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被公司吸血的大流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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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谭清仪又是如沐春风般的一笑。
“确实很好看，我不骗人，不过——”谭清仪话锋一转，“他可能有点害羞，不爱见生人。”
他这话一出，宗珞就像漫画里被抽掉气的气球小人，咻一下魂飞天外。
害、害羞？
他条件反射摸了摸自己的脸。
……
好烫。
其实，刚刚本能拒绝并不是因为“怕见生人”，而是，不想模糊焦点，不想蹭热度。
但现在。
害羞，好像也说得通呢。
评论区在谭清仪尾音落后，飞快地刷出一大堆弹幕。
【卧槽，又强调好看又不让我们看几个意思？？只许你一个人看是吧？】
【我为什么嗅到了基情的气息。】
【谭哥，你已经是现存的顶流中极少数铁直的存在了，终于也要走上这条不归路吗？】
【啊啊啊啊这对好好嗑！忠诚的友人比拉踩成性的唐青青好太多！】
谭清仪看着评论区，有阵子没说话。
快到唐青青那了，宗珞见他不说话，就轻声问怎么样。
问的是网上舆论，谭清仪却点头，若有所思笑道：
“我粉丝眼光挺好的。”
宗珞只道谭清仪是在说他自己，当下也重重点了下头：“嗯！当然好。”
自己的眼光，当然最好。
评论：
【草，我被秀了。】
【一语双关，迫真语言艺术家。】
【哥，你咋这么能呢？】
唐青青在他们所住酒店对面的一间餐厅吃饭。半小时前，谭清仪问了她经纪人位置，经纪人还以为唐青青的机会来了，激动不已。
唐青青下戏早，本已经卸了妆，听到之后忙把化妆师揪起来重新画了个妆容，衣服是来不及换了。
这也是谭清仪只提前十分钟左右开直播的原因。
开晚了，直播间人太少；开早了，唐青青就会得到报信，提前考虑对策。
当然他不认为唐青青能有什么好对策。
谭清仪一路和粉丝有一搭没一搭聊天，走到唐青青吃饭的餐馆时，唐青青的经纪人就等在门口。
谭清仪手机虽然拿在手上，但一般人谁会猜到他在直播呀？经纪人完全没意识到危机，一脸笑容可掬遥遥对谭清仪打招呼：“清仪，刚听你问就猜你会不会也来这吃饭呢。巧了么这不是。”
谭清仪轻笑道：“不巧，我是特意来找唐青青小姐，有话想说的。”
【唐青青小姐，这称谓，生疏到一定田地了噗。】
【经纪人一个人在这，怎么觉得他是专程等人，怕谭清仪找不着人走了呢。】
【好重视，好在意哦，怕不是唐青青对谭清仪求而不得吧？】
【感觉ls真相了！】
经纪人倒没觉得这称谓有什么问题，毕竟俩人几乎不认识，共事才几天。
他把谭清仪引到唐青青坐的位置，正好这时候谭清仪“不小心”把直播从前置切到了后置，正对着手持红酒杯颔首装矜持，实际上努力伸长小腿摆pose的绯闻女星。
【哎呀我去，唐青青这个小心机卖的不怎么高明，谭清仪又不是腿控，再说他自己的腿都比你的好看】
【她不是出了名惜脸如命下戏马上卸妆的吗？怎么卸完又画了全妆？啊这】
“谭先生。”唐青青微笑道，“这么巧，不如一起用餐吧，waiter，给谭先生加一副碗筷。”
女性不能主动这一条在她这里可不成立。如果能钓到谭清仪，让她主动爬床都不亏。
但弹幕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哇哦，热情到有点可怕。】
【她哪来的自信清仪是去找她吃饭的？？】
【这下不用澄清洗脑包也能自破了，谭清仪实惨，被这种人搞事】
谭清仪看了眼侍者，笑道：“不用了，我问两个问题就走。”
他点了点手机屏幕，切回到自拍镜头，然后转身举起，高挑身材长手长脚自拍时总是格外有优势，加上唐青青又是坐着，毫不费力地就将两人装进一个框里。
“唐小姐不介意我一边聊天一边直播吧？”
唐青青那一刻表情是惊恐的，直播间里所有人都看见了，她那张从来不做大表情的脸都扭曲了几秒。
直播？
玩笑吗，哪有这样开玩笑的，谭清仪也不是这样性格的人。
为了报复自己做的那些小动作？
可是他不怕自己惹一身腥吗？炒作那么多次没有一次有男星敢正面和她刚的，毕竟炒作是圈里惯用手段，很多时候对对方的热度也有帮助。
不是都说，谭清仪性格温吞，很好对付吗。
