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不请自来》暖非

10、欠债还饭

　　一段尴尬而寂静过后，庄睿首先打破沉默。善良的提议：“如果有时间的话，一起去超市吧。家里没有吃的了。”试图让无地自容的方艾能从内心挣扎中恢复平静。
　　“好。”方艾今天本不想和庄睿过多的接触了。她平时说话就不是庄睿的对手，今天明显脑子也罢工。可是话赶话答应了。再反悔……自从认识了庄睿，连去不去超市都要纠结了？！

　　两个人‘愉快’的来到了超市，‘愉快’的来到的蔬菜鲜肉区。对着满目琳琅的各种蔬菜。
　　方艾……我要买点啥？
　　庄睿看方艾对着西兰花和菜花在认真的分析二者的区别，善解人意的询问：“你想买什么？”
　　“我想明天给我爸妈送点自己做的饭。”方艾突然想到了解决办法。既然她觉得自己没用。那就想办法有用起来。现在爸爸住院，妈妈看护。给两人做饭送过去，不是正常应该做的。
　　对吧。任何事情自怨自艾是没用的，你得想办法解决啊。
　　“想做什么菜？”
　　方艾：“……”
　　“会做什么菜？”
　　方艾：“……”
　　显然方艾就是一个会吃不会做的主。你要说她不会做饭也不对，煮泡面速冻饺子汤圆拌沙拉也能做。你要是想要来个炒菜煲个汤就有点为难她了。

　　庄睿也是看明白了，故而也不征求方艾的意见，自顾自的拿了几样蔬菜放在购物车里。完毕，看着方艾：“是谁给你的勇气要买菜做饭的？”
　　方艾：“是‘浪子回头’、‘知错能改’。我有一定的基础，看着菜谱学学应该能做几个的。多做几次应该就可以做的很好了。四舍五入就是厨艺高超了。”
　　“嗯，脸皮四舍五入也是能有城墙厚了。”嘴上刻薄，但是推车向前走过方艾时，庄睿的嘴角微微弯起，希望方小姐不会毁了家里的厨房。

　　方艾：“看在你今天帮我忙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反而要请你吃饭。晚上我就下厨，第一顿就请你吃。感动不？”从早上的医院事件到现在，方艾觉得自己跟庄睿也算是比较熟了。庄先生看着冷，其实人是真的不错。主动送自己去医院不说，还把老爸住院的相关事宜都安排好了。
　　“不敢动，你知道有的菜做不好是有毒的吗？我怕我今天再去一次医院。”
　　“真的？什么菜做不好有毒，我怎么不知道？”
　　“比如最常见的豆角吧，生豆角中含有溶血素和毒蛋白，这两种物质对人体有毒。但是不耐高温，所以熟豆角没事，没做熟的豆角就容易对肠胃造成强烈的刺激作用，轻者腹部不适，重者呕吐、腹泻等。还有……”庄睿努力科普中，虽然这些是常识，但是还是跟她说一下保险。
　　“你拿的蔬菜有这么复杂的吗？就买一些简单点的。”
　　庄睿：“……”
　　最后两人拎着两个超市最大的袋子出来。
　　方艾看着袋子里的一堆零食，明显是少女食品。没想到庄睿还有这个可爱的爱好，他居然吃零食。想一想那个画面，嘴里就脱口而出： “你平时加班用薯片提神!”
　　“这是给你买的。我要出差一周。明天早上就走了。”庄睿利索将两个袋子放进车后座，关上车门。听方艾这么问，微皱眉头：“难道你不喜欢吃这些？”
　　“小时候喜欢，现在……一般。”

　　回道家，天还没黑。方艾说好的做饭，不能食言。洗漱一番，将长发利落的梳成马尾，穿着一身运动装，就进厨房了。
　　回来的路上已经初步构思了一下一会要做的菜。番茄炒蛋。这个应该是不论谁都能做好的。再来一个腊肉荷兰豆。有红有绿颜色就很漂亮了。
　　行云流水的在手机上下载了一个做菜软件，方艾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厨房。
　　打开软件查看了两个菜的制作步骤。嗯，挺简单的。

　　等庄睿完成今天白天没做完的工作后，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就听见厨房传出来的乒乒乓乓的声音。
　　果然！经过方艾的洗礼，厨房的现状是一塌糊涂。
　　大理石台面上都是散落的或熟或未熟的西红柿和荷兰豆。还摆着一堆用过的锅和盘子类器皿，地板上居然还有油渍。这是做了多少菜。
　　方艾本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额前有散落的碎发。满面愁容。双手有些忙碌，看着是恨不得多生出几只手好解决现在的麻烦似的。
　　“你为什么要两道菜一起做？”庄睿淡淡出声。不会做菜的人，还来这么高难度的做法。
　　“我看有两个炉灶，这样不是快一点。”
　　“需要帮忙吗？”其实庄睿中午就没吃东西，早上起来的喝了一杯咖啡。支撑了一整天的消耗。
　　看着指示灯没亮的电饭煲。
　　“你蒸米饭了吗？”
　　问完就看见方艾的头机械的转向他，显然“大厨”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晚餐只有菜没有饭。菜还……
　　看着方艾欲哭无泪的表情。
　　庄睿以手撑唇咳了咳：“我煮个面吧。”

