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汝止》梦中来台北

7、释怀

　　我此前其实并不十分待见九兮。说来好笑，只因他与一故人同名；年岁稍长的神、仙应都记得九兮神君，他早我三千年出身却早我一万五千年陨灭。统共来说，他也活了不过万把来年，然他才算这四海八荒真正第一美男，我看话本里对这种天人之姿的描绘其中有句话就蛮好；“天地为之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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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忒不争气了，躺床上刚一思索便会了那周公。想起阿软这厮也不知是为何，我甫一落于九兮庭院时他便飞快跑走了，真真儿跟逃似的。我整理了下外衣刚好在门口碰见九兮，他似是刚修炼完，鬓角还带有一丝汗。好像真的将我的话完全听进去了，见到了我作了个揖然后就憋着脸，大抵这声姑奶奶属实叫不出口，我赶紧道“无妨无妨，但叫我阿汝便好。”呔，我委实有些善解人意了。
　　他略一思索：“嗯，神君便来尝过早点罢，家常小菜，神君莫要嫌弃”
　　“谢过仙君。”
　　我其实是有点尴尬的，便在他身后走得慢些，他停下来望着我笑道：“昨日听神君教诲，认真思索明白我确配不上神君。之前对神君多有轻浮之举，还望神君莫怪。诚如神君所言，过往种种皆已忘怀，既如此神君亦莫要再耿耿于怀。”
　　“...”一时无言，九兮怎会配不上我，便是这九十九重天爱慕他的亦能从南天门排至凌霄殿。他确生得好皮相，说来惭愧初见他时我亦被惊住... 然我又不似那些小仙君，在我来说不被诱惑的最好情况是远离诱惑...所以我历劫一完成，便跑了...
　　他与我并排走至大厅，我亦觉得小辈都不介怀了，作为长辈得大气一些。只心中一时感叹，昨日还觉得棘手的问题今日便解决了，果然是...年轻真好。
　　然他这厨子还对我胃口，做的刚好都是我喜欢的，一时欢喜便多吃了一碗米粥。兀自沉迷美食，抬头见对面九兮亦是带笑看着我，心中一动遂回以一笑，他似没想到一下子有点愣。我收回目光赶紧吃完。抚了抚肚子，待只剩我两人时，抬了抬眼皮问他为何附身在婴公子身上，他讲与我听原是这婴公子早于去年便溺水身亡，他当时正在下界找寻物什。见那婴公子被打捞出来便附身在他身上；一来婴家家大业大找寻东西方便，这二来嘛他那皮相过于出众，所到之处皆不太平......
　　我又追问他那日那狐狸之事，他说当时他见我在下方便一门心思想我，也没去管那小狐狸...饶是厚脸皮如我，脸亦有点微红。不怨我，实乃是我这万年还无甚人对我说过这般大逆之话，然他一脸正派的说着“从前”，我更不好发作，却想起那日那声轻笑，我当日便觉那小狐狸怎会听见我与阿笙对话，果然。我又问他可能感应到剩余的精魄，他定定地看着我半晌一字一句道不记得了... 我觉得此事确有蹊跷，按理来说每位仙人的三魂七魄都是互相支撑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所以各个精魄之间是紧密联系着的，怎会感应不到呢？但他坚持说自己确不知那剩余精魄在哪，确实感觉不到，他说这话时十分诚恳且有点委屈好像我这么问他是不信任他一样，我当即觉得自己是有点过了，便打着哈哈让他莫要介怀，有我在定能帮他找回。他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
　　若是他那精魄不在了，那九兮应是十分痛苦无异于心口拔矛，但他现下除了法术低微分明是个没事人，只是他这精魄离体不久，现下无事，若是久了那便是不能视无法言，变成废人也是必然。那现下只剩一种可能了，便是有人用灵力压着他那精魄，这却是为何？我有些没有头绪，但总之得尽快让他魂魄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