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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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凌小石裹着厚厚的衣裳，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整个人蔫蔫儿的没精神。
“这会儿都听你咳了三回，别是也染了风寒。”石氏仿若不经意的把帕子移至鼻尖儿，不动声色的做出一副嫌弃模样儿，好似生怕被染上。
凌小石浑身酸软，正是难受时候，抬眼看见亲娘这幅德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委屈的眼眶一酸，不满的撇嘴，
“再没见过你这样当娘的，我都这么惨了，你不说照顾我，竟只顾着自己怕被连累，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不是就好了。”石氏不为所动，帕子把口鼻捂得严实，挥手叫人请大夫过来，一边儿不忘斗嘴，
“这季节，一会儿冷死，一会儿发汗的，我有没有叫你穿厚些，热点不怕，冻着得风寒可就遭罪了，偏你总不往耳朵里听。如今受罪怪哪个？只能怪你自个儿。”
嘱咐厨房煮一碗浓浓的姜茶，眼看着凌小石灌下肚，辣的吐舌头，石氏查看叫人备好的东西，继续道：
“你外祖母身子有些不好，我这心里总记挂着，得过去两天照看着，染了风寒我倒是不怕，可若是连累你外祖母可怎么是好？她老人家年纪大抵挡不住，你说是不是？”
本来凌小石也打算一同去得，如今看是不成了，叫石氏说的心里讪讪的，心虚的摸摸鼻子，凌小石屁【股往外头挪了挪，捂着嘴道：
“你去几天呐？就我一人在这，万一老夫人找茬怎么办？叫人欺负了怎么办？”
“能不能出息些？”这都问的什么窝囊话哟？
石氏翻了个白眼，“教了你好些日子，好歹也长进点儿吧！我真是求你了，怂成这样，你是我闺女么？叫人欺负？你这一双手脚摆着好看呐？老夫人院子里头那些人哪个敢顶真对着你干，直接揍她的，院子里丫头婆子你只管使唤，大姑娘那儿，只要她把手抬起来，你只管踹回去，哦——记着别打脸，身上哪儿肉多往哪儿招呼，二少爷叫你爹送到书院去了，想掺和也掺和不成。要是，要是老夫人真要动手，跑你还不会么？总之记着——别吃亏，不然过后我就是能给你找回来，咱也亏了不是？”
“知道了。”凌小石耷拉着眉毛，深觉病的不是时候，尤其病着还要看见不喜欢的人们，她真是倒霉透了。
石氏点好了带回娘家的东西，等着大夫给凌小石看过，留了药方抓好药，逮着闺女灌了下去，紧接着给塞了颗饴糖，看着凌小石砸吧砸吧嘴，眼皮子打架，不到一刻钟就睡熟了。
石氏坐在床边，探身摸了摸凌小石的额头，嗯，还好不热！手指下移，顺带给盖好被子，这才起身，脚步轻轻的出了内室。
屋子外头，拂翠垂手立着，见石氏出来，忙上前两步扶着石氏跨过门槛，“太太，给厨房交代了，这几日姑娘用些好克化的，荤的少些，每日一碗燕窝温补着。”
“嗯！”石氏叹气，“平日蹦跶的跟猴似的，今儿蔫儿成猫儿。”真是叫人看着心里不舒服。
到底是不放心，石氏走了几步，顿下步子，交待拂翠，“我这心里还是放不下，你留下替我看着小石，不能由着她胡闹。”
拂翠笑道：“是。”抬眼瞧一眼石氏侧脸，拂翠打趣一句，
“您也是，心里最是记挂姑娘，偏嘴上不饶人，非得欺负姑娘，刚才奴婢瞧着姑娘眼眶都红了。”
“谁让这丫头不听我的？”石氏一点儿不心虚，自有一套道理，“都说了好几回，只一个劲儿敷衍我，看看吧，自个儿难受的跟什么似的，谁都替不了她。只盼她别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往后长些教训才好。”
凌小石睡的香甜，等觉醒时候早就天光大暗。屋里点上灯，雨花搬了绣凳挨着床头，正低头做针线。听到床上响动，抬眼一看，笑道：
