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黄粱梦醒空余悲》临湖风

18、第 18 章

　　温勉突然有种错觉，她觉得空气有些稀薄，避开戚明晅的眼睛，她问道：“戚公子时遇到什么事了吗？”
　　戚明晅看见她避而不答，不再逼她：“无事，只是一些小事烦心而已。”
　　“既然戚公子说了是小事，那定有把握解决，戚公子不必过于忧心”，温勉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今日戚公子冒大雪赶回来，一定累了，如果戚公子没什么要紧的事，那我就不打扰戚公子休息了。”
　　戚明晅看见她有意想走，有点不高兴，敲敲桌面：“你的户籍我办好了。”
　　温勉猛地看向他，心里非常高兴，但又有些担心：“不知戚公子办的是什么户籍。”
　　戚明晅从怀里掏出份文书，是红绸缎子裱的户籍。
　　温勉看见这颜色放下心来：“多谢戚公子。”她正要伸手去拿，戚明晅却把手缩了回去。温勉有些疑惑地看向戚明晅。
　　“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你只说一句谢谢可不行吧”，戚明晅挑了挑眉。
　　温勉有些不好意思：“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怎么谢你，但这个人情我是记下了，日后定当报答。”
　　戚明晅依旧不给：“那可不行，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报答我。”
　　温勉觉得他今天格外幼稚：“那你说要怎么感谢，可先说好，我如果不会做的事可没法感谢你。”
　　戚明晅想了想：“我要听你的来历”，戚明晅与温勉相处得虽然不久，但是从徐容对她的夸奖来看，她是个聪明伶俐又赤诚的人，不会对一些事多做隐瞒，所以戚明晅考量之后问出了这个问题。
　　温勉想了想，自己日后离开了晓雾庄，肯定与戚明晅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觉得告诉他也未曾不可，如果日后有人真的对自己身份起疑，关键的时候可以请戚明晅帮忙打掩护。
　　“告诉你可以，但你要先发誓不告诉别人，就连最信任的人也不行”，温勉想通了觉得告诉他也没什么大不了。
　　戚明晅觉得好笑，郑重其事的发了誓，温勉觉得戚明晅是不屑违誓，因为他是一个高傲的人。
　　温勉想了想，不知道从何说起：“我的来历确实匪夷所思，但我保证我说的话是真话，信不信由你，我能说的都会说，你不许问太多。”
　　戚明晅见她严肃起来，点了点头，反正查不到什么破绽，不如听听她怎么说。
　　“我来自一个与你们完全不同的国家，我们那里与你们这里很不同，你从我那天穿的衣服就看出来了吧，我是与朋友去登山，然后不小心掉到洞里，醒来的时候就在一个洞里，后来我从洞里出来，遇到你们，当时我还挺害怕，因为你们和我们那里完全不一样，所以这段时间我过得小心翼翼，感觉像梦一样，梦醒了我就能回家了，我还害怕有人会因为我来历不明来害我”，温勉终于说出了这段时间心里的话，觉得心里舒了一口气。
　　一个秘密说了出去，有人一起承担了秘密带来的负担。
　　戚明晅听了她的话在沉思：“你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到那个山洞的吗，你再想想是不是被人打晕，或者有什么怪事。”
　　温勉摇摇头：“我确定不是被人打晕的，是山上的土松了，下面还有个洞，我掉到洞里昏了过去，我本来以为出去就能回家，但是却来到了一个原来听都没听说过的地方。”
　　戚明晅心里吃惊，她没听说过顼朝吗？
　　温勉见戚明晅没反应自顾自说起来：“我觉得可能在山里的精怪把我带到这里来了”，解释不清的事，推给神仙精怪，这是古人的做法，她觉这种说法戚明晅更容易接受，毕竟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戚明晅想着她的话，精怪，真的有精怪吗
　　“你说你原来从未听说多顼朝？”戚明晅皱着眉头，温勉点点头，戚明晅的心沉了下去。
　　“我确实从未听过顼朝，不管是在书上，还是从别人那里听说，顼朝在我们那里没人知道”，这话温勉说得很有底气，“不过天下之大，不会所有的地方都会听说过”，温勉在这里做了一个引导，想让戚明晅误会自己的国家离得很远。
　　戚明晅点点头，是有些道理，他曾在西南遇到过一些人，与汉人很不同，起初连汉话都不会说，叽哩哇啦没人听得懂，后来那个人学会汉话，说自己从很远的地方来，走了差不多两年才到顼朝来，说必定温勉是从其他的地方来的，但是现在她也解释不清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顼朝，难道真是怪力作祟？
　　他看着温勉，确实不像说谎的样子，她那样的装扮，如果是来洛邑一路上不可能没人注意到。
