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不请自来》暖非

9、胸大无脑

　　方艾回到病房，老妈已经把食盒都打开了。方艾一眼就看出庄睿带来的食物是昨天两个人吃的食肆那家店里的。医院附近有分店吗？啊，也有可能是点外卖。
　　可能是因为三个人吃，买了好几种，大部分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不由得有点欢喜。一种父亲没什么大毛病的尘埃落定，和一种春风化雨的舒缓。所有的紧张情绪都消失了。
　　看着分食的父母，眼里扫过宽敞明亮的病房。父亲病情无碍，从今早到现在一切顺利。心里就突然冒出了一些情绪。与早上接到妈妈电话的慌张和担忧截然不同。
　　相处了没几天，这个男人总是能在自己不知所措时，或语言或行动的给她安抚。明明是才认识没几天的陌生人，但是就是比谁都懂你。懂你说出的没说出的想法。表达未表达的行为。是庄睿城府太深。还是自己太容易被人看透。

　　又突然想到什么，拿起手机给庄睿发了一条微信：你也还没有吃早饭，怎么办？
　　那头回的很快：马上去吃了。
　　方艾正想着，再说点什么。庄睿又发来一条：今天还回家吗？
　　方艾一时没弄懂庄睿说的是哪个家，是爸妈家，还是那个仅住了几天的有他的……家？
　　想了想回到：可能回去取点东西。

　　还想说点什么，老妈的声音传过来：“在干什么，饭也不吃了。”
　　方艾抬头就看见老妈一边笑着望向自己，一边给爸爸拿了一碗粥让爸爸吃。
　　方艾也走过去，找自己喜欢吃的。也不知道老妈怎么想的，爸爸都这样怎么感觉她一直挺开心的。
　　“小艾……”
　　“妈，你是移情别恋了吗？把你看看我妈你骨折她好像很开心。”
　　方艾连忙打断老妈的话，不用想也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现在真的不想把话题往庄睿身上引。老妈也真是的，爸爸都住院了，怎么就不关心一下爸爸的病情。
　　方妈妈气的笑着拍了一笑方艾的背。
　　“比起你爸，咱们家就关心你。”心里对老伴的担忧在检查结果出来就没有了。岁数大了哪有没毛病的。养养就好了。再说他们都是土埋脖颈子的人了。最关心的还是女儿的终身大事。尤其是今天这事就是警钟。父母再好也不是能陪着女儿一辈子的人。
　　“你看庄睿像不像你说的模特身材天使长相□□气质的男人？”
　　方艾服了，这老太太记性可真好。自己就那么随口一说，连形容词的顺序都不带错的。庄睿哪是像，他可不就是那个人吗！
　　心虚的赶紧给爸爸夹了一个虾饺转移话题。
　　“爸，你尝尝这个，很好吃。”
　　方生平一直听着母女两个在那说话。对庄睿这个小伙子印象也挺好。如果能和女儿谈朋友也是可以考虑的。但是他平时就不像方妈妈那么急的让女儿谈恋爱。在他那也没什么大龄剩女这种词。就是觉得孩子不谈恋爱就是没遇见合适的，大不了自己一直养着自己的女儿呗。庄睿再好，女儿不同意不行。在说刚见一面就下轻易过关可不行。所以他也不会主动谈这个话题。
　　“我这也没什么问题了，你在这待一会就回去休息吧。早上吓坏了吧！”爸爸心疼一早上就让女儿跟着担心。
　　方艾还想说要在医院陪床让妈妈回去休息。
　　方妈妈就把话接过去了：“是。这也不用你陪着。你哪会照顾人。这里有陪护床，你爸有我照顾就行了。来的时候我把住院要用的东西都带着了。”
　　最后结果是，方妈妈留下陪床照顾爸爸。让方艾偶尔来一趟给两人解闷。

　　方艾下午从医院出来，走到门口回头看向爸爸住院楼的方向。
　　没有了在医院里给爸爸妈妈逗乐子的欢乐表情，面色失落的叹了一口气。
　　转过头看着马路上行驶的车辆和匆匆行走的路人。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要去急切处理的事情。在他们的生活 里，是不是都是一个让家人依赖的人。或许只有自己徒有其表虚长几岁胸大无脑……嗯，胸确实是大的，这个是优点。

　　在方艾还想着自己如何如何没用时，庄睿坐在车里就看着站在前方的女人回头抬头低头的做着莫名其妙的动作，看着心情不是很好。
　　早上本想着等她起床再带她去吃食肆，看她急匆匆的要出门，隐有计划要被打乱的节奏，就问了一句。
　　随后的事情，证明自己问的很明智。如果他没跟过来，不知道她要乱成什么样子。
　　想到早饭还没有吃，又让小许去食肆打包茶点。昨天方艾吃着食物时眼睛里的光亮，仿佛没吃过什么好吃的似的。有点好笑，一点也不符合她的年龄，像个十八九的小女孩。

