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汝止》梦中来台北

6、情如朝露去匆匆

　　“行罢，我知道了。但你这脾气也改改罢，怎地现在三五句便炸了毛？那我这便回去了，出来这么久也乏了。”
　　他仿似一时不查我竟如此冷漠，...更气了。
　　拜别金星。我随手幻出一朵茶花，捏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唉，便去瞧瞧帝君罢。
　　这婴家却也是个家底殷实的世家，祖上三代不是为官便是为商，想来那司命与这小帝君关系匪浅。我落于他的书房处，推开门便见他负手立于书桌前，眉眼低垂着。听见动静并未转身。“三谦，怎得如此没规矩？何时进入我这书房竟如此随意了？” 嚯，这便是把我当管家了。我又向前走了两步有些好笑的望着他，他见无人作答便带着一丝怒气转身。见是我，意外写在脸上。“是你！”正待回答。他一把上前抓住我的手，“姑娘是谁？怎会出现在我书房？我今日缘何见你时说出那样的话？”他离得我近，说话时热气扑在我脸上。我一时有点不适应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轻推了下他，他一副不识得我的模样，可在街上又是为何对着我说出那些话？
　　我将手中茶花递与他，好笑的望着他道：“我便是这茶花仙了，白日时见公子俊朗不凡，双目灿若星河、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完美的无可挑剔。见之不能忘怀便施法让公子对我钟情，现下趁无人便想带公子回我那山头做对神仙眷侣。”他按了按眉头似是忍了又忍才没将我丢了出去。一时相对无言，隔一会儿听他道：“姑娘回罢。”“我无甚可去之处，你让下人拾掇个厢房出来罢，我且住住。”我眼观鼻鼻观心拢了拢袖子，索性厚着脸皮到底了。他这下真是被我给气笑了：“那真是难为你了，竟也不挑。”
　　我只作没听见索性坐下来也不打算瞒他了，难得正经一次：“你我之间本无甚联系，我长你两万年光景，你唤我一句姑奶奶我还是受得起的。我尝看话本里说爱，但爱是个什么东西我活这几万年亦无法得知。上次你我二人结为夫妇我已然是占了你的便宜；然此事是我做法欠佳，我此次便来补过。九兮，你丢的那几魂几魄我便来给你补上。人生如雾亦如电，我本应随着父帝盘古一同作古。是他老人家将我等封印上，独自劈这混元天地，我如今承载父帝之愿是为苍生而活，我这条命都不是我的，我自己都看不见未来，又怎敢耽误他人呢？这事怪我当初没给你讲清楚，九兮，无论你之前对我是何种用情，此前种种，你便忘却罢。日后你若是欢喜哪家女仙娥只管与我说来，这点忙我还是能帮上的。”我说得甚为诚恳，只怕他钻牛角尖还加了句：“按理，就算是你父君也要尊我一声姑姑的。”
　　我见他眼神晦涩不明，果然将才是装作不识得我！他几度开口似是想说什么终究未曾言说，只握了握拳又泄气似的松开了。我觉得人这也算失了场恋是以大度的决定给他点时间自己缕缕。心中却喃喃他这魂魄归处我倒是真未得知，且刚探他灵识却是缺少精魄。再看他却是比初见时更为清冷看来他是听进去了，这两种情况都有点棘手，一时竟有种一筹莫展之感。
　　我看也等不到他说话了，便准备回房去看那画本子准备明天再想，我今天已经想了太多了！鬼使神差，走到回廊我回头望了他一眼；不防他正望着我，眼中似波澜起伏不定待我再仔细看时他已然转身走进了房门。我摇摇头，后自诩端庄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