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求生》肥猫要减肥

23、S病毒

　　去年11月，几块陨石落入大洋。一个月后，有渔民突然高烧不褪，呼吸停止一段时间后，却诡异地‘活’了过来。活过来的渔民像是得了狂犬病一样，见人就咬。但是身体虚弱，行动缓慢，并没有造成太大影响。
　　这个渔民后来被送到肖卫东所在的研究院，他们在他体内发现了一种新型病毒。他们给他命名为‘S’病毒。
　　他们从未见过这种病毒，研究了两个月依旧没有多大进展。大洋沿岸的几个国家均出现了这种情况，但苦于进展缓慢，不得已下各国进行了合作。
　　5月份，研究终于有了大的突破，他们研制出了一种可以克制病毒的疫苗。在感染病毒的动物身上注射疫苗后，百分之九十会康复，并且比以前更加灵敏有力，甚至一些患有其他疾病将死的动物也重新焕发了生机。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各国政府最终一致决定对疫苗进行人体试验。
　　有科学家提出异议，认为操之过急。对新型病毒的研究太过短暂，贸然用人体进行试验可能会引发难以估量的后果。
　　但病毒带来的诱惑实在难以抵挡，各国匆匆召回各自的科学家，开始加紧研究，不愿落后于人，被人抢得先机。
　　研究院在五十个受试者身上注射了病毒，只有两人没有出现异状。剩下的人均出现了高烧昏迷症状。
　　然后，他们向这些人体内注射了疫苗。
　　可是，疫苗进入人体后，却并未达到预期的效果。感染病毒的四十八个受试者有四十五个变成了丧尸，两个恢复了正常，只有一个康复后拥有了异能。
　　五十个受试者只有一个产生了异能，多么小的比例。
　　但这结果依然让所有人欢呼雀跃。
　　他们加大了病毒剂量、疫苗剂量，但康复比例和出现异能的比例却并未上升。随着剂量的增加，虽然异能者产生的异能越来越强，但丧尸化的人的攻击性也越来越强，越来越不好处理。更令人沮丧的是，异能者产生的比例越来越小，开始是五十分之一，后来是百分之一，几百分之一。但只要有一线可能，哪怕千分之一、万分之一，试验仍然会继续下去。。。
　　然而，更恐怖的是，病毒受到刺激，在一次次人体试验中不停地进化。原来只能通过血液传播，后来可以通过接触传播、飞沫传播，直到最后可以通过空气传播。。。
　　病毒越来越难以控制，研究院里也有了些微反对之声——风险实在太大，局面很可能不受控制。可面对如火如荼的试验，没有人敢当反对的出头鸟。
　　面对如此巨大的利益，冒点风险，牺牲少部分人，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更何况，数据显示现在一切都是可控的。
　　上面对研究院的进度十分不满，在收到m国研究的疫苗在人体试验上大获成功的情报后更是大发雷霆——研究院的一群人拿着高额经费，花了近一年的时间，什么成果也没搞出来，反而被别国抢占了先机。
　　于是研究院再一次加大了试验剂量，并且扩大了受试人数。。。
　　灾难就这样触不及防的到来。研究院所在的南方小城最先沦为丧尸的狂欢基地。
　　肖卫东年过四十，仍然是一个小小的研究员，他的妻女和他一起挤在南方那所单位分配的小房子里，父母留在中部老家。
　　在政府决定进行人体试验时，肖卫东就有不好的预感，但他人微言轻，根本没人听他的意见。为了以防万一，他把妻女送回了老家。
　　后来灾难一发不可收拾，政府安排研究院撤退到西北部。他不放心父母妻女，偷偷带着几只疫苗逃了出来。
　　可肖卫东也没想到事情会恶化的这么快。他拼死逃出那座小城，却被困在z省省界将近两周——政府完全封锁的小城所属的Z省。没有回家的路、没有信号、没有网络，肖卫东从未想过，在现代社会想要回家、想要联系到家人是如此的难。焦虑、愤怒、绝望、无力几乎击垮了他。
　　肖卫东说，那是他人生中最痛苦的两周，比家人死后还痛苦。因为他本来有机会拯救家人，却被生生剥夺了这种机会。
　　那种痛苦会让人生恨、让人发狂。
　　为了回家，他尝试了无数种方法，但他一个人生地不熟、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能做到什么呢？
　　他被困在省界那座小城两周后，Z省全部沦陷，政府也终于守不住了。军队防线北撤，两省交界处乱成一团。肖卫东还没来得及为能踏上回家的路高兴，就受到了丧尸的袭击。
　　他感染上了病毒。
　　为了回家，他向自己注射了疫苗，尽管他知道这疫苗的作用微乎其微。
　　他是幸运的，疫苗让他扛了过来，并且获得了异能。
　　但这可能不是幸运，这是灾难之源。因为这次侥幸，当他历尽万难回到家中，发现老父也被感染时，他被侥幸和贪欲冲昏了头脑。他忘记了试验室里那些失败者的惨剧，忘记了z省那比地狱还惨烈的景象。
　　他和那些人一样，为了利益，选择忘记一切风险。
　　他向他的父亲注射了疫苗。
　　可是，幸运之神没有再次眷顾他。
　　他的家人、他的一切，全因这贪欲，葬送了。
　　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害死了他的母亲、妻子和女儿。
　　泪水不停地从眼眶涌出，可肖卫东像毫无察觉一样，任凭涕泗横流，只是不停地、喃喃地讲述他所经历的一切。
