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高 同人] 转瞬即逝(完结)》狮子落桂花

1、【灌高同人】转瞬即逝 （上）

　　事隔多年的同学会。当年湘北高中第39届第五班在东京的女生，——哦，不，现在应该叫女人了——的聚会。将要迈进三字头了，不少人已经结婚生子。
　　--- 哦，你是河村吗？
　　--- 啊，不，我是岛田。
　　--- 由美，听说你老公是市政署的？
　　--- 雅子，你运气好，嫁入豪门了，那场世纪婚礼，真惊人啊！

　　我坐在角落里抽烟。耳边都是唠唠叨叨，丈夫孩子金钱地位服装珠宝---这样的同学会，不来也罢。
　　我的两个损友揶揄我：“单身的人碰到这样的场合会不会觉得别扭？”
　　这时她们玩起了“真心话与谎话的游戏”，说是为了纪念永不再回来的青春。
　　叫到了我的名字，“你的初恋是谁？”
　　初恋？我有一刹那的恍惚。

　　“流川枫。”我的损友惟恐天下不乱。果然，在座的各位女士当年都是流川命，今日依然如此，“胡说，流川枫是我们群体女生的偶像，怎么会是麻理的初恋？”“麻理当年暗恋流川，我们都知道，可是只是暗恋，还好意思说是初恋---”“就是，不要脸---”

　　莎士比亚说过：“地狱的震怒也比不上女人的嫉妒之火。”在这把火烧起来之前，在我被众人的眼神杀死唾沫淹死之前，我匆匆逃离了。

　　暗夜的街道空旷宁静，我走到世界广场找个地方坐下。又点燃一支烟。天空灰蓝，是过度污染的颜色，都市丛林里看不到星月，只有头顶一片永恒的天空，俯瞰虚无的世界。

　　旁边一对情侣在亲热，肆无忌惮，旁若无人。
　　我故意吹了口烟。旁边的四只眼立即对我怒目而视。我笑笑，装作无辜。
　　情侣换了地方，继续亲热。

　　这么有热情，我在心里赞叹。突然想起那句话：“你的初恋是谁？ ”她们都以为是流川，那是她们的眼里看到的，流川，那个冷酷英俊的少年，谁不喜欢呢？可是我仅仅是喜欢过而已，迷恋。啊，我的初恋，转瞬即逝---

　　我熄灭了烟，街道四通八达，每个人都有个去处，那是属于你的，也是唯一属于你的，像我今夜，我不愿回家，但天地那么广阔，却没有我去的地方。
　　我叫麻理，今年二十七岁，体育杂志记者。

　　“麻理，电视台这一期新闻的主题是蓬勃发展的湘北高校体育事业，你负采访责篮球部。”
　　“麻理，篮球部很多帅哥啊。”一个暧昧地笑。
　　懒得理她，一天到晚发花痴。
　　“麻理，听说篮球部都是一群怪人哦。”一个同学凑过来。
　　“那有如何，还没有我搞不定的采访。”少年心性，不知天高地厚。

　　首先采访的是队长，一个充分证明了人类是由猩猩进化而来的类人猿动物，“请问篮球部今年有什么计划？”“湘北的篮球部是所有体育社团中最差的，请问你有何想法？”在我问了数十个问题之后，那个猩猩才咆哮出一句话：“其余的都是废话，我们的目标都是称霸全国。”
　　接下来采访了樱木花道，三井寿，宫城良田之后，我已经深信不疑篮球部就是一群怪物的集合地了。

　　最后是流川枫。
　　午后的走廊，阳光在玻璃窗上反射出五颜六色的梦幻般的光芒。一个穿黑色制服的男孩子，黑发，黑眼，英俊的不像真人。

　　“请问你是流川枫吗？我是电视台的记者麻理，我想要采访你。”

　　那个人对我视若无睹，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

　　从来没有被别人如此忽视，我心头恼怒，冲上去拦在他前面，对他怒目而视，他看了我一眼，好像我是一只挡在他面前的蟑螂，他绕开我，走了。

　　我呆住，周围是同学的嬉笑声。我面子扫地，战无不胜的威名一落千丈，发誓和那个远去的人不共戴天。

　　湘北和陵南的练习赛，电视台也派记者参加。我主动请缨，因为陵南实力强，湘北肯定会输，我想要目睹流川枫的失败，报那一箭之仇。

　　可是我又失算了。在那场比赛中，流川出尽风头，几乎成为最场的焦点，而我很健忘，在流川的灌篮中很快就忘记了来这里的初衷，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成了一个流川命。

　　别笑我，那个年龄的女孩情窦初开，是很容易对异性着迷的，何况是流川那样的美少年。

　　当然，像我这样性格的人是不会在流川的比赛上秀胳膊大腿的，只是他的每一场比赛我都会去看，他是我眼睛的焦点，我的眼睛从没有那一刻离开过他。其实这是暗恋，他从不会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会理睬，像他对湘北全体女生的暗恋那样。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因为我有骄傲的资本。全年级的第一名，电视台记者，而且容貌也不差，每年情人节圣诞节收到的鲜花礼物可证实，在学校对男生的搭讪不屑一顾，将他们的情书尽数退回，写着“您的约会排到了明年的圣诞节，请耐心等候。”

　　可是那个人，他高不可攀，他对我不屑一顾。

　　“麻理，NBA球星流川枫回国，明天召开记者会，你明天去，弄点独家新闻。”
　　流川？他真的回国了。
　　“麻理，你发什么呆？”
　　“哦，没有。”
　　没想到还有见面的一天。体育记者，我苦笑，不知出于何种心理而选择的职业。

