脖子，整个人有点像靠在苏月肩上正合适。陈染把她往四班门口带：“哎，球球，我跟你说，我刚刚见了一个大帅比。”
　　苏月勾起唇角：“怎么？有夏北寒帅？”
　　“当然没有！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比我老公帅了。”陈染追星追的多厉害苏月当然知道。
　　“那不就好了？再怎么帅也没有一一帅。”
　　“是是是，我们球球家的江一最帅。”陈染站直身子，手臂离开了苏月，“行吧，我先回教室了。”
　　“好。”
　　陈染走路有的时候跟只兔子似的还能跳起来，她坐到座位儿上的时候，拿了本书砸了砸坐在自己前排的小胖的脑袋：“哎胖子，下节什么课？”
　　“科学。”
　　他话音刚落，嵇子雨晃了晃陈染的手：“陈染陈染陈染，小哥哥。”
　　“啥玩意儿？”
　　陈染抬头，哎呦，易城。
　　他一只手勾着在自己左肩上的书包带，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这倒是有点痞帅了。
　　他径直朝陈染他们旁边一列走了过来，眼神定在陈染身上几秒，又向最后一排走过去。感情这哥们儿来体验生活？成绩那么好坐最后一排？老唐居然舍得？
　　他刚坐下，上课铃就响了。
　　陈染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把挂在椅背上的书包里的科学书抽了出来放在桌上，又掏出圆规在课桌上刻刻画画，就老唐还想管住自己？
　　老唐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半天不来，班里乱哄哄，易城坐在最后一排随意翻了翻课本，他去年出意外右手骨折休学了一年，这才开学，东西他貌似是学过。
　　易城微微侧头，那个在办公室里和老师顶嘴的女孩坐在自己的斜对面。
　　她正拿着圆规在桌上不知道刻些什么，马尾辫扎的很高，头发随着她的动作向下扫。阳光照在她身上，发丝在阳光的投射下有些反光。
　　“新同学，你叫什么？”
　　易城抬头看着前桌，有些茫然。
　　“易城。”
　　“我是嵇小雨，嵇是禾尤山，下小雨的小雨。我左边儿那个，她是陈染。你可别惹，班霸你懂吗？班霸。”嵇小雨回过头来对着这个新同学喋喋不休，“她脾气很差，人很仗义，你别惹她便是了。”
　　“……”
　　“嵇小雨嵇小雨。”不等易城回话，被议论的主角叫唤这嵇小雨，嵇小雨应了一声，迅速回过头去。
　　陈染像是在对嵇小雨展示什么珠宝：“你看啊，我老公的名字，我刻了好几天了。”
　　陈染坐得笔直，对着嵇小雨笑。她眸子满是清澈，只有提到夏北寒，她才会笑的这么灿烂。
　　嵇小雨凑过去看，易城也抬眸看了看，好像是……什么什么寒，老公？
　　没一会儿，嵇小雨又回过头来：“不过陈染的性格很招人喜欢，但是唯一一点就是别碰她底线，她追星追的厉害，她喜欢夏北寒。你应该听说过，很火的一个明星。”
　　易城知道夏北寒，他现在不过也才17岁，一线明星，确实是有实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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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有一个人，不顾意气风发鲜衣怒马，即使满身戾气，他也愿意拥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