　　末了，他用袖口抹了把泪，仰天叹道：“是我的错。”他的语气淡淡的，面上无悲无喜，似乎那些疯狂的情绪也随着讲述烟消云散了。
　　房间里，空气像凝住了一样。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男人。
　　又或者，他已不需要任何安慰。
　　房间外，孩童的笑声传来，由远及近，像是破开浓雾的一阵清风。
　　肖卫东死水一样的眼睛突然闪了闪。祈求地看向余东：“我能抱抱孩子吗？”
　　余东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余阳、余光一前一后跑了过来。两个孩子都是人来疯，余阳听说生病的那个叔叔抱一下她就能好起来，立马觉得自己厉害极了，高高兴兴地冲到床上抱住了肖卫东。
　　余光见那陌生叔叔只抱姐姐，觉得受到了忽视。
　　在床下嚷道：“我也要抱，我也要抱。”
　　肖卫东在抱住余阳的那一刻，又一次哭了。那小小的柔软的身体，是温热的。余阳察觉到这个叔叔在哭泣，愣了一下，伸出小手，像妈妈哄她那样，在肖卫东的背上轻轻地拍了起来：“不哭，不哭。叔叔乖，不哭。”
　　过了好一会儿，肖卫东终于平静了下来。
　　余阳一直乖乖地任肖卫东抱着。见他终于不再哭泣，高兴地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道：“叔叔，这是阳阳攒下来的，给你吃。”
　　肖卫东愣了楞，轻轻接过已经被捂得有点发软的巧克力，红着眼、笑着放进嘴里：“真甜，妞妞真是个好孩子。”
　　余阳见他不再哭泣，笑着吃了巧克力，还夸奖了她，觉得完成了爸爸交代的大任务，欢呼着跳下床跑了出去。
　　余光像尾巴一样黏在余阳身后：“姐姐，姐姐，我也要吃。。。”
　　肖卫东将巧克力含在嘴里很久很久，直到一点味道也没有，才抬头看着众人道：“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唐恂和余希对视一眼，从怀里摸出那两块晶体递给肖卫东，道：“这是烧完的丧尸剩下的。应该是在脑部。”
　　肖卫东沉思良久道：“这种晶体我也没见过。但是之前在试验室的时候，我们发现丧尸和异能者大脑消耗和囤积的能量是常人的数倍。不过当时并未在丧尸脑中发现结晶体。”
　　“这种结晶体会是丧尸进化后产生的吗？”余希问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异化的丧尸和异能者，在使用异能时需要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正常的人体结构无法短时间聚集巨大能量。或许这是丧尸进化出来的能量库。”
　　“这样的话，异能者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晶体呢？晶体越大，能量也就越多，异能也会更强？”余希喃喃道。“那么吃晶体是不是就等于吃能量呢？”
　　肖卫东本来还在点头，突然听到余希的最后一句话，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余希不小心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见屋里几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不自在地低咳了几声，正想找个借口解释一下。肖卫东却严肃道：“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短时间内吸收如此高浓度的能量，会有什么后果，很难预料。”
　　“甚至，能量超出晶体的承受能力，晶体会发生自爆，这对脑部的损伤应该是不可逆转的。”肖卫东说完，深深的看了余希一眼。
　　“那怎样才能产生异能呢？”余东问道，对他而言，对屋里其他普通人而言，这是最重要、最紧迫的问题。
　　“产生异能的全部条件现在还不能确定。异能产生的前提是必须感染病毒。受试者中，年轻感染者产生异能的比例更大，身体素质应该是一个重要因素。但是，有一些患病或者年老的感染者也能产生异能，只不过比例很小。”
　　“既然病毒已经通过空气传播了，现在依然没有感染的人，是不是对病毒有一定的抵抗力？”余希问。
　　“目前看来，除了直接受到撕咬导致血液感染外，空气或者其他媒介中病毒浓度并没有那么高，部分人不会受到明显的影响。但是，一旦被咬伤，病毒直接进入血液，就会大量增殖，要么变成丧尸，要么获得异能，几乎没有其他可能。”
　　所有人一下子沉默了，普通人面对那些蜂拥而来的丧尸能有多少使自己完好无损？可怕的是感染后成为异能者的可能性又那么小。这么大的风险，又有谁愿意去冒呢？
　　可是，他们能在这里躲多久呢？食物总有吃完的一天，他们总要走出去的。。。
　　“以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呢？”刘菲喃喃道
　　“病毒在不停的进化，一切很难有定论。但，肯定不是我们所熟悉的那个世界了。”肖卫东低声道，脸上满是疲惫。