　　大厅里挤满了人，流川姗姗来迟。容貌依旧，穿蓝体恤，牛仔裤，球鞋。人群蓦地响起一阵欢呼，“哇，是流川枫，好帅，还真么年轻。”“在这种场合穿体恤牛仔，好性格。”
　　我暗笑，只有流川这样的人从不讨好观众，久而久之，观众接受了他的冷酷，并且赞为与众不同。

　　流川仍然不喜说话，都是他的经纪人代答。拍照时，他也是一种表情，面无表情。
　　一个记者抛出了最近娱乐新闻的热门话题：“流川枫先生，听说您和青木小姐在交往，是真的吗？”

　　全场都屏住了呼吸，人们喜欢看的听的还是名人的私生活，何况是流川这样的大名人加帅哥。

　　流川神情不变，他嘴唇动了动，从唇形看出他说的是白痴两个字。以前在湘北，听过的流川唯一的一句话就是“白痴”，现在他嘴唇一动，我就猜了出来。刹那间，过往像潮水涌来，我不知悲喜。

　　他的经纪人满脸微笑向大家解释，流川和青木小姐只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如此等等。

　　刁钻的记者仍然不罢休：“听说流川枫先生和直子小姐是情侣，可是真的？”

　　直子就是流川的女经纪人，此时流川面色阴沉，他的经纪人笑道：“没有的事情，都是谣言，我和流川枫先生纯粹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

　　这个流川，任何一个在他身边的女人都会和他莫名奇妙地传出绯闻。
　　我赶紧站了出来：“请问流川枫先生的转会传闻是真的吗？流川枫先生回国会为国家队效力吗？”

　　流川枫看了我一眼，拿过话筒，说了句：“不是真的，不会。”言简意赅，一如从前。
　　他当然没有认出我，不，他从来就不认识我,虽然我从恨他到喜欢他。暗恋，那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几日后，出版社的人找来了，说是想出版流川枫的回忆录，请我执笔。

　　我冷笑：“人还没死，出什么回忆录。”

　　出版社想藉着流川的名气赚钱罢了。

　　“麻理，大家都是这个圈里的，你说话不要这么毒吗？”

　　“我一向如此，如不习惯，恕我不奉陪。”

　　“麻理，我开玩笑的，不要当真。你笔力好，大家都知道，还听说你和流川是校友，大家好沟通嘛。”

　　“写回忆录是谁的主意？”
　　“是直子小姐的。流川枫先生也同意了。”
　　那个经纪人，不外是趁着流川名气响，多赚一笔。以流川那种不谙世事的脑袋，恐怕是想不出这个主意的。
　　我答应了。完全是私心作祟，想见流川一面。

　　先采访记录，再动笔。采访安排在下午三点到五点。

　　流川回国后住在郊外的别墅，风景宜人，环境幽静。我到达时，流川睡觉未醒。他的经纪人直子小姐不住地道歉，请我稍等一会。可是我看出她的道歉并不是真心实意，在她的眼里，我这样的小记者微不足道。

　　三点半，流川仍未醒。直子小姐进书房了，我傻愣愣坐着等待，心头怒火逐渐生气。我闯上楼去，踢开一扇门，抄起桌上的水壶，向床上的人当头淋下。然后，赶快跳到一边，流川被人打扰了睡觉时会杀人的传说在湘北是尽人皆知的。

　　“你干什么？”被迫醒来的人怒气冲冲。发稍水珠闪亮，滴落在赤裸的胸膛上。

　　“守时是帝皇的美德。流川枫，你已经迟到了四十分钟。”我说，眼睛顺便瞟了一眼他的胸膛，千年难得一见的美男秀啊。

　　“哼。”他凌厉的眼神看着我，说：“出去，我换衣服。”
　　我微笑着走出门，碰到经纪人，她瞪大眼睛，一脸责备：“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不与她计较：“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我唤醒了我迟到的工作对象。”

　　流川蓝衣黑裤窝在沙发里，我问他几句，他才答一句。经纪人坐在一旁，监督样。

　　“流川枫，你几岁开始打篮球的？”
　　“六岁。”
　　“你家里有人会打篮球吗？或者说你初学篮球是父母教的，还是自学的？”
　　“自学。”
　　“谈一谈你的家庭情况吧。”
　　“有必要吗？”

　　“当然有。许多父母都关心怎样把孩子培养成一个篮球国手，全国有六百万儿童，书的购买率会增加六百万点，或者你考虑在回忆录写完之后，另写一本《怎样把你的孩子培养成天才篮球手——流川枫青少年生活回忆》。”

　　经纪人笑了起来，很妩媚的姿态。
　　流川的黑眼看着我，好像在探寻我在打什么主意。

　　这样的眼神啊，少年时代梦寐以求的就是让他看一眼，如果能够得到他的注意，那一整天都会欣喜若狂，晚上躺在被窝里一遍一遍回忆，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可现在，我已经没有那种热情了。

　　流川很简单地讲了家庭情况，我也不去责怪他，像他这样的人，能够如此配合已经很庆幸了。
　　“接下来的问题，你觉得自己真正喜欢上篮球，准备为之奋斗一生是在什么时候？”
　　“湘北高中。”

　　“那时对你影响最大的人是谁？”
　　他低下头好像在沉思。

　　“是仙道彰吗？”我提醒他。

　　他猛地抬头，好像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熟悉他的过去。

　　“仙道彰，在和陵南的联系赛上第一次相遇，我败给了他，我发誓要打败他，那家伙真的让人生气，懒散的漫不经心的，就已经超过了别人----还有叫樱木花道的白痴，----”
　　“流川枫，你在湘北高中时有喜欢的女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