经纪公司也没帮他发过什么宣传，近年连热搜都很少上。
情报完全不对！
另外，刚刚没见他另外动作，那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开直播的？
唐青青霎时就出了一背的冷汗。
她勉强道：“谭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谭清仪道：“澄清，是澄清。”
他朝镜头比了个耶，不紧不慢道：“网上一些不实的风言风语，对你和我都造成了困扰，因此我认为没有什么澄清，能比让大家亲眼看看我们之间的相处更有力了。”
唐青青煞白的脸色和谭清仪颇有余裕的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要的效果达到了十成十，就是内心略微惋惜，这表情要放在戏里多好。
【唐青青的表情绝了绝了】
【谭清仪这招好强，唐青青说介意就是有鬼，说不介意这表情控制不住啊，她那个演技，表情比逼供有说服力多了！】
【唐青青活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唐青青明知道不应该，可还是无法克制寻找自己经纪人的身影。万万没想到谭清仪出了个绝招，这种状况她自己根本应付不来。
可经纪人已经没影了，还是她提的不要当电灯泡……
唐青青这才感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要是她刚才表现得冷淡一些，还不至于这么不利。
她努力按捺神色，强笑道：“是……是啊，难为您这么快想到这么好的方法。”
【哈哈哈哈哈看到没，她内心白眼翻到天上去了，愣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心里有鬼呀。都知道也同意直播了，这么久，都没跟镜头打声招呼，还像那个蹭热点王者吗？】
【那谭清仪也不像老好人呀。说不定俩人的人设都是假的，现在不熟，时间长了惺惺相惜，没准还有戏。】
【可是视频呢，视频呢。视频里的谭清仪看青青眼神那么深情。是不是两个人一起演戏给我们看呢？】
谭清仪眼尖扫到这不和谐的评论，挑了挑眉。
你膈应我，那我只能加倍奉还了。
谭清仪终于坐了下来，露出了一脸复杂的表情，顺手把手机搁在了桌上。
唐青青仍然在眼神闪烁地寻找经纪人的身影，对他这番似乎突然改为要长谈的架势完全搞不懂。
“弟妹啊。”谭清仪叹道，“我倒是能理解你的做法。你也进组有几天了，师弟还没来探过班，你怨他忙起来忽略了你，也是合理的。不过你们的事，把我扯进来，我多冤啊？我只想好好拍戏。你也知道，我已经转型好几年了，传传绯闻什么的，对我也没影响。”
谭清仪声音温柔，说到这里忽而话锋一转，身上仿佛放射出正道的光，掷地有声，振振有词：
“但是对戏有影响！”
“影响我没关系，但是影响了戏，你就是太拎不清！”
“一部戏的好坏影响的不光是收益，我拿片酬我无所谓，我的戏都排到后年去了。可你知道有多少新人、多少青年演员把希望寄托在这部戏上吗？！”
谭清仪这番从不为己、专门为人的慷慨陈词，把唐青青震得一愣一愣，她现在稀里糊涂，完全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唐青青被气势所摄，连谭清仪明指绯闻是她自己搞鬼都顾不得了，满脑子都是：
“……什么师弟？什么叫‘我们的事’？不是，我跟谁啊？不……等等，谭先生你刚刚……叫我什么？”
评论区的状态和唐青青也差不多。
【卧槽，弟妹？】
【这是锤了？谭清仪行走的猛料制造机啊！】
【要什么狗仔，事他全给你办了。造话题，开直播，爆猛料，逼当事人回应，哇，这波，这波你哥在第五层！】
【说的是秦兆吧，之前谭清仪点赞居然是真的不是盗号……】
【难怪这么急着澄清呢，我悟了。兄弟妻不可欺啊，这要是误会了，帽子就扣上了！】
【可唐青青这反应不像真的啊】
【看来是不想承认咯，不过这波她居然是因为秦兆不理她吃醋才搞谭清仪？卧槽老谭巨冤！唐青青太没品了吧！】
【这对倒霉情侣谈恋爱拿前辈祭天呢？？】
谭清仪微微一笑。
“弟妹。”他一手托腮，唇形很正地发音，好心地重复了一遍，“你还是把话说清楚吧，不然以后很麻烦的。”
手机横屏里映出两人侧脸，谭清仪满脸真挚，唐青青神情恍惚。
“轰——”
突然倾盆而下的大雨非常应景，唐青青觉得这雨就像她脑子里的水，不，她脑子里的雷声阵阵。