　　转天，庄睿早晨悄无声息的出差了。
　　方艾要去医院陪爸爸妈妈。
　　本来想着要去给爸妈做好饭菜带着的。但是计划落空。自己还得再熟练一下技巧。目前还得先买着吃。

　　来到食肆，想打包点早餐带走。
　　面熟的服务生，是上次和庄睿来的时候给他们点菜的女孩。
　　此时，丽丽也认出了方艾。虽然一天接待的人很多。但是能和庄先生一起来的就这一位。
　　方艾快速的点完三人份的餐，在丽丽纳闷一位如此美丽娇俏的女孩子食量怎么会如此惊人时说：“我打包带走。”
　　丽丽为难了。
　　众所周知。食肆为了保证食物的绝对鲜美和可口。从不允许打包外带。但是丽丽是一个伶俐的服务生，昨天就听说了，庄先生亲自给老板致电，开通了食肆外卖的先河。
　　所以丽丽微一点头说：“您稍等。我们家是不外带食物的。我去问一下经理。”丽丽火速转身离开，伴随着方艾的疑惑。昨天吃的不就是外卖吗？
　　快速找到经理汇报情况，并着重强调点单的女士是庄先生带来的那位。
　　收到的回复果然是：可以带走食用。
　　丽丽：又是为自己的机智点赞的一天。

　　到医院的时候，妈妈正帮着爸爸洗漱。老爸坐在轮椅上，看着有点可怜。
　　方艾略带难过的询问：“妈。你们昨天睡的怎么样，医院不吵吧。我爸的脚疼没？”边说边把打包的早餐拿出来，在桌子上摆好，等着两人过来吃。
　　“这间病房的隔音好。再说这层也不乱，都是像这样的病房。昨天医生们都过来检查你爸的病情好几遍，你就放心吧。真得好好感谢你的朋友。要不是他，咱们就是有钱也难住上这样的病房啊。”方艾总是感觉，老妈一提起庄睿就能滔滔不绝。
　　“病房再好还能有家里好吗？你们两以后都得小心点。健健康康的。”
　　相梅看方艾眼睛有点泛红，也知道女儿对她爸爸的担忧，连忙转移话题，可别哭了。“昨天你走后，我去护士站问了问住院费的事，人家说这间病房已经结到出院的那天了。是你交的吗，多少钱一天？要是太贵了，等你爸恢复恢复我们就出院了。”方妈说。
　　呃……方艾昨天从病房出去，就直接走了。哪还想的到住院费的问题。
　　“我都交完了，你们就安心住着吧。在医院怎么也比家里强，我爸哪不舒服也能找医生看看。”应该是庄睿交的费用，等他回了就还给他。
　　“给我来碗粥。小丫头变得这个快，刚才还说医院哪有家好呢。”存在感薄弱的方爸终于插上话，心知女儿心疼自己。
　　“女儿，你不用老来医院看我们，这里待时间长了你也没意思。回家休息吧，我这都没什么感觉了。目前就是养。有你妈在这就行。”方平生心疼女儿来回坐车不方便。看看谁家的女儿这么贴心，平时都日上三竿才起床，今天这么早就知道给爸爸妈妈送早餐了。
　　方妈妈不以为然：“让她送饭也行，也该勤快点了，都多大了。还像原来一样怎么找男朋友，这嫁到人家家里，饭都不会做。以后两人难道天天出去吃。等你爸出院，你就回家住吧。我得教你炒菜做饭了可不能像以前一样混日子。”
　　方艾：“或许我可以找一个会做饭的男人结婚。”
　　“你能找到一个正常的男人，我就挺开心了。还会做饭就不奢求了。再说现在有几人男人会做饭的。你爸吃了一辈子饭了，现在也不会做。”
　　方爸爸：“请考虑一下病人的情绪。”

　　方艾就这么在医院里，听着妈妈的唠叨混了一天。
　　晚上回到家，打开一包薯片，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随意的换着台，没有目的的乱看。
　　手机微信声音提示有一条新消息。
　　庄冷漠：林嫂明天会来打扫房间，如果你想学做饭，想学什么告诉她就可以。
　　庄冷漠是方艾给庄睿的微信备注。
　　此刻看着备注就有点心虚，这两天的事看着庄睿也不那么冷漠。
　　方艾：好的。

　　然后就没有回复了。
　　方艾也不敢再发什么，怕打扰对方工作。并且也不知道说什么。
　　继续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脑中叮的想起——住院费。

　　方艾：那个，医院的住院费是你交的吗？多少钱，我转给你。如果在忙，晚点回我就行。
　　庄冷漠：不忙。

　　又是几分钟过去了。

　　方艾看着微信的聊天界面。有种庄睿就在面前，无言的沉默的压迫感。
　　不忙，您老倒是说话啊？

　　方艾：所以，住院费是？
　　庄冷漠：不用还，我不缺钱。
　　方艾：那缺什么？
　　庄冷漠：如果我缺什么，你就要给我的话。现在的你应该不会想知道。
　　？？？
　　方艾莫名：那就告诉我多少钱吧。
　　庄冷漠：好好学做菜吧。等我回去，做饭给我吃。

　　方艾……
　　所以说资本家的钱不要欠。比起做饭，我更想还钱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