　　方艾看着手机来电庄睿的名字，还是原来存的“庄先生”，好奇他怎么这时候给自己来电话。
　　手机里传来庄睿沉稳的声音：“医院的事忙完了？”。
　　“嗯。”
　　“回家吗？”
　　“嗯。”
　　“你左手方向，过来吧。”
　　嗯？

　　等她上车系好安全带，庄睿开车缓慢的驶离医院门口的停车位。
　　“你怎么还在这，上午不是就已经走了吗？”
　　“嗯，在医院附近吃饭了，才吃完。”
　　“哦。”

　　……

　　沉默。
　　貌似只有两人的车里就没有气氛特别活跃的时候，再加上今天明显不在状态的方艾，所以就更是沉寂。索性一沉默就不自在的人也没有明显的感觉。
　　只是一直都是等待方艾找话题缓解气氛的庄睿似乎不太能忍受：“怎么了，叔叔在医院情况不太好吗？用不用我给院长打个电话？”语气难得带着小心的情绪。让他的助理小许听见，一定会眼睛瞪得像铜铃，怀疑这不是他的老板。如果老板能用这个语气跟自己说一句话，周末加班什么的不给工资也无所谓啊。
　　“怎么这么问？”方艾右手臂撑在车门手掌扶着头，都没有看庄睿。
　　“你的表情这么说的。难道现在你的情绪最大牵引力不是叔叔的病情吗？”
　　“我爸就是骨折，静养就会好的。从医院出来前，我又去见了主治医生，医生也说没什么大问题，叫我不用担心。”
　　方艾爸爸的情况，庄睿在方艾母女两个在病房时，就找过主治医生询问过，得到的结果和方艾的说的一样。所以她为什么不开心呢？被今天的事情吓到了？
　　“所以你为什么不开心。”
　　说到这，方艾从自己的情绪里出来，忽然注意一个问题，庄睿怎么突然有点话多了起来。带着审视的目光扫向他。
　　“你怎么了？突然话变多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你是不是想害我或者要把我卖了感觉亏欠我？”
　　庄睿：…… 嗯，有点正常了。

　　“怎么，你能卖很多钱吗？”说着似乎还带着嫌弃的上下扫视了方艾一眼。
　　眼神似乎在再说你就是垃圾。当然这是方艾自己的想象。已经经过一番自我嫌弃的方艾，现在受不得一点刺激。尤其有影射她不坚强、不理智、拥有不合符她这个年龄的幼稚等等一些列负面的评价。

　　这是谁？这是庄睿！是那个自打见面，就没给过自己一个好脸色的人。每每和他对话，能说一句就绝对不会多一个标点符号的庄睿。总是用语言语气眼神行动在时刻践行着我就是比你高等高级你在我这里只是一个我目前对付家里、图个清净的小工具而已。
　　工具方艾：“有时候我怀疑，以你的眼光能否将家族企业发扬光大。我这个前凸后翘，身高腿长的卖/不/了几个钱？你怎么想的？你不是因为我长得还不错，才提出要跟我结婚的吗？”方艾战斗值持续增长中，身体转向庄睿的方向就看着他。
　　今天一定要从这个男人的嘴里听到一句“真话”，难道以前那些叫自己班花、校花的同学们都是在开玩笑吗？怎么感觉庄睿一点没有被自己的美貌吸引过，都是自己在垂涎他！方艾长这么大，一直是在赞美声中走过来的。小时候家里来了亲戚都是听着你家的闺女是怎么长得这么可爱之类的话长大的。表扬的话听多了也就习惯了。并且自己觉得从来没有很在乎外人的评价。但是到了庄睿这就不一样。庄睿貌似一直没有对她的容貌表现出正面的评价，现在这略带嫌弃的眼光更是……不能忍。

　　庄睿听了方艾的话，明显了愣了一下。带着不可置信看着方艾，忽的笑出了声。肩膀都跟着有轻微的抖动。
　　“是，卖了可惜了。自己留着才合理。”
　　此刻方艾表情格外认真，仿佛两人在讨论什么重要的大事一样。听了庄睿的回答，方艾也慢慢冷静了。然后反应过来，脸在慢慢慢慢的变红。
　　方艾：“……”她说了什么？他又说了什么？他笑起来有点好看，好像第一次笑。
　　又反应过来，刚刚感觉被……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