暴击！
唐青青看着好整以暇的英俊青年，他对着手机的那侧脸保持着完美的神情，另一侧嘴角却向上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唐青青握着红酒杯的手止不住抖起来，哐哐个不停，半晌都没有放好，红酒洒了出来，淋了她一手背。
“……我没有。”唐青青急急道，“我没有，您误会了，这真是个误会……我和秦兆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跟您也没有，我跟您、跟您保持距离，一定不再让人想多了。”
【怎么回事啊，就是说唐青青跟秦兆也不是真的？纯炒作？】
【两边剧本那么像，当事人也共用一位，是谁搞鬼不言而喻了吧。唐青青这是自己承认搞事了！】
【呀，那么说谭清仪就是在内涵了？整个事件从点赞秦兆唐青青cp粉，到“弟妹”，全是谭清仪在内涵、暗示？】
【唐青青这戏还能拍得下去吗，我要是她这会该以头抢地求原谅了，谭清仪这货你别看他笑得很好看原来他想要你三更死你留不到五更啊啊啊】
【社·会·性·死·亡】
唐青青惊慌到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几次手指神经质地想去拿包又收回来，大概是想给经纪人打电话。
她本以为今晚会有一次浪漫的烛光晚餐，哪知是鸿门宴直播。
而经纪人还在后门抽烟。他万万想不到，就两分钟的功夫，自家房子塌了，姿势还很惊人。
谭清仪关掉直播时，正门已经围了一些看热闹的路人。好在这是在拍摄基地，只有圈里人，如果是在闹市区，肯定已经水泄不通了。
宗珞没有跟着谭清仪进去，一直坐在门口的等候区看杂志。他不知什么时候弄了顶宽檐帽戴，挡住了一张堪比明星的神颜，不过即便如此，仍有人注意到这双交叠的漂亮长腿，注目一二。
大家虽然看热闹的看热闹，说八卦的说八卦，但是都是圈里人，吃瓜吃得还是很矜持的。谭清仪一起身朝外走，刚刚还一边看直播一边扒着玻璃墙往里看的人，立马抽烟的抽烟，打电话的打电话，假装根本没在看他。
谭清仪走出餐厅的旋转门，向四周看了看，宗珞合上书站起来。
好快。
“晚上想吃中餐还是西餐？”谭清仪笑道，“我们另找个地方吃饭，不在这，晦气。”
“都好。”宗珞注意了一下，他已经关掉了直播，这才放松地与他并肩。
“那就去西角那家撸串。”谭清仪掏手机出来先下单，手机上方提示栏连续不断弹出来一堆消息，还有自己新经纪人的未接来电。
之前那个经纪人不敢再带他，公司探了探谭清仪口风，就把他调走了，另换了个人来带。
他和这人还没怎么接触过。
谭清仪想了想，刚想拨回去，正好看到对方几分钟前发过来的消息。
[你也太乱来了，这一下要得罪多少人？作为一个老艺人，做事怎么这么儿戏？不要以为自己红就不需要团队，圈里这种人我见多了，现在都很惨]
[已经派车去接你了，如果有狗仔不要乱说话不要发脾气，一切听我的，还有挽回的机会知道吗]
谭清仪愣是给看笑了，这人是哪来的自信自我感觉这么良好？自己的艺人被攻击时装死，他反击了，却跑出来当好人。
宗珞见他停下脚步笑得古怪，也不问，顺手趁谭清仪拨电话的时候在旁边饮料店买了两杯茶。
唐青青经纪人听了唐青青的哭诉，被团队其他人电话轰炸，看了眼热搜后心已经沉到脚底板，忙像哈巴狗一样追到店外，准备发动卑微谄媚攻势求谭清仪开开恩，放他们青青一条生路。
结果却听见了谭清仪与谭清仪经纪人/公司公关/自己团队什么什么人的通话全过程。
说是通话，其实是谭清仪的单口相声表演，又名单方面疯狂输出。
“喂，XXX，是XXX吧？刚刚给我发短信是你吧。乱来？儿戏？一切听你的？不好意思，你很牛吗？放下你的身段！”
谭清仪发誓，最后这句是嘴的发挥，反正与他无关。
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把经纪人说愣了。
“清仪——”
谭清仪低笑一声，轻视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当了我两个礼拜经纪人还没发现我没有团队这种东西，那这两个礼拜你在干什么。当吉祥物吗？”
吉祥物还得长得好看可爱萌呢。
谭清仪顺便扫了一眼头戴牛仔色宽檐帽，身穿休闲软T直筒裤，手持两杯西瓜橙橙，正在认真比较哪一杯颜色更好看的宗医生，由衷地想，萌物，是萌物吧。