　　他点点头，问了一个温勉最忌讳的问题：“你说你们那里与顼朝十分不同，都有什么不同。”他问的时候盯着温勉，她脸上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后来像是妥协了，勉为其难的开口。
　　温勉真的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现在是取信戚明晅最好的时机：“非常不同，你看那日我的衣服就是平时穿的衣服，那个叫运动服，是平时如果要做一些运动就穿那些，比如你们骑马的时候或者登山的时候”，温勉想了想，她又说：“在我们那里，女子可以与男子一起去上学，男子能做的事情女子都能做。”
　　戚明晅愣住了，怪不得她老是说要出去找个活计养活自己，他还想了解更多：“女子也可以入朝为官，参与政事？”
　　温勉点了点头，戚明晅有些不敢相信：“你们和男子上课是在一间屋子吗？”
　　温勉又点点头，她心里不由得好笑，又隐隐有些得意：“不错，男子怎么来，我们女子就怎么来。”
　　戚明晅觉得有些荒谬：“女子怎么能……”
　　“戚公子”，温勉打断了他，“这件事可能对你来说很不可思议，顼朝女子不可公开出现在一些场合，也不能做一些事情，这是你们从小就这样来的，但是我们那里就开始教育男女一样，大家风俗不同罢了，你觉得惊异，我同样对这里的一些事情感到惊异”。
　　戚明晅突然醒悟过来，难怪她那天拦车时孤身面对一群男子也不觉有什么不妥，平时见自己也不避嫌，总是大大咧咧看自己，就像今天自己把她叫过来单独说话她也不觉有什么不妥，越来越多的细节在戚明晅眼中浮现，他知道温勉身上的怪异之处是从哪里来的了。
　　温勉看戚明晅的脸色有些不对：“戚公子，我今日绝无半点虚言，你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我刚刚来到顼朝时也一下接受不了。”
　　戚明晅此时已经找回来了理智，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他看着温勉，这真是个奇女子，她暂且信了她的话。
　　温勉看着戚明晅的面容变得冷静下来，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
　　温勉低下了头:“其实我刚遇见你们的时候还很害怕，我知道你们在查我，你和赵嬷还有翠烟对我都挺不错，所以我觉得告诉你也挺好的，自己每天心里想着这件事，现下突然说出来心里畅快多了。”
　　戚明晅看着她如释重负的表情，似乎是舒了一口气，他找回了自己的思维，思忖着一些问题。
　　“你以后如何打算”，戚明晅又问了一个问题。
　　温勉觉得这个问题比起上一个要好回答得多：“其实我会很多东西，想去洛邑看看自己有什么能做的，毕竟我也是上过十来年学的人。”
　　戚明晅看温勉自信的样子，不由得笑了，怪不得她看书看得那么快，又想起温勉每天练字，不禁问了一句：“那你的字怎么写的那么丑。”
　　温勉立即变了脸，十分无奈：“我们不用毛笔写字的，我们的字与你们的字虽然相近，但是又很大的不同，我有时会想我们那里的人是不是在许多年前从你们这里过去的，但时间久了，两地的字不一样了。”温勉不觉得这句话是假话，但也不是什么真话。
　　戚明晅想了，也有这个可能，他想起最近改革书写方式的一次已经是七百年前了，可能那个时候就出现了两地不同风俗的演化。
　　戚明晅还暂时不想温勉出去，她出去太危险了，这其中的危险她还不知道，戚明晅自己也没打算让她知道，因为他潜意识里想着让温勉永远留在晓雾庄。
　　“你说你会很多东西，你不妨告诉我你会什么，我也可以给你找些事情做”，戚明晅觉得事情已经说通了，放松下来。
　　温勉难住了，这个问题也不好回答，自己大学毕业后做的工作与原专业也无关呀，她一时很难回答。
　　温勉想了想，慢慢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会的东西，其实我原先有一份工作，主要是设计图样，或者整理一些文书之类的，哎呀反正我也说不清，不过你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可以先叫给我试试，但也不要太简单，这样你可以先看看我的能力如何”。
　　戚明晅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戚明晅把户籍递给她，“我给你找了个身份，那家三口人从外地迁过来的，前几年不幸都病死在路上，老家也没什么人认识他们，你就顶了他家女儿的身份好了，以后就说我给你改了名字。”
　　温勉拿着户籍展开看了看，心里松了一口气，今日努力没白费，自己来历这一关算是过了，有戚明晅以后给她作证，十分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