“姑娘醒了，身子觉得好些了吗？厨房药早熬好了，奴婢叫人温着，您饿不饿？要不要先用碗粥？”
说着放下手里物件儿，上前扶着凌小石坐起身，一叠声的问的凌小石头有些发晕。
浑身软兮兮的，凌小石捂着额头，好一会儿眼神清明了些，转头看了眼外头，问道：
“我娘呐？去我外祖母家里了？”
“是呢！走之前太太好生吩咐，要奴婢小心伺候姑娘呐。”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她亲娘才不会说这种话好不好！
凌小石撇撇嘴，摸了摸瘪瘪的肚子，身子没那么难受，倒是觉出饿了，“弄点吃的吧，我这睡的也够久了。”
“嗳！”
雨花响亮的答应着，很快饭食摆上来，待吃个七七八八，凌小石放下筷子 ，长长出了口气。
“吃饱了真舒服。”
“那是，中午那顿您睡的正好没吃呢，到这时辰可不得饿着了。”
雨花端着冒着热气的汤碗递到凌小石跟前，浓浓的苦味冲的凌小石鼻子发痒。
“姑娘趁热喝罢，凉了得更苦。”
“嗯！”谁难受谁知道，反正她是不想再受一回罪，因此端着碗的手格外的稳，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去，刚舒了口气，雨花机灵的一颗糖塞到姑娘嘴里，正好压下那股子反胃恶气。
雨花忙着把碗碟收拾下去，转眼看着凌小石越发精神的眼睛，干脆挪了绣凳过去，跟姑娘巴巴的唠道：
“姑娘，您这一觉睡的，可是不知道大姑娘遣人来了不下五回，说是要跟您说说话，幸好拂翠姐姐拦着才没让她们吵着姑娘，您说说，大姑娘这是要干嘛？平时游廊里见着姑娘您，都是眼皮一翻当看不见一般，今儿却巴巴的，哼，奴婢觉得肯定没好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哟，认字很有长进，话都说的顺溜多了。”
“姑娘!”
“不笑你，夸你呢！大姑娘那儿先不提，老夫人院子里有动静没有？”
“老夫人院子里只王氏来了一回，叫拂翠姐姐打发几两银子就笑嘻嘻的回去了。”
“嗯，没事你早些睡，明儿起早，叫院子里人警醒些，大姑娘不是肯罢休的人，说不得大清早就来了，你手里家伙事儿备好，瞧着我眼色，别打脸就成，若是咱们屋子里叫人抽到脸上，那可是丢人到家了。”
“好咧！”雨花兴奋的眼都亮了，转而肩膀耷拉下来，有些迟疑的啃手指甲，
“能行不？大姑娘最会告状，老爷秋后算账怎么办？”
“怕他？有我娘顶着呐！”
果不其然，第二日天光大亮时候，大姑娘人已经到了屋子门口。
凌小石得信，好整以暇的瞧着凌小玉进来内室，脚步自在的好似比她这主人还像主人，一点儿客人的自觉都没有。
眼见凌小石没起身相迎，凌小玉皱起眉头，不乐意的甩了下帕子，
“都什么时辰了，妹妹怎么还赖在床上？”
凌小石眼皮都不抬，懒懒的道：
“大姐找我有事？”
压根不接茬，凌小石实在没有寒暄的心思，只盼着凌小玉早说完早走人。
“三妹妹真是，我这一片好心你是从不领情的，罢了。”
没人请凌小玉自个儿坐了，她们姐妹俩跟撕破脸也只剩下一层皮了，没人捧场，凌小玉乐得不说恶心话，直接道明来意，
“爹爹为我说了一门亲事，过几日要去相看，祖母说你存了好些料子，叫你匀几匹给我，若是因着你不愿给，叫我亲事不成，祖母和爹爹必饶不过你，想必到那时太太也护不住你。”
凌小玉直直的盯着脸色苍白的凌小石，尖尖的下巴高傲的昂起，眼带得意，
“三妹妹别太小气了，你后头有太太捧着，我这没娘的跟你比不得，你一身绫罗绸缎，家里姐姐却破衣烂衫的，太太名声也好听不了，就是爹爹那里，看你一心只有自己，对你早就不满。你乖乖的，我也不白拿你东西，往后爹爹那里，我必替你说些好话，叫爹爹对你有个好脸色，可好？”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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