隔着电话新经纪人仍然两股战战，他一直以为谭清仪团队没人是因为大家都不想站队这个没有前途的分支，哪知道是因为他自己的要求。
“清仪，冷、冷静啊——”
谭清仪于是冷静道：“你被解雇了，具体事宜一小时后公司律师会找你谈，另外烦请卷铺盖走人前帮我转告公司，从今天起，谭清仪不仅不需要团队，也不需要经纪人。拜~拜~”
经纪人：？？？
好家伙，三条短信丢了一个金饭碗。
谭清仪挂完电话，宗珞选了半天，终于选出了比较顺眼的一杯递给了谭清仪。而旁边目瞪口呆的唐青青经纪人则是讪讪站在那里，一脸欲言又止，十分纠结……
谭清仪认出了他，刚刚骂经纪人还没尽兴，于是声音十分冷漠：“你，有事？”
这话语，很简短。这腔调，很可怕。
唐青青经纪人冷汗直冒：“我来向您赔不是，真的，都是我们的错，青青她什么都不知道一心拍戏，是我们团队里上个月招新人没仔细审核，招进来了古怪的人才变成这样。总之都是我们的不是，希望您大人有大量，能够高抬贵手，不和我们计较——”
来了，来了。娱乐圈惯例营销之一推二六五。
据统计，传说中的上个月新人至少背了三分之一的锅。
谭清仪奇道：“哦，你们审核出了问题，还是上个月才进来的新人。就当我脑壳有坑相信了吧。可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们呢？因为大人有大量？小人就可以随便被原谅？那我也不想当大人。不如大家一起做小人，比比看谁做的比较不择手段。”
唐青青经纪人张嘴痴呆状：“啊……”他被怼得想死。
当面真的有把话说得这么直白的艺人吗！他也不是疯批人设啊！说好的老好人呢？
这，这这这，这也太难对付了，当初研究娱乐圈势力地图的时候，是谁告诉他谭清仪是大流量里最好搞的一位的啊！
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
“这是原视频。”宗珞点了点手机屏，把自己的手机给谭清仪看，“要发出去吗？”
谭清仪看了两眼，不禁笑了。原来那时候他真是在看唐青青……身边的那条狗。这狗是剧组的新道具，真吉祥物，他偶尔也逗一两下，却被人拿来做了文章。
“发吧，这么好笑的笑话怎么能不跟大家分享。等等，我先发个朋友圈。”
谭清仪心情很好地将完整视频分享。
他的朋友圈画风是这样：
“好可爱的狗啊。”by憋笑伤神的圈内好友1
“啊，这狗真可爱。”by私聊谭清仪发来自己笑的狂拍大腿视频的圈内好友2
“难怪老谭眼神这么深情。”by因为吃到一手瓜兴奋的私交不错的投资人
“老谭看我眼神也很深情。”by圈内损友3
“我作证，老谭看石头眼神也能一样深情。”by某知名导演
其他包括：默默点赞又默默取消的秦兆，毫不犹豫点赞到手软并保存视频的唐青青前绯闻男友X、Y、Z。
两位被唐青青三过的阔太，心花怒放点赞收藏一条龙还立马私聊给谭清仪转账一百万。
这次都不用宗珞发了，谭清仪的朋友圈很快被传到了网上，网友今天的瓜是吃完一波又一波，到这一步还能怎么样呢。
只能哈哈哈哈笑裂苍穹。
某营销号：[视频][吃瓜]据说来自某知名艺人的朋友圈
热转：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笑出鹅叫——】
【那一天，谭清仪深情的眼神被所有人铭记，他看着唐青青身边的狗子，温柔地say嗨~】
【救命，孩子笑得想死】
【著名账号@求而不得唐青青于今日正式改名@求而不得唐青青的狗，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崩塌？】
【唐青青粉丝说，视频不能p，所以眼神是真的。确实，这个视频没有p，它只是剪切了一段。眼神也确实是真的，只不过——对象是狗噗哈哈哈哈哈哈！！！！】
#谭清仪深情地看着唐青青身边的狗#被一举炸上热一，谭清仪的直播以及后续流出的朋友圈视频占据了几个月的热门话题，唐青青团队紧急公关据说花了几千万，然而在公众巨大的笑话需求面前不值一提，基本全打了水漂。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被公司